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仙人滕倫
第1069章
陳瑜如今也算是見過很多美女了,他身后曾新瑤、黛姝和惠瑯就是,特別是黛姝,若膚色再白一點,足可與紫蘇媲美。
但此前,陳瑜從未見過哪個女子能夠擁有似騰玉仙君這般清冷氣質(zhì)。這位騰玉仙君美則美矣,可她的清冷,已經(jīng)到了冷漠的程度。
“拜見騰玉仙君!”這里的無數(shù)修士,陳瑜最后看到騰玉,卻是最先向其行禮。
“拜見騰玉仙君!”稀稀拉拉,陳瑜見禮之后,漫天修士才如夢初醒。
陳瑜并不想站在騰玉和惠瑯之間,但他此時也無意避開騰玉的視線。見她的目光越過自己望向惠瑯,而且似乎神色不善。
“終于見到仙君了,仙君安好?”陳瑜歡喜道:“自上次廣場上匆匆一別,晚輩近日連作夢都能夢到仙君。這幾天晨昏定省向師父請安,好幾次鼓起勇氣,想央求師父帶我再見仙君。只是想想仙君的美麗,而我又是如此平凡,有生以來第一次,我竟生起自慚形穢之感!”
遠處,鄭維新、司馬昂、陳駿之等人錯愕地看著陳瑜,看著他不似作偽的歡喜模樣,一個個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人要有多大的膽子,才敢以區(qū)區(qū)筑基境界,就向仙人說這些羞人的話!
惠玦作為兄長也是頗有擔(dān)當(dāng)?shù)?,他不會讓妹妹獨自面對騰玉,當(dāng)然也不會讓陳瑜為妹妹出頭。只是,當(dāng)他上前,與陳瑜并肩站在一起,卻聽到這番令他心驚肉跳的話語。
雖然身處半空,他還是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太丟人了!
“定是老天……呃,和赭磯娘娘被我的誠意感動,特意安排了我和仙君今日再見!”陳瑜向騰玉翩翩一禮,深情道:“仙君,讓我想得好苦!”
深秋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了寒意,這寒意,似令整個天地都變得凝重,變得沉寂。
騰玉太冷漠,她根本不理陳瑜的聒噪,她眼里甚至沒有擋在面前的陳瑜和惠玦,仍然望向惠瑯問道:“你,到底是誰?”
“回騰玉仙君……”
身后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回頭看去時,惠瑯已經(jīng)撲進來人懷里“哇”的大哭起來。
來者是一個灰衣老者,頭發(fā)胡須都有些花白,臉上深刻了皺紋,深遂明亮的雙目望向懷里的惠瑯時,顯得極為溫和寵溺。
此人陳瑜沒見過,但他知道,此人乃天河坊化神境主事惠正義。
修仙界太復(fù)雜,各門各派平日當(dāng)然由掌門主持,但也會選派一位化神境修士震懾宵小,至于其他當(dāng)作底蘊的化神以及更高境界修士,或隱居,或閉關(guān),或沉睡。
惠正義、萬壽老祖、丹癡大師等人就是用來威懾修仙界的。
緊跟在惠正義之后,夜空下空氣處處扭曲,顯出萬壽老祖、丹癡大師、劉毓亭、曾布、別苴等化神境修士,王德閑也前后腳趕來。
一時間,這處即將離城百里的荒涼之地,竟是巨頭云集,威壓陣陣。
人家老祖來了,陳瑜終于不用硬撐著,拖著被冷汗打濕的身子來到王德閑身邊,周興國、曾新瑤等人也正在趕來。
“不是殺個把人嗎,怎么傷成這樣了?”待陳瑜見禮,王德閑伸手檢查著陳瑜肩膀前胸的傷勢,皺眉不悅道。
“弟子有點托大了,不過沒事?!标愯げ涟涯樕侠浜?,不好意思的笑道:“傷口里嵌了衣衫碎屑,不然這會兒早就愈合了?!?p> 曾新瑤等人趕來,正在向王德閑見禮之際,天空突然傳來惠正義的暴喝:“你就是項杰?”
陳瑜被吸引,向那里看去時,惠玦向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jīng)說起剛才的經(jīng)過。而無遠處,項杰渾身一哆嗦,硬著頭皮行禮道:“晚輩正是……”
轟——
陳瑜眼睛猛然睜地老大!
在他這個位置可以看地非常清楚,當(dāng)項杰剛剛表明身份,惠正義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看了項杰一眼!
只看了一眼,項杰,這個筑基八層境界的楚國宗室旁支子弟,就整個人爆成一蓬血霧!
從前只是聽說,高階修士只需一眼即可令低階修士魂飛魄散,今天,漫天修士終于親眼見到。但,整個天地一片寂靜,如此驚駭?shù)囊荒唬篃o人失聲驚呼!
以堂堂化神之尊,親手殺一介筑基境的小修士,惠正義此舉或許有失身份,但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世人:敢傷天河坊子弟,結(jié)局只能是死!
“你就是陳瑜?”惠正義突然轉(zhuǎn)而看向陳瑜,怒道:“你剛才,為什么不殺了他!”
一眼殺了項杰,現(xiàn)在又望向自己?陳瑜心中頓時打鼓。
“回惠老前輩,熊賜履前輩特意前來為我家老祖賀壽,熊麗輝國主對晚輩也是和顏悅色?!北M管有萬壽老祖在遠處,有王德閑就在身邊,陳瑜還是忍不住猛咽唾沫,道:“晚輩剛才想地太多,不好意思對項杰下重手?!?p> “惠道友,她是怎么回事?”還好就在此時,騰玉望著惠瑯繼續(xù)冷冷道:“她,到底是誰?”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將項杰慘死的一幕拋置腦后,全都望向惠正義。
梁元慶枕在曲靈風(fēng)身上,他們已經(jīng)哭暈了過去。盡管昏迷,這二人的身子還不時抽搐一下,都說修士無夢,但他們好像連作夢都在痛哭。
惠瑯的手段,實在太過驚人,而且連騰玉都被驚動。
“回騰玉仙君,惠瑯是晚輩的直系后人?!被菡x道:“晚輩知道仙君的意思,但惠瑯的元神沒有任何問題!”
元神,即元嬰化神,也就是化神境界的標(biāo)志。
正常低階修士,比如筑基境、結(jié)丹境,肉身里容納的只是魂魄。只有結(jié)丹巔峰修士突破境界,法力、肉身與神識融為一體才可成為元嬰。
十萬年前人皇以身祭劍,玉京常年無主,修仙界一片混亂,導(dǎo)致元嬰修士無法直接飛升成仙。也就是此時,赭磯娘娘以大法力、大神通,生生為修士開辟了化神境,從此,修士成仙依然艱難,但可以在化神境積蓄力量等待機緣。
也就是說,才筑基境界的惠瑯如今只有魂魄,沒有元神。而惠正義卻說惠瑯的元神沒有任何問題,想來天河坊必有不凡手段。
“她真的,不是某位神君或者仙君的轉(zhuǎn)世?”騰玉仙君神色微霽,猶不放心的追問道。
“仙君大可放心,開河坊雖然鄙陋,卻也沒到巴結(jié)神君仙君的地步?!被菡x微笑道:“況且眾所周知,仙君神君轉(zhuǎn)世,更多會選擇投入大宗門,畢竟世家的血統(tǒng)對他們來說是束縛。”
他們在說什么?
陳瑜迷茫的望向王德閑,卻發(fā)現(xiàn)王德閑神情恍惚,似根本沒注意那里的談話。
“等一下,回去我找部書給你?!壁w抽低語道。
呼出一口濁氣,陳瑜猶豫著看王德閑一眼,終是吃味道:“還是你們見多識廣??!”
“你跟我們比什么?”趙抽笑道:“而且仙君、神君轉(zhuǎn)世這種事,你不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么?若非對此有所懷疑,怨公子何至于扒你衣裳?”
“他懷疑我是那個嬰兒的轉(zhuǎn)世?”陳瑜腦中轟然,暗道,我早該想到的!
怨公子扒我衣裳檢查我后背,他要找的是火焰胎記。這么簡單這么明顯的事,我之前竟沒往這方面去想!
一道虹光疾馳而至,是羊銜。
“德閑,主上叫你帶陳瑜他們回城!”羊銜道。
“剛才我也有不祥預(yù)感。”王德閑神色微變,四處打量一番問羊銜道:“老祖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具體?”
陳瑜等人一愣,不禁各自張望起來。修士擁有異于常人的靈覺,境界越高這靈覺就越敏銳,修士也常常據(jù)此趨吉避兇。
只是他們張望半天也沒看出什么異常,連小花都安靜地蹲在陳瑜肩上吃著松子。
“老祖也說不出詳細,但事情應(yīng)該不小。”羊銜道。
既然連萬壽老祖都鄭重其事,王德閑不敢怠慢,招呼著陳瑜等人就要離開。
這時,騰玉突然向惠正義道:“我欲帶這孩子回去見赭磯娘娘,不知惠道友意下如何?”
“我不要!”惠瑯決絕道。
陳瑜見她如此決絕不免擔(dān)心,不由自主的向騰玉看去。
騰玉不在意惠瑯要不要,她看著惠正義,等待答復(fù)。
“回仙君,能侍奉赭磯娘娘是這孩子的福氣,天河坊本該沒有異議。”惠正義稍作思慮,道:“不過惠瑯畢竟年少,出生以來也從未離開父母。晚輩之意,等過些時日,待惠瑯境界更高再作決定?”
“什么人,竟敢拒決騰玉姑娘?”
突然,一道聲音如隆隆雷鳴響徹天地。
正準(zhǔn)備離開的陳瑜等人,被這聲音驚地身形晃了一晃,連王德閑都是停下之后才神色微變。這道聲音的主人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自然流露的淡淡威壓,竟令他這樣的元嬰都心生驚懼!
而且整個金鏞城人人都尊稱騰玉為仙君,這個聲音的主人,卻稱騰玉為姑娘!
眾人不禁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得朦朧月色下,騰玉仙君前方十余丈處的空間像是一片湖面,一道身形自湖水中由模糊到漸有輪廓直至徹底浮出水面。
這是一個青年,玉冠束發(fā)、錦衣華服,腳蹬華麗的靴子。此人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目若朗星,鼻若懸膽。此人身形修長挺拔,風(fēng)度翩翩而氣質(zhì)飄逸。單只是站在那里,就給人無限風(fēng)流倜儻之感。待其邁步向騰玉走去,更是舉手投足間盡顯灑脫出塵。
“滕倫,你來干什么?”騰玉仙君皺著秀眉不悅道。
此人,姓滕,名倫,是仙。正是之前惠瑯說過的,天庭寧遠將軍滕管幼子滕倫。
仙人滕倫。
(未完待續(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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