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之后,白川醒悟了。
就如同一直抄學渣的作業(yè),只會也變成學渣。每天從這些苦哈哈的外門弟子那里白嫖,到手的都是外門筑基水準的法術,而且還有重復的。
更別說,這些外門弟子本也沒多少積分可用,換的都是和自己常接任務相關的法術,大部分都是生產(chǎn)類的,不太可能會兌換用不上的法術。
也就是說,白川就算嫖的再多,可能也弄不到想要的法術,更不可能干的過齊賀。
真正的精華都掌握在內(nèi)門手中。
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畢竟任何一個門派,要以人數(shù)較少的內(nèi)門,驅使數(shù)十上百倍的外門,靠的都只能是絕對的力量優(yōu)勢和對技術資源的壟斷。
所以,白川在入手了一堆基礎法術和生產(chǎn)類法術之后,開始反思。
經(jīng)過思索,白川認為最好的辦法還是去做任務,得積分,然后兌換自己想要的法術。
而且,要做就做那些短周期的戰(zhàn)斗類任務。
雖然白川劍道沒有學成,身上揣了一堆非戰(zhàn)斗類的法術,但是……
法術沒有強弱之分!
不對,是,誰說沒槍頭就捅不死人?生產(chǎn)類法術照樣可以秀給你看。
于是白川就找了個理由,宣布把提供指點的次數(shù)改為每月三次,日期不定。
眾人雖然有不滿,但白川本就是無償提供指點,他們怎么好再加以指責?而且每月三次也不是完全不夠,畢竟他們攢積分兌換法術也得花不少時間。
然后白川就去任務發(fā)布處物色任務。
這一回,負責接待的外門弟子對白川可就熱情多了。
也不知是被白川三月筑基的天賦折服,還是敬佩于白川無償指點同門無私精神。
總之白川對于自己地位的提高甚是滿意。
南楚劍門發(fā)放給外門弟子的任務,大致分為三類。
其一為生產(chǎn)類任務,如飼養(yǎng)靈獸,種植靈草,以及進階一點的煉器、煉丹、制符等任務。
這一類任務大多以年為單位,屬于長期而穩(wěn)定的任務,不適合白川這種想快速撈一筆的人。
其二為雜務類任務,顧名思義,這類任務就是給其他各類任務打雜,也包括處理外門弟子的衣食住行等雜活。
這類任務大多由煉氣期弟子承擔,積分也不豐厚。
其三為治安類任務,這類任務主要是確保門派在領地內(nèi)的統(tǒng)治,監(jiān)視異動,維持秩序以及清理時不時冒出來的妖獸等。
白川盯上的就是這類任務,有一定風險性,但是周期短,回報高。
找了一會兒,白川看中了一個任務。
某地上報,有妖獸出沒,門派決定派出弟子除妖。任務要求報名者最少為筑基期,白川符合條件。
白川看了一下,根據(jù)報告,在附近巡邏的煉氣期弟子已經(jīng)同妖獸交過手,確認妖獸的實力有限,一支三到五人的筑基期小隊應該綽綽有余。
只是因為剛剛上報不久,所以報名人數(shù)不多,不然像這種比較輕松的任務,可能早就被人搶空名額。
白川當機立斷,立刻報名。
做完登記之后,還要等待門派審核,小隊集結。
白川覺得,出發(fā)前最好再增加一點保險措施,便御劍向煉器堂方向飛去。
白川一進入煉氣堂,就看到幾人正在起沖突。
仔細一看,其中一方正是之前在修煉場時,第一個響應白川的小胖子王陽。
念及當時要不是王陽帶了個好頭,他的計劃可能不會那么順利,白川決定應該出面主持一下公道。
嗯,幫王陽主持一下公道。
“干什么呢?”白川幾步插進人群之中,把王陽和其他幾人隔開?!肮馓旎罩?,我白某人豈能容忍爾等以多欺少?”
“白師兄!”王陽見到白川,大喜,當即拉著白川說道?!皼]事,白師兄,是我在教訓他們?!?p> “嗯?”白川再看另外幾人,確實是一副被訓得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
“咳咳,你繼續(xù),繼續(xù)?!卑状ㄟB忙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算了,不過是一些欺凌弱小的事,我看不慣才出面管管?!蓖蹶柕溃謱χ菐兹藫]揮手。“行了,你們走吧,記住下不為例?!?p> 那幾人紛紛應諾離去。
白川在一邊看著,覺得這個王陽倒是頗有幾分正義之心,當初倒是沒看出來啊。
這樣的話,倒不是不可以再拉他一把。
“不知白師兄此來所為何事,可有在下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王陽恭恭敬敬地對著白川施禮道?!霸谙乱欢ㄈσ愿?。”
嗯,而且還知恩圖報,不錯不錯。
白川打量了王陽一會兒,突然拉住王陽的胳膊。
“跟白某來,有一樁好機緣予你?!?p> 白川帶著王陽七拐八拐,來到了煉器堂深處的一間房屋前。
“白師兄,且慢,那里是煉氣堂管事的辦公之地,我身為火工等閑不可進入?!蓖蹶柤钡?。
白川卻不理會王陽,哈哈大笑著走進屋里。
“哈哈哈哈哈哈——”
“吳兄別來無恙?。俊?p> 屋內(nèi)一名青年正坐在案前書寫,聞言抬頭,露出一張風流倜儻,面帶桃花的英俊臉龐。
“我當時誰,原來是白兄弟?!?p> 青年出言,只是不知為何語調有些冷漠。
“見過吳管事?!?p> 王陽躬身行禮,他可不敢像白川一樣沒大沒小。
因為眼前的男子,不但是煉器堂管事,也是隸屬于火云洞福地,在煉器一道上天賦過人的內(nèi)門弟子,吳晴。
吳晴沒有理會王陽,而是冷冷地盯著白川。
“剛才問吳某是不是別來無恙?我的回答是有恙,而且問題很大!”
“不知道是誰給鬼周刊提供消息,說吳某腳踏八條船,可把吳某害慘了!”
“現(xiàn)在憐兒,巧云,芳兒還有杏兒都不理吳某了,嬌嬌更是來吳某這里大鬧了一場,還好春兒她們?nèi)齻€比較善解人意……哼,要是讓吳某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提供的消息,吳某絕不輕饒!”
雖然說著不知道是誰,但吳晴的目光卻一直死死地盯著白川。
“呵呵……”白川目光漂移?!笆前?,那可真是太該死了……不知吳兄這事,都有哪些人知道呢?定是吳兄身邊的人泄露的消息!”
吳晴幾步走到白川身邊,一把摟住后者的肩膀,聲音森然。
“你說奇怪不奇怪,知道吳某風流的尚有幾人,但是知道全部八個的……”
“就只有你一人?。“?!兄!弟!”
瞬間,豆大的冷汗出現(xiàn)在白川額頭上。
“呵呵,呵,呵呵呵……”白川只得尬笑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呵呵呵呵呵呵……”吳晴也跟著笑,笑聲卻令白川感到一絲寒意。
就在白川把手伸入懷中,準備豁出去時,吳晴突然止住笑聲。
湊到白川耳邊,低聲說道:
“說吧,把我的消息賣了多少?”
呼————
白川在心中長舒一口氣。
懷中的手放開一個儲物袋,轉而掏出一個略輕一些的儲物袋,塞進吳晴手中,果斷鞠躬。
“全部在這了?!?p> “是白某錯了,白某誠懇道歉,請原諒!”
吳晴接過儲物袋,略一掂量,滿意地點點頭,將其收入懷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咱們兄弟之間,有什么矛盾是說不開的呢?這次的事就過去了,咱們還是好兄弟!?!?p> “說吧,這次來找兄弟我,又有何事?”
“吳兄說的是?!卑状ㄙr笑。“不知上次托吳兄煉制的東西……”
“哦,那個啊,已經(jīng)做好了?!眳乔缱叩郊茏舆?,取下一個一臂長的盒子,遞給白川?!斑@件東西,思路倒是挺有趣,和你以前提出的那個擺鐘有些類似?!?p> “不過在吳某看來,實用性不大。吾輩修士,應該依靠自身的修為道法,豈可依賴外物?”
白川接過盒子,打開查看一番,面露喜色,又合起收入儲物袋中。
“吳兄說得是,白某必當謹記。這個不過是一時應急之物,白某曉得輕重?!?p> “嗯?!眳乔琰c頭,又道?!安贿^此物的設計思路倒是對吳某有不少啟發(fā),對煉器一道也有幾分助益,白兄弟再有類似的東西,不妨再來找吳某?!?p> “那是當然!另外……材料費和誤工費自然也是不會少的?!卑状ㄖ鲃拥馈?p> “哎,兄弟之間說這個,豈不是太見外了!”吳晴豪邁地一揮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白川也跟著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兒,白川找準時機,又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
說著拉過呆滯在一旁的小胖子王陽。
“這位王陽小兄弟,一手進階御火術可謂純熟,人品也值得信賴,白某看他頗為順眼,還望吳兄平日多多照顧提攜一二?!?p> 王陽本就被剛才的一系列波折弄得有些呆滯,此刻聽到白川的話,頓時呆愣在原地。
吳晴是煉器堂管事,也是煉器堂諸多弟子之首,本身更是煉器方面的天才。
若是能跟在吳晴身邊,偶爾受其指點一二,或者只是跟在身邊打打下手,學到一點皮毛,對于他這個外門弟子來說,都是莫大的機緣。
沒想到白師兄竟然會這樣提攜他,他有何德何能值得白師兄如此厚愛呢?
想到這里,王陽的眼眶再次濕潤。
然而,吳晴的目光卻銳利了起來。
他一眼都沒有看王陽,只是盯著白川。
“白兄弟,你這是把吳某當做什么人了?”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責備意味。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
白川也一改之前有些刻意討好的態(tài)度。
身體后仰,下巴上揚,眼睛微微瞇起,毫不示弱地反盯回去。
刻意拉長語調,帶著幾分挑釁。
“哦~吳兄這是信不過白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