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第一次服用丹藥
第990章
一抹幽光,自陳瑜的丹田激射而出!
陳瑜有一把小短劍,乃拜師之時其師所賜。此劍極為神奇,元嬰修士的丹田都無所容納的仙器碎片,卻被小短劍輕易收走。
因此當(dāng)幽光閃過,灰衣中年暗呼不妙,電光石火間,其身形猛然沖天而起。他不知道幽光劍的厲害,但心中警兆告訴自己,絕不能沾染這抹幽光!
灰衣中年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足夠快,奈何他跟陳瑜離地太近,而幽光劍的速度也不慢,他竭盡了全力,也只是避開了丹田要害。
幽光,自灰衣中年胯下掠過……
這里是小浹水南岸,正值下午游客眾多時節(jié),而且以修士的目力,無須瞳術(shù),身處北岸的人也能看清幽光劍的路徑。
因此別說灰衣中年,別說兩岸游客,便是陳瑜,透過朦朧血色看到幽光劍的路徑,都忍不住胯下微涼。然后,他睜大滿是鮮血的眼睛,極為忐忑的望向還在沖天而起的灰衣中年,他擔(dān)心此人速度太快而幽光劍失手。
慘絕人寰的大叫,自灰衣中年口中發(fā)出。同時,其胯下目之可見的,逐漸殷紅。
灌嬰嘎——得尖叫,小花吱——得尖叫,曾新瑤本已煞白的俏臉微紅。伴隨著慘叫持續(xù),金鏞城夏日午后的小浹水兩岸,涼颼颼的。
陳瑜傷得很重,他本應(yīng)該躺在地上連手指都不能動??墒锹牭交乙轮心甑膽K叫,他突然就渾身充滿力量,竟拄著滿是裂縫的直刀支撐著站起,然后翹首在前方地面張望。
他在找、找,找灰衣中年掉落的那個東西。
沒找到,也不知阻在褲腿了,還是掉進(jìn)地面被陳瑜踩出的坑里了。
幽光劍晃晃悠悠的回來了,還帶著血。陳瑜心中膈應(yīng),不愿其立刻回丹田,而是收進(jìn)儲物袋。他已經(jīng)決定,回去定要將幽光劍好好清洗然后好好祭煉一番,太惡心了。
終于傷到他了,雖然傷的地方很羞恥,但曾新瑤知道,被幽光劍傷到,疼痛會持續(xù)很長時間,而且幽光劍的傷口幾乎無藥可醫(yī)因此。曾新瑤臉色重回煞白,秀目定定的看著仍在天空慘叫的灰衣中年,只要時間再長一點(diǎn),此人定要因失血過多而死!
屈辱、驚恐、深入靈魂的劇痛?;乙轮心隂]頭蒼蠅般痛地在天上亂飛。
他還沒有娶妻生子,今日之前,作為修士他并不覺得沒有子嗣是什么大問題,他認(rèn)為等到晉階元嬰,自己可以娶到世家嫡女,認(rèn)為就可以造就一個屬于自己的世家。
但是今日,就是現(xiàn)在,他知道時不我待,他想給自己留個后。可是,該死的陳瑜,竟讓他沒了那個東西!一想到這里,灰衣中年只覺得胯下比剛才痛了無數(shù)倍,他要?dú)⒘岁愯ぁ?p> “陳瑜小心!”因一直關(guān)注著灰衣中年,見他突然有了異舉,曾新瑤立刻提醒道。
“陳瑜,你找死!”只見,在天空慘叫著亂竄的灰衣中年突然定住身形,失了神智般四處張望一番才找到陳瑜,舉劍立刻向其斬下。
小心,陳瑜一直在小心,帶著血色的朦朧,他也看到灰衣中年已經(jīng)舉劍??纱藭r的他卻只能心中苦笑,他傷地太重,躲不開。
曾新瑤知道陳瑜的處境,知道若非實(shí)在太好奇,他此時根本無法站起。因此提醒陳瑜的同時,手中秋水劍立刻挽起劍花。先灰衣中年一步的,以秋水劍向陳瑜遙遙一指。
沛然莫可御的凜冽劍氣瞬間而至,小花嚇地嗓子都喊啞了,而陳瑜拄著滿是裂紋的直刀,似龍鐘的老人般行動遲緩,他甚至不知道躲。
連灌嬰都尖叫著,以為陳瑜必死無疑,以為自己再也不能跟小花打鬧了。
然而千鈞一發(fā)之際,陳瑜面前突然泛起玄奧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那是以劍影分光術(shù)為基礎(chǔ),以法力為陣旗設(shè)置的傳送陣!
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沖進(jìn)傳送陣……
陳瑜沒有倒下,受此驚嚇,他拄著直刀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并且奇跡般的,因驚嚇而邁開了腳步,他身上慢慢的再次有了力氣。
曾新瑤胸口如遭重?fù)?,她口吐鮮血倒飛出去。與此同時,小浹水北岸,突然嗤地聲響中,憑空出現(xiàn)一道極度森寒殺意凜然的劍氣,所過之處殘肢斷臂齊飛??礋狒[的結(jié)丹修士明明可以阻止,但他們只顧自己避開,任此劍氣殺傷無數(shù)才自行消散。
“你也該死!”見未能殺了陳瑜,灰衣中年當(dāng)即俯沖著殺向還在倒飛的曾新瑤。
他知道曾新瑤乃半步多弟子,為了不惹麻煩,又知道以她的實(shí)力不足以傷到自己,之前都是任其跳梁小丑般又哭又鬧。但現(xiàn)在,你敢阻止我殺陳瑜,那你也去死!
灰衣中年瘋了,不過話說回來,當(dāng)此之時當(dāng)著無數(shù)人的面受了如此恥辱的傷,誰能不瘋?
“新瑤姐小心!”陳瑜虛弱道,他踉蹌著搶步上前,想要幫曾新瑤。
何須他提醒,曾新瑤她自知未服食那種紅提,不如陳瑜皮糙肉厚,見灰衣中年突然向自己沖來,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只見她手挽劍花……
劍花舞動之際,曾新瑤看著直沖自己而來的灰衣中年,突然想起一件事。
金鏞城有護(hù)城大陣,乃是自己如今的師祖破陣子大師重新布設(shè),往日只需開啟一成,即可令元嬰境界以下不敢在城中亂飛。
如今風(fēng)云大比日漸臨近,來金鏞城的大世家、大宗門、大國的大人物迅速增多。為了顯示天下第一城的氣量,金鏞城早在數(shù)日前,就將護(hù)城大陣徹底關(guān)閉!
就是說,現(xiàn)在的金鏞城就連凝氣境的修士都可肆意飛行,之所以所有修士仍然在街道上擁擠,乃是人們出于對金鱗閣的尊重面自行守規(guī)距。
早該想到的!
曾新瑤暗自后悔道,剛才第一個刺客飛身而逃,周興國沖天而起前去追殺,那時她就應(yīng)該想到的。她和陳瑜對移形換影如今已經(jīng)極為熟練,今日完全無需與刺客糾纏,她們是可以逃的!
結(jié)丹修士的速度何等迅捷,灰衣修士慘叫著,瞬間就到了曾新瑤身前三丈。
這個距離,正常只需劍氣就足夠殺了筑基修士。但灰衣中年雖劇痛難忍,卻沒有失了理智。曾新瑤不愧出身半步多,擁有隨手施展傳送陣,將他的劍氣轉(zhuǎn)移的手段。況且,他恨二人入骨,欲以手中寶劍將此二人斬作碎塊!
看著近在眼前的曾新瑤,灰衣中年表情扭曲,一半是劇痛,一半是殘忍。他突然加速,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就在兩人相距只剩一丈之際,曾新瑤手中秋水朝灰衣中年輕輕一點(diǎn)。
束縛陣法!
灰衣中年疾沖之勢微微一頓,趁此機(jī)會,曾新瑤散開神識,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到了灰衣中年身后,并且乘其愣神之機(jī),手中秋水劍向灰衣中年的后心,狠狠刺下!
極度的生死危機(jī),令灰衣中年剎那間都忘了胯下劇痛。緊接著,后心的刺痛,差點(diǎn)嚇地他魂飛魄散!被曾新瑤繞至身后,被區(qū)區(qū)筑基修士繞至身后,灰衣中年沒看見也就罷了,可他散開的神識,竟也沒有發(fā)現(xiàn)曾新瑤!
他哪里知道,《紫陽真訣》的潛蹤匿跡之術(shù)獨(dú)步修仙界。當(dāng)陳瑜沉溺于金鱗閣的功法之時,曾新瑤對本門的傳承功法仍然充滿信心。因此她的境界、修為實(shí)力如今已經(jīng)不如陳瑜,但論起對紫陽宗功法的熟練程度,她可是遠(yuǎn)勝陳瑜,就比如這潛蹤匿跡!
只不過,她的對手是結(jié)丹修士。
后心劇痛傳來,灰衣中年驚嚇之余,身形陡然加速前沖。同時一個扭身,手中寶劍向后斬去,其威勢之勝,直欲一舉將曾新瑤攔腰斬作兩截!
嗖!曾新瑤再次原地消失,灰衣中年的攔腰一劍落空,等他順勢轉(zhuǎn)過身看去,他沒看到曾新瑤!
而此時,曾新瑤再次出現(xiàn)在灰衣中年身后,手中秋水劍再次,狠狠的刺向其后心!
如此這般,曾新瑤像一顆紫色流星,每次突然出現(xiàn),向灰衣中年刺出一劍,待其有所察覺反擊之時,她又驀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又到了灰衣中年身后,然后又是一劍向其后心狠狠刺出!
幾番之后,灰衣中年后背爛糟糟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衣衫似泡在血水里一般,稍稍舉手轉(zhuǎn)身,必有鮮血如暴雨般傾泄而下?;乙轮心赀B連怒吼,一半是胯下劇痛,一半是被曾新瑤如此打法給氣著了。
“新瑤姑娘之勇,與紫蘇姑娘不相上下??!”小浹水南岸,看熱鬧的人群里,陸臨風(fēng)由衷感慨道:“當(dāng)日在祖地小王村外,紫蘇姑娘一人一劍,殺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沒想到今日,新瑤表現(xiàn)出了不下于紫蘇的悍勇!”
“聽你這么說……”黛姝挽著一個中年美婦的手臂,稍作思索道:“我見過紫陽宗的元靖和龍學(xué)疆,給我感覺,紫陽宗的男弟子都有些溫文樂雅,偏偏每個女弟子都稱得上悍勇!”
“老四那叫溫文樂雅嗎?”劉叉站在中年美婦另一側(cè),看著場中拄著直刀顫顫微微站在那里的陳瑜,笑道:“娘你是不知道,陳瑜是溫吞性子,而且每到關(guān)鍵時刻總有些娘們嘰嘰!”
這中年美婦,正是劉毓亭的兒媳、劉奮的妻子、劉叉的母親,溟滄派方亦潔。
陸臨風(fēng)、劉叉、黛姝和韋靈兒陪方亦潔在小浹水散步,聽說陳瑜和曾新瑤遇刺立該趕來。他們本想沖入場中與陳瑜他們并肩御敵,卻被方亦潔阻止:“你們不用擔(dān)心,有不少元嬰隱在暗處,只要陳瑜有危險(xiǎn)他們會立刻出手!”
“新瑤快要不支了!”黛姝擔(dān)憂道。
“老三,敢不敢跟我打個賭?!眲⒉嫱瑯佑行?dān)憂,只好用其他事給自己分神,向陸臨風(fēng)道:“就賭陳瑜還要多久,才會吞下手中那顆玄元丹?”
“這有……什么好賭的?”陸臨風(fēng)受不得激,但立刻換了口吻以下巴示意道:“呶,他不是已經(jīng)服下了么?”
人生就是如此無奈,在修仙界,境界就是無可逾越的鴻溝。
曾新瑤以移形換影之術(shù),每每出現(xiàn)在灰衣中年身后刺出一劍,看似占盡優(yōu)勢。然而無奈的是,曾新瑤只是筑基初期境界,她刺出的十劍、百劍甚至千劍,不足以令結(jié)丹修士斃命當(dāng)場。可如果被灰衣中年斬中一劍,她必死無疑!
持續(xù)的施展移形換影,曾新瑤不止法力形將枯竭,便是神識都快要耗盡,眼前已經(jīng)慢慢開始恍惚。
察覺到曾新瑤快要不支,陳瑜自覺沒有任何猶豫,他一口吞下手中黑褐色丹藥。這是一顆筑基境的玄元丹,這是他修仙以來,第一次服用丹藥。
?。ㄎ赐甏m(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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