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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1005章 我們,還有命!

癡念滿星河 風割馬牛 3218 2023-07-25 21:00:00

  第1005章

  “那是……陳瑜!”

  金鏞城傳送廣場上人頭攢動,炎炎烈日下,無數(shù)攤販在賣力吆喝,無數(shù)修士腳步匆匆或來或往,整個傳送廣場真可謂舉袂成云,揮汗成雨。

  “真不愧是驚動了四位大能之人,距離那晚的滾滾雷霆才五天吧,他竟已經(jīng)可以出門了!”

  “應該說多虧了四位頂尖大能,才可以讓受了致命傷之人這么快就活蹦亂跳!”

  “承認別人不凡很難嗎?哪天你受了重傷,哪怕只引來一道天雷,我也對你五體投地!”

  “怎么還吵起來了,你們就不好奇,陳瑜不好好養(yǎng)傷跑這里干什么來了?”

  “這還用猜嗎,昨天風鈴亭傳來消息,陳瑜的三百名師兄將于今日抵達金鏞地,陳瑜是跑來接自家?guī)熜值?。?p>  “有時候想想,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呢。想當初我成功筑基,立刻就面臨無后續(xù)功法的窘境。恰聞某處有古墓出世,那時想都不想的以區(qū)區(qū)筑基一層境界就去了古墓。唉呀呀,那一番苦戰(zhàn)啊,九死一生才搶得一部殘篇,修煉到筑基三層再次沒了后續(xù)功法,然后再次去拼命與人苦戰(zhàn)爭奪!”

  “我等散修可不都是這么過來的。聽聞這位陳公子常以散修自居,嘿嘿,不說其他,單說他傾刻即可擁有千萬靈石的境遇,又如何能體會散修的艱難?”

  “是啊,這位陳公子雖沒了師門,然而不止自己免于顛簸之苦,也避免了受人白眼的境遇,他還能讓其他同門也能修煉上乘功法,至少無須似我等一般逐層拼命……呃,陳公子這是要做什么?”

  傳送廣場上支起了數(shù)月前那頂紅色帳蓬,帳下一把銅精打制而成的輪椅,陳瑜就躺在輪椅上。他的左邊是周興國,右邊是羊銜,帳蓬周圍是一隊頂盔貫甲的城衛(wèi)軍。

  這把銅精輪椅乃是三日前,珍寶閣趙婉兒前來探望時所贈。趙婉兒前來探望陳瑜是出于禮數(shù),同時也是為了自己。

  五天前狂風呼嘯整夜,電閃雷鳴通宵,給金鏞城所有修士心中種下不可磨滅的深刻記憶,但金鏞城不愧天下第一城之美譽,第二天風止、雷住,一切如常。

  然而第二天,中域無數(shù)城池的傳送陣突然崩潰,大量奔波前程的修士進了傳送陣,出來時只剩殘肢斷臂,其狀之慘,當真令人膽寒。

  陳瑜答應趙婉兒,引薦幾位師兄給她,幫她的族兄趙勁松爭奪珍寶閣道子之位。趙婉兒急匆匆趕來,一位探望陳瑜,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紫陽宗弟子有沒有被傳送陣絞殺。

  可陳瑜也是兩眼一抹黑,向趙抽傳音,得到的答復是中域各地風鈴亭陡然多出無數(shù)消息,又有大量勢力之主因此事拜見郗克和趙勉,整個金鏞城風鈴亭總部亂成了一鍋粥,各種雜亂消息紛沓而來,有用者寥寥。

  直到傍晚時分趙抽才向陳瑜傳音,屠岸賈一行到了魏國河西城,而且早在當天上午屠岸賈就報了平安,只是消息紛雜浩瀚,若非趙抽拼盡全力,恐怕這條消息就要被淹沒而不知所蹤了。

  至于今日,正如廣場上那些指指點點,陳瑜正是前來迎接屠岸賈他們的。

  “公子,你少吃點杏子吧?!笔塘⒃谧髠鹊闹芘d國看著托盤里已然見底的杏子,嘆氣道:“老奴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修士吃杏子把牙給酸倒了!”

  “周叔你不懂,人嘴里越是沒味,就越是想吃一些重口的東西……小花、灌嬰,你們有點禮數(shù)!就這么幾顆杏子了還跟我搶?”陳瑜喝斥著小花和灌嬰,忙不迭一把抓幾顆黃澄澄的杏子抱在懷里,他擔心僅剩的幾顆杏子被這倆貨給搶光了。

  五日前,陳瑜吃粥覺得沒有味道,此事給紀妃月嚇地嚎啕大哭,以為連萬壽老祖這四位頂尖高人都沒發(fā)現(xiàn),陳瑜竟還有暗傷。

  王德閑將此消息報給萬壽老祖,很快,金鱗閣大長老紀經(jīng)略派顏丹青和羊銜親自趕來傳話:低階修士掌握刀意或者劍意,會隨機失去五識之一。陳瑜只是暫失味覺,而不是視覺、聽覺已經(jīng)是僥天之幸。

  顏丹青來了,紀妃月就被帶走了。而羊銜奉萬壽老祖之命保護陳瑜,在正式拜師之前,他要保證陳瑜不再受傷。

  突然,陳瑜滿臉驚恐道:“唉呀,不行了,小花!”

  似演練了無數(shù)遍,灌嬰雙爪舞動,帳篷四周的支柱傾倒,帳布合攏,只剩主梁仍然矗立。而周興國和羊銜很默契的,于帳布合攏之時飄了出去。帳中黑暗的同時,小花熟練的自輪椅下面取出夜壺,遞給陳瑜。

  一陣微弱的水花聲……

  小花手握夜壺走出,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帳蓬重新支起,陳瑜躺在輪椅上滿臉沮喪。

  “一個時辰不到就尿了三次。”周興國和羊銜重回原位,陳瑜雙眼無神看著帳頂,黯然道:“將來什么樣的成就,才能匹配我今日之苦?”

  “公子不要太沮喪,你傷的是腎腑,傷勢未愈之前收不住尿很正常。”周興國安慰道。

  “你就知足吧?!毖蜚曇驳溃骸澳I腑被洞穿,換了旁的筑基修士必死無疑。而你呢,不但修為未受損,并且短短五天就能活動,這般境遇不知要令多少人嫉恨呢!”

  “可我不能一直這樣啊?!标愯ゎ^痛道:“一直呆在家里養(yǎng)傷還好,今天既然外出接同門,就說明可以去拜訪那些大勢力了??晌胰チ巳思仪f園府上,這沒說幾句話呢就要尿一泡,這得多丟人??!”

  羊銜嘿然失笑,道:“陳公子是不是把老祖他們想地太不值錢了?他們四位親自為你現(xiàn)身,現(xiàn)如今這金鏞城里,誰敢說架子比他們還大?陳公子只管好生養(yǎng)傷,那些所謂的大勢力應該來見你,若憋不住尿了讓他們走人便是!”

  “還可以這樣……”陳瑜詫異,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鐵血肅殺之意撲面而來,喧鬧的傳送廣場以傳送陣為中心向四周蔓延著寂靜。

  紫陽宗三百弟子,在屠岸賈的率領下,終于抵達金鏞城!

  初時,這三百弟子只是隨機的分布于傳送陣的各個角落。然而隨著屠岸機邁步,其余弟子自然而然的跟隨,并且于行進間自行整肅隊型。待走出傳送陣踏足廣場,區(qū)區(qū)三百余人的隊伍,卻給人千軍萬馬之象。

  羊銜心有所感,元嬰威壓隱而不發(fā),橫跨一步幾乎和陳瑜貼身,神色凝重地望向帳外。

  周興國心有所感,明晃晃的寶劍自掌心滑落。他第一時間做好準備,一旦有警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護陳瑜周全。

  周圍城衛(wèi)軍心有所感,鏘啷啷各自拔劍,并且腳步凌亂地以人墻擋在紅帳之前。他們不是盧沐林那一隊,他們都是金鱗閣記名弟子,他們要保護帳中早已被金鱗閣認可的陳瑜。

  嗖!小花手握夜壺再次出現(xiàn),看著這里的劍拔弩張,疑惑地另一只手摸摸腦袋。轉過頭,它率先看到了右臂空蕩的屠岸賈,以及其身后三百淡紫暗紋衣衫的紫陽宗弟子。

  “都讓開,都讓開!”陳瑜當然也是心有所感,奈何有傷在身反應遲鈍,此時心念微動,輪椅碌碌滾動著出得紅帳。

  他,看到了熟悉的淡紫暗紋衣衫。

  雖只三百余人,與往日在宗門里一眼望去滿山盡紫不可同日而語。但眼前這單薄的紫意,令他瞬間紅了眼眶。

  這令他魂犖夢縈的滿眼紫意啊,盡管知道今日一定能看到,然而當真出現(xiàn)在眼前,他仍然為之激動的不能自抑!

  當銅精輪椅駛出紅帳,走在隊伍最前的屠岸賈,看著靠著椅背,身子單薄、臉色蒼白的陳瑜,他整個人突然如遭雷殛。

  陳瑜的樣子變了,與數(shù)年前相比,他的臉龐變得棱角分明。眼睛仍然清澈,但多了深遂,以及歷經(jīng)世事的沉靜。長高了,即使坐著輪椅,仍然比印象里高了很多。

  “我們……”陳瑜模糊著眼睛。

  “我們……”屠岸賈笑著望向陳瑜,與他異口同聲道:“我們,還有命!”

  轟!

  我們還有命!

  羊銜不知道,周興國、身邊城衛(wèi)軍,以及廣場上所有修士都不知道,這是屠岸賈當日說給陳瑜的話。

  但是令他們駭然的是,隨著這句話出口,屠岸賈身后三百余人,氣勢陡然暴漲!

  就像……他們沉默,他們用沉默在告訴所有人,他們可以拿命去換結丹修士的性命,他們可以用己方所有人的命,去換元嬰修士的性命!

  而直到此時,羊銜悚然一驚。作為修士,身為見慣了風雨的元嬰修士,若遇危險他有無數(shù)種應對方式。然而紫陽宗這三百余人出現(xiàn)時,那種肅殺的氛圍撲面而來時,他羊銜,隨老祖去過無數(shù)未知之地的妖修,沒有選擇伺機、沒有選擇迂回,他竟想要與這三百人直面對抗!

  這是什么詭異,或者奇異的現(xiàn)象?

  羊銜當然不知道,這是紫陽宗的戰(zhàn)意。戰(zhàn)意起,敵人不知不覺地也會被激起戰(zhàn)意,然后當真前去以卵擊石。只不過紫陽宗這三百余人已經(jīng)極為收斂,羊銜以及廣場上所有人之所以仍能察覺是因為,這些人這幾年幾乎天天都在血戰(zhàn),當太多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會有戰(zhàn)意流露。

  “紫陽宗!白鹿殿弟子陳瑜,拜見各位師兄師姐!”陳瑜努力坐直身子,抱拳道:“還請各位師兄師姐見諒,我無法起身!”

  “紫陽宗內(nèi)門弟子屠岸賈、章太炎、郭秉燭、林開泰、孫季良、王處直、張顥、楊渥、李承錦……見過陳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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