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黛正有些得意的想著。
此時述云卻突然坐過來,攬住了官黛的肩膀,拿著一杯酒往官黛嘴里懟。
“咳……”
官黛被辛辣的酒嗆到,有些不爽的看著述云。
“你干嘛啊……”
官黛還沒說完,述云又站起了身,走到了角落里,嚶嚶的哭了起來。
官黛見述云這樣,酒也醒了三分,連忙過去抱住了述云的肩膀。
而述云此時已經(jīng)醉的差不多,抱著官黛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斷斷續(xù)續(xù)的道:“從來沒人這么相信過我,沒人對我那么好過,可我…可我…”
說著說著,述云哭的愈發(fā)大聲。
官黛一陣汗顏,雖然清醒了不少,卻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背。
幸好許是述云喝的太多,也可能是官黛的手自帶催眠功能??傊鲈茮]一會兒便睡著了。
官黛摸了好一會兒才發(fā)覺懷里的人睡著了,連忙喊了凌兒來,兩人替述云換了衣服又擦了身子,好不容易把述云弄上了床。
凌兒臉色很不好看,很明顯在埋怨官黛讓述云醉成這樣。官黛有些心虛,還沒等凌兒開口罵人,就急急的出了門。
凌兒見狀跺了一下腳。
官黛出了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燈籠。抬頭一看,幸好今夜月圓。
時間已晚,此時月上中天,銀白的月光柔柔的照亮了回去的路,到處都很安靜。
夜晚的胡玉閣,像只蟄伏的猛獸。
官黛借著月光往緒閨樓的方向走,突然有些懊惱,自己原本是來解憂的,如今憂沒解,還醉的迷迷糊糊。
“唉……”
一陣夜風(fēng),官黛抱緊了胳膊,覺得有些冷,頭也很暈。原來剛才官黛雖然醒了幾分,可是現(xiàn)在出了門,被冷風(fēng)一吹,酒精開始上頭了。走路都開始打幌。
“今天怎么這么冷…”
官黛搓了搓胳膊,一步三晃的往前走,嘴里還在吐槽:“這路怎么這么難走…胡玉閣怎么修路的……怎么連這點(diǎn)錢都出不起嗎…”
官黛一路罵罵咧咧,終于走到了緒閨樓附近的路口。
官黛笑嘻嘻的指著眼前的分岔路,左邊是緒閨樓,右邊是通華院。有些迷糊。
“誒……哪里是我住的地方來著??”
官黛深深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快困死了。正巧瞥見路邊有個歇腳的小石桌,看了看,又看了看,覺得這個石桌真的再適合睡覺不過了。
于是連忙往石桌的方向走,走的太急,被石凳絆了一跤,摔破了手掌流了血也不覺得疼。
她只知道要在石桌上睡覺。
等她好不容易蜷縮著躺上小小的桌子,又覺得石桌冷的刺骨。
可自己又醉成了一攤爛泥,實在沒力氣起來。
官黛只能一邊憑著僅存的理智在心里后悔以后再也不喝醉酒,一邊小聲的哭訴石桌太冷。
石桌雖涼,可被躺了那么一會兒也染上了官黛的體溫。加之醉意上頭,官黛就這么睡著了。
官黛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頭。
官黛心里一驚。
她懷疑是色狼,想睜開眼罵他,可自己又實在沒力氣了,身體還在沉沉睡著。
官黛掙扎了好一會兒都無果。心里無奈,只能自暴自棄的隨著他摸了。
只那色狼摸完了頭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最后還掀開了她的衣擺,摸了摸她的腰間。
官黛被色狼的冰冷的手刺了一下,打了個冷顫。
官黛小聲的說話,那人湊近了她。聽到她細(xì)弱的聲音。
“這里好冷…色狼…好冷…混蛋…”
一邊說冷一邊罵人,來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輕輕的笑出了聲。
而官黛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清冷好聞的味道,腦子舒服了很多,不由自主的接近了味道的來源,想要聞到更多。
那味道更接近她了。繞過了她的肩膀和腿間,又從鼻腔繞進(jìn)了她的胸腔。官黛感覺身子一下子騰空。
那人好像在抱她起來。
她心里有些抗拒:不行!!就算味道好聞,也不能成為他得寸進(jìn)尺的資本!
更何況,她還不想離開這張舒服的石桌!
官黛掙扎,用力的推開那個味道,想爬往石桌的方向。
可那味道的力氣更大,它緊緊的抱住了她。
官黛就用手推開那個味道的臉,繼續(xù)掙扎。嘴里還在嘟囔:“你干嘛…走開…我要睡覺…”
那個味道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細(xì)細(xì)的看了看。又摸了摸,輕聲的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知道……”
官黛沒力氣再掙扎了,只能任由它抱著自己,抓著自己的雙手,心里胡亂的想著:自己這身體那么早開葷,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影響。這聲音很是低沉磁性,也不知道聲音主人的樣貌如何?好不好看?
如果好看,自己就當(dāng)做一夜風(fēng)流罷了吧。
如果不好看…如果不好看……那就當(dāng)自己被狗咬了??
官黛想著想著就突然哭出了聲。很是委屈的道:“可是我想要好看的啊……”
“嗯?”
那味道又開口說話了,還輕輕撫了撫官黛的臉,撥開她凌亂的頭發(fā),露出一張漂亮的小臉。
他很是溫柔的問:“你想要什么好看的?”
官黛聽見他輕柔的聲音,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她放棄了掙扎,把頭埋進(jìn)那人的懷里,胡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要睡覺嗎?”
那人又問。
官黛點(diǎn)了點(diǎn)頭,睡了過去。
那人嘆了口氣,抱著她走動了起來,好像還怕吵到她似的,走的很慢。
官黛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有了些力氣,動了動身子。
那人便停了下來。
官黛在那個溫暖的懷里動了動,放松了身子,把頭放到了那雙有力的臂彎。半睜了眼睛,發(fā)現(xiàn)那人是在往通華院走,便舉起了手,往對面緒閨樓的方向指了指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那人又開始走動起來。
走了好一會兒,官黛感覺他根本就沒掉頭往緒閨樓的方向走,又舉起手,閉著眼睛往相反的方向指。
那人停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繼續(xù)往前走。
官黛心里有些不爽。就算要趁她酒醉干些壞事她也認(rèn)了,最起碼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吧,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她的緒閨樓偏僻,又是她住的地方,再合適不過了。
他帶她去通華院干嘛?怕阮娘不會發(fā)現(xiàn)嗎?怎么那么笨!
官黛推了他一下,又舉起了手。這次還不放下了。
那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終于轉(zhuǎn)了向。輕輕的說了一句:“或許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官黛沒聽到他的話。
她只感覺到他轉(zhuǎn)了方向,這才放了心,無聲的勾了勾嘴角,又舒舒服服的挪了挪想重新睡回去。
只是想了想,她又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虧,都酒后亂性了都不知道對象的臉。
這樣想著,她又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他的臉。
只見月光下,一張溫柔的側(cè)臉一半被擋在了陰影里。
官黛吃吃的笑出聲,這張臉自己見過,原來是玉鴻那里的花心大蘿卜。
只是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啊,看來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他的顏啊,連做夢都要夢見他。而且還是夢見他要對自己醬醬釀釀。
大蘿卜察覺到了官黛在看她,于是轉(zhuǎn)過頭來,一雙清冷又深沉的眼睛淡淡注視著她。
“誒……好帥啊…”
官黛見他這副神情覺得有些好笑,伸出手,用力的掐了掐他的臉。瞇起了眼睛,嘴里還在呢喃:“大蘿卜…你怎么在這里…大蘿卜”
大蘿卜頓時皺起了眉頭。
“不要亂碰!成何體統(tǒng)…什么大不大蘿卜的?!?p> “因為你就是大蘿卜啊…有了玉鴻做伴還要偷看我,好色又不挑食?!?p> 官黛翻了個白眼。
大蘿卜原本有些黑的臉一瞬間變得更黑。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官黛,
“我與玉鴻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也……”
想到一抹窗戶上的剪影和一抹自己曾經(jīng)流過的鼻血。他嘴邊的那句“不好色”突然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總之,我不是花心。”
大蘿卜想了好一會兒,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
“你騙人,你就是花心。”
官黛無情的快去反駁。
大蘿卜張了張嘴,還是決定不和酒醉的人爭執(zhí)。
他抿了下嘴唇,加快了走向緒閨樓的速度。
原本緩慢的走路節(jié)奏被打破了,官黛扭了扭身子,不爽的對大蘿卜道:“走太快了,我不舒服?!?p> 大蘿卜只好又放慢了速度。
官黛見這根花心大蘿卜如此乖巧,心里一喜。攬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那張自己很喜歡的臉。
大蘿卜一僵,停下了腳步??粗禀?,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這像什么樣子…”
他的頭發(fā)落在了她的頸窩,官黛覺得有些癢,吃吃笑出聲,兩手捧住了他的臉蛋,定定的看著他的正臉。突然感嘆了一句:“真好看啊……”
大蘿卜被她一時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弄的有些迷糊。
一會兒說他花心愛偷吃,一會兒說他長得好看。
搞不清楚,只好不理她。酒醉的人,想來是沒有什么理智的。
沒法和她爭執(zhí),又不好把她丟回石桌當(dāng)做自己沒看到。他無奈的道:“不像樣……”
話還沒說完,官黛突然上前輕輕的親了親他的嘴唇。又像掐寶哥兒一樣掐住了他的嘴唇:“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好累,睡了。”
官黛說完就頭一歪,力氣耗盡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大蘿卜則70愣在了原地,眼睛都睜大了,呆呆看著官黛的嘴唇,晃了晃她,沒醒。又晃了晃,還是沒醒。
好一會兒,大蘿卜重新回過神來。抱住官黛的手緊緊的箍住了她的腿,僵硬的往緒閨樓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