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再次揚名中洲
第792章
小花沒死,陳瑜一身傲骨重回,空落落的心立刻充實,似乎右胸的傷已經(jīng)不藥而愈,耗損的法力似也迅速恢復(fù)。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剛才那種須臾生死之際,小花逃跑時發(fā)現(xiàn)黑衣中年已死,它立刻本性發(fā)作,順手取了其儲物袋。
前后左右都是急沖而來的修士,身后的敵人無需在意,他們離地還有些遠(yuǎn)。高志信、牛博超繞靈田趕來,他們?nèi)藬?shù)最多且分居左右,距陳瑜已經(jīng)很近。
離陳瑜最近的,是繞過靈田踏上大路,見陳瑜和黑衣修士大戰(zhàn)正酣,認(rèn)為有機(jī)可乘的散修。為首之人是一個筑基初期的白衣修士,緊隨其后的,是同樣筑基初期的黑衣修士。
前后左右都是敵人,似乎對陳瑜形成了合圍之勢,奈何這些人互不統(tǒng)屬,毫無陣形可言。而且至關(guān)重要,陳瑜必經(jīng)之地的正西之?dāng)?,跟在白衣修士身后的,只有區(qū)區(qū)十余個修士。
時至今日,就逃亡這方面陳瑜已經(jīng)有了極其豐富的經(jīng)驗。敵人有風(fēng)靈符,長途奔馳確實擁有巨大優(yōu)勢??申愯び凶吩蒲?,再配合神龍百變身法,論起靈活以及短距離的瞬間暴發(fā),陳瑜的優(yōu)勢遠(yuǎn)非任何敵人可比。
一眼看清敵我形勢,陳瑜好整以暇的換了衣衫,除了臉上污泥,又成了翩翩濁世佳公子模樣。他踩著泥濘,蹲下身子摸向黑衣中年的尸體。
剛才的星落是他的全力一擊,在那一瞬間,黑衣中年渾身受了無數(shù)刀氣,每一道刀氣又蘊含了九震甚至數(shù)十震之力。依著陳瑜的判斷,此時黑衣中年應(yīng)該早已成渣。
事實也沒有多少出入,黑衣中年可媲美金精直刀的渾身骨骼,盡碎。通體上下從血肉到經(jīng)脈甚至骨骼,無一完好,除了他的脊椎。
“蛛柳啊,此人與蛛柳一樣,不知從哪得了一截妖骨,就異想天開的,將妖骨嫁接在自己身上,并且成為他最重要的脊椎骨?!标愯ご邉臃Γ沂智臒o聲息的陷進(jìn)黑衣修士后背,握住其脊椎骨稍稍用力,咔嚓一聲輕響,整條脊椎骨已經(jīng)到了了瑜手中。
好濃郁的妖氣。握著帶血的脊椎骨,陳瑜感受著其傳來的濃濃妖氣神色凝重。此骨,被黑衣中年溫養(yǎng)多年,猶如寄生。黑衣中年已經(jīng)身死,但此骨依然活著,并且在陳瑜手中,傳出濃濃的渴望。
它,竟希望陳瑜像黑衣中年一樣,再次將它嫁接!
吱吱吱,小花突然尖叫道。
小花已經(jīng)抖掉滿身泥漿,見陳瑜取了黑衣中年的脊椎骨,它也想起什么,施展自己的空空術(shù),自黑衣中年爛泥一般的丹田里,也攝出了一份妖骨,頭骨!
陳瑜見狀大驚,以擒龍手刷地從它手中奪過頭骨,惹得它不滿的吱哇亂叫。
“別叫,不要看它的眼睛!”陳瑜怒斥一聲。
擒龍手巨大的掌心里,一顆晶瑩剔透仿似絕世寶物的羊首骷顱正在沉浮。這顆羊首極為美艷……沒錯就是美艷??吹剿牡谝谎?,除了美艷再無詞句可以形容。
而如果剛才那截脊椎骨妖氣濃郁的話,這顆羊首骷顱的妖氣,堪稱澎湃!雖然骷顱并沒有神識波動,也沒有向陳瑜傳送深深的渴望,但陳瑜知道,它還活著!
“才結(jié)丹境界,竟可以如此邪異,死了還不老實,這是什么妖物?”已經(jīng)融合了魔蛟的記憶,陳瑜忍下心中好奇,盡管吃驚卻始終沒有看羊首的眼窩。
而且,此時前后左右盡是趕來的修士,最近的白衣修士離他,甚至只有不到十丈。
冷眼看看這些要殺自己之人,再看看仍在擒龍手中沉浮的美艷羊首。陳瑜冷哼一聲,扔掉手中脊椎骨抄起小花,催動追云靴施展神龍百變身法,舉刀沖向自西而來的白衣修士。
小花先是愣了一下,瞬間回過神來,吱哇亂叫的表示不滿。那顆羊首它很喜歡,那截脊椎骨它也喜歡。它當(dāng)然知道這兩份妖骨絕非善類,但是,可以將它們煉制成法寶,甚至可以將它們給賣了啊。不論怎么處置,都比陳瑜這樣隨意丟棄要強(qiáng)吧?
“別叫了!”輕斥小花一句,陳瑜暗道:這兩件妖骨,只要能阻止敵人十息就值了!
說著,白衣修士已經(jīng)到了陳瑜三丈之外,只見他突然縱身一躍,胸前風(fēng)靈符閃動間,手握寶劍向陳瑜當(dāng)頭斬下。
輕哼一聲,迎著白衣修士的寶劍,陳瑜似閑庭信步般一步跨出。
白衣修士吃了一驚,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陳瑜就緊貼著寶劍與他照面。來不及回劍,陳瑜還有暇沖他微微一笑,甚至似老友相逢般,輕拍他肩膀一記,然后才迅速掠到他身后。
好驚人的身法!白衣修士心中大駭,雙腳在地面滑行三丈才堪堪停下,白衣修士立即轉(zhuǎn)身看去時,陳瑜已經(jīng)到了五丈開外。
并且當(dāng)?shù)匾宦?,舉刀接下緊隨而來的黑衣修士一劍。然后,陳瑜再次一步跨出,身形掠過黑衣修士之時,仍然老友重逢般,輕拍黑衣修士肩膀一記。
只是三五息,陳瑜已經(jīng)與五人交戰(zhàn),并且沖出了三十余丈。
他仗著驚人的身法,直刀每次都是點到即止。令白衣修士吃驚的是,即使與敵不得不硬拼一記,陳瑜的速度竟是絲毫不減。就好像,敵人的法力不曾侵入他經(jīng)脈分毫,又或者,陳瑜仗著什么秘法,根本不懼五個人千差萬別的法力在經(jīng)脈里亂竄。
陳瑜當(dāng)然擁有秘法,只是誰能想到,如此實用的秘法,乃是他在凝氣境界無意間所創(chuàng)。又有誰會想到,如此實用的秘法,他竟忘了數(shù)年之久,直到數(shù)日前才令其大放異彩?
白衣修士看了一眼無任何支撐,卻離地三尺漂浮在黑衣修士身邊的美艷羊首。他的運氣很好,羊首雖在旋轉(zhuǎn),并且被牛博超和高志信看到,當(dāng)他看去時,只看到那羊首的后腦勺。他深吸一口氣,全力催動胸前風(fēng)靈符,舉步向陳瑜追去。
只是,他的好運也就僅此而已。
此時,一個筑基中期的紅衣修士,正在滿臉猙獰地舉劍向陳瑜攔腰橫斬。
這一次,白衣修士施展了瞳術(shù),他目光灼灼,不肯放過陳瑜哪怕任何一個細(xì)微的動作。
然而沒用,跟之前一樣,陳瑜似在閑逛自家后花園,面對紅衣修士這氣勢洶洶的攔腰一劍,陳瑜只是一步跨出。然后,白衣修士仍然只覺眼前一花,陳瑜已經(jīng)與紅衣修士照面。接著,又一次像老友相逢那樣,錯身而過之際,陳瑜伸手輕拍紅衣修士肩膀!
不對!白衣修士猛然止住身形,他旁邊那個黑衣修士也是同樣動作。他們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驚疑不定,他們,都被陳瑜拍過肩膀!
二人目光還沒來得及移開,白衣修士突然發(fā)現(xiàn),與自己對視的黑衣修士,似看到了什么極恐怖之事,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白衣修士正要疑惑,然后,他的臉上現(xiàn)出和黑衣修士一樣的驚駭。
在他們二人的眼中,對方的身上于此時,突然由內(nèi)而外長出無數(shù)極細(xì)的金針。密密麻麻無處不在,連驚駭?shù)难壑樽由隙际?。這些金針在秋日的凄風(fēng)苦雨中,竟還閃動著絢麗的金屬光澤。二人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極詭異的刺猬。
筑基修士有罡氣護(hù)體,正常來說不論雨雪根本不可能落到身上。但此時,他們都感受到了徹骨的濕寒,這是他們在生命的最后一瞬唯一的感受。
他們死去的同時,陳瑜帶著小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十里之外。
兩邊靈田里,仍然有修士奔行的身影,其中不乏寧州本地修士。他們?nèi)〕鰝饕粲窈喓襞髥居?,陳瑜即使進(jìn)山,仍然難逃被人截殺的命運。
穿過重重雨幕回頭看去,剛才沒來得及殺的幾個修士還在發(fā)愣。甚至幾個中了瓠號術(shù)的修士,已經(jīng)轉(zhuǎn)身再次向他追來。
唉!陳瑜無奈一嘆。完善后的瓠號金錐,隱匿性極強(qiáng),敵人幾乎無法察覺。威力極大,敵人察覺的瞬間就是斃命之時。唯一的缺點就是發(fā)作時間稍長,敵人中術(shù)之后,陳瑜還要提心吊膽的等待。
不過此時,高志信、牛博超也率眾踏上大道。
他們太想殺陳瑜,還在靈田的時候,目光就不肯稍離陳瑜須臾。也因此,他們看到了那顆羊首骨深不可測的眼窩。不止是他們,羊首骨實在太過美艷,隨他們趕來的大部分修士,都被美艷羊首骨深遂的眼窩所吸引。
凄然的秋雨。荒敗的靈田。慘烈的廝殺!
寧州城禁飛大陣以西二十里,追殺陳瑜到這里的所有修士都瘋了。高志信首先抱住了羊首骨,很奇怪他沒有立刻逃跑,而是像撫著愛人的嬌容,滿眼炙熱滿臉迷醉。然后,從流霜塬到寧州,這位已經(jīng)招攬到數(shù)十擁躉的齊國散修,極輕易的,被人從背后一劍斬殺。
不多時,羊首骨又到了牛博超的手中。已經(jīng)目睹了所有人的異狀,牛博超抱到羊首骨的瞬間,眼中的清澈立刻被炙熱取代,臉上的堅毅,也瞬間被迷醉取代。然后,這位同樣招攬到數(shù)十擁躉,孤毅城牛氏子弟,同樣被人從背后斬殺。
從高志信到其他修士再到牛博超,凡是在這里廝殺的修士,在他們死去的瞬間,尸體迅速化作干尸。他們的一身血肉精華,盡數(shù)被美艷羊首骨吞噬殆盡!
太慘烈了。才短短一柱香的工夫,寬達(dá)十丈的大道上,干尸已經(jīng)堆了一米多厚。那顆美艷的羊首骨,隨著更多修士正在死亡,吞噬了大量精血之后,其原本空洞洞的眼窩里,突然,有妖異的赤紅火苗在跳躍。
這火苗跳躍的瞬間,此地妖氣突然沖天而起,濃濃的妖氣中夾雜了絲絲縷縷的邪異氣息。正在修復(fù)傳送陣的達(dá)奚洪城主神色微動,接著勃然大怒,喝道:“何方邪穢,安敢來我寧州放肆!”
這一日,陳瑜先是毫發(fā)無損的出了傳送陣,接著祭出臭丹,然后留下美艷羊首骨任人爭搶。手段神秘也好,心思狠辣也罷,這一日,陳瑜再次名揚中洲!
?。ㄎ赐甏m(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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