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兄,你怎么了?”王陽連忙問道,當(dāng)即就想撤銷法術(shù)。
“且慢,別停下?!卑状嫔殴值馈!爸皇歉杏X有點……”
其實,此刻白川手部的感覺,就和他前世時那種讓小魚吃掉你腳上死皮的魚療的感覺挺像。
別說,還挺舒服的。
不過看著王陽緊張得直冒汗的樣子,白川覺得這個真相有點羞于啟齒。
干脆做出一副極力忍耐的樣子。
“不用管我!繼續(xù)啊,你可以做到的!”
“可是……”王陽的聲音微微顫抖。
“不用可是,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勝任的,只要專心去做就可以了?;叵肫饋戆桑且惶?,你已經(jīng)學(xué)到了所需要的一切了!”
這一刻,王陽回想起了那一天在修煉場時,白川對他的指點,那和善的態(tài)度,那細致入微的講解,以及手把手的指導(dǎo)。
沒錯!他所需要的一切能力,白師兄都在那一天教給他了?。?p> 于是,王陽不再驚慌,面色沉靜,再次專心于操控法術(shù),鉆入白川手掌中的火焰也再次移動起來,緩慢,但是穩(wěn)定。
白川面色古怪,似在極力忍耐。
王陽的心,在默默流淚。
“白師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最容易處理的,是指縫之間的木屑,那里的縫隙最大,容錯率最好。
但是王陽不能先處理指縫。
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靈力和集中力都在不斷的下降,對火焰的控制力也會不斷的下降。
所以他必須在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處理最難的地方——
那些皮膚緊密貼合的地方!
王陽首先控制火焰從拳眼處進入,瞄準(zhǔn)了一塊木屑,將火焰移動過去。
果然,這一小塊木屑幾乎在一瞬間就被燒蝕干凈,王陽輕吁一口氣。
然而,異變突生!
沒有了木屑的阻隔,本來被擠壓變形的皮膚,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回彈,馬上就要撞上火焰!
一旦撞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
王陽只能控制火焰本身的熱力,而一旦有其他物體接觸到火焰,如果沒有如木屑一般被瞬間燒盡,熱力就會順著那個物體傳導(dǎo)出去。
若是那物體傳導(dǎo)熱力的能力較強,更有可能在瞬間把熱力傳導(dǎo)至極遠的范圍。
白川手掌中的血液等各種液體,可能會在一瞬間蒸發(fā)爆炸。
至于能炸掉多大的范圍……半條手臂都是有可能的!
所幸在撞上之前,火焰就在王陽的控制下極快地縮了回去。
王陽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他以讓火焰以極快的速度后退,在這種速度下,控制力本就會變差,沒有觸碰到白川的皮膚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這種驚險的事不能再來第二次了!
王陽必須用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地?zé)裟拘迹乐蛊つw回彈過快,同時必須考慮好火焰的退路,又不能封死前進的通道。
這無疑大大增加了難度和所需的時間。
他王陽,能支撐到最后一刻嗎?
不知不覺中,王陽已經(jīng)滿頭大汗。但是他的心神高度集中,甚至無暇關(guān)注外界的聲音。
吳晴一直冷眼旁觀著,突然開口說道:“看來你這位王兄弟有點支撐不住了啊~”
“這就不勞吳兄操心了?!卑状嫒菖で?。“反正最后勝利的一定是我們?!?p> “哦,看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受啊?!眳乔缬值馈!笆遣皇窃诒恍孤冻鰜淼臒崃χ丝景??手掌烤肉的滋味好不好受???”
“要是你的手掌被烤熟了,哪怕只有三成熟,也算你輸哦~”
“哼!”白川輕哼一聲,不做回答。
看到白川的表現(xiàn),吳晴微微皺眉。
“說真的,白兄弟你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別說兄弟我沒勸過你,你的那只手,如果被徹底燒爛了,那就算是請回春堂的長老治好了,以后對于修煉施法都會有不小的影響。”
“所以,你甘愿冒這種險,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真的就是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外門的胖子?”
面對吳晴的質(zhì)疑,白川笑了,那笑容里有著說不出的豪邁與灑脫。
“白某如何行事,如何對待朋友,自有白某的思量,又何需向旁人解釋!”
吳晴微微一滯,不再說話,只是關(guān)注著王陽的動靜。
此刻的王陽,渾身已經(jīng)被汗?jié)裢?,雙腿微微顫抖。
可是他的表情卻依舊專注,施法的手依舊沉穩(wěn)。
突然,王陽的左腿一軟,身形一歪,半跪倒在地。
吳晴一驚,連忙扭頭去看白川的手,可是那里竟似一點變化都沒有,白川依舊安穩(wěn)地攥著拳頭,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難道那個胖子即便這樣摔倒,都極力控制住沒讓火焰亂動?
吳晴不禁暗暗動容。
白川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意。
清理仍在繼續(xù)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川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終于——
青白之火如煙般從白川拳頭的另一側(cè)鉆出。
這意味著,白川掌心中的木屑被清理完了。
很快,火焰又靈活的一轉(zhuǎn),順著白川的指縫幾個來回。
撲通!
王陽支撐不住,直接癱坐在地,他的體力、靈力以及心神已經(jīng)全部都到了極限。
但是,白川已經(jīng)將拳頭伸向吳晴,得意地說道。
“吳兄,看來贏的人是……”
“且慢!”
吳晴面色嚴(yán)肅地打斷。
“白兄弟,吳某也不是想故意為難你。但你是了解吳某的,對于與煉器相關(guān)的事情,我絕不會容許一絲一毫的粗心大意!”
“白兄弟,你剛剛震碎木盒時所用的法術(shù),應(yīng)該是冶煉部的弟子粉碎礦石時所用的土行法術(shù)——裂石術(shù)吧?!?p> “那種法術(shù)吳某也知道,能夠把礦石粉碎成比發(fā)絲還要細小的小顆粒。”
“也就是說,你剛剛震碎的木屑中,存在著小到能夠嵌入到掌紋和指紋的細微顆粒。”
“而你這位王兄弟,雖然說實話吳某已經(jīng)有些敬佩他了。但是此刻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余力再來一次細致的清理了吧!”
“如果沒有把這些小顆粒也清理干凈,那就依舊不能算是你們的勝利啊,白兄弟!”
這番話一說完,王陽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他確實已經(jīng)如吳晴所說,沒有余力再來一次細致的清理了。更別說,清理那種細小的顆粒,難度比之前更高。
沒想到他如此拼命,也沒有辦法完成白師兄交代的事情嗎?
難道他就這樣辜負了白師兄的信任嗎?
這樣想著,王陽神色灰暗地看向白川。
“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做到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p> 沒想到,白川卻如此安慰道,語氣溫柔。
然后又對著吳晴,緩緩地攤開手掌。
“確實如你所說,裂石術(shù)會制造出極為細小的顆粒,足以嵌入皮膚表面的狹窄紋路中?!?p> “但是,我想,以你的傲慢應(yīng)該沒有精研過那門法術(shù)吧!”
“你所說的那種現(xiàn)象,不過是對法術(shù)掌控力不足造成的后果,而白某……”
白川的手掌完全攤開,以吳晴的目力,完全可以看清,白川的手掌依舊白皙晶瑩,上面竟然連一點點細小的木屑顆粒都沒有!
“從一開始就精確控制了木屑的大小??!”
“贏的人是我們!”
祭顱者
嗯,白川到底有沒有使用必勝宣言呢? 這個作者本人也不知道,所以……請諸位自行選擇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