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瘋狂前的平靜
奧殿士在石斛酒館搗亂的事件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此段時間內(nèi)，奧托鎮(zhèn)仍然是一副風平浪靜的表象。
而奧殿士們的身影似乎也離開了奧托鎮(zhèn)，小納蘭也稍稍地放寬了心，一心幫莉莉婭經(jīng)營酒館。
海邊的夕陽總是格外的美，血紅的余暉灑在海岸上，灑在祥和平靜的奧托小鎮(zhèn)上，這是天明前的最后一絲光輝。
“誒，你們聽說沒有，最近聯(lián)盟那邊好像鬧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聯(lián)盟向來都是最穩(wěn)定的，老哈克，你哪聽來的歪門斜說？”
石斛酒館里還是那幾個老顧客在談天說地，一旁的哈克煞有其事地說道。
“自從上次朗琴大姐頭去聯(lián)盟總部以后，確實有人說聯(lián)盟那，出大事了！但是沒有人敢說……”
“有什么新聞？！”
一旁剛從大門進來的諾爾聽到有八卦，立馬就湊耳朵上前偷聽。
“怎么什么事都有你，諾爾，我們聯(lián)盟的自家事，你一個工會……”
“工會，我早就不在那里了，快說！”
哈克看著諾爾一副街道居委會大媽的好事樣，無奈地擺擺手，說道。
“朗琴大姐頭不知道上報了什么東西給總部，引起轟動，據(jù)說現(xiàn)在要派大部隊過來呢！”
“我的老天，這是要開戰(zhàn)了么？”
看著周圍人目瞪口呆的震驚模樣，哈克也算過了一把嘴癮。
“納蘭，怎么最近這幾天都沒見你在酒館啊？跟莉莉婭鬧矛盾了？”
這時從外面歸來的小納蘭一下子就被哈克等人圍住，像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
小納蘭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
“最近這幾天可能要有臺風過來，住在海港旁的登雅婆婆都沒有時間好好準備，就過去登雅婆婆那幫了下忙?！?p> “納蘭你的心底還真是和天使一樣啊，對了，你莉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p> 哈克打了哈哈，就從沾滿魚腥味的皺褶藍工服里掏出一封完整的信封。
“這幾天你不在，莉莉婭前幾天就留下了這封信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你，并且留了好幾罐朗姆酒給我，讓我在這兒幫你們照顧一下酒館。”
說到滿滿幾罐的朗姆酒時，老哈克風吹日曬的滄桑老臉上，各個皺紋溝壑像向日葵一樣，綻放開來，看來最近沒少喝。
小納蘭看了酒館寥寥無幾的顧客，就知道莉莉婭可能有大事要處理，心里好像有一塊大石頭懸吊著。
信封上玫瑰紅印油好像剛剛印上一樣，鮮紅欲滴。
在諾爾、老哈克一行人好奇的注視下，小納蘭緩緩地拆開了信封。
打開信封，是一張略微泛黃的羊皮紙，用著奧拓通用語言寫下一段秀娟優(yōu)雅的字。
“小納蘭，我很抱歉這樣不辭而別，但是我必須要短暫地離開一段時間，最近的奧拓大陸不太平，我得去為我們的酒館和家鄉(xiāng)，贏得一些和平。
當寫下這些文字時，我的內(nèi)心隱隱作痛，我借機讓你去登雅嬸嬸那幫忙打理事務，為的就是能夠讓我安心離開，每次看到你稚嫩的小臉時，我就無法忍下心離開。
當我看到你為酒館上下辛苦勞動，為幫助鄉(xiāng)里的人們左右奔波時，我知道，你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雪天里睡在襁褓里的嬰兒了。
原諒我必須離開，拋下你一個人留在石斛酒館，這是我最擔心的決定，但不會是我最后悔的決定。
我已經(jīng)把一些事安排好了，老哈克叔叔、紅發(fā)托爾還有雅克嬸嬸等鎮(zhèn)上的好心人會幫襯你的。
短暫的告別是為了重逢，納蘭，南方的寒冬將至，勿念我。
——最愛你的莉姐留”
短短的一段文字上，殘留了一滴又一滴淚漬，到了末尾的幾句話，主人似乎也無法忍受這樣的離別，歪歪扭扭的字體上透露了莉莉婭的不舍，就短短的幾句話卻劃掉了一句又一句。
當小納蘭讀完這幾段包含感情的文字時，酒館里全都安靜了。
小納蘭不自覺地繼續(xù)讀下去，只是聲音漸漸顫抖，苦澀的淚滴滑落至小納蘭的嘴角旁。
“納蘭……”
老哈克等人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面面相覷，都是海邊成長的男人，比不上北部的紳士，不會寬慰人心的他們只能默默地陪伴身邊。
哥比特海咸咸的海風吹來，帶走的不止是人們的煩惱，還帶來了對遠行的家人不斷的愁思。
在狂野、充滿生命力的南部，最大的哀傷或許就是出海前的告別吧。
“納蘭啊，我們都是南方的野蠻人，不像北方的紳士，只能給你這杯龍舌蘭?！?p> 老哈克從自己珍愛的龍舌蘭酒里，勻出一小杯，給正在擦去眼淚的小納蘭。
小納蘭很不解，為何生活一起這么多年的莉姐突然不辭而別，一種悲傷從心中升起。
接過老哈克的一杯酒，小納蘭一口喝下，沒有任何猶豫。
妖艷的龍舌蘭在喉中綻放開來，辛辣的熱流將小納蘭帶入了最迷醉的夢鄉(xiāng)。
在夢里，小納蘭似乎看到了妖艷的彼岸花盛開，似乎看見了莉莉婭背著行囊遠去的背影。
最后，一切都淪為泡沫。
只有那個龐大的令人畏懼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他的夢中，只不過這次小納蘭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混亂、狂躁、邪惡和勾人魂魄的綠色眼睛，出現(xiàn)在小納蘭的夢中。
沒有躲閃，這是第一次小納蘭直面祂，小納蘭的眼睛里充斥著無情的冷靜和藐視一切的理性。
或許是發(fā)現(xiàn)小納蘭的變化，祂悄悄地閉上了雙眼，隱藏于黑暗中，隨著夢境的破碎，令萬千生靈畏懼的威壓消失了。
而在納蘭的沉睡之時，老哈克等人把小納蘭悄悄搬到了樓上的房間，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小納蘭肩頭上的詭異紋印漸漸地淡去。
……
老哈克等人在把睡著的小納蘭移至樓上的房間后，就都在酒館前的大街上，準備離開。
“納蘭也不容易……以后多照看些?！?p> “不好了！哈克！”
突然一聲呼叫從小鎮(zhèn)的大街上傳來。
眾人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原本寂靜平和的小鎮(zhèn)突然鬧騰起來，火紅的焰光沖破小鎮(zhèn)的云霄，一陣陣呼喊尖叫在小鎮(zhèn)里響起。
“哈克！快去聯(lián)……聯(lián)系聯(lián)盟！”
這時一個平日里沒少和哈克等人廝混的水手氣喘吁吁地跑來。
身上還布滿了像似被農(nóng)具劃傷的血痕。
“貝爾？！你怎么回事！”
“事情重大！盡快聯(lián)系聯(lián)盟，鎮(zhèn)里……鎮(zhèn)里的人們都瘋了！”
眾人的眼里倒影著被火焰吞噬著的奧托鎮(zhèn)，腦里只?；靵y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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