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魔教,某處房間內(nèi),依舊是一片喜慶鮮紅的裝飾,沒有絲毫的變動,赫然是魔教唯一的婚房。
此時,柳纖纖躺在床榻上,依舊是昏迷狀態(tài),她的身旁,是正在給她把脈的柳玄音。
“情況怎么樣了?”旁邊,李武皺眉問道,手掌不自覺握成拳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心滲出了汗液,似乎很緊張。
雖然柳纖纖已經(jīng)擺脫邪帝老人的咒印,但依舊昏迷了很久,期間還多次出現(xiàn)痛苦的夢囈聲,這顯然是悲情邪音的后遺癥。
片刻后,只見柳玄音緩緩站起,她深深呼了口氣,嘆息道:“恐怕她還要昏迷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李武臉色一沉,不安道:“那是多久?”
“這…”柳玄音欲言又止,他沉吟了許久,解釋道:“這得看教主夫人想什么時候醒過來!”
李武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向前一步,沉聲道:“你什么意思?”
“教主請跟我來!”柳玄音示意了李武一眼,隨即將他帶出門口,手中浮現(xiàn)一團銀光能量,也不管李武是否同意,直接輸向李武的眉心。
剎那間…
李武只感覺頭部一陣發(fā)暈,隨后,一個個畫面浮現(xiàn)在腦?!?p> 畫面中…
夕陽西下,小女孩與他的父母手拉手牽著,正在河邊漫步,時不時能聽到小女孩歡快空靈的笑聲,畫面溫馨暖人…
很快,畫面出現(xiàn)變化…
寒冬冷月,一個玲瓏嬌小的女子,她面掩輕紗,正在冰雪之地輕舞長劍,如同雪中精靈飄飄而舞,時而拂過的寒風(fēng)讓她輕輕打了個冷戰(zhàn)。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中年男子,他卸下了所有的威嚴與霸氣,只流露最溫和的笑容,同時脫下身上的寬大棉衣,一聲“纖兒”,帶著滿腔的溺愛與溫柔,溫暖得仿佛足以融化冰川。
畫面再轉(zhuǎn),一幕接著一幕…
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一位武者…
從一個妙齡女子,成為舉家族之力培養(yǎng)的繼承人…
無不對她關(guān)懷備至,仿佛獻出生命都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然而…
美好的回憶,在最后一個轉(zhuǎn)場陡變風(fēng)格…
夜,依舊是那個家族,十多位蒙面黑衣人毫無征兆的突然降臨,喚出一只只龐大的法相,遮天蔽日,以及揮舞著犀利森寒的武器,沖向那個家族便開始大殺特殺…
畫面到這里開始顫動了起來,模糊了起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隱隱響起…
“求你們了…”
“不要殺他們…”
“嗚嗚……”
“我求你們了……啊……不要……”
“嗚嗚……不要啊……住手……”
聲音越來越大,漸漸變得嘶啞,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畫面愈發(fā)模糊,那個家族的地盤似乎著火了,在一片火光中逐漸化為飛灰…
畫面陡然消失,眼前一片黑暗,一個隱隱閃爍的血色大門浮現(xiàn),大門中傳出森冷的笑聲,像是地獄派來的魔鬼在低語…
“嘖嘖嘖……柳家已滅……只剩你一個柳家之人……”
……
“你在世界上已沒有了任何牽掛,還活著做什么……”
……
“跟我走吧,我?guī)闳フ伊抑鳌瓏K嘖嘖,我?guī)闳フ壹抑鞣蛉恕?p> ……
“走吧,跟我走吧……我?guī)闳フ夷愕挠H人和兄弟姐妹……他們都在我這里……嘖嘖嘖……進來吧……”
……
“走進這扇門,一切都會變好的…”
…………
很快,腦海中的畫面消失,李武突然回過神來,臉色更加凝重了:“邪帝老人不是解除咒印了嗎,這畫面是怎么回事?”
回想著剛才那無助的哭喊聲,李武忍不住心魂顫動,那種回憶,應(yīng)該是把人往死里逼吧!
“這就是悲情邪音的恐怖之處!”柳玄音沉聲道,她緩緩呼了口氣,解釋道:“不過教主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咒印已經(jīng)解除,只要邪音消散,教主夫人半年內(nèi)自然能醒過來!”
半年時間,對于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來講,應(yīng)該算不得什么大事……柳玄音心中想著。
“半年??!”李武一聽,臉色大變。
簡直跟植物人一樣了!
我特么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你如此了解悲情邪音,那有沒有辦法加速讓纖纖醒來!”李武緊張問道。
“這個…”柳玄音露出尷尬的表情,她搖了搖頭:“有,但又相當(dāng)于沒有!”
“…”李武瞇了瞇眼,露出不耐的神色。
“哎哎哎…”
“教主別生氣!”
柳玄音連忙將一本書籍拿出,那是三天前李武交給他的邪音寶典,她翻開最后幾頁,指著某行字念了出來…
大概就是,要她施展某個術(shù)法才能喚醒教主夫人,然而尷尬的是……她不會!
“!@#¥%…”李武嘴角一抽,少頃,他嚴肅看著柳玄音:“我覺得你不太合適修煉邪音寶典!”
說著,李武便想將邪音寶典拿回,但柳玄音一個激靈,連忙撤開幾步,并收好邪音寶典,難為情抿了抿嘴,笑道:“教主息怒…屬下還有一個辦法!”
“說!”
柳玄音嚴肅了起來,沉聲道:“只要找到教主夫人最親近的人作為媒介,我便能施展術(shù)法喚醒她!”
“我不就是嗎,趕快開始??!”李武立刻回應(yīng)道,心中卻是沒底。
“這個…”
“您恐怕不行!”柳玄音再次尷尬一笑,解釋道:“施展此術(shù)法,需要用到教主夫人親近之人的血液,而那個人最好是柳家幸免的人!”
雖然柳家被屠,但應(yīng)該有那么一兩個活著吧,想找到也不是很難。
柳玄音心中想著,旁邊,李武卻絲毫聽不進去,他一臉嚴肅,帶著幾分僥幸:”先用我的試一試吧!“
“好吧!”柳玄音也不敢頂嘴,盡管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回想當(dāng)初,就是教主擄走柳纖纖,進而讓柳家遭殃…
若說教主夫人不記恨教主那是不可能的,將其當(dāng)成最親近之人那更不可能了,否則豈會將教主拒之婚房外?
想到這里,柳玄音暗暗心疼了教主一秒……可憐的教主??!
回到婚房內(nèi),李武在柳玄音的指示下,很快劃出一道血痕
柳纖纖意念微動,一小團血液漂浮在她身前,一股能量融化到血液中,化為溪流般的氣息飄向柳纖纖,將后者籠罩住。
做完這些,柳纖纖眼眸微轉(zhuǎn),小心翼翼道:“教主,雖然這么說你會不高興,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抱太大希望!”
“滾!”李武嘴角一抽。
“屬下馬上去修煉,爭取盡快做到那一步,喚醒教主夫人!”柳玄音微微行禮,慌不迭離開婚房。
房間安靜了下來…
李武搬起小凳子,正襟危坐于床前,緊握著柳纖纖的手,目光中盡是希冀,盡管……他自己也不是很自信!
有多少次是熱臉貼冷屁股,連他都快忘了…
有多少次被踹出婚房外,他也數(shù)不清了…
每次都是死皮賴臉,賤兮兮的樣子,像極了傳說中的舔狗!
可是,喜歡啊,怎么辦呢!
回憶著,回憶著…
一晚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