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風璃城主、熊綿等元嬰在葫蘆谷大營呆了三天。
這三天來,陳瑜雷打不動的,每日寅時帶著小花和灌嬰修煉《神魔煉體術》,卯時開始吐納打坐修煉本門功法。聽說陳瑜即使受傷,除了神魔煉體術有所中斷之外,本門功法從未曾停止。
諸元嬰對陳瑜的毅力大為贊尚,連帶著,他們對灌夫當日將灌嬰托付給陳瑜的舉動,也大感欽佩。
三天來,諸元嬰幾乎跟眾軍士同起同宿,全程觀摩儀仗隊的訓練經(jīng)過。每天早上隊列練習結束后的陣列訓練,都是在和筑基修士切磋交流。
在陳瑜的嚴令下,即使沒能上場的軍士,也必須自行組隊商議戰(zhàn)術,并且上其隊正總結后,于晚上送來陳瑜的公事房。
因此這三天來,儀仗隊的軍士幾乎都有了長足長進。諸元嬰來一趟葫蘆谷大營,得了練兵之法算是滿意而歸,但這三天對于儀仗隊的軍士而言,又何償不是造化?
諸元嬰看了三天,然后,他們臨離開之際,竟想到挖陳瑜的墻角。熊綿看中了張諒,李希臨看中了范基,齊國元嬰老祖姜琰,竟看中了許可蘭。
他們不惜許下重諾,希望這些人離開陳瑜隨他們回去。
“只要是兄弟們當真愿意,晚輩絕不阻攔?!标愯は蛑T位元嬰保證,又補充道:“甚至他們離開時,二公子還會奉上程儀!”
羅嘉昕見陳瑜如此自信,很是大方的點頭附和。
沒有人離開!
其實這些軍士們并沒有傻子,他們很清楚自己至今訓練還不到一個月。他們更清楚,雖然每天訓練的內容看起來一樣,但每天晚上,陳瑜、諸葛荇等軍曹,都在商議第二天對訓練的安排。
也就是說,雖得元嬰看重,但當真隨這些元嬰回去之后,他們并不知道該怎么練兵,因為他們不懂其中的細節(jié)。
但是以元嬰之尊邀請區(qū)區(qū)凝氣修士竟被拒絕,熊綿、姜琰等元嬰面子上掛不住,離開時下令自家后輩留在葫蘆谷大營,隨軍士們一起訓練。
姜惟、熊恍等人當然不服氣,但姜琰說得很清楚:“留你們在葫蘆谷大營,是為了不讓你們出去惹禍。老夫擔心離開后,你們因作訐犯科被儀仗隊軍士給殺了!”
姜琰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
這三天來,儀仗隊軍士捷報頻傳。功曹參軍昭僖每天都會貼出新的嘉獎告示,向所有軍士通報,又有誰巡邏時斬殺了筑基,并上繳多少靈石及各種法寶物資。
有斬獲,軍士們當然會前往鑄劍司置換靈石,因此不可避免的,于城中會遭遇正在巡邏的城衛(wèi)軍士。然后,因著陳瑜“不可惹事”的命令,經(jīng)常發(fā)生儀仗隊軍士被打的事件。
當劉蕾被打的消息傳回大營,在崔祛看好戲的神情下,陳瑜感到頭疼,而且太過棘手。
令陳瑜頭疼的,并不是劉蕾的父親劉建明的身份,風臨城新任度支司長老。
而是……
第二天訓練時,是熊恍和劉蕾率領的三個什進行切磋。
本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斗法一盞茶之后,熊恍展開身法手持寶劍直沖劉蕾攻去。
一路上,數(shù)名持盾軍士擋在劉蕾面前,然而熊恍擁有和楚銘同樣精妙的身法,這些阻攔他的軍士,全都被他寶劍輕引擊出數(shù)丈之外。
熊恍輕易欺近劉蕾身前,寶劍輕拍劉蕾小腹令其口吐鮮血向外倒飛出去。
當此危機關頭,一個軍士不顧生死,合身撲向熊恍并死死的,抱住他的一條腿令他一時無力掙脫。
而正在向外倒飛的劉蕾,強提一口真氣,趁著熊恍被抱腿,于軍士即將大亂之際,下令道:“陳蹈,由你指揮!”
陳蹈不負所托,迅速穩(wěn)住陣角與熊恍繼續(xù)斗法,盡管最終還是敗北,但這二人給所有觀戰(zhàn)元嬰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危機關頭,不忘明確指揮人選,劉蕾這是大將之才!
同樣危機關頭,能夠迅速穩(wěn)住陣角,而且調度有方,指揮從容,陳蹈同樣提大將之才!
他二人屬于同一個什,劉蕾被打,陳蹈率一眾兄弟保護劉蕾。像上次許可蘭被打一樣,陳蹈等人被打的更狠。
“風臨城左率城衛(wèi)軍太不像話!”風璃城主怒斥一聲,向陳瑜施壓道:“此事你怎么處理,本座就住在城主府,或者此事由本座處理?”
“前輩容稟,此事晚輩定會向方大統(tǒng)領進行交涉,不敢勞動風前輩?!标愯ぺs緊道:“而且軍士打架實屬尋常,晚輩相信巽風城衛(wèi)軍里,也時有打架事件發(fā)生,因此無須刻意將其放大。”
陳瑜如此處理,是因為他相信,城衛(wèi)軍打儀仗隊的事情早已傳進城主耳中!
“那此事,還是我跟表哥好好說一說。”羅嘉昕見這么多元嬰、結丹前輩看風臨城笑話。和他父親一樣,羅嘉昕也很好面子,因此神色陰沉道。
“二公子不可!”陳瑜一副緊張模樣,道:“方大統(tǒng)領和二公子交情深厚,此時只可籠絡不可生分!”
羅嘉昕恍然,他如今正在跟長兄爭諸,而手握三萬城衛(wèi)軍左率的方紹,確實是他拉籠的對象。
這三天來,陳瑜終于問出心中一個疑惑。
如今風臨城來了上百尊元嬰、數(shù)百位結丹,更有無數(shù)筑基和凝氣境修士來湊熱鬧??蔀槭裁此麄冞€不出海,或者說,吳峰泰、風璃城主這些人,為什么來的這么早?
“今年天象著實有些怪異?!眳欠逄┱f這話時,目光望向東方大海的方向,道:“往年三月中,東海就會生起颶風,可今年已經(jīng)快四月底了,竟一次颶風都沒有發(fā)生?!?p> “是啊,父親前幾天還在念叨,還以為風臨城來了太多元嬰,連天氣都被嚇的轉了性?!绷_嘉昕也道。
除了吳峰泰,諸元嬰率領結丹修士離開了葫蘆谷大營,羅嘉昕要回去安排抄寫《觀兵紀要》也跟著走了。
這日晚上例行會議結束,陳瑜看看天色,已經(jīng)快戌時了。
“好了,今天先議到這里,倪大哥你們先走,諸葛姑娘和崔祛留一下?!标愯さ馈?p> 倪順材四人有些疑惑,陳瑜還有什么事,竟要將他們支開,但他們也沒多想。
“諸葛姑娘,楚銘前天向我說起,我?guī)熃阋呀?jīng)到了元州,但我希望姑娘多留一陣子,再幫我一把?!蹦唔槻乃娜瞬判兄磷h事廳門口,聽到陳瑜這句話終于了然。
崔祛、諸葛荇等人不會在儀仗隊呆太久,這一點不止他們,整個城主府很多人都知道。如今儀仗隊雖已經(jīng)提拔了隊正,但這些隊正還無法助陳瑜處理瑣事,而且軍中諸曹至今還沒有人選,提拔之后還要教他們迅速上手,此時確實還離不開諸葛荇和昭僖。
“好了,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贝揿顐榷毬犚魂嚕潘上聛硐蜿愯柕溃骸霸缭谌ツ晡揖蛦柲?,接下來要做什么。你回答說,接下來奪了方紹的兵權。可已經(jīng)過了數(shù)月,你打算怎么奪他兵權,就靠每天軍士們被打這種小打小鬧?”
“小打小鬧,你當真認為這只是小打小鬧?”陳瑜冷笑一聲,招呼如神獸般守在門口的小花和灌嬰進來,向昭僖道:“昭兄今天率隊外出巡邏,可曾留意城中人們對城衛(wèi)軍和儀仗隊的風評?”
“有,自我們開始巡邏,并且兄弟們被打事件發(fā)生以來,不論城主府還是城中修士,無不對城衛(wèi)軍大肆撻伐,而對我們儀仗隊卻大加褒獎。”昭僖道。
“如何?”陳瑜斜眼看著崔祛,手中輕翻,掌心里出現(xiàn)五顆鮮艷欲滴的紅提。這五顆紅提剛一出現(xiàn),整個議事廳立刻芳香撲鼻,只是輕嗅氣味,就令崔祛等人精神一振。
“這算什么,只靠風評就能扳倒方紹?”崔祛一邊說,和灌嬰以及所有人一樣,目光緊緊盯在陳瑜掌中紅提上。
五顆紅提,分給崔祛、諸葛荇、慧遠、昭僖和灌嬰一人一顆。
“我的志向人盡皆知,因此對于城主而言,我是最沒有威脅之人?!标愯ぱ凵袷疽馑麄兂约t提,不理會小花吱哇亂叫的抗議,道:“城衛(wèi)軍本來就沒有軍紀可言,巡邏時造成的危害,比外來修士更大。一個軍紀散漫,另一個軍紀嚴明,你們認為,城主會不會讓我,接手城衛(wèi)軍左率?”
“嗯,好吃,但到底是什么味道,陳瑜,這種果子你還有沒有?”崔祛一口吞下紅提,和如意宗陳瑜的經(jīng)歷一樣,此紅提入口即化更似丹藥,崔祛和諸葛荇等人只覺得好吃,至于什么味他們來不及品咂。
阿彌陀佛!慧遠喧一聲佛號,看著陳瑜道:“陳施主偽裝的也太深了,你竟在打城衛(wèi)軍的主意!”
“我對城衛(wèi)軍沒興趣,我只想滅了羅氏風臨城?!标愯さ溃骸暗L臨城其他人是無辜的,因此當羅氏覆滅時,這三萬左率城衛(wèi)軍,將用來維持秩序?!?p> “原來是這樣?!闭奄疫瓢蓭紫伦?,道:“儀仗隊只聽名字,就不可能大規(guī)模訓練。而城衛(wèi)軍左率擁有三萬名額,確實可以用來維持秩序,陳兄想得可真周道。”
“我現(xiàn)在對方紹沒興趣,你快說說,這紅提到底有什么來歷,為什么與我以前吃的不一樣?”崔祛追問,其他人包括灌嬰也向陳瑜看來。
“這五顆紅提,是我在風波秘境得到的。你們猜測的沒錯,就是詭河瀑布下的石室。”陳瑜笑了笑,道:“這種紅提,我在如意宗時也得了三顆,我、師姐還有小花各服用了一顆。”
“此紅提非常神異!”陳瑜突然身子前傾鄭重起來,道:“它不但能令我們肉身更加強悍,最神異之處在于,我服用紅提這么久,然而丹海最深處,至今仍有大量果漿未被煉化!”
“阿彌陀佛,陳施主有如此重寶,為何今日才拿出來?須知這些日子貧僧又要陪軍士訓練,晚上還要議事,體力上早有些不支了?!被圻h埋怨道。
“那處石室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誰知道這些紅提在漫長的歲月里,會不會由圣轉魔?!标愯だ碇睔鈮?,道:“還是前日吳兄說,神洲境內處處有秘境,而每個秘境里都有大造化。想來既然是造化,這些紅提應該不至于對我們產生什么危害?!?p> “哦,陳兄在風波秘境果然得了造化?”這時,一個聲音在議事廳外響起。眾人起身望去,卻是吳峰泰正在邁步進入,道:“除了紅提,陳兄可還有其他造化?”
正在使性子的小花渾身炸毛,但旋即又頹然低下腦袋。吳峰泰乃元嬰修士,它的靈覺再強大,也無法提前發(fā)現(xiàn)元嬰。
“吳兄,什么時候到的?”陳瑜開玩笑道:“真的只有五顆紅提,吳兄如果想要,那你把他們給煉了吧?!?p> (未完待續(xù))
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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