袁思危背著小包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斯齊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見袁思危一蹦一跳的從電梯走出來,他打開車門走下來,等袁思危走到旁邊時順手把她的小包包拿下來,放進車后座。
“你這屬于公然拐帶集團首腦不務正業(yè)?!彼过R坐進駕駛室,幫副駕駛的袁思危系上安全帶,又幫她調整了一下座椅角度。
“那這位集團首腦同志,你可以義正嚴辭大義凜然的拒絕我呀!怎么還叭叭的跑來了呢?”
“想想也沒什么事做,不如來抓個翹班現(xiàn)行犯。”
“你下午不是有跟協(xié)茂公司的項目洽談會?”
“推掉了。這種跟乙方的小會議,Eric就能搞定?!?p> “嘖嘖,協(xié)茂這種大公司,在你眼里竟然是個小乙方?”
“如果我告訴你協(xié)茂派過來開會的是周小姐……”
“哎呀突然好餓,走,我們去吃點東西,開車吧?!痹嘉2坏人过R說完,立刻打斷他的話。
斯齊的笑聲被引擎發(fā)動的聲音淹沒,車子平穩(wěn)的出發(fā),卻在車庫拐彎處被一輛紅色的保時捷擋住了去路。
對方車門打開,走下來一位穿著一身香奈兒的美女,美女奔著斯齊徑直而來,禮貌的敲了敲斯齊的車窗。
斯齊看了袁思危一眼,才按下車窗。
“齊哥,好久不見,你這是要去哪里?等下不是要開會嗎?”
袁思危突然覺悟,這就是傳說中的周小姐。
這不俗的長相,這優(yōu)雅的氣質,這軟糯誘人的語調,果真是極品美女啊!
“下午的會我就不參加了,上次跟你們提的問題只要都解決了,就沒什么問題了。”
“好的?!敝苄〗愕恼Z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失落。她的目光這個時候才來到副駕駛的袁思危身上,袁思危禮貌性的報以微笑,周小姐也禮貌性的微笑。
“這位是?”大概修養(yǎng)再高的女人也難以控制好奇心,周小姐掂量再三,還是開口了。
“我們公司旗下媒體板塊的負責人,袁小姐?!?p> “啊,幸會幸會。”
袁思危又是一頓點頭哈腰。
見斯齊并不想多聊,周小姐知趣的開著車走了。
斯齊目不斜視的重新踩下油門,似乎剛才的那位美女的搭訕對他來說就跟和收費站工作人員聊了幾句一樣。
“這位周小姐好漂亮?。?!”袁思危毫不壓抑內心的贊美。
“漂亮嗎?”斯齊波瀾不驚。
“唉,左拐,走世紀大道,去大學城?!痹嘉R贿呏嘎?,一邊還不忘回味剛才的美女。
“這就算極品美女了啊!并且我個人覺得她氣質談吐都不俗,你不考慮考慮嗎?”袁思危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吃瓜群眾,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而是一個單身待娶的好兄弟。
“考慮什么?”斯齊斜著眼看了她一眼。
“考慮收到自己的后宮里??!這種美女不收割一波,真是暴殄天物啊齊哥!”袁思危故意把“齊哥”加重了音量,帶著調侃的惡趣。
“那我是應該考慮考慮。后宮里也不能只有一個皇后,多幾個妃子才熱鬧。省的你一天天的皮癢欠揍。”
袁思危嘿嘿笑了幾聲,又趕緊繃住。
“那臣妾可要回去多看看宮斗劇了,什么甄嬛啊如懿啊羋月啊的,不然斗不過她們可是要被打進冷宮的,弄不好還要被廢后。”
“皇后放心,朕終生不會廢后?!?p> 斯齊目不斜視,專心致志的開著車,脫口而出的話像調皮的小貓,一下一下的拱著袁思危的心口。
“如果我戕害嬪妃、斷你子嗣、干涉朝政、與人私通呢?”
“那一定是朕不夠好,讓你受委屈了。”
看了這么多年宮斗劇,袁思危第一次見到一個論點如此獨到,又如此一針見血的剖析了所有宮斗癥結所在的君王。
不得不說,袁思危很受用。
她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斯齊才是有血有肉的斯齊,他們兜兜轉轉幾年,他這時候才真正的走到她的面前。
她看著斯齊認真開車的側臉,突然覺得很慶幸。
慶幸她在快要放棄時,往他的方向堅持多走了一步。
慶幸他一直留在原處,讓她回來的時候沒有迷路。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很快到了大學城小吃街。
袁思危擼一擼袖子,車子還沒停穩(wěn),就準備竄下去橫掃這條街了。
等斯齊停好車回來,袁思危已經(jīng)買了兩碗酸辣粉,六串羊肉串,一份烤冷面,一份蒜蓉花甲,兩杯珍珠奶茶,外加四個烤生蠔,滿滿一大桌子。桌子后面的袁思危左手戴著一次性手套,右手拿著一次性筷子,沖著斯齊揮揮手,示意他趕緊來吃。
斯齊皺著眉頭,在桌子一旁坐下。
因為小桌就擺在街邊,正值下午兩三點太陽最毒的時候,袁思危倒是坐在有陰涼的一面,斯齊卻被扔在了太陽底下,陽光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曬在斯齊的身上,讓他有點熱。
袁思危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男朋友快要變成炭烤孜然牛柳了,專心致志的吃著眼前的東西。
“你這個吃法,讓我覺得我的午飯喂了狗。”斯齊沒好氣的說。
“這些不占肚子的!我大學的時候跟一鳴剛吃完晚飯,都能在夜宵攤再戰(zhàn)兩個小時!”
斯齊聽到袁思危仍舊親密的叫路一鳴“一鳴”,竟然還有些不舒服。
“可能就是因為你太能吃,他才不要你了?!?p> “你錯了。感情這事,沒有誰不要誰,不過是走著走著想換個伴兒?!痹嘉:敛槐苤M關于路一鳴的話題,對她來說,那些過去的記憶彌足珍貴,卻也再也掀不起波瀾了。
“你少吃點吧,我總感覺這些東西不干不凈的?!彼过R拿起一根羊肉串,端詳了半天,又放回了盤子里,完全沒有要吃的意思。
“我是金腸鐵胃,沒事的!”
果然,flag不能亂立,牛逼不能亂吹。還沒從小吃街走出來,袁思危就開始肚子疼了。
礙于面子,她強忍著沒告訴斯齊,走了一段路后,實在忍不住了,在街邊蹲了下來。
斯齊趕緊上前查看,袁思危的額頭上已經(jīng)因為疼痛,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袁思危,你哪里不舒服?”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肚子疼……我還有點想吐……”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來我背你去車上,帶你去醫(yī)院!”
“不不不,你還是快馬加鞭的帶我去廁所吧皇上……臣妾快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