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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767章 只為記住胎記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524 2022-05-15 21:00:00

  第767章

  “魔主誕生了,魔主就是人皇?!钡顑?nèi)景象消失,再度恢復(fù)平靜后,陳瑜念叨著這兩條謠言,來到折可拭身邊道:“如今親眼見了,也證明了折兄的猜測絕不可能。不知接下來,折兄有什么計劃?”

  這兩條消息,一條對應(yīng)的是剛才那個嬰兒,一條對應(yīng)的是流霜宮主,都與王安平?jīng)]有關(guān)系。陳瑜想知道,將這兩條消息傳回之后,魔門三宮還會不會針對王安平。最主要的,萬一魔師宮的保護之力沒那么強大,王安平還會不會有危險。

  “流霜宮之行,得怨公子助力良多?!闭劭墒孟仁窍虮硨χ约旱脑构右欢Y,看著陳瑜微微一笑,道:“既然有了《天書》的消息,魔門三宮當(dāng)然要全力爭奪?!?p>  要爭奪《天書》,王安平這個天生魔種至少不再是阻力,而是主力。

  陳瑜點點頭,前面羅浩宸和洛洛也進過流霜宮,今日再有折可拭更祥盡的消息,為了更長遠(yuǎn)的目標(biāo),想來魔尊、魔君二宮應(yīng)該不會那么針對王安平了。

  “可是十萬年前,人皇是魔門中人,這一點我實在不能接受?!标愯ぐ櫭嫉?。

  “人皇不是魔門中人,應(yīng)該說,魔門是人皇的麾下?!北硨χ麄?,還在等待殿內(nèi)重新出現(xiàn)熱鬧景象的怨公子道:“十萬年前,諸天萬族因路徑不同,可分為神、道、魔、妖、靈五大類,還有其他一些小分類,但他們都在人皇麾下效力?!?p>  “都在人皇麾下,效力?”慧能將“效力”二字咬地很重,問道:“可怨公子剛才說,十萬年前,魔主就是人皇?”

  “皇室自有傳承,但是為了平衡各大勢力,當(dāng)然會有皇室子弟去各方拜師,家?guī)熅褪前菰谀е鏖T下的皇室子弟?!痹构拥溃骸叭嘶蚀笪槐緛聿粫喌郊?guī)煟虼藢W(xué)有所成之后,才接掌了魔門流霜宮。其實無數(shù)歲月以來,家?guī)熓俏ㄒ灰晃焕^任人皇的魔門弟子。”

  這就能說得通了,眾人紛紛點頭。拿齊國來說,王室自有傳承,但很多姜姓子弟卻拜在境內(nèi)大宗門下。這是對境內(nèi)大宗的籠絡(luò),同時也是為王室培養(yǎng)更多人才的手段。

  “我心中實在好奇,剛才那華服青年到底是誰,何以載祜兄見到他之后如此失態(tài)?”陳瑜問道。他確實好奇,因為華服青年戴上帝冠之后,并不是出現(xiàn)在如意宗,而是出現(xiàn)在父親去世那夜,自己跟劉可城被山賊追殺時。

  再聯(lián)系流霜宮主和華服青年的兄弟關(guān)系,以及自己眉宇間,與流霜宮主如此相象,這令陳瑜的心里很是混亂。

  “陳兄難道不奇怪,為何這整座大殿里,唯有他說話有聲音?”怨公子反問道。

  “這有什么奇怪的,載祜兄是嘲笑我見識淺薄嗎?”陳瑜不悅道:“華服青年說話有聲音,說明整個流霜宮出現(xiàn)的這些人里,唯有他還活著?!?p>  果然,慧能雙手合什默念佛號,折可拭、姜惟的神色不變,只有景遇春、白知云、褚瑞祥以及其他修士竊竊私語。

  轉(zhuǎn)動輪椅,怨公子重新打量陳瑜一眼,一邊向殿外走去,一邊道:“按理說,陳兄不該有如此見識?!?p>  見陳瑜就要勃然大怒,怨公子溫和一笑,道:“他是家?guī)熞荒竿挠H弟弟,名受。流霜宮覆滅后,我在東海一處荒島找到家?guī)熕麄?,奉師命在他麾下效力。我們花百多年時間,降服大量妖修進行反攻。又花近千年時間,最輝煌時一度光復(fù)了玉京。光復(fù)玉京之后,他被家?guī)煼鉃榛敉?,所以他現(xiàn)在姓霍……”

  “等會兒!”陳瑜感到有些暈,不是華服青年改姓。陳瑜在紫陽宗在風(fēng)臨城讀了大量典籍,又得了魔蛟大量記憶,他知道因封地改姓這種事,在古時極為常見。像他的陳姓,也很可能是某位先祖被封于陳地,這才以封地為姓。

  陳瑜扶著額頭閉上眼睛,想回憶些什么卻感到腦袋里一片漿糊,只好睜開迷茫的雙眼看向怨公子,似要透過他的一身白衣看進他的身體,道:“你的肉身、那只黑蛟?”

  折可拭、姜惟聽故事正起勁,殿內(nèi)不斷新進來的修士也在專心聽著秘辛。被陳瑜突然打斷,以為他有什么真知灼見,卻見他竟在胡言亂語,頓時輕斥指責(zé)紛紛而起。

  “沒錯,光復(fù)玉京之后家?guī)煴灰暈檎y(tǒng),無數(shù)忠于人皇的勢力紛紛投奔。其中就包括蛟烈,以及鎮(zhèn)東大將軍魏侔?!痹构拥溃骸暗撬馔踔螳@得開府之權(quán),而我遵師命一直在他麾下效力。他逐漸權(quán)勢熏天開始排除異己,蛟烈、魏侔和我,都是在此時遇害。”

  怨公子臉上再次現(xiàn)出強烈的殺意,道:“他殺功臣我不在意,我為他出謀劃策,并且救了他無數(shù)次而被殺,我也不在意。但他不能殺我?guī)煾?,不能殺我那唯一的師弟!?p>  說著,他繼續(xù)推動輪椅向殿外行去。

  蛟烈和怨公子一個功法特殊,一個本身就極為特殊,因此一個被困共生大陣,一個被鎮(zhèn)壓在焚心大陣。然后,陳瑜誤打誤撞的,為了殺灌嬰而助怨公子脫困,又為了躲怨公子而進了巨蛟殿。接著,沒了肉身的怨公子將蛟烈奪舍。

  同時陳瑜終于想通了一件事。

  蛟烈當(dāng)時神源散盡已經(jīng)瀕死,樟木礦場的魔蛟雖說凄慘,可它的肉身畢竟擁有元嬰境界。但是怨公子只取魔蛟神源,卻不愿舍棄蛟烈的肉身。這是因為蛟烈至少活了數(shù)萬年,其肉身之強,又豈是魔蛟區(qū)區(qū)千年道行可比。

  “難怪載祜兄如此輕易,就網(wǎng)羅了那么多妖修。”陳瑜心情復(fù)雜道。

  怨公子說得極為簡單,但以今推古,特別是怨公子在東海荒島找到流霜宮主等人之后,他們才著手降服妖修開始反攻。這說明降服妖修,乃是由怨公子主持。他早在那時就有降服妖修的經(jīng)驗,如今略施手段,無數(shù)妖修景從也就不奇怪了。

  “在下于典籍中見過一種說法,不可直呼一些大神通之輩的名字?!闭劭墒酶构樱溃骸霸构诱f了那人之名卻未道其姓,一直以‘他’指代那人,難道也是……”

  “是的,我現(xiàn)在,還不能直呼他的名字。”怨公子來到殿外,看著下方層層疊疊的宮殿,坦然道:“只要直呼其名,他就能感覺得到,而我不想再回焚心大陣了?!?p>  霍受,弒兄殺侄,并且殺了那么多有功之臣,就為了爭奪人皇之位嗎?陳瑜記得在巨蛟殿,蛟烈都那么慘了,卻只敢稱其霍王,而不敢直呼其名。這是什么樣的人,連名字都成為敵人的禁忌!

  嘿,陳瑜失笑道:“這位如此處心積慮,卻至今不敢踐位人皇,他在怕什么?而且如今中洲風(fēng)起云涌,各大勢力劍指人皇大位,也不知這位有生之年,能不能被人稱一聲‘人皇’?”

  慧能口喧佛號,他也來到殿外,向怨公子問道:“載祜施主剛才在臨摹那嬰兒背上的火焰胎記,是想找到他?他的啼哭沒有聲音,施主又要如何尋找?”

  啼哭沒有聲音,就代表那嬰兒已經(jīng)遇害。

  “我自有辦法。”怨公子不欲多說。

  此時外面已經(jīng)是丑時,再有兩個時辰就是天亮。弦月早已下山,天上是排列整齊的星辰。流霜宮遺址仍是時間錯亂的白天,廣場下方,是無數(shù)輝煌的宮闕屋舍。昨天進入流霜塬,然后一起進入流霜宮的大部分修士,至今仍在廝殺。

  廣場上景象又一次變地?zé)狒[起來,那幾個錦衣官員繼續(xù)指揮小廝、侍女布置流霜殿。陳瑜看著他們手中的錦繡以及各色禮器,心中一時復(fù)雜。

  沒有詔命,甚至沒有得到人皇殞落的確切消息之前,流霜宮就在張羅著請宮主登基。接著一干文武避往海外,直到怨公子趕來才著手反擊。

  這位流霜宮主也算了得,在霍受和怨公子的輔佐下一度光復(fù)了玉京,甚至被人視作正統(tǒng)。然而好景不長,其麾下諸多大將被霍受剪除,最后連自己父子二人,也遭了霍王毒手。

  可是,我跟這位流霜宮主,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為什么我們眉宇間,竟如此相像?

  “記憶景象又開始了,載祜兄不進去再看一看?”陳瑜問道。他現(xiàn)在心情極為復(fù)雜,他自忖身世清白,有雍國栒州的家族,有親生父母,有父親,有師門,他不想跟這位宮主有任何聯(lián)系。

  “我此來,只為記住小師弟的胎記,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就不要再徒添煩惱了?!痹构舆b望著廣場下方某處喃喃道。

  “怨公子從前住在哪里,如今好不容易故地重游,不去看一看?”姜惟順著怨公子的目光看了看道。

  “我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外奔波。”怨公子搖搖頭,指著自己所看宮殿道:“那里是毓秀殿,是家?guī)熀蛶熌锷钪?,也是我的住所。我?zhí)著于自己到底是誰的怨氣,拜師上萬載,在那里住的時間加起來,不到百年?!?p>  自風(fēng)臨城失陷以來,陳瑜就一直對怨公子心懷憤恨。但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敗給了十萬年前之人。十萬年啊,有如此漫長的歲月積累,再平庸之人也會不凡,因此敗給他,并不丟人。

  再想想怨公子始終一副溫和模樣,人家年齡擺在那兒,什么樣的妙計詭計沒見過,自以為高明的計謀,很可能是人家玩剩下的,怨公子確實有不動聲色看好戲的資格。

  如今看他神情失落,整個廣場上或許只有陳瑜才有“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的”深切感受。

  “載祜兄也不必失落,你為令師征戰(zhàn),助令師光復(fù)了玉京,陪著令師從低谷走向輝煌,這段經(jīng)歷,也足以令人羨慕?!标愯た酀恍?,道:“而我呢,以后即使攻滅元州重建宗門,即使超過師父成就元嬰境,卻再也沒機會向師父炫耀了!”

  慧能口喧佛號,折可拭、姜惟沉默,他們沒有死過師父,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么。

  “近五萬年?!痹构由砩显俅悟v起殺意,道:“我在東?;膷u找到師父,遵師命在他麾下效力長達近五萬年!這五萬年里,我和師父只有數(shù)次見面的機會,甚至連師父和師弟遇害的時候,我也被他指派在幫他清除異己!”

  陳瑜愕然,與折可拭、姜惟等交換個眼神,這位怨公子也太可憐太倒霉了。難怪他怨氣纏身,他的經(jīng)歷換了誰,還不得怨念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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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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