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師父,從哪弄了個妖修跟著我?”看著青衣羊妖,陳瑜下意識的喃喃道。
“公子,這位是羊銜前輩,乃老祖的坐騎?!敝芘d國趕緊解釋,他擔心陳瑜口無遮攔開罪了羊銜。
“坐騎,嘿!”陳瑜覺得有趣,向吳峰泰道:“之前我還以為,騎只松鼠就夠丟人了,沒想到萬壽老祖更奔放,他竟騎了一只羊……不對啊!”
陳瑜突然想起什么,看著羊銜道:“金鱗閣距寧州數(shù)十萬里,羊前輩身為坐騎,竟可以離老祖這么遠?”
小花離陳瑜兩千多里就有性命之虞,羊銜卻臉色紅潤不見絲毫受限制的模樣,難道是因為他的境界足夠高?
淡淡的看一眼吳峰泰肩上的小花,羊銜道:“在下雖是坐騎,但老祖沒要我的魂血!”
哦——陳瑜了然的點點頭,想想也是,修士要坐騎為的是騎乘或者助自己與人斗法??傻搅巳f壽老祖這等境界,坐騎的速度有用嗎,坐騎那點修為實力有用嗎?
“公子!”周興國額頭見汗,他擔心陳瑜對羊銜口無遮攔,沒想到陳瑜連老祖都調(diào)侃,什么叫騎了一只羊就更奔放?
周興國給羊銜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繼續(xù)提醒陳瑜,道:“羊前輩三千年前就跟著老祖了,主上對羊前輩也極為禮敬!”
“三千年?”這下陳瑜更意外了,元嬰修士壽元不過千載,便是有靈丹妙藥或者天材地寶,頂多再延壽千載而已,這位羊銜竟活了至少三千年,他是怎么活的?
但陳瑜惱其端著架子,隱去驚訝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劉叉道:“咱爺爺今年多少春秋了?”
劉叉被問地一愣,不過他立刻明白過來,當即挺了胸膛傲然道:“爺爺?shù)娜д麎酆臀业臐M月酒擺在一起,算下來今年也就三千零二十二歲?!?p> “同樣是三千歲,差距怎么這么大呢?”陳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著話還微微搖頭,似對羊銜的境界極為不滿。
劉叉的祖父劉毓亭老爺子,不論境界還是實力都算得上當世頂尖。之所以未選入中洲五老行列,實在是這位老爺子太年輕。萬壽老祖即將迎來萬歲整壽,丹癡大師也已經(jīng)九千余歲,劉毓亭跟這些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捧小伙。
“陳公子拿我跟劉前輩相提并論,在下愧受了。”羊銜不但不生氣,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令陳瑜更是氣惱。
哈哈哈哈!吳峰泰看地有趣,大笑一陣才向羊銜道:“一別兩百年,羊兄風彩更勝往昔啊!”
“讓吳兄見笑了。”羊銜向吳峰泰一禮,上下打量他一眼,皺眉道:“只是吳兄怎么傷地這么重?”
揮揮手,吳峰泰苦笑道:“能保住性命就是天大的造化了,這點傷也就算不得什么了?!?p> “它很強?”羊銜正色問道。
“很強!”吳峰泰強調(diào)道:“出乎意料的強!”
對面達奚洪以及寧州諸家主聽得云里霧里,陳瑜等人卻是知道,他們打啞迷般說的是那只白麒麟。但陳瑜驚奇地問道:“吳兄……認識羊前輩?”
“兩百年前,我去金鱗閣拜見萬壽老祖,數(shù)月里和羊兄相處的很是愉快。哦”吳峰泰笑笑道:“那時你師父還只是元嬰初期境界,他在一旁為我們端茶送水?!?p> 我……陳瑜心底發(fā)堵,自己在這里不給羊銜好臉色,誰能想到自家?guī)煾溉绱瞬粻帤?。有坐騎就在旁邊,師父卻給人端茶遞水,這叫什么事???
陳瑜氣地連呼吸都急促了,霍然指著范震等寧州幾個家主,向羊銜道:“羊前輩,他們要殺我!”
“我一直沒有現(xiàn)身,是因為曾姑娘、黛姝姑娘、劉公子和趙公子都有元嬰一擊,只要祭出兩件玉簡,他們誰都別想活命,我沒有必要現(xiàn)身?!毖蜚暱嘈χ磪欠逄┮谎?,問陳瑜道:“現(xiàn)在你想怎么做,要我殺了他們嗎?”
要不要殺了他們,羊銜問的很隨意不帶絲毫煙火氣,但范震等人卻不敢不當回事。早在羊銜現(xiàn)身,他們就紛紛抱拳作揖,直言剛才只是誤會,請羊前輩不要當真。
而且作為結(jié)丹境界的修士,這些人活的時間夠長,因此越老越惜命。此時不顧身份不顧老邁,全都腆著臉陪著笑,請陳瑜高抬貴手饒他們一條狗命,全沒有往日身為一族之主高高在上的趾高氣揚的派頭。
平衡了,看著這些結(jié)丹的低聲下氣,在看看達奚洪冷眼旁觀,陳瑜心里終于平衡了。
話說在風臨城的時候,不論他遇到多大的麻煩,羅氏父子始終不肯替他出頭。那時,陳瑜對羅氏父子很有怨言。但今日所見他才知道,原來中洲修仙界,城主不管手下死活竟是常態(tài)!
“陳公子暫請息怒!”這時,平州典客司蘇云晟匆匆趕來,抱個團揖擠個笑臉,和顏悅色的向陳瑜道:“陳公子有所不知,今次平州出使寧州,在下雖為正使,但一應(yīng)事務(wù)都是張參軍這位副使作主。平州出使寧州乃是為了結(jié)盟,還請陳公子息怒,不要讓我等結(jié)怨,拜托了!”
蘇云晟說著,又轉(zhuǎn)身達奚洪等人介紹張辟疆道:“這位張公子乃我平州城主府咨議參軍,五軍都督府左將軍麾下左中郎將。但同時,這位張公子乃槍神大人唯一的弟子!”
蘇云晟是溫吞性子,平日里被人開了出格的玩笑也不生氣,因此被單鷹任命為平州典客司長老。
剛才這里的劍拔駑張?zhí)K云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這位平日溫吞性子的蘇長老突發(fā)奇想,他想等一等,等這里的局勢不可收拾了他再出現(xiàn),并且報出張辟疆的身份從而一舉定乾坤。
然而他沒想到,王德閑太寶貝陳瑜這個還沒正式拜師的弟子,外出時竟派了元嬰修士隨行保護。他更沒想到,剛才周興國那么苦苦哀求羊銜都沒出現(xiàn),如今卻被陳瑜給威脅出來了。
聽聞張辟疆竟是槍神的弟子,達奚洪以及諸家主心中叫苦。他們是有多大的膽子,剛才竟對張辟疆起了殺心!
“張公子想要跟我們寧州結(jié)盟,此事……”范震還想矜持一下。
“此事當然是極好的!”明氏家主滿臉堆笑,抱拳道:“張公子、蘇正使,我們不如先回城好好商議一下其中細節(jié)?”
其他家主七嘴八舌“是啊,是啊”的一陣附和,吵地陳瑜腦袋都大了一圈。
這些家主竟繞過達奚洪,自作主張愿意跟平州結(jié)盟?但是想想,寧州諸世家手握僮仆私兵,他們確實有實力左右城主府的決策。
“張師兄遠在平州,怎么想起跟寧州結(jié)盟的,隔地太遠了吧?”陳瑜疑惑道。
“我們這叫‘遠交近攻’!”單庭芳白陳瑜一眼道。
“嘿,單姑娘竟知道‘遠交近攻’?”陳瑜打起一句,心中卻已經(jīng)篤定,與寧州結(jié)盟乃是出自張辟疆的手筆,因為中洲修仙界沒人懂得“遠交近攻”。
“也不算遠?!睆埍俳溃骸捌街菥o鄰順州,寧州緊鄰安州,順州和安州緊鄰并且互為姻親。平州之前對順州用兵,沒想到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安州大軍。單城主希望寧州陳兵安州邊境,幫我們牽制安州主力?!?p> 張辟疆簡單的介紹一番,然而話風突然一轉(zhuǎn),道:“陳師弟無須在意這些,寧州并不是我的唯一選擇,安州北部義州、南部利州均可與我結(jié)盟!”
到底是張辟疆啊,太驕傲了,還沒討論細節(jié)呢就暴露了自己的需求,一點也不在意人家以此提出無理要求;到底是張辟疆啊,一點虧都不吃,直接告訴對方,自己還有其他選擇;到底是張辟疆啊,就算此行以他為主,但至少也該給蘇云晟這位正使一點面子吧。
安州北部有義州,南部有利州,但張辟疆第一站還是來了西部的寧州,這其實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意向。如今他要自己無須在意這些,陳瑜又怎么敢不在意?
看著眼前這些老朽,陳瑜真想不管不顧的,請羊銜出手殺他幾個。
“我……我給氣得肝疼!”陳瑜很不情愿,咬著牙向羊銜道:“羊前輩,我要他們每人給我二十萬顆靈石!”
唉!劉叉和趙抽一起手拍額頭,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又怎么了?”陳瑜惱道。
“寧州物產(chǎn)極其豐饒,單只是靈石礦場就有十余座,其他什么鐵精、銅精礦山,什么靈藥山更是不計其數(shù)?!壁w抽道:“你要區(qū)區(qū)二十萬顆靈石,也太小家子氣了!”
“正因這些極雄厚的資本,寧州諸世家才有余財蓄養(yǎng)私兵。”劉叉道,他也不看陳瑜。
原來這才是張辟疆選寧州的原因。
陳瑜撫著胸口,看達奚洪一眼向羊銜道:“達奚城主要給我一百萬顆靈石!”
遷怒,陳瑜又在遷怒。他向范震等人要的靈石太少,又不肯改口以承認自己的無知,將無名怒火燒到達奚洪身上了。
輕咳一聲,達奚洪笑吟吟向羊銜抱拳一禮,這才向陳瑜道:“陳公子何以向本座要靈石,需知剛才本座并沒有威脅你?而且陳公子來寧州的第一天,本座對你還極為禮遇!”
“達奚城主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黛姝遙望達奚常懷一眼,冷笑道:“我們此行確實遇到諸多波折,但我們本可以不用遇到浦家莊的曲環(huán)!”
“達奚城主管不住手下,難道不該給晚輩一些補償嗎?”陳瑜譏諷道。
“吳兄有傷在身,是要回寧州休養(yǎng)吧?”見此間事了,羊銜向吳峰泰問道。
“是啊,而且我有事要跟陳兄說一說?!眳欠逄┑馈?p> 不用打打殺殺了,蘇云晟頓時松了口氣,向吳峰泰和羊銜恭敬一禮道:“陳公子和張參軍久別重逢,定有很多話要說。晚輩不才,敢請二位前輩一起回寧州?!?p> “我就……”羊銜正要拒絕。
然而就在這時,小花突然從吳峰泰肩上跳進陳瑜懷里,并且揮舞著雙臂吱吱大叫。
“怎么了?”黛姝警惕道。
“小花說,我熟人正在過來?!标愯づe目四顧,疑惑道:“我在寧州還哪有什么熟人?”
“那邊?!毖蜚暿疽怅愯た礀|北方向。
?。ㄎ赐甏m(xù))
風割馬牛
求收藏,求推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