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渾身一顫,突然想起來有些急事要找齊賀問清楚。
就在白川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時候,陳云亭走了出來,冷聲道:“要走?”
白川定住,對啊,他為什么要走?
剛剛他確實莫名其妙地產(chǎn)生了一種悸動,仿佛再不走就要面對什么非??膳碌臇|西。
但細細一想,這里是凌秀峰,只有他和他最親近的師妹兩個人,有什么好怕的,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怕的了啊。
“咳咳,云亭啊,恭喜你在劍道上又精進了?!卑状ㄦ?zhèn)定地笑笑。
“你……”陳云亭冷冷地看著白川,雖然個頭不高,但是硬生生看出了俯視的感覺?!盀楹我プ瞿浅蝿?wù)?”
“?”白川有點疑惑,不明白陳云亭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他去做任務(wù),當(dāng)然是為了那拿積分去兌換幻術(shù)類法術(shù)然后配合金手指大殺四方。
不過這個不好明說,如果不解釋到金手指那一層,前面一系列行動的邏輯就說不通,這個理由只能混過去。
“這個,這個有什么大不了的,無非就是一個小小的任務(wù)嘛!”
“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個小小的任務(wù)?”陳云亭低聲咀嚼著白川的話。
突然,聲音爆發(fā)。
“你是在說,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么別人對你的擔(dān)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陳云亭說話的過程中,一股劍意逐漸彌漫出來?!鞍状?,你知道你有多弱嗎?你憑什么敢一個人出去做那種任務(wù)?”
“現(xiàn)在你卻說,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白川愕然,感覺有些不對,這是怎么回事?小云亭今天怎么脾氣這么火爆的樣子?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才能讓小云亭消氣啊,在線等,挺急的。
突然,白川敏銳地察覺到,云亭應(yīng)該是覺得他出去做任務(wù)有些冒險,才會生氣吧,沒錯,肯定是這樣。
知道了原因,那么讓云亭消氣的方法就很明顯了。
只要讓云亭知道他白川并非弱雞,也是有實力的,做任務(wù)并非是無謀的冒險,那么所謂的擔(dān)憂不就僅僅是一場誤會了嗎?
完美的解題思路,當(dāng)即,白川想好了應(yīng)答的方式。
“云亭,其實我還是挺強的,那種小任務(wù)對我來說不在話下。”白川自信滿滿道?!澳愕膿?dān)憂完全是多余的啦!”
只要這樣說,小云亭就會消氣了吧。
然而,陳云亭微微一震,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多余?你是說我的擔(dān)憂完全是多余的?”陳云亭聲音怪異地問道。
“沒錯,呃,不是,我是說,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白川逐漸覺察到不對,想要解釋。
然而陳云亭沒有理會白川的解釋,只是不斷散發(fā)出更加強烈的劍意,而白川心頭那種危險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終于,那種危險的感覺達到了頂點。
“白川,這么說你很能耐啊,那么不如來和我切磋切磋!”
颯得一聲,陳云亭背后的短劍飛出劍鞘,落到她的手中,寒光閃爍,白川隱隱在劍身上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劍影,不禁一驚。
陳云亭竟然把心劍附形到短劍之上,她竟然動用了剛剛凝聚的心劍劍胎。
白川一步步后退:“云亭,那個……看起來好像很危險啊,你不會真的要拿這玩意來砍師兄我吧?”
陳云亭不語,一步步逼近。
完了,她是認(rèn)真的!
所以為什么,今天的小云亭好奇怪啊,為什么這么暴躁,暴力傾向也這么嚴(yán)重???
白川在心中吶喊。
……
……
凌秀峰上的不遠處,齊賀掃了一眼白川兩人處的動靜,又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小白啊,你想知道凝聚劍胎的方法。然而所謂心劍,一切盡在心中。凝聚劍胎,就是將所有的意志、信念和感情凝聚在一起,熔鑄成胎,孕育成劍?!?p> “而有能力凝聚成劍胎的,必須是一個人發(fā)自心底的,最為強烈的心意。”
“看起來,小云亭是將這些年來對你的不滿和怨念凝聚成劍胎……就連我也沒想到,小云亭積累的不滿竟然如此之深厚,都到了能夠凝聚劍胎的程度,真是造孽啊!”
“而且,劍胎初成時,正是這些心意最最強烈的時刻,往往強烈到能夠影響主人的心境,讓她做出一些往常不會做出的行為,這正是小云亭行為怪異的原因啊?!?p> 說著,齊賀又嘆了一口氣。
“本來,只要一段時間的穩(wěn)固,劍主人就可以壓制平復(fù)劍胎的影響……可誰叫小白你趕在這個時間點回來了呢?”
“唉,也不是師叔有意要坑你,只是能夠讓小云亭直接把情緒發(fā)泄出來,對于穩(wěn)固劍胎有著不小的好處?!?p> “哎喲,嘖嘖,這一下打得可真狠!”
“小白啊,要怪,就怪你平時不行好事,讓小云亭積攢了如此多的怨念吧……”
齊賀不忍地移開了頭。
然后用神識跟細致地觀察。
“嘖嘖,這一下看起來也不輕啊。”
……
……
白川此刻萬分狼狽。
面對陳云亭的攻擊,他是想閃避也閃不開,想防御也防不住,只能被短劍一下一下地抽打在身上,鉆心地疼。
而白川目前最強的手段,“短劍一型”,那是純粹的殺器,不可能對小云亭使用。
好在小云亭沒有真的拿劍刃砍他,不然他非交待在這里不可。
不知道為什么,小云亭的劍意就好像天然克制他,且對他有傷害加成一般。不但打在他身上特別疼,而且自帶破防,白川的防御手段統(tǒng)統(tǒng)都不起作用。
而且,白川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些加成都是專門針對他的,換一個人可能就不起效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難道說,小云亭練出了一柄,專門用來打白川的劍?
雖然想不明白這些,但不妨礙白川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人傻了!”
“云亭……師妹!住手啊!”
然而不管白川怎么求饒,陳云亭都沒有停手,反而有點越打越起勁的趨勢。
終于,白川忍不住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是堂堂師兄,怎么能忍受被師妹那個小丫頭片子如此暴打?
“夠了,住手,我有話要說!”白川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
本來白川也沒指望這話能管用,誰想陳云亭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這話起了作用,還是她打夠了。
“講?!标愒仆だ淠?。
“我……”白川猶豫了一下,硬氣道?!拔液么跻彩菐熜郑仆つ憬o我留點面子好不好?咱有事別動手,講道理行不行?”
陳云亭思考了一下,微微點頭。
白川大感振奮,得寸進尺道:“那個,我好歹也是個成年人,應(yīng)該有行動上的自由吧,云亭你不要管那么多好不好?”
陳云亭面色一變。
“講道理!講道理!”白川連忙恢復(fù)防御姿態(tài)。
然而陳云亭沒有繼續(xù)暴打白川,而是長嘆一口氣,仿佛把心中的郁氣吐吐盡,聲音中流露出淡淡的疲憊。
“好,那就如你所愿。從今以后,你愛去哪里,愛干什么,我都不管了。”
說完,也不管白川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