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吻天荒
“往好處想,淑妃不是出去了么?”
“可那是李氏和蕭氏互相妥協(xié)的結(jié)果...”
鄭才人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這些話是不該給陳方說的,這是她們這一階層的秘密,平日里是不會有人胡說的,也是此時鄭才人有些心灰意冷,才會說出這話,所以就不再去說。
李氏和蕭氏妥協(xié)的結(jié)果,難道這事中間還有其它緣由。淑妃不是已經(jīng)證明清白了么?太子的人不是已經(jīng)證明投毒和淑妃無關(guān)么?
蕭氏雖不是五姓七望之一,卻也是南方大族,自隋唐以來蕭氏就一直和皇室通婚,到此時也是一方不小勢力。
淑妃離宮,到底怎么回事,難道這事其中竟然還有這些暗中的較量。
“可她畢竟出去了!”
陳方此時也不去多想,不管這事中間發(fā)生什么,不管暗中有多少利益糾葛,畢竟蕭淑妃離開了皇宮,離開了這對大部分女子來說最陰暗的地方。
“其實淑妃已經(jīng)出家了,在云夢寺!”
那里鄭才人忽然哭了,淚水灑在陳方后背,溫?zé)岫鴿駶?,陳方手中,鄭才人的手在顫抖,她的軀體緊靠著陳方,此時全身都在顫抖。
美人淚,讓那一刻陳方望著明月的雙眼朦朧了一剎。
淑妃已經(jīng)出家了!
陳方忽然很想罵人,罵這個時代!罵這殺人的皇權(quán)。
就為了帝王家那一點點尊嚴(yán),淑妃就要在云夢寺度過自己的后半生,和青燈古佛為伴,和山松云海為臨。
陳方那一刻為淑妃覺得不值,初見時說人家好,是自己的小甜甜,轉(zhuǎn)眼間就棄之如敝履。
這還是為陛下生下一兒兩女的女子,若是平常女子,怕是連出家都不行了。
陳方剎那的失神,此時才覺出自己的渺小無奈,知道了,他又能做什么,天地浩大,他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淑妃還是出家了,這事鄭才人不可能胡說。
黑月停在林間,那里陳方跳下馬揮著馬鞭,狠狠抽打在旁邊樹干上,抽的樹枝紛亂落下。
他需要發(fā)泄心中的積郁,發(fā)泄此時壞透了的心情。
馬鞭一次次揚起,抽打樹干的聲響震撤林越。心情沒來由越來越糟。
鄭才人走到陳方身后,從后面抱住陳方。
“陳方,你怎么了?”
忽然陳方轉(zhuǎn)身反抱住鄭才人,竟將她推到旁邊樹上。鄭才人只感覺背部和樹干沉重撞擊了一下,微疼。鄭才人失神了剎那,就看到陳方扔了馬鞭,向她走來。
陳方凝視著鄭才人,那一雙眼睛的注視下,鄭才人忽然有些慌神,不知所措。
一只手伸來,托起鄭才人完美的下頜,將與陳方視線錯開的鄭才人從腦袋低垂托的抬起。
“陳方,你要做什么?”
陳方?jīng)]有回答,陳方微微傾斜腦袋,向著鄭才人靠近。
感覺那溫?zé)岬哪凶颖窍?,嗅聞著撲面的男子氣息,那一刻鄭才人無來由的心情慌亂起來,竟然閉了雙眼,漂亮的長長睫毛竟然在那微微顫動,精致的五官上展露出微微的驚慌神情。
那一雙唇粘住,仿佛兩顆星球碰撞在一起,星球表面彎了弧度,海洋交織在一處,澎湃的海浪吞沒了所有。
那無情的浪潮一浪接著一浪,像是要吞沒所有,占據(jù)所有,浸潤所有。
頭頂星月高懸,黑月打著響鼻。林間的風(fēng)吹過,卻讓人愈發(fā)覺得燥熱無比。這才是初春,為何會覺得燥熱?
鄭才人只感覺托著自己下頜的手很有力,托的肆無忌憚,托的不容她有任何反抗和掙脫,托的她仿佛掌握在這個男子手中一般。
而陳方另一只手已經(jīng)從后面將她抱緊,她感覺出那只手上男子的強勢和專橫,如同山岳般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不知道該如何,那一刻忽然腦袋中一片空白,她鬼使神差的抱住那張臉,摩挲著那男子特有的胡茬和劍削一般面容。
她忽然睜開雙眼,星月光芒之下,忽然覺得面前人的面容是那般清晰和輪廓分明,竟然讓她覺得沉迷,仿佛一個漩渦深深吸引著周圍一切,抓住了她此時慌亂如同小鹿亂撞一般的內(nèi)心。
“你的眼睛很美!不許再閉上了!”
陳方輕輕說著,那句話擊中了她,讓她身體都沒來由顫抖。
她看著陳方,那眉眼神情,那弧度驚人的鼻翼折線,那望著自己的灼熱雙目,那男子額頭飄落下來的凌亂發(fā)絲。
她聞著那股男子的味道,陽剛而熾烈。仿佛那味道不是從身上發(fā)散,而是來自那雙灼熱的雙目。
她感覺自己仿佛要在那一雙灼熱的目光下融化,就仿佛冬日的雪放在了盛夏的耀陽之下。
那一刻忽然有什么擊中心扉,讓她整個心臟都極速收縮了一剎。
她出身滎陽鄭氏,她是五姓女,她怎么會如此輕易被一個男子攥住心臟,不得掙脫。
她試著掙扎,可是那般無力,她甚至不敢閉眼,因為那句你的眼睛很美,不要再閉上了。
她沉迷,隨波逐流!她沉醉,忘乎所以!她處在漩渦的中心,那一刻閃電終于擊穿最后的微弱掙扎。
她淪陷,被輕易捕捉,從這一刻,她明白,以后她都不可能再對面前男子有任何反抗。
她看著他,以后他就是她遠洋的燈塔,守望的家園,可以躲避風(fēng)波的港灣。
剎那之間,仿若滄海桑田一般綿長。
指尖觸著男子分明的輪廓,變得炙熱。那目光相接,她感覺毀滅一般的光將她浸透。
陳方的手穿過華麗宮裝,那宮裝是那么完美,最好的絲線,最好的織工,最出色的裁縫剪裁。
那柔軟的緞子,那仿佛絲質(zhì)一般的柔軟順滑。
手指仿佛觸過柔軟的絹面山水,整幅畫變得清晰而秀麗起來。
“陳方,這就是男女在一起的滋味么?”
她的聲音輕柔。
“你喜歡么?”
“喜歡!”
“一千兩黃金!”
小拳頭打在陳方胸口,陳方抓住,捏著那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