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危跟卓一航聊的正起勁呢,突然感覺背后一道凌厲的光朝自己劈過來。袁思?;仡^,斯齊目光灼灼、冷若冰霜的朝他們走過來。在袁思危毫無預(yù)警的情況下,一把撈過袁思危,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扣住袁思危的纖腰。
可憐袁思危剛剛?cè)蕉亲永锏拿牢都央?,被他這么突然襲擊,差點吐出來。手里的餐盤也踉踉蹌蹌差點砸到卓一航名貴的西裝上。
卓一航的視線立刻被摟在袁思危腰上的那只手吸引過去。繼而轉(zhuǎn)向手的主人。
目光凜冽,氣場強勁,毫不掩飾的宣示著他的所有權(quán)。
他是認(rèn)識斯齊的。在這個圈子里混,再與世隔絕也不可能不知道斯齊的大名。當(dāng)年從一個流落街頭的毛頭小子,白手起家,到如今占據(jù)業(yè)界半壁江山,這種傳奇一般的創(chuàng)業(yè)身世,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但據(jù)說斯齊的行事及其低調(diào),極少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也因此平添了許多的神秘感。
難道思危所說的“南瓜車”就是這個人給她打造的?
看他如今一副“所有權(quán)”擁有者的態(tài)度,明顯不是隨便做個“南瓜車”這么簡單吧。
袁思危被斯齊摟的別扭,尤其還是在自己認(rèn)識的人面前,扭來扭去試圖擺脫他的鉗制,但任憑她怎么掙扎都掙不開。
話說怎么斯齊一過來,小桌子的表情立刻這么奇怪了呢,這種有點尷尬、又有點火藥味的氣氛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為了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袁思危又呵呵干笑兩聲,準(zhǔn)備給他們互相介紹一下。她還沒開口呢,小桌子就禮貌的向斯齊伸出手:“斯齊先生你好!在下卓一航。久仰大名!”
袁思?!班坂汀毙Τ隽寺暋8∽雷诱J(rèn)識這么多年,第一次聽他這么文縐縐、一板一眼的跟別人打招呼,還用了“在下”、“久仰”這種字眼,袁思危忍住不笑才怪。
卓一航給了袁思危一個嗔怪的眼神:“思危~我這商業(yè)禮儀呢,別笑場?!?p> 不說還好,說完這句話,袁思危直接哈哈大笑起來,一副要笑到撒手人寰的樣子。
那種貌似責(zé)備、實則寵溺至極的態(tài)度,全部被斯齊看在眼里。還有那個明顯親昵過度的稱呼。
思危。
他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他也不曾這么叫過她,她也未曾允許他這么叫過。
可為什么這個人就可以叫的這么自然、這么理所當(dāng)然。
斯齊盯著卓一航懸在半空的手,遲疑了兩秒鐘,繼而伸出手,握了上去:“很榮幸。”
簡單的三個字。沒有姓名,沒有寒暄,只是平淡無奇的一句回復(fù)。
而睿智如卓一航,卻立刻讀出了這三個字的深意:我對你沒興趣,也請你對她不要有什么不該有的興趣。
“吃飽了么?”簡單握完手的斯齊沒有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在卓一航身上,而是低下頭專注的盯著袁思危。
袁思危點點頭,笑嘻嘻的摸摸肚子:“幸不辱命,哈哈哈!”
“嗯,那還要繼續(xù)在這邊玩兒一會嗎?”
“嗯?要走了嗎?你事情忙完了么?”袁思危還在想吃飽了是不是要開始當(dāng)“苦力”擋酒啊拎衣服什么的了呢。
斯齊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抬起頭對著旁邊被他們冷落了半天的卓一航:“不好意思,我?guī)NO茸吡?。卓先生請便?!?p> 赤裸裸的宣誓主權(quán)?。。√嗦懵懔耍。?!
袁思危被他這個“危?!钡姆Q呼嚇到了,也被他這么沒禮貌的態(tài)度噎了一下。剛跟小桌子聊了沒幾句,就要分開了,袁思危明顯有點不舍得。
“小桌子,我可能要走了。今天能再見到你太高興了?;貒擞浀谜埼掖蟛团?!”袁思危雖然身體處在斯齊的鉗制下,但靈魂還是忍不住的往卓一航那邊靠過去。
“記得。你哪一件事我忘記過?!弊恳缓搅脸稣信菩θ荩瑢櫮绲目粗嘉?。
下一秒,袁思危就被斯齊挾持著往大廳外走。袁思危一邊被他強勁的力道拖著往外走,一邊回頭戀戀不舍得看了一眼卓一航,露出一個開心的甜笑。
卓一航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看著袁思危被斯齊半拉半抱的往外走。
他的胸膛里有什么東西被慢慢喚醒,從每一個內(nèi)臟的血管里分裂出來,凝注向上,最后盤踞在了心臟里。
他突然想起高中畢業(yè)那天,他在校園電臺給袁思危點的那首歌,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播放的時候袁思危卻早已離校了。
他錯過了一次,在他最純情的年紀(jì)。而如今到了這個年紀(jì),還要再錯過一次嗎?
就在袁思??煲宪嚨臅r候,手腕被人從背后突然抓住。袁思危回頭,是卓一航氣喘吁吁卻滿是歡快的臉。他從懷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急切的塞到袁思危手里,可能是跑得太急,喘了好一會才說的出話。
“思危,能跟你重逢是我這么久以來最開心的事?!闭f完就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回了宴會廳。
袁思危握著手里的名片,有點呆呆的看著卓一航離開的背影。直到駕駛座的小圓按了下喇叭才回過神來,坐到車?yán)铩?p> 斯齊面若冰霜的坐在車?yán)?,估計剛剛車外的小插曲,他全程看在眼里吧?p> 袁思危跟斯齊并排坐在后排座位,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兩人一路靜默。期間袁思危偷瞄過斯齊的表情,像往常一樣平淡里帶點冷冰冰,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她心里這種不明出處的小小負罪感,怎么破?
車子快開到酒店的時候,袁思危終于鼓起勇氣說了上車后的第一句話:“內(nèi)個……卓一航是我高中校友,我們一個排球隊來著……”
對方?jīng)]回應(yīng)。
袁思危不知道該繼續(xù)解釋還是該打住,有點局促不安的猶豫了一會。
“內(nèi)個……我們很多年沒見了,之前是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來的……”
對方還是沒有回應(yīng)。袁思危終于閉嘴了。算了,估計人家在思考工作上的事兒,沒空搭理她。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斯齊就讓小方和小圓回去了。袁思危跟在斯齊屁股后面,亦步亦趨的上了電梯。電梯門合上的時候,斯齊突然向袁思危伸出手。
袁思危完全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怯生生的把自己的爪子放到了斯齊的手里。
斯齊“啪”的拍了她的爪子一下,袁思危趕忙縮回來。斯齊又把手伸到袁思危面前。
袁思危發(fā)出“你到底要干嘛呀讓我死個痛快好嗎”的眼神。
“名片交出來?!?p> 袁思危顫顫巍巍的把攥了一路的名片交給斯齊。斯齊看了兩眼,電梯“?!钡拈_了,斯齊首當(dāng)其沖走出電梯,然后……
順手將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袁思危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他。斯齊也不惱,回了他一個“敢撿回來今天就給我睡大街”的眼神。袁思危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往房間走去。
其實袁思危打好算盤了,等半夜斯齊睡了,她再偷偷溜出來把名片撿回來。不然,她才不會這么乖乖就范。
斯齊跟在袁思危后面,在目送她進了房間之后,從垃圾桶里把名片撿了回來。
袁思危那點小心思,那用腳趾頭都能才得到。
想在本大人眼皮子底下紅杏出墻,呵,老鼠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