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莆市,一輛回頭率爆高的黃色跑車正在道路上行駛著。正在開車的鐘茜戴著大墨鏡,目視前方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要去哪里呢?!?p> 葉明坐在副駕駛報出了目的地的名稱后,便問道:
“你怎么會到我們學(xué)校門口呢?”
“剛好路過,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帥哥,我就想著靠近過去,沒想到還真是你。”
鐘茜解釋了原因后,繼續(xù)說道:“最近都沒有案子派給我,恰好今天休假想著出來兜兜風(fēng)?!?p> 原來如此......明白了的葉明點點頭。
他摸著副駕臺,說道:“這是你的車?真酷炫?!?p> 這個世界上,年輕男性普遍熱愛三樣?xùn)|西,雖然葉明少了其中一樣,但剩下的兩樣依舊熱愛,那就是游戲和汽車。
游戲的話,因為回到莆市之后,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還得上學(xué),這讓他無法像之前那樣坐在電腦面前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而鐘茜所開的這輛外形炫酷的跑車,無疑是深深吸引住了葉明,讓他產(chǎn)生了熾熱的羨慕與喜愛。
“你喜歡?”
“當(dāng)然了,”葉明毫不掩飾地承認了自己對于這輛車子的喜愛,“5.2L的V10發(fā)動機,640匹馬力,最大功率可達470KW,公路上絕對的野獸之王。”
“啥玩意10、640的???”鐘茜給葉明的話整懵了都,完完全全沒有理解那些數(shù)字的意思。
“就是你這臺車子的發(fā)動機參數(shù)啊,”葉明同樣懵,挑著眉頭,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地看著鐘茜,“你難道不知道嗎?”
“......”鐘茜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小瞧了,但還是說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我當(dāng)初選擇它的理由,就只是單純覺得它好看、拉風(fēng),而且我覺得黃色很適合我,我很喜歡?!?p> 有錢任性,果然是富婆......葉明已經(jīng)斷定鐘茜是個富婆了。
只是單純地因為喜歡外表就拿下了這輛價值不菲的跑車,不是富婆能是什么?
對于富婆,葉明只能用五個字回復(fù)她:“你開心就好?!?p> 金發(fā)富婆:“既然你很喜歡這輛車,不然就給你開吧?!?p> “還是算了吧?!比~明拒絕道,同時摸了摸車門旁的碳纖維板。
他的舉動被鐘茜轉(zhuǎn)頭看到,她不禁撇了撇嘴,“明明就很喜歡嘛,還拒絕。
“車子本來就是給人開的,誰開不是開啊。
“當(dāng)然我這個人比較潔身自好,這輛車子從來沒有給別人開過,但如果是弟弟你的要求,我肯定是會滿足你的。”
“額......主要是我沒有駕照,”葉明并沒有聽出鐘茜那番話里的雙重意思,老實地說明了自己拒絕的真正原因,“而且這車有點貴,如果磕碰到了的話,我可賠不起?!?p> 想想自己那已經(jīng)干癟到不能看的荷包,葉明就感覺自己的心遽然一縮,并不存在的疼痛感隨之而來。
“沒關(guān)系的,撞報廢了都不用你賠?!辩娷绨戳税蠢龋终f道:“不過葉明你知道嗎,有些時候開車并不一定要有駕照才行,只有是成年了,也可以開的哦?”
說完之后,她還將戴著的大墨鏡往上一提,露出她那雙本被遮擋住的好看眼睛,對著副駕駛的葉明嫵媚地眨了眨眼。
“嗯?”葉明不明所以,“啥意思?官方的交通法不是規(guī)定了不僅得成年,而且得持有駕照才能開車上路嗎?”
好吧,我忘記了他不僅是個chu男,還是個直......不,是鋼鐵直男......鐘茜感覺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進攻完全失效了。
隊長怎么就又給招了個像周鴻兵那樣無聊透頂?shù)娜诉M隊……鐘茜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在心里表示對李悟很失望了。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很快就又開心了起來。
她想的是,不對不對,不應(yīng)該把好弟弟和周鴻兵那樣子的黑葫蘆進行比較,那是對好弟弟的侮辱。別的不說,就當(dāng)做這幅皮囊,就比黑葫蘆不知要好看了多少倍,而且還很聰明。
再說了,是張白紙才好添墨畫圖?。∵@朵白蓮花老娘褻瀆......不對,是調(diào)教......呸,碼的,詞窮了。
算了,管他的,低俗就低俗吧,反正他這朵不染的白蓮花老娘是調(diào)教定了!
黃色跑車因為等待紅綠燈而停止在路口的等待線前。
車廂內(nèi)葉明側(cè)頭能夠清晰地看見,那已經(jīng)走神了的鐘茜,她的眼神從最開始的猶豫,接著變得逐漸變態(tài)起來,最后更是既變態(tài)又熾熱又渴望。
這位富婆到底是在想著什么東西啊......葉明不禁打了個冷顫,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代表直行的由紅變黃,在快速閃了幾閃后就變成了綠色。
葉明向還未回神的鐘茜出聲道:“綠燈,我們可以走了,后面車子都按喇叭催促了?!?p> ……
因為晚高峰的原因,到達目的地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
才到道閘處,看見來的是一輛跑車,馬上就有身穿制服的安保用小碎步跑了過來,他輕輕地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玻璃。
將車窗玻璃降下,已經(jīng)脫去大墨鏡的鐘茜問道:
“有事?”
“客人,您倆是來入住或者用餐的吧,”年紀不大的安保諂媚道,“我可以幫忙泊車,然后您倆先進去?!?p> 鐘茜態(tài)度冷淡,“不用,我不喜歡別人開我的車?!?p> “......好的。”被拒絕了的安保懂事地退開。
而葉明也通過他倆的交流,才知道原來鐘茜在外面還是挺高冷的。只是從認識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對自己很熱情,之前一起抓小椒時,葉明就隱隱約約有些察覺,現(xiàn)在則是可以確認她的另一面性格。
從小跟在母親身邊的葉明,怎么說也算得上是個小半個心理學(xué)家。
在這家四星級酒店的露天停車場停好車之后,葉明解開了安全帶,他看著送自己過來的金發(fā)美女,問道:
“你要和我一起進去吃個飯嗎?”
一路都在等待著這個邀請的鐘茜本脫口而出的“好啊”愣是被她生生憋回了腹中。
她矜持地說道:“會方便的嗎?”
“方便的,就我一個發(fā)小?!比~明聳了聳肩。
“就你發(fā)小一個人?”鐘茜腦袋一歪,“那不是和你年紀差不多,還來四星級酒店吃,他那么有錢的嗎?”
“......”葉明。
此時的葉明正在心里腹誹道:‘你不也這么年輕就開著一輛幾百萬帶有V10發(fā)動機的跑車出街嗎,怎么好意思說人家的?
‘對,你絕對和耀哥一樣也是個富二代!
‘我恨啊,這萬惡的富二代!’
在那穿著紅色旗袍,包裹著曼妙身材,露出的美腿套著肉色絲襪的女服務(wù)員的引路下,他們二人達到了包廂門口。
包廂名為“留香”,兩扇實木門的重量著實不輕,好在如今的葉明,可以說是得到進化的他氣力可比曾經(jīng)大了不少。
厚重的實木門被葉明輕松推開,和鐘茜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粗鼛锏募t木家具,還有掛在墻上的浮雕和天花板上吊著的紗燈,很簡單就能看出這個包廂采用的裝修風(fēng)格是什么。
早已坐在里面大圓桌,等待著的辰耀聽見動靜,馬上就笑著站起了身,不過就僅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辰耀詢問道:“小明,這位是?”
“她是我的朋友,鐘茜?!比~明先是介紹了鐘茜,“我在路上時和你說過我?guī)б粋€人的,你沒看見信息?”
“哦天吶,實在不好意思,請原諒我剛才忙碌于公事電話,所以漏看了信息,”辰耀突然裝起了優(yōu)雅,他主動拉出了椅子,“還請快快入座。”
公事電話?怕是忙著打游戲吧!不愿揭穿發(fā)小真面目的葉明挑了挑眉,和鐘茜一起落座。
而辰耀也安排了服務(wù)員可以上菜了。
因為只有三個人,所以他們就坐在了一起,到時也好方便夾菜,辰耀坐在最右邊,葉明坐在中間,鐘茜則是在最左邊。
落座之后,辰耀就趕緊拉扯著葉明,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可以啊小明,你什么時候認識了個這樣的大美女,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們學(xué)校里的學(xué)姐?”
“額......并不是?!比~明看了看辰耀今日的穿搭。
白襯衣配運動棉褲,很不協(xié)調(diào)但又樸實的穿搭,很明顯,這都是為了執(zhí)行他所認為的低調(diào)。
“那是哪里認識的,我也要去那邊看能不能認識一兩個?!背揭M行了追問。
葉明無奈道:“她是一名御察員,和我們一樣,都是調(diào)查小隊的,咱們的前輩。”
“啥?這樣子的大美女居然也是一名御察員?”辰耀懷疑自己聽錯了,聲音下意識就大聲了起來。
看著被自己的大嗓門所吸引過來的目光,他連忙撓著后腦勺,尷尬地對鐘茜笑道:“抱歉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只是實在沒有想到咱御察局里居然還有鐘茜前輩你這樣子的大美女,真的是讓我越來越覺得我當(dāng)初選擇加入御察局是個正確的選擇?!?p> “原來是這樣子啊,你這弟弟說話還挺好聽,”鐘茜很是滿意,對于夸獎自己的人,女人是很難討厭與嫌棄的。
她含笑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剛加入的編外隊員,叫、叫辰什么來著?!?p> “辰耀,我叫辰耀,榮耀的耀?!背揭杂X補全姓名。
鐘茜:“對,好像是這個名字來著。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和葉明會是發(fā)小?!?p> 辰耀:“哈哈,我就是通過葉明才了解到我們極星還有御察局這樣的單位,于是主動發(fā)起加入的?!?p> 包廂門先是被敲了敲,然后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辰耀看見幾個服務(wù)員端著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進來,他馬上說道:
“鐘茜姐,你喝酒的嗎,要不來點?”
鐘茜頷首道:“可以,正好很久沒喝了?!?p> 等開始邊吃邊聊后葉明才知道,辰耀之所以今天會請吃飯,是因為之前他母親愿意答應(yīng)他替他向父親求情的交換條件就是能夠在公司里踏踏實實的上班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
這也就是辰耀這段時間都沒有聯(lián)系葉明出來玩的原因,都乖乖地在家里的公司上班學(xué)習(xí)呢,今天正好是結(jié)束了最后一天,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邢”滿釋放。
加上明天正好要去御察局正式報到簽入職表,于是他就想著今天晚上出來吃個大餐慶祝下,順便詢問下葉明成為一名調(diào)查小隊的御察員需要做些什么。
酒過三巡,辰耀再次起身要像先前一樣從左到右給鐘茜和葉明的高腳杯倒上那瓶價值不低,但也不算高的紅酒。
葉明和鐘茜說了幾次不必如此客氣,但是辰耀卻堅持要這么做,誰也拗不過他。
不過這一次,看著葉明走進了包廂帶有的衛(wèi)生間,辰耀笑了起來,他一邊給晚上才認識的金發(fā)美女倒酒,一邊說道:
“鐘茜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對我的好兄弟有好感的吧?”
“哦?”鐘茜來了興趣,她嘴角微微揚起,側(cè)頭看向?qū)Ψ?,“這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她并沒有否認,但也不算是承認。
不過對于辰耀來說,沒有明確的否認,那就是承認了。
“不瞞你說,我這人從小眼神就好使,總是能一眼瞧出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點?!背揭冻隽俗孕诺谋砬?。
“所以呢,你說出這些話的目的是什么?”鐘茜抬起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托著腮,期待著辰耀接下來要說的話。
葉明此時要是在場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那個在自己面前經(jīng)常表現(xiàn)幼稚、活潑的小女人,此時完全與他所經(jīng)??匆姷牟灰粯?。
與辰耀交談的鐘茜,此時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高貴、清冷、嫵媚的氣質(zhì)。
瞧了瞧衛(wèi)生間還閉合著的門,確認葉明還沒出來后,辰耀才說道:
“我可以撮合你們倆?!?p> 聞言,鐘茜的那對美眸肉眼可見地一亮。
知道對方頗有興趣,辰耀自覺地接著說道:“我這個兄弟嘛,別看他大部分時間挺聰明,但是小部分的時候可呆了。
“尤其是在戀愛方面,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談過一任?!?p> “絲毫沒有我的風(fēng)采”這最后一句辰耀沒有說出口,他怕美女前輩給誤會了他的風(fēng)評。
鐘茜則是點點頭,認同辰耀所說的,況且葉明還是個雛的事情她早就猜測出來了。
她出聲讓辰耀繼續(xù)說下去。
辰耀:“對于小明這樣子的直男,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你盡量要有話直說,不要拐七拐八、套路滿滿。
“因為他可能是真的聽不懂,也有可能是覺得太過油膩或是無聊而裝無知,不配合著你?!?p> “......”鐘茜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擁有早在第一次聚會認識的時候,還有路上時和葉明開了幾次葷腔經(jīng)歷的她,已經(jīng)是倍感受傷,立刻知道了辰耀所說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你別看我看起來年輕,可實際年齡比葉明大了五歲。”鐘茜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
她不算是很在乎別人目光的人,但還是有些介意別人可能會說她老牛吃嫩草。
“這也叫個事兒?”辰耀萬分不理解鐘茜的擔(dān)心,“年齡比男方大又如何,要知道年紀大的女孩都很會照顧人,妙得很!”
看見鐘茜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濃烈,辰耀就知道自己是說對了話,當(dāng)然他本就覺得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一丁點兒都沒有錯。
他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是,小明這個人因為家庭原因,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立和堅強,所以——”
辰耀接下來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衛(wèi)生間門鎖打開的聲音,他馬上快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并且坐下,當(dāng)做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可給鐘茜急的呀,她還想繼續(xù)聽下去呢!
不過現(xiàn)在葉明已經(jīng)朝他們走了過來,所以再急,鐘茜也只能裝作一副在認真吃菜的模樣。
看著一個在低頭默默吃菜,一個像是個傻子一樣仰著頭看天花板,感到疑惑的葉明不禁問道:
“你倆干嘛呢,怎么突然就冷場了?”
衛(wèi)生間的隔音相當(dāng)好,聽力已經(jīng)是異于常人的葉明,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如蚊子拍翅般的細聲,但是內(nèi)容完全聽不清的。
“沒干嘛,就是在等著你出來接著喝酒呢。”辰耀馬上將腦袋垂了下來,面對著葉明說話。
葉明“哦”了一聲后,沒有多疑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當(dāng)他才坐下的時候,朝他靠近的鐘茜便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輕說道:
“你這個發(fā)小很不錯,各方面都不錯的那種?!?p> ……
清晨四點半。
秋季的天,天亮得沒有那么快。這個時段的莆市,算得上是一整天里最為寂靜的時段。
連行駛的車子和路過的行人都沒有的街道上,一位今年已有六十歲高齡的老頭外穿著橙色制服,駝著背、低著頭,手持著一把竹掃帚,正在清理著地上的落葉與垃圾。
老頭家里有個孝順的兒子,還有個已經(jīng)憑借自身的努力,考上知名大學(xué)的出息孫女。明明可以在家里享福的他,卻偏偏不顧兒子的反對,執(zhí)意要做一名清掃馬路的環(huán)衛(wèi)工人。
老頭的上半輩子干活干慣了,閑不下來,而且他覺得作為一名環(huán)衛(wèi)工人是自豪的,是受大部分社會人民尊重、理解和關(guān)心的,還能被人民給予“馬路天使”、“城市美容師”等極具榮譽的稱號。
所以他非常喜歡、熱愛這一份職業(yè),從凌晨二點清掃到現(xiàn)在,大約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可以下班了,覺得老腰累得慌的他直起了身子,打算略微休息一會兒。
而也就是在他休息的時候,他穿著布鞋的腳邊那個圓形井蓋傳來了異響。
這可驚動到了老頭,他下意識地就舉起了竹掃帚,然后將目光投向腳邊的那個井蓋。
他驚奇地看見,異響是因為那個圓形井蓋底下有力在不斷傳來,引起的震動所發(fā)出的聲音。
“啥情況呀這是?”老頭下意識地就靠近,將腦袋探了過去。
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下一秒,本就直徑不小的井蓋在他的眼里變得更大了。
鑲在地上的下沉式圓形窨井蓋居然彈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