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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870章 展夜南的器量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682 2022-09-18 21:00:00

  第870章

  虎妖巨大的脖勁處,一會兒顯出虎首,一會兒又變成蒙飛良的腦袋,人首虎首不斷交替,而且變換的頻率越來越快。

  黃金拔步床內(nèi),眼見著父親即將死去,而且沒有魂魄甚至無法進(jìn)入輪回,小虎想要掙扎想要嘶吼。然而略胖的符師兄未卜先知一般,他沒有回頭,而是右手五指微曲似罩然后下壓,任小虎如何拼命,它張開的血盆巨口發(fā)不出絲毫聲音,它健壯有力的四肢,甚至撐不起身子。

  黛姝抱著小花沖向陳瑜,離展夜南太近。小花渾身炸毛,沖著陳瑜不斷吱哇亂叫。

  陳瑜無奈,只好瞬間收斂渾身紫霞,任小花化作灰芒跳上他的肩膀,然后急吼吼的掀開他已經(jīng)破爛的衣襟鉆將進(jìn)去,但它小小的身子仍然在劇烈抖動。

  目光越過婁山派弟子組成的人墻,展夜南問曾新瑤道:“你要跟我決死一戰(zhàn),就為了一只小虎妖?”

  “不是為了小虎妖,只為我的承諾?!痹卢帨喩響?zhàn)意盎然,神色冰冷道。

  展夜南面無表情的問陳瑜道:“你要跟我殊死一搏,就為了一句輕飄飄的承諾?”

  “輕飄飄?展姑娘難道沒聽說過一諾千鈞?”陳瑜渾身再次蕩起紫霞,清澈的雙目看著展夜南,道:“更何況在這里,我?guī)熃憔痛碜详栕凇6详栕诘某兄Z,我可以為之拼命!”

  吼——

  就在此時(shí),虎妖交替變換的腦袋,終于定格為虎首。只見它嘩啦著全身鎖鏈,碩大的腦袋看曾新瑤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看向拔步床內(nèi)被禁錮的小虎。接著,虎妖仰首向天,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悲愴一吼。

  這聲虎吼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吼聲還在回蕩之際,其碩大的虎首驀然塌縮,眨眼變成蒙飛良的腦袋在亂發(fā)飛舞,其悲愴的吼聲,也變成了蒙飛良極為舒暢的在仰天長嘯。

  隨著長嘯,虎妖巨大的身形也在迅速縮小。不到一個呼吸,鐵鏈嘩啦作響間被略瘦的通師兄收回,而那里,只剩下一身白衣,身形挺拔健碩的蒙飛良,他正背對著陳瑜等人。

  曾新瑤看地俏臉生寒,身上紫霞驟然耀眼,她立刻就要沖將出去。

  “據(jù)我所知”展夜南看蒙飛良一眼,道:“紫陽宗早就不存在了?!?p>  “只要世間還有紫陽宗弟子,紫陽宗就依然存在!”曾新瑤語帶鏗鏘。

  “為了宗門可以拼命。只要還有紫陽宗弟子,則紫陽宗依然存在。”展夜南看著曾新瑤和陳瑜,口中喃喃的重復(fù)著他們的話語。接著側(cè)頭向符師兄道:“小虎妖留著也沒什么用了,符師兄給他們吧?!?p>  “展師妹就這么在意怨公子嗎,你要記住,我們跟他從來都只是合作,而不是從屬!”重新?lián)碛腥馍淼拿娠w良聲音帶著怪異,搶白展夜南一句之后霍然轉(zhuǎn)身,找到陳瑜后滿是殺意地道:“陳公子,可敢與我再戰(zhàn)一場?”

  陳瑜迎著蒙飛良的目光,他并不畏懼,但心中暗驚。

  這里誰都知道,蒙飛良如今的肉身屬于虎妖,然而如今看去,他身上竟是沒有絲毫妖氣。就好像,這具屬于虎妖的肉身,本來就屬于他。

  這就是靈修的可怕之處。來到寧州數(shù)日里,陳瑜早已從黛姝、劉叉等人處得到更多關(guān)于靈修的資料。

  與奪舍一樣,受術(shù)者從魂魄到肉身,都被施術(shù)者奪占。然而作為奪舍,不論多么高深的境界,修士一生最多只能奪舍兩次,超過這個數(shù)量,所得肉身無法跟元神契合,境界止步于當(dāng)前再難有寸進(jìn)。

  不同于奪舍,肉身對靈修而言形同累贅,便是自己的本體,也被靈修當(dāng)作法寶在祭煉在使用。靈修的元神無需與肉身契合,因此他們幾乎可以無限制的,可以無數(shù)次的進(jìn)行附身。就像現(xiàn)在的蒙飛良,他根本沒必要愛惜如今的肉身,打碎了再找一具就是。

  “有何不敢?”陳瑜橫刀胸前,迎著蒙飛良吃人般的目光,寒聲道:“這一次,十個回合之內(nèi)我必殺你。那時(shí),你還能對誰附身?”

  說到這里陳瑜心中一動。蒙飛良只花了不到十息,就成功吞噬虎妖的魂魄并將其附身。然而在確山,展夜南卻花了足足一柱香的工夫,卻沒能將我附身,難道那時(shí)她手下留情了?

  不過此時(shí),躲在陳瑜懷里的小花卻陡然身子一僵。剛才離展夜南等婁山派弟子太近,它只顧著怕鬼,卻忘了陳瑜是要與人斗法的。它就在陳瑜懷里,能夠清楚的察覺到,陳瑜正在全力運(yùn)轉(zhuǎn)法力伺機(jī)動手,這令它在心中狂呼失策。

  早知道這樣,就一直呆在黛姝身邊,雖然會看到一群鬼,但不用與人動手啊。

  “都給我住手!”還好,就在蒙飛良和陳瑜即將動手之際,展夜南出聲阻止,見小虎妖已經(jīng)被周興國接住,展夜南突然指著阻在雙方之間的婁山派弟子問道:“曾姑娘,我這些同門,乃是苗行敏按照陳公子的《觀兵紀(jì)要》訓(xùn)練而成,曾姑娘看他們怎么樣?”

  小虎妖扭動著身子,它想撲將出去給父親報(bào)仇,只是雖逃離了符師兄的壓制,又落入周興國掌心,它此時(shí)同樣無法動彈,無法嘶吼出聲。

  于此時(shí)聽到苗行敏的名字,而且還幫婁山派練兵,陳瑜當(dāng)即欣喜道:“苗大哥還活著,太好了!”

  他這般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現(xiàn),倒令符師兄和通師兄有些意外。陳瑜只欣喜著昔日友人還活著,而對于苗行敏將《觀兵紀(jì)要》占為己有,卻絲毫沒有怪罪之意。這個陳瑜的心胸,可真不是一般的豁達(dá)啊。

  趙抽和劉叉相視一眼,陳瑜的豁達(dá),同樣令他們大為折服。

  “徒有其表!”稍作打量,曾新瑤給出評價(jià),轉(zhuǎn)而向陳瑜道:“你在風(fēng)臨城練的兵也像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元宵夜里,你的屬下一哄而散就不奇怪了?!?p>  “我怎么可能練出這么一幫倒霉玩意?”陳瑜收斂了紫霞,同樣略微打量一眼這些婁山派弟子,道:“我練的兵,一個什的凝氣修士可斬筑基,一個什的筑基修士可斬結(jié)丹。但是你看他們,十個殺我一個都費(fèi)勁,又哪來的實(shí)力去斬結(jié)丹?”

  “斬結(jié)丹?”符師兄面無表情的冷笑道:“陳公子的口氣未免太大了些!”

  “紫陽宗十個筑基弟子,確實(shí)可以輕松斬殺結(jié)丹修士。”劉叉道:“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祖地打聽一下,魏洛城守衛(wèi)戰(zhàn)、紫陽峰守衛(wèi)戰(zhàn)里,紫陽宗弟子殺的結(jié)丹不在少數(shù)?!?p>  先是被陳瑜無情嘲諷,如今又有劉叉在大言不慚,婁山派弟子頓時(shí)鼓噪,甚至蒙飛良,竟微屈了雙膝,大有跟陳瑜再戰(zhàn)一場的架勢。

  “徒有其表?二位的眼界太高了吧?”展夜南不悅,幾聲喝斥令一眾同門安靜下來,這才向陳瑜道:“不如請二位點(diǎn)評一下,我這些同門,為什么徒有其表?”

  “展姑娘好風(fēng)度!”曾新瑤不禁贊道。

  在眼下這個當(dāng)口,展夜南以釋放小虎妖作為條件,迫陳瑜和曾新瑤對婁山派軍士作出指點(diǎn),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但展夜南很大方的先放了虎妖,這是整個中洲很多宗門的掌門都沒有的自信和風(fēng)度。

  “新瑤姐對風(fēng)臨城不熟,此事由我來回答吧?”陳瑜向曾新瑤征求道。

  展夜南、符師兄和通師兄,以及蒙飛良和一眾婁山派弟子面無表情,但所有人眼中都帶著愕然之意。如此小事,陳瑜有必要征求曾新瑤的意見嗎?

  但黛姝、劉叉和趙抽卻知道,紫陽宗規(guī)距,有師兄師長在側(cè),則沒有師弟或者晚輩說話的份。

  得到曾新瑤的同意,陳瑜這才向展夜南道:“今年元宵夜,羅虛之城主身殞,夫人成了怨公子的階下囚,而苗大哥是階下囚的家臣之一,敢問夜南姐姐,貴派請苗大哥練兵,可曾給過他哪怕一丁點(diǎn)尊重?”

  “我訓(xùn)練儀仗隊(duì),好幾次因一個軍士之過,而將所有人一體懲罰?!标愯た纯磰渖脚傻茏樱溃骸懊绱蟾缭谟?xùn)練時(shí)不說懲罰,他的每一道命令,你們可曾認(rèn)真執(zhí)行?這是第一點(diǎn)……”

  “第二點(diǎn),你們認(rèn)為自己不是儀仗隊(duì),因此就沒有訓(xùn)練隊(duì)列吧?!标愯み拥溃骸坝?xùn)練隊(duì)列,最主要的作用是讓你們服從??赡銈兡兀瑒偛沤拥矫顣r(shí)不但一哄而上,未得允許,竟敢在隊(duì)列中鼓噪,說你們徒有其表乃是客氣,你們根本就是烏合之眾!”

  伸手阻止婁山派弟子即將發(fā)起的再一波鼓噪,陳瑜道:“還有第三點(diǎn)?!?p>  “我的儀仗隊(duì),每天都要訓(xùn)練穿針引線?!标愯だ^續(xù)道:“但你們都是一具具尸體,你們那僵硬的手指干不了細(xì)膩的活,所以這個訓(xùn)練內(nèi)容也被你們給摒棄了。哼,穿針引線最是耗神,但只要堅(jiān)持幾個月,每個軍士都能戒去浮躁,變得脫胎換骨變得沉穩(wěn)?!?p>  “不尊重教官,不聽從命令,最重要的令人不再浮躁的法子也被你們摒棄?!标愯た粗挂鼓系溃骸耙鼓辖憬阏J(rèn)為,苗大哥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將你這樣的同門給練成精兵?”

  “難怪怨公子對你推崇有加,陳公子果然令人刮目相看!”符師兄目光灼灼道。

  “符師兄、通師兄,你們一起出手將陳瑜拿下!”蒙飛良活動著新得的肉身,道:“他不但能練兵,他的功法,還能克制我們的幽冥鬼手,絕不可讓他去敵人陣營!”

  其他婁山派弟子再次鼓躁,因?yàn)殛愯ず喼庇H眼所見一般,說的這三點(diǎn)全都直擊要害。他們怕了,他們認(rèn)為拼著殺了陳瑜得罪怨公子,也要阻他進(jìn)入敵人陣營!

  “我練儀仗隊(duì),即使是錯誤甚至送死的命令,我的軍士也會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陳瑜身上騰起紫霞,看著展夜南道:“我的軍士,未得命令絕不敢絲毫喧嘩!”

  對面群情激憤,周興國當(dāng)即戒備。黛姝、劉叉和趙抽心中凜然,各自取了元嬰一擊的玉簡握于手中。

  “好了,都住口!”展夜南靈動的美目向陳瑜等人身后看了一眼,喝止了同門喧嘩,向陳瑜抱拳一禮道:“我不辭勞苦,從金鏞城來到寧州,唯一的目標(biāo)就是陳公子。敢問陳公子,可愿束手就縛?”

  陳瑜沒有回答,但他重新橫于胸前的直刀,以及身上重新耀起的紫霞就是最好的回答。

  展夜南稍作沉默,道:“剛才蒙師兄輸了……”

  “我沒輸!”蒙飛良不服,活動著并不習(xí)慣的新肉身,道:“我還有一戰(zhàn)之力,我愿跟陳瑜再戰(zhàn)一場!”

  展夜南不理他,而是向陳瑜身后看了一眼,道:“剛才蒙師兄是輸了,但我還有很多師兄師姐,陳公子既然不愿束手,就請稍作休息,我的師兄師姐會繼續(xù)向公子挑戰(zhàn)?!?p>  “這也太不要臉了……”趙抽大怒,正要作色之際……

  “陳兄,請與我一戰(zhàn)!”就在這時(shí),陳瑜等人身后,卻傳來都剋那令人生厭的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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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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