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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訂制

第五章 初探

仙緣訂制 夜火通明丶 2321 2020-05-06 19:01:54

  臨近家門,梁洛一拍腦袋說道,“娘,父親的酒還沒有買,我再去打些回來。”

  陽臺縣的大集是梁洛預(yù)想中最合適去一探任務(wù)地點的時機,彼時縣中的人群,大多匯聚在春酒街趕集,留在街邊巷口的閑人就會少很多。

  梁洛逆著人潮,朝劉府走去。這兩日,他也跟街坊旁敲側(cè)擊的打探過劉府。

  老把子叔就對劉府挺熟悉的,從他口中梁洛也套到不少信息。

  這劉府早先也是陽臺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家道是在二十多年前落了下來。

  劉家在陽山湖岸邊辦了幾家貨棧,做的是倉儲交通的生計,時下家里還有好些鏢隊。

  興旺的時節(jié),鏢師不夠用,陽臺縣城內(nèi)的貨運就要包給本地人。

  老把子叔吹噓那時他一天能幫劉家拉上三四馬車的貨。

  這些貨物諸如瓜果蔬菜,米糧鐵器木料,雜七雜八什么樣的都有。

  老把子叔還回憶起了自己的老伙計,那匹棗紅色的長毛馬。還說自己就是靠著老伙計和自己過硬的駕車技術(shù),才把一家人養(yǎng)活。

  梁洛小時候見過老把子叔家那匹老馬,脾氣非常不好。待到老馬渾身骨瘦如柴的時候,老把子叔瞧著老伙計老的不成樣子之后,就在那天天哀聲嘆氣,偷偷抹淚。

  梁洛都遇見過好幾次,最后也不知道那匹老馬是何時死去。

  自那時起,老把子叔就不愛和人說話,除了子女兒孫,也就是梁洛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才能有些言語。

  且不說人與動物的情感,那劉府據(jù)老把子叔說是因得罪了水匪,被歹人在河上截了半年的貨,才撐不住的。

  但是,老把子叔也說這些都是猜測。

  當(dāng)時消息傳的滿天飛,說什么的都有。

  比如劉家公子和縣令吃花酒,二人因為爭粉頭鬧得水火不容。

  再比如說,劉家老爺子在燕國國都鄴城得罪了達官貴人。

  這些略帶官方底色的謠言,其實大多不可信。

  燕國當(dāng)下雖然貧富不一,但是和平與秩序仍在,廣普大眾的意識中最強大的組織還是官府,所以這些謠言才傳的有模有樣。

  至于劉家衰敗的真正原因,估計也只有當(dāng)事人才清楚整個面貌。

  梁洛也并非要搞清楚這些事情,他只是為自己的探索行動做一些背景調(diào)查。

  “嘿,怎么感覺像是在踩點,做賊?!?p>  山足街上,放眼望去一個行人都沒有。

  梁洛又觀察了幾分鐘,才抬腳跨過劉府三寸高的門檻。

  梁家的門檻是三寸半,比商家高半寸,這也是燕國給予讀書人的特殊規(guī)制。

  像劉家原來那樣的豪富,在政治身份的認定上也是低于讀書人的。

  在封建王朝,從皇族上層到底層民眾的認知,商家就是不事生產(chǎn),投機倒賣貨物的不良人。民眾大多嘴上掛著不屑,心里卻寫著羨慕。嬌妻美妾和貧寒度日,人心總是崎嶇的。

  前院,入眼的是假山做屏,苗圃環(huán)繞。

  風(fēng)吹日曬無人打理的假山已經(jīng)看不出昔日的模樣,遠見如山包墳地,近看是泥堆。

  青黃二色參雜不齊的苗圃中,已無一株別色的花苗。

  腳下的石板泥路,已經(jīng)是深淺不一,深處有積水,踩上去泥濘不堪。

  入了廳堂,放眼望去除了頂梁的梨木柱,再無其他家具擺件,可想而知當(dāng)時場面的凄慘。

  梁洛想到,或是那時家中的奴仆長工債主瘋狂涌入劉府,拆家掘地,把所有值錢的物件都如螞蟻搬家一般清掃了個干干凈凈。

  梁洛手指攆了攆頂梁柱上的黑灰,心里唏噓不已,也就絕了去后院廂房之地探索的心思,轉(zhuǎn)身便出了前廳朝側(cè)方的外墻走去。

  外墻內(nèi)腳下是幾株雜亂生長的青草,梁洛掐了一根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草葉細長約莫兩寸長短,頂頭略帶一些灰黃,葉寬不到小指一節(jié)的三分之一,毫無特異之處。

  梁洛扔掉手中青草,拍拍手轉(zhuǎn)身繞到劉府墻外的任務(wù)地點。

  這里依舊是雜草叢生,從外形上看與剛才墻內(nèi)的草種并未任何區(qū)別。

  梁洛伸出右手食指,試探性的按照任務(wù)的投放方式碰觸那一團雜草之后,便耐心的等待著變化,可惜當(dāng)時并無任何變化。

  不死心的他,又等待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仍是毫無動靜。

  梁洛皺著眉,思考著后續(xù)的行動。

  “仙緣”,“靈啟術(shù)”,“靈犀草”。

  這三個詞,都預(yù)示著這個世界的與眾不同。

  仙是什么?靈又是什么?

  梁洛隱隱有些猜測,人在山之旁,人與山同壽,人登山而上,人在山之巔。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梁洛總能看到人類對于不死,對于大自由的向往。

  若是有幸得入修途,他覺得自己還是放不下心中貪念。

  而靈,這個世界則有著自己的解讀。

  梁洛曾在私塾的時候讀過一篇廣為傳播的游記,名為《游夜靈宮記》。

  語言平實通俗易懂,記錄的是儒門讀書人在一處如夢似幻之地的游記。

  里頭有一句,粱洛至今記憶深刻。

  “朝入東海之濱,午進南山之南,夜宿天蒼之上,如夢似幻。而后神定靈出,是為妄念?!?p>  “靈是靈性,是不含私念的性靈?!?p>  當(dāng)時的老夫子,就如此解釋道。

  這篇游記可能是作者最普通的幻想,也可能更像是一種對另一個世界蜻蜓點水般接觸過后的臆測。

  梁洛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一切似乎也只能在任務(wù)指定的時間見分曉。

  ---

  春酒街上的酒食鋪,是陽臺縣的老字號客棧。

  這家店最早已經(jīng)可以追溯到燕國建國之初的幾年。

  梁洛自小就常來這里打酒買飯,與這里的人很是熟絡(luò)。

  “柏梓,打上二兩花雕。”

  梁洛拍拍了忙得不可開交的跑堂,便走出了客棧,今兒來吃茶歇腳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莊柏梓扭頭瞅了一眼梁洛,轉(zhuǎn)身小心翼翼的將木盤上的新茶奉上了桌。

  老客捏起茶蓋刮了幾下熱茶,端起抿了一口,贊了一嘴就樂得柏梓笑開了顏色。

  柏梓走近梁洛的身邊,一手扯下了肩膀上搭著的青布巾擦了擦汗,“水哥,給憲叔打酒來了?要帶吃食嗎?”

  說起這個小名,梁洛就是一腦門的黑線。

  家中三兄妹,一人一個五行字旁傍身。

  據(jù)母親說,爺爺生前找了很多算命卜卦的游方道士,問為何梁家數(shù)代都是單傳。

  那些人給出的原因就是五行流轉(zhuǎn)不暢,子孫無法綿長。

  這才將三兄妹都起了單字五行旁,按說差輩的名字是應(yīng)該加字減字避嫌的,比如說梁憲的兒女就應(yīng)該是三字的名字。

  老爺子聽信了此言,二話不說就定了大孫子的名字。

  梁洛生的早,而且早慧,不喜哭鬧,不愛爭搶。所以才取了個水字旁的“洛”,小名叫“水哥”,以示流水延綿厚澤,子息繁茂昌長。

  待老爺子去世后,梁父也信了這一套,給女娃取名梁柔,小名木木,給老三取名梁煉,小名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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