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媚娘馴馬
黑熊脖頸間鮮血淚淚，早已沾濕毛發(fā)，在地上聚了一個血泊。血腥味撲面而來。
尚食鼎玉熟練的開始剝開熊皮。
我在哪里？
我是誰？
我看到了什么？
我在做什么？
...
陳方一時間有點凌亂，尼瑪，要不要這么猛？難道古代的廚子都這么猛不成。
這確定是一個女人？這確定是一刀？
那里，尚食鼎玉刀法嫻熟，顯然對肢解這頭熊游刃有余，陳方此時毫不懷疑尚食鼎玉精通這熊身軀的每一個結(jié)構(gòu)。
陳方完全看呆了，真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
“師父，我們的約定可算數(shù)？”
“什么約定...哦，算數(shù)，算數(shù)！”
陳方此時真的還有些驚魂未定，似乎這熊的爆吼聲還在耳邊。
聞著空中彌漫的血腥味，看著尚食鼎玉沾著血的手，看著那一把還握在尚食鼎玉手中滴著血的尖刀。
他此時覺得自己要是說不算數(shù)，這位尚食應該會做些讓他極度后悔的事情。
萬一激怒她呢？
“將熊肉送到尚食局，熊膽和皮毛之類送到尚藥局和尚衣局?！?p> 早有人端來清水，尚食鼎玉洗了尖刀和手中粘的血跡，將刀還了回去。
此時陳方還不敢確信就是這雙手昨日給自己捏腳，這殺熊和殺一只雞一樣。
回去的路上陳方一直還有些恍惚，不是親眼見到，陳方真不好相信。
甚至尚食鼎玉正式拜師，陳方還是恍惚的。
而待到陳方完全清醒，整個拜師禮已經(jīng)結(jié)束，尚食局已經(jīng)開始忙碌，該為皇帝準備膳食了，這才是尚食局的本職。
準備膳食時有一位小太監(jiān)來到尚食局，看到陳方趕緊見禮。
“公公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當。陳大人，娘娘讓我告訴大人，從長安近處找尋到的一些菜籽已經(jīng)陸續(xù)運到掖庭宮。”
陳方應了一聲，吃過一頓飯之后，看來武媚娘已經(jīng)喜歡上菜籽油炒菜的味道，已經(jīng)開始專門派人找尋菜籽。
這東西此時并不好找，菜籽畢竟不像后世那樣已經(jīng)成為一種大范圍種植的油料作物。甚至有些地方，油菜田都成為一處景觀。
現(xiàn)在能找到的也只是一些種菜之人沒來得及賣出的菜開花結(jié)子以后留下來的一些，可謂極為零散。
不過畢竟皇家的力量不可小覷，這大范圍找尋，也有一些收獲。如果菜籽油僅僅只是供皇上皇后和宮里的貴人食用，倒也不用擔心不夠。
今年武媚娘肯定會命人大量種植能夠產(chǎn)出菜籽的甘藍類蔬菜，明年菜籽油的產(chǎn)量就能大增。
今日膳食送進甘露宮，陳方依舊跟著，甘露宮的珠簾割開兩個世界，陳方不敢多看。
武媚娘對于陳方，此時只是珠簾后一道模糊身影。
依然是尚食鼎玉試菜，李治早已等的有點迫不及待，旁邊的武媚娘也沒讓宮女太監(jiān)伺候，自己開筷動手。
美食的誘惑，果然是帝王家也經(jīng)受不住。
陳方看了看尚食鼎玉，此時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她殺了一頭黑熊，而且殺的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這女人，比男人還厲害，難道以前是綠林出身，不對，這出身能進宮才怪。
某某將門之后，也不對啊，這個時代，女人習武不大現(xiàn)實，即使將門之女。而且出身那么好，跑進宮做廚子，也不可能。
陳方不去想了。
撤走膳食，陳方看到了桃紅，此時她在武媚娘旁邊伺候，已經(jīng)做回了原來的職位。
看到陳方，那丫頭微微對陳方笑了笑，卻因為皇上皇后都在，不敢打招呼。
離開甘露宮，陳方看了看尚食鼎玉。
“鼎玉！你沒進宮以前是做什么的？”
經(jīng)過拜師禮以后，陳方已經(jīng)直呼她的名字，而不帶官名了。陳方就是這么直接，想不到就問。
“不記得了！”
陳芳覺得奇怪，人怎么可能不記得自己以前做什么的。
鼎玉怕陳方誤會，指了指自己腦袋。
“太醫(yī)署的人說我失憶了，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在這宮里，他們說我自小就在這宮的?！?p> “哦，你一直在這尚食局？”
“一開始不是，后來才來的尚食局?！?p> “你的膽子倒是大，敢殺熊！”
“以前膽子不大，有一年見到一位宮娥訓烈馬，那時候我還不敢殺雞。想到那么烈的馬別人都敢馴，還馴服了，我心里有點不服氣，眼睛一閉，一刀剁了雞頭?！?p> “那宮娥就是...”
陳方指了指頭頂，馴馬，那不是武媚娘曾經(jīng)干過的事嗎。陳方記得史書有記載，武媚娘一手拿長鞭，一手執(zhí)刀，若是長鞭不能馴服烈馬，就要用刀將烈馬殺了。
馴服不了就殺了！這很符合武媚娘的人設(shè)。
沒想到蝴蝶效應下，大唐的歷史變了，武媚娘馴馬這事還是發(fā)生了。而且還影響了尚食鼎玉。
鼎玉點了點頭，馴馬的人確實是武媚娘了。
原來這鼎玉的膽子是慢慢練出來的，從殺雞開始，一直到敢殺虎熊之類。
具體如何練就的，陳方自然不清楚。
陳方倒真有點看不懂這大唐的女子，馴馬，殺熊。
好吧，大唐的女人都是女漢子，而且是真無雙女漢子。這個年代沒出幾個花木蘭，穆桂英之類，陳方都覺得奇怪。
幾日間，每一日陳方都變著花樣為皇上準備膳食，李治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甚至這幾日說話都多了，也少了咳嗽。
李治無論臉色體型這幾日都在恢復，偶爾甚至能讓武媚娘攙扶著走出甘露宮曬太陽。
當然，曬太陽時陳方肯定看不到。
期間李治和武媚娘都賞了許多東西給陳方，帝王家的獎賞，自然還是實物為主。陳方很郁悶，光是衛(wèi)生紙就給鼎玉塞了兩卷。
平日里那些肥皂小玩意也給尚食局廚娘送了一些。
他這人沒啥階級觀念，沒啥別人生而低下，自己生而高貴想法。更不可能自己做了太醫(yī)博士，對別人吆五喝六。
這尚食局的人，此時對陳方也自然都是喜歡。經(jīng)過幾日，開始尚食局來了一個男人的不習慣，此時已經(jīng)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