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會當(dāng)天,白川居住的小院中,聚集了五六位筑基修士。
他們?nèi)慷际呛袜嵥上嗍?,受其邀請來參加白川組織的論道會的。
只是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狐疑的神色。
“老鄭,這個白川靠譜嗎?”有人對著鄭松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聽說這人好像作風(fēng)有點問題啊,不像是會好心召開論道會的人啊?!?p> “拋開作風(fēng)問題不說,好像這個白川也才筑基沒多久吧,他有足夠的積累來和咱們交流嗎?”
“對啊,咱們怎么說也是筑基多年了,各個也都有一技之長。但是白川一個剛筑基的家伙能會什么……他不會是想來混我們的修煉心得吧?”
“有可能,聽說這人人品不好,之前就坑害過另一個內(nèi)門,這次說不定就是打著這種主意啊。”
“豈有此理,咱們的修煉心得哪個不是苦苦積累得來的,怎能平白予他?雖然他是內(nèi)門,但咱們也沒必要任由他胡來啊?!?p> 說著說著,這幾人竟然一副要走的的樣子。
鄭松大急,這要是沒完成白川的托付,還不知道白川會怎么整他呢。
于是連忙勸道:“諸位且慢,還請給我老鄭一個面子吧,先留下來看看情況再走也不遲啊。說不定白川真的有東西和大家分享,他畢竟也是內(nèi)門弟子,有師門照應(yīng),不用像咱們一樣苦苦摸索啊?!?p> 幾人一聽,覺得鄭松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先看看白川到底想干嘛,若是情況不對,他們保準(zhǔn)扭頭就走。
鄭松則暗暗叫苦,要是白川真是準(zhǔn)備亂搞,那連帶著他在鎮(zhèn)守府的信譽可就要敗掉了。唉,他怎么就被白川這個惡人給盯上了呢,真倒霉。
不多時,白川本人現(xiàn)身于院中。
“哈哈哈,勞煩諸位同僚久等了?!卑状ū笆帧!敖袢照堉T位到此,一是想以論道會友,增進一下與諸位同僚的感情。二則是想等會兒把與我同來的那位內(nèi)門師弟引薦給諸位,請諸位多多關(guān)照。來,請進,請進?!?p> 說著,帶頭進了屋內(nèi)。
幾人見狀,便也跟著白川走了進去。
進到會客廳,眾人分賓主坐定,有一個急性子的人就按捺不住,率先問道:“不知白師兄今日作為論道會的召開人,可是準(zhǔn)備了什么好東西要與大家分享?”
這話問出了在場幾人的心聲,于是眾人齊齊關(guān)注白川要怎么回答。
只見白川笑笑,說出了三個字:“御劍術(shù)。”
御劍術(shù)?
幾人有些愕然,面面相覷起來。
御劍術(shù)是個什么概念呢?
可以這樣說,在南楚劍門,只要是個修士,基本上筑基之后必第一個學(xué)的道術(shù)就是御劍術(shù),這是一門基礎(chǔ)得不能再基礎(chǔ)的道術(shù),學(xué)起來幾乎沒有任何難度。
在坐的幾人跨入筑基期的時間也不短了,可以說他們筑基了多長時間,就用了多久的御劍術(shù),對這門道法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這種人人都會的基礎(chǔ)道法有什么好講的?
“噗嗤——”有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白……師兄,不是我說,在座各位浸淫于御劍術(shù)的時間,恐怕是你的百倍以上,拿這種東西來和大家分享,不免有點可笑了吧?!?p> “就是,你拿這種誰都會的東西出來分享,那咱們是不是要拿煉氣期修煉心得出來作為交換呢?”
“哈哈哈——”此話一出,在座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鄭松頓覺尷尬,不怪眾人無禮,實在是白川這種做法也太兒戲了,他作為中間人也感到壓力很大啊。
白川卻不為所動,面色淡淡道:“諸位還沒聽過,就認(rèn)定我要講的東西無用,是不是有些太過武斷了呢?”
“這還需要聽過再判斷?”有人干脆不客氣道。“你要是個金丹大修,我們倒也還愿意聽聽,但你不過是個筑基不足一月的小修,聽你講這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p> 說罷,這人就準(zhǔn)備離開。
“且慢?!卑状曇舫练€(wěn),不見一點慌張?!安环吝@樣,不需要諸位拿任何東西來換,先聽我講完,諸位再決定是值得繼續(xù)交流下去,如何?”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御劍術(shù)的心得就免費送給幾人了。要是覺得值,之后再進行新的交換,覺得不值,可以走人,但也白白得了一份御劍術(shù)心得。
幾人聞言,有人猶豫了,也有人依舊想走。
于是白川看了看鄭松,示意對方幫幫忙。
鄭松注意到了白川的眼色,但是內(nèi)心卻陷入了掙扎。
他現(xiàn)在面臨著一道選擇題。
第一個選項,是幫助白川挽留其他人,但是如果白川講不出來有用的東西,那么他的信譽也會跟著一起跌落谷底,若是成功了,不但他的信譽會大漲,而且還可以和白川這個內(nèi)門結(jié)上善緣。
第二個選項,是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至于白川可能的報復(fù),可以尋求其他同僚的幫助,和這個白川斗上一場,畢竟白川遲早會離開,而他還要這里待不知多久。
第一個選項利害各半,第二個選項只是止損。
而他內(nèi)心覺得白川想要講御劍術(shù)的想法很荒謬,還是第二個選項更為穩(wěn)妥。
鄭松猶豫了一下,看看幾位同僚,再看看一臉淡定的白川,他咬咬牙,站起來鄭重鞠躬道:“諸位同僚且慢,我鄭松以自己的名譽擔(dān)保,請諸位看在以往的同僚情分上,聽完再走。”
一番話說完,鄭松呼出一口氣,他竟然作出了這個在自己看來都有些瘋狂的決定,沒想到他的骨子里竟也藏著這種賭徒的成分。
不過,平日得過且過唯唯諾諾也就罷了,那是沒有機會,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還是想試著抓一下。
無論如何,他已經(jīng)下了注,接下來就看局勢的發(fā)展了。
要走的那幾人見鄭松如此作態(tài),不禁面露難色,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給鄭松一個面子。
“老鄭,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p> “姑且聽他一講,左右不過浪費一點時間?!?p> “丑話說在前頭,要是說不出有用的東西,我可還是會扭頭就走?!?p> 說著,幾人坐回了原位,論道會算是得以繼續(xù)召開。
白川保持著面色的從容,在心中默默給鄭松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