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晥晚纏著霄遠路給她彈琴,霄遠路的琴聲晥晚聽過一次,自那之后就纏著霄遠路給她彈琴,悠揚的琴聲響起,伴著悠悠檀香纏綿著繞梁,深入心弦。
“扣扣扣”
門被扣響了,晥晚瞇著好看的眉眼,帶上面具,嘴里說著:
“看來我的故事來咯。”
慕枝華很快的跑去開門,門外一共兩人。
走在前面的人,一席黑紗蒙面,身姿魁梧,身上的氣息極為隱蔽,那人一進來就看著晥晚,開口:
“情傷可能治?”
霄遠路眉頭一皺,情傷自治這個道理誰都懂吧。
沒想到晥晚還是笑著的,聲音輕輕的:
“只要你的故事,我喜歡?!?p> 說完,坐了一個示意他坐下的手勢,那黑紗男人緩緩的走到凳子前坐下,此時跟在他身后的人才徹底被看清,也蒙著黑紗,看不清容貌,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個女子。
晥晚抬著眸子,盯著那個女子,盈盈一笑,那女子有些詫異或是晥晚盯著她看了太久。
那男人又開口了,眼眸里帶著殺意和威脅:
“若是你治不好呢?”
霄遠路眸子一暗,默默的走到晥晚身邊坐下開口:
“治不好,也不怎么樣。”
那男子感受著霄遠路身上的氣息眸子一驚,隱去氣息,繼續(xù)開口說著:
“我的故事,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
太玄國,國都長安城。
入夜,黑市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人們來來往往,一處恢宏的閣樓里,傳來人類痛苦的慘叫。
火紅炙熱的鐵烙狠狠地按在皮膚上,一個奴印伴隨著私心裂肺的叫聲印在了少年瘦骨嶙峋的身上。
少年頭發(fā)散亂的披著,唯獨留下一雙赤紅的眼睛盯著那個給予他酷刑的人,那雙眼睛里除了仇恨只有仇恨。
二那人看著少年這般眼神,心里極為不爽,狠狠地用烙印再一次按在少年隊身上,這一次少年沒有叫,他狠狠地咬著牙,牙齒都發(fā)出了吱吱的聲音。
“住手,這個少年我買下了?!?p> 說話的是一個錦袍華飾的中年人,他一眼都未看那人,就把一塊銀子丟了過去,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少年,四目相對,少年在那中年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欣賞,而中年人在少年的眸子里知看見了仇恨。
少年被中年人帶回去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密室里,那個密室里還有很多很多孩子,和少年差不多大。
少年餓得發(fā)慌,眼睛都開始有些模糊,此時一雙臟兮兮的小手拿著半截饅頭塞到了他的懷里,少年抬起頭,就聽見眼前脆生生的話:
“你吃吧?!?p> 少女光著腳,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鞭狠,雖然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卻還是讓人看了生怕。
少女看著狼吞虎咽的少年,咯咯直笑,讓他慢點吃。
少女的眼眸很干凈,少年從未見過那般干凈的眼眸,明明滿身傷痕卻一點別的雜質(zhì)都沒有。
少女轉(zhuǎn)過頭看著少年問道:
“對了,你叫什么?我叫十一。”
少年一愣也,有些失神:“我…沒有名字……”
“你不如你叫十二吧。”
少年抬起眼眸,十一始終都看著他,眼睛里帶著期待。
少年低低的呢喃:“十二………”
然后看著少女期盼的眼神點了點頭。
那一年十一八歲,十二十歲,那是他們的相遇。
而收留他們的是太玄國最大的殺手組織,流星。
中年人猜的沒錯,十二是這些孩子里最強大的,每一次殺手的鍛煉,只有他一人從來一聲都不吭,他的眼睛里總是帶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堅定和仇恨。
而讓中年人意外的便就是十一,那個看起來干干凈凈的女孩,殺起人了,竟然不必十二差。
十二很喜歡和十一待在一起,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只有十一是明亮的。
那一夜,地下室里除了血腥味,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笑。
原來只有最后活著的人才能獲得重見天日。
十一看著十二,眸子里依舊那般干凈,只是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她緩緩的說到:
“沒想到,十二哥哥最后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呢?!?p> 十二看著那些倒在十一旁邊的孩子,她一個人殺了這里近半的孩子。
十二有些眼紅,他問十一:
“為何?”
十一好像聽見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十二哥哥,你沒聽明白嗎?只有殺死這里所有的人,才能活者出去??!”
“十一,你變了……”
十一還是那般少女的模樣,聽見少年的這句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后便又笑了:
“十二哥哥,不如你自己自盡吧,十一可不想親手殺死你?!?p> 十二一句話都未說,眼眸里有些諷刺,他終究還是自私的,他不能死,他的仇還未報,就這樣死了,他不甘心。
十二沒看見十一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溫柔。
十二終是拔出了刀,指著十一,兩人的劍都直插對方心臟。
“噗呲”
十二的劍刺穿了十一的心臟,而十一的劍早就掉在了地上。
十一無力的倒在十二的懷里,聲音很小聲:
“十二,十二哥哥,你可知道十一在這里與你待的這些年,十一最快樂……”
少女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來了少年的手,笑著看著他:
“我的十二哥哥,是贏家……”
十二抱著已經(jīng)沒了生息的十一劃坐在地上,眼淚從眼眶里留下來,原來最無情的人是他自己啊………
那日過后便沒有少年十二了……
十二有了一個新的名字,殘宵。
那個聞名天下的流星,殘宵閣主。
后來的十二,再也沒笑過。
那日他一個人血洗了殺害他父母的仇人,一個家族一百零八口,他連婦孺孩童都未放過。
那一日過后,殘宵之名,天下皆知。
故事講到這里,黑紗男人就停住了,他愣了良久,才開口道:
“我要與閣主的女兒結(jié)婚,可我知道其實十一還活著,她就在閣主手里,你說我怎么辦?”
晥晚還是在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笑著說道:
“殘宵閣主,不如在我這里睡上一覺,明日這解決之法就會有了?!?p> 說著未等殘宵回答便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