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那株蘭花草
第1016章
“白麒麟巴巴跑這么老遠(yuǎn),就送《神魔煉體》術(shù)和《神龍百變身法》?”趙抽大感失望。
“重點(diǎn)是不送了什么功法?!痹卢幙粗胺斤h動的朱字,看著仍在以法力維持的司馬錯,她的神情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劉叉收回目光,帛書里的兩部功法他都有,此時問曾新瑤道:“我沒聽懂。”
“劉兄沒聽那朱九日說嗎,得到青金帛書,司馬師兄的氣運(yùn)突然大漲?!睆埍俳掌鸷阼F槍,目光灼灼地看著圖文并茂的《神魔煉體》術(shù)和《神龍百變》身法,道:“麒麟獻(xiàn)瑞,所獻(xiàn)乃大氣運(yùn)!”
“是啊,今天這只畜生倒是干了件人事,它在幫我分擔(dān)壓力呢?!标愯ふf著,突然悶哼一聲。眾人看去時,只見他捂著左腰,臉上泛起豆大的汗珠,正在摸索著重新坐回輪椅。
吱吱!直到此時,小花才領(lǐng)著鹿朗、灌嬰和虎龍趕來。灌嬰圍著陳瑜的輪椅打轉(zhuǎn),其他二獸都回到自己主人身邊。小花越過紫陽宗弟子組成的人墻來到崖邊,循著靈氣的波動沖白麒麟離去之處“嗷——”地吼了一嗓子,這才回到陳瑜身邊,算是給他出了氣。
“你們剛才去哪兒了?”陳瑜問小花。
吱吱吱吱!小花急切地又蹦又跳,末了,小嘴一張吐出琉璃短劍,在地上彎彎曲曲寫了一個“鬼”字。
“你們見到靈修了,在確山北麓?”陳瑜訝然,劉叉、屠岸賈等人也是一愣。
咯咯咯的笑聲響起,兩道極為虛淡極為縹緲的身形,在陳瑜面前裊裊升起,是展夜蘭和蒙飛良。
紫陽宗弟子驚而不亂,外圍仍在警戒,靠近陳瑜的人轉(zhuǎn)過身來,手中法寶沖向兩個靈修,若非陳瑜忍著內(nèi)傷劇痛伸手阻止,他們立刻就要進(jìn)攻。
羊銜和周興國同樣吃尺不小,他們一個元嬰一個結(jié)丹,可兩個靈修已經(jīng)欺近到陳瑜三尺之內(nèi),而他們竟毫無察覺!
展夜蘭繼續(xù)咯咯咯的笑,轉(zhuǎn)動著縹緲的身子四處打量一番,順便向黛姝等熟人見禮。當(dāng)看到山頂被顏丹青刻意留下的幾株蘭花草,其余在剛才的混亂中已被踩成爛泥,唯剩一株,至今纖弱的在風(fēng)中搖曳,不禁道:“要說大氣運(yùn),這株蘭花草才是氣運(yùn)非凡?!?p> “夜蘭姑娘名字里帶個蘭字,果然更在意蘭花。”盡管有羊銜和周興國,曾新瑤和張辟疆還是悄然來到陳瑜身邊。曾新瑤笑道:“夜蘭姑娘對陳瑜的悟道修煉法也有興趣,那不防就在這里一起聽一聽?”
“哼,我們對什么修煉法不感興趣,是怨公子叫我們來的。”蒙飛良冷冷道。
“怨公子?”陳瑜奇道:“我在風(fēng)臨城養(yǎng)傷期間,怨公子天天來長史府,他那時怎么不問?”
“還能為什么,看走眼了唄?!泵娠w良冷笑一聲,向陳瑜道:“你有一門功法可以傷到他,應(yīng)該就是跟我交手時用的那一刀數(shù)十震。怨公子活了十萬年,連焚心大陣都?xì)⒉凰?,但他對你的這門功法極為忌憚……”
“蒙師兄!”展夜蘭打斷他,但陳瑜、曾新瑤和張辟疆卻各自明亮了雙眼。
一刀數(shù)十震,就是碎星劍法。
碎星劍法乃創(chuàng)派祖師紫陽真人的元嬰神通,向來需要配合焚籠陣法才可發(fā)揮最大威力。可他們沒想到,創(chuàng)派祖師三千年悟出的神通,竟可以對活了十萬年的怨公子產(chǎn)生威脅!
哈!陳瑜振奮道:“下次見到老怨,我先給他一刀!”
咕咭!紀(jì)妃月當(dāng)即笑出聲來,她是被陳瑜突如其來的一聲“老怨”給逗笑的。
狠狠瞪蒙飛良一眼,展夜蘭看著紀(jì)妃月,向陳瑜道:“再通知陳公子一聲,前幾天,我爹給我新收了一個師妹。”
你爹收弟子與我何干?但陳瑜還是湊趣道:“敢問,伯父所收弟子姓甚名誰?”
“士孫萏?!?p> 短短三個字,令紀(jì)妃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令周興國失態(tài)的連呼不可能,令曾新瑤等人直覺不可思議,卻也令陳瑜松了口氣。
“陳兄何必惺惺作態(tài)?”看著陳瑜滿是安慰的神色,蒙飛良譏諷道。
“蒙兄明鑒,我沒必要在你面前惺惺作態(tài)?!标愯さ溃骸笆繉O姑娘乃劍閣閣主士孫正前輩的愛女,而士孫前輩于我有恩,況且士孫姑娘天真爛漫,實(shí)不該在我手上香消玉殞?!?p> “可是公子,老奴那一掌足以斷了筑基修士的生機(jī),可士孫萏只是凝氣境界?。 苯Y(jié)丹境界的周興國仍然無法接受。
“所以她已經(jīng)沒了肉身,所以她才被家父收為弟子?!闭挂固m道。
這時,盧沐林率領(lǐng)兩百城衛(wèi)軍飛至山頂。他先是怒瞪趙抽一眼,又柔情地看向曾新瑤,隨意向陳瑜一禮道:“我奉掌門之命,率一眾師弟來保護(hù)陳師弟,咦!”
他這才看到展夜蘭和蒙飛良這兩道虛淡的影子,迅速判斷了此間形勢,不禁嗤笑著來到陳瑜身邊,問展夜蘭二人道:“我說二位,這些天怎么不去闖金鱗閣了?”
陳瑜拜入金鱗閣之后,其身上戾氣會不會引得被鎮(zhèn)壓的那些兇物騷動?為了有備無患,萬壽老祖允許展柯遠(yuǎn)以及門下靈修,可以在金鱗閣尋找刀神。
萬壽老祖是想用靈修的鬼氣,檢查封印大陣有沒有漏洞。
被觸及痛處,蒙飛良想要動手,被展夜蘭攔下。二人遠(yuǎn)離紫陽宗弟子,尋一處安靜角落,看司馬錯公布兩部功法,同時等待陳瑜的悟道修煉法。
已經(jīng)一刻鐘了,就算反應(yīng)遲頓之輩,也該取出玉簡將兩部功法拓印妥當(dāng),司馬錯一邊收回反力,一邊回頭問陳瑜:“陳師兄不是想要這卷帛書嗎,我送你如何?”
“這年頭好人可真不好當(dāng),剛才我可是不顧自身安危,請羊銜輩先救你的!”陳瑜嘴上幸災(zāi)樂禍,目光卻看向司馬錯不遠(yuǎn)處的蕭漣漪。
在丹田溫養(yǎng)的幽光劍,突然指向她,并且正在嗡鳴振動!
司馬錯沉默著,當(dāng)著滿山遍野所有人的面,隔空將青金帛折疊起來。然后,奮力向山下拋去。
司馬錯轉(zhuǎn)身看著陳瑜,神色中既無奈又不解,本應(yīng)毫無意外之事,怎么就給自己惹禍上身了?但此時,他只能壓下對白麒麟的怨恨,道:“一事不煩二主,就請陳師兄幫我謀劃一下,接下來,我該怎么辦?”
哈!陳瑜一笑,牽動了內(nèi)傷,臉色再次變得難看。給同門和紀(jì)妃月一個安心的眼神,陳瑜向司馬錯真誠道:“看來司馬師兄必須要跟我成為同門了。脩武你是回不去了,金鱗閣應(yīng)該是你唯一的選擇了。”
“如此,也能幫陳師兄分擔(dān)壓力?”司馬錯郁悶至極,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呼出,苦笑著爆個粗口,向郭秉燭、章太炎等人道:“各位師兄,可愿暫時護(hù)著在下?”
紀(jì)興言和紀(jì)妃月不禁茫然,司馬錯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這些人護(hù)著他?
心中正自疑惑,卻見矗立在天空,被三目神仆護(hù)持的朱九日再次吼道:“各位道友,殺了此人,奪他氣運(yùn)!”
是了,曾新瑤和張辟疆說得沒錯。與功法無關(guān),麒麟獻(xiàn)瑞,所獻(xiàn)乃是大氣運(yùn)!
司馬錯已經(jīng)足夠精明,當(dāng)機(jī)立斷公布了功法,并且將青金帛書扔向山下,但他的氣運(yùn)還在。氣運(yùn),是他的催命符!
“郭師兄幫我給他喊個話,多日不見,聽說他最近經(jīng)常在寧州和金鏞城兩頭跑,叫他來這里休息一下?!标愯の嬷笱溃骸叭绻粊恚憔驼f我前些日在金鏞城,曾見一位撫琴唱曲的白衣女子,相貌極佳、氣質(zhì)出眾,或許對他有所幫助?!?p> 見朱九日稍作猶豫,即帶著三目神仆向這里飛來,絕口不提殺司馬錯之事。張辟疆收起黑鐵槍,不禁感慨道:“你認(rèn)識的人也太雜了!”
司馬錯也大感錯愕,一個彈琴的賣唱女子?金鏞城每到晚上多得是,怎么就擊中了朱九日的痛處,令他暫時都壓下殺心?
“還不是我們太弱。”曾新瑤道:“陳瑜到處與人為善,即使中洲幾大世家都參與了攻打紫陽宗,我們也不敢恨人家,就是為了將來這些人別來添亂?!?p> “陳師弟馬上就要拜入金鱗閣,以后就不用再這般唯唯諾諾了?!北R沐林安慰道。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剛才白麒麟出現(xiàn),陳兄向萬壽老祖求救,但萬壽老祖不理他!”降落山頭,分開人群向陳瑜走來的朱九日調(diào)侃道。
他一路走來,路過那株孤零零的蘭花草之時,竟繞開了。
而此時,蕭漣漪竟極為失禮的,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飛身而起向南梁樓船飛去。
幽光劍的警示沒有錯,剛才蕭漣漪跟司馬錯離地太近,被白麒麟磅礴的神輝照耀,她感到,自己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她怎么了?”陳瑜看著蕭漣漪離去的背影,清澈的目光里滿是疑惑。
不過朱九日正在向自己見禮,陳瑜回禮,呵呵笑道:“朱兄或許不知道,凡間老人活了九十九歲,別管他此時多么惡疾纏身,也一定要拼盡全力努力活夠百歲!老祖的萬歲壽誕近在眼前,為了我一介小輩跟白麒麟交手,萬一給折了,那可如何是好?”
“放肆!”羊銜大怒。
“陳師弟,你……”盧沐林氣結(jié),隨他一起趕來的兩百城衛(wèi)軍士,對陳瑜也是怒目而視。
朱九日卻是哈哈大笑,他轉(zhuǎn)身看一眼紫陽宗弟子,贊道:“今日我才知道,勇氣與實(shí)力無關(guān)。相比有實(shí)力而不敢出手,各位境界低弱卻敢亮劍更值得欽佩!”
“有老夫在,那白麒麟傷不得你!”山頂傳來萬壽老祖攜帶雷鳴的聲音。
“好叫老祖知道,早在風(fēng)臨城之時,弟子只是凝氣境界,當(dāng)時士孫正前輩命弟子殺一只金羽雕?!标愯]有請郭秉燭代勞,而是忍痛以法力將聲音送出,道:“當(dāng)時,元嬰境的赫連壘以言出法隨命弟子住手。但弟子無視其警告,殺了金羽雕并將其肢解!
弟子見識淺陋,卻也知道,當(dāng)白麒麟看我一眼之時,老祖必然來不及出手阻止!”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大笑充斥于天地,等笑夠了,那聲音道:“老夫石門宗別苴,陳瑜小子你很合老夫胃口。不過午時已至,快快說說你的悟道修煉法吧!”
朱九日還想問陳瑜,那個白衣姑娘如今何在,但此時只能找個位子跟三目神仆盤膝坐下。
(未完待續(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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