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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酒館走出來的機(jī)師

第十九章 武曲與朗琴

  “你還是那樣,一點沒變?!?p>  那雄渾沉重的男聲在狹窄的暗道里不斷回蕩。

  “少廢話!開路!”

  朗琴不給他廢話的機(jī)會,厲聲喝道。

  面前石路上的瓷磚開始緩慢地向一旁平移,在齒輪不停轉(zhuǎn)動和咬合對接的摩擦聲下,朗琴面前的“死路”硬生生開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石階。

  噠——噠——

  噠——噠——

  整個暗道中,只有軍靴踏在石階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漫長的路徑上盡是混濁凝重的空氣,讓人呼不過氣來。

  雖然已經(jīng)是三伏天,但這暗道里意外陰冷潮濕,一股幽森如原始森林深處的氣息圍繞在朗琴身旁。

  隨著朗琴的深入,看似無窮無盡的石階終于有了盡頭。

  一道由厚重紋理石塊堆砌的地道呈現(xiàn)在朗琴的眼前,朗琴身旁的燭火不安地抖動,似乎在害怕著什么。

  來到地道與石階的交叉口,面前的地道只延伸到三米外的一塊巨石門,石門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并奇形怪狀的生物。

  到了這里似乎就沒有了盡頭,朗琴瞥了一眼暗淡燭光映射下的觸手雕紋石壁,揚起大臂,隨手往墻上運勁一按。

  雕紋石壁上的一塊石磚被朗琴精準(zhǔn)地按下,與此同時,齒輪轉(zhuǎn)動的摩擦聲為朗琴帶來了新的路徑。

  咔——咔——咔——

  石門的樞紐開始僵硬地轉(zhuǎn)動,石門扭動它笨重的身軀,為面前這位女上尉開了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隨著石門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環(huán)行的石質(zhì)密室,石壁上爬滿蔥綠如油的爬山虎,十八根粗重的石柱鑲嵌在石壁中,為整個密室支撐住如雞蛋半圓一般的穹頂。

  無論是石壁上、穹頂上甚至是地磚上都刻滿了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

  朗琴緩緩地邁出矯健的步子,眼若星輝,直視著漆黑的密室。

  就在朗琴踏入密室的那一瞬間,石門悄無聲息地合上,穹頂忽冒點點光芒,宛若群星璀璨的星空一般照耀著密室。

  得益于這并不耀眼的星光,朗琴總算看清了室內(nèi)的陳設(shè)。

  一張半圓形的石桌,桌旁還有七個高背石座,正好對應(yīng)穹頂上最為閃爍的七顆明星,意味著北斗七星。

  這北斗七星在海上有著重要的意義。

  身處碧藍(lán)無垠的海洋上,失去航線方向的漁民除了借用機(jī)械與蒸汽學(xué)會獨有的海上機(jī)械指南針外,只能等候夜幕降臨時的那七顆明星,用這北斗七星為他們指引迷失的路徑。

  因此,對于怒海守衡聯(lián)盟來說,這北斗七星,意味著海上的領(lǐng)路人,是導(dǎo)師一般的存在。

  而今天,朗琴要見的就是這北斗七星中的一位——武曲。

  一位身披黑色戰(zhàn)袍的中年男子負(fù)著雙手于背后,背對于朗琴,如熊一般壯碩的身軀矗立于石桌之后。

  “朗琴,你這次找我何事啊!”

  “老東西,別裝糊涂了!奧托鎮(zhèn)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說著,朗琴把腰里揣著的鐵黑令牌毫不客氣地扔到石桌上,自顧自地就找一張座位坐了下來。

  武曲緩緩轉(zhuǎn)過身子,臉上如天溝般深的皺紋,花白如積雪的發(fā)髻和劍眉,說明了他的年歲不小了。

  聽見朗琴不敬的稱呼,他似乎并不在意,拿起朗琴拋過來的鐵黑令牌,嘆氣道。

  “你還在生什么氣啊,這么多年過去了!”

  “我沒有生氣!”

  朗琴瞪大她浩如星宇的雙眸,一對緊皺的劍眉更是增添了幾分英氣,仔細(xì)一看,還會發(fā)現(xiàn)朗琴的眉宇與武曲有些相像。

  “還有,老東西,奧托鎮(zhèn)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讓我去調(diào)查。”

  “唉~不是爸……”

  武曲想找個位置坐下,與朗琴細(xì)說細(xì)道,看到朗琴瞪來那雙英氣的眼眸,把嘴巴的話又吞了回去。

  “不是我不讓你去,是實在太危險了!公殿那邊已經(jīng)派了幾輪奧殿士去管理,想要恢復(fù)奧托鎮(zhèn)往日的生機(jī)!可是!唉~”

  “可是什么?”

  眼見朗琴十分迷惑的神情,武曲知道她并不清楚內(nèi)幕,只好道出實情。

  “你有幾個從奧托鎮(zhèn)逃出來的朋友,在來到南希市聯(lián)盟分部時,發(fā)生了病變,有幾個當(dāng)場變成六親不認(rèn)、嗜血無比的殺人狂魔,聯(lián)盟分部那邊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們關(guān)入牢房里……”

  嘭——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一聽到朋友的消息,朗琴的心情無比地焦急,立馬躥起身子,小手用力地往石桌上一拍。

  “你坐下來,慢慢聽,這件事涉及到方方面面太多,分部不可能直接將事情傳出去……”

  武曲似乎又想到什么,接著往下說。

  “關(guān)于你的朋友,從分部那邊得到消息,他們告知其中有一個高大強壯的胖子并沒有發(fā)生病變,他思維十分清晰,但似乎被同行人員的病變嚇著了,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他的名字……”

  “他是不是叫諾爾!”

  不等武曲慢慢說完,朗琴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是的,你們很熟么?”

  “這一行人中有沒有一個小孩和一個身材勁爆的年輕女人?”

  武曲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想了想,利落地回答道。

  “沒有!”

  這時,朗琴的心又一次懸在了喉嚨中,站直的腰板逐漸地彎下來,伏在石桌上,略微抽泣,久久沒有平靜。

  “說不定,他們可能還有希望?!?p>  武曲嘗試安慰朗琴,他的眼里充滿著無奈和柔光。

  “我必須親自去查明原因!”

  朗琴挺立起自己的身體,眼角帶著滴滴淚光,在起身時一個細(xì)微的動作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滴。

  她以一種堅強、不可抗拒的口吻說道。

  “老東西!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必須前往!”

  這句話像一塊沉重的大石頭一樣壓在石桌上,讓武曲沒有任何機(jī)會反駁。

  武曲只能看著朗琴瀟灑遠(yuǎn)去的背影,像老了十歲,倘若失魂地靠在石座上。

  但畢竟是北斗七星最為威嚴(yán)的武曲,他立刻振作精神,眼里迷離無神的瞳孔立刻聚集起來,與朗琴剛剛一模一樣的口吻,對著密室威嚴(yán)地說道。

  “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明白!將軍!”

  在密室里一個誰也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個瘦小的身影現(xiàn)身了。

  ……

  此時,已經(jīng)是距離奧托鎮(zhèn)事變的第四天了。

  天色微微明亮,森林里百獸已經(jīng)開始為一天的生活而做準(zhǔn)備了,一時之間獸嚎禽鳴,不絕于耳。

  而小納蘭和老哈克二人在歷經(jīng)一整晚不停歇地奔逃,已經(jīng)來到了森林的邊緣。

  精疲力盡的二人,連眼簾都掛不住了,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納蘭,我們到前面那間破舊的房屋休息一會兒吧……”

  老哈克有些疲倦地朝小納蘭說道。

  “好……吧……”

  經(jīng)過一整夜急行軍一般的長途跋涉,身體瘦弱的小納蘭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了,感覺已經(jīng)是潛意識地回應(yīng)老哈克的話。

  “喲!你打熊的時候不挺精神的嘛,這會兒就不行了?”

  “那是另外……一回事……”

  面對老哈克的嘲諷,小納蘭無心回懟,只是有氣無力地向前邁步。

  “沒事昂!前面就是休息的地方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覺?!?p>  聽到有休息的地方,小納蘭瞪大了布滿血絲的雙眼,向著遠(yuǎn)方眺望。

  直到他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那棟房屋時,他的右眼皮跳了幾下。

  “你確定那里可以住人?”

  只見一棟宛如鬼屋的破舊西式小洋樓位于陰森的森林邊緣。

  小納蘭仿佛看到鬼怪在那向著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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