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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517章 難成大器

癡念滿星河 風割馬牛 3258 2021-06-11 21:00:00

  第517章

  中洲修仙界總是給人一種蒼涼莽荒的感覺,這種感覺陳瑜非常不習慣。但中洲的靈氣的確非常濃郁,中午受的傷,傍晚時陳瑜除了仍有些許胸悶,其他已經(jīng)恢復如常。就算這胸悶,今晚子時之前應該也可以痊愈。

  隨景蕊等人外出的一共十三個護衛(wèi),傍晚終于采集了足夠蚌珠之后,這十三人只剩五個。包括馬楚誠和倪順才兩個筑基,以及三個城衛(wèi)軍凝氣修士。

  “陳兄施符的手法來自貴派《紫陽真訣》吧?”羅嘉昕問道。聽聞陳瑜收集螃蟹綠血乃是為了制符,羅嘉昕很干脆的,大手一揮將被他鎮(zhèn)死的那只螃蟹也送給他,包括那顆妖丹。

  東海的海面上,一輪彎月已經(jīng)升起。但是西邊的晚霞被烏云籠罩,明天應該會有雨。樓船上,陳瑜和景蕊、羅嘉昕等人圍著矮幾而坐。

  “不止施符手法,包括制符,也是以紫陽真訣為基礎?!笔种械牟柙缫褯鐾?,小花面前的杯子里,也剩了大半烹茶。陳瑜放下茶杯,并不繞彎子道:“此并非推脫之辭,《紫陽真訣》短短五萬言,但其中確實有關于制符手法的描述?!?p>  “真不愧是可以擁有五尊元嬰的大派,連傳承功法都如此不凡!”羅嘉昕眼神閃爍,一副想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便秘模樣,看地陳瑜心中好笑。

  “二公子想修煉《紫陽真訣》?”陳瑜問道。

  陳瑜話音剛落,景蕊、方紹正要喝茶的動作猛地一僵。就是羅嘉昕,被他如此直白的道破心事,也一陣“沒有,沒有,陳兄不要多心的”不斷撇清。

  擺擺手示意無妨,陳瑜看景蕊一眼,道:“景蕊道長應該是聽說,被紫陽宗逐出師門的那些弟子,無一人擁有紫陽真訣吧?”

  “其實這很好理解,而且是掌教師伯和我?guī)煾杆麄兊目嘈?。”陳瑜看著三人,認真道:“在西北,我那些師兄確實不能修煉《紫陽真訣》,因為此功法事關敝宗傳承,若不歸附元州,定要被他們斬草除根。但是在中洲……”陳瑜看著三人,道:“人人都可以修煉!”

  “當真?”這下,連景蕊和方紹都一陣呆愣。

  落寞的呵呵一笑,陳瑜心中不是滋味,端起已經(jīng)涼透的烹茶也不管其中滋味一飲而盡,道:“你們不會認為,只憑我和十幾位親傳師兄,就能將紫陽宗重建吧?”

  搖了搖頭,陳瑜神情更顯落寞,道:“一個宗門的創(chuàng)立,所需物資以及力量何止海量,只憑我們十幾個親傳弟子是不可能重建的。因此,只要愿意為我重建宗門出力,只要他愿意拜入紫陽宗,就可以修煉紫陽真訣!”

  “當然。”陳瑜補充道:“前提是我們這些人晉階到元嬰境界,不然功法的經(jīng)文,我一個字都無法吐露?!?p>  是“無法”而不是“不能”。

  景蕊早就跟他們說起過,紫陽宗的識海禁制非常特別。承術者修為境界沒能超過施術者,則功法經(jīng)文連默誦都做不到。

  “陳兄,當真有大胸懷,大氣魄!”方紹感慨道,舉起茶杯作出向陳瑜邀請狀。

  屁的大胸懷大氣魄,若非逼不得已,誰會拿宗門的傳承功法如此交易?在紫陽宗,只有修煉其他功法成功結丹者,才有資格研習紫陽真訣。陳瑜此時唯一的安慰在于,完整的紫陽真訣其實是《長生訣》,而這部長生訣,只有他和紫蘇得到傳承。

  樓船在云層里穿梭,第二天果然下起連綿秋雨。下午酉時雨勢漸止,但天上烏云并未散去,一行人終于回到風臨城。

  在外數(shù)日,突然看到眼前熙熙攘攘的大街,中洲那種莽荒蒼涼的感覺,在陳瑜心中變得更加強烈。

  樓船在城主府門前停下,四個城衛(wèi)軍修士在什長馬楚誠的帶領下重回駐地。眾人作別,方紹要陪景蕊去城中店鋪,將蚌珠制成駐顏脂粉,陳瑜也要回城衛(wèi)軍左率自己洞府,卻被羅嘉昕留下。

  “陳兄的主簿府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guī)闳フJ個門兒?”羅嘉昕非常熱情道。

  此人難成大器!這是陳瑜給羅嘉昕的評價。

  這次為了他們兄妹的孝心,城衛(wèi)軍以及羅嘉昕的護衛(wèi)陪進去八人。然而回城之后,羅嘉昕沒有絲毫表示,竟是連一杯水酒都懶得請他們。

  如果他想不到要收買人心也就罷了,可以當成他不懂人情世故。但陳瑜嚴格來說,如今仍然屬于城衛(wèi)軍左率,要等到從風波秘境出來才會前往典客司任職。

  只因他對羅嘉昕有用,這位二公子很細心的,不讓他去左率擠狹小的洞府,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幫他定好府邸,如今更要親自帶陳瑜前去認門。

  羅嘉昕又如何確定,離去的那四個城衛(wèi)軍將來不會成為一方豪強?他又如何確定,陳瑜能平安的,活到成功晉階元嬰?

  紫陽宗的韜略有言,于細微之處見精神。也就是說,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點一滴的令其感到被重視,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做地太明顯太刻意。因為即使陳瑜,此時心中也在想著,這位二公子如此薄情寡義,若有一天自己沒用了,會不會被他一腳踢開?

  陳瑜對羅嘉昕有如此認定,孰不知他自己同樣稚嫩地可怕,心里藏不住事,臉上已經(jīng)有了浮現(xiàn)。他甚至對羅嘉昕的熱情,沒有給予適當?shù)母屑ぬ榱?,一副很無所謂的模樣,跟著羅嘉昕向自己新洞府趕去。

  能看清別人也算本事,但是對修士而言,自知之明永遠最可貴。修士只有認清了自己,知道自己的短板,于修煉時才可以盡力克服。

  “對了二公子,我一直沒問,風波秘境那等危險之地,景蕊道長何苦親自進入?”陳瑜其實早就想問了,然而一直被其他事情耽誤。如今無法親自詢問景蕊,只好向羅嘉昕請教。

  “蕊兒拜入了玄都觀,陳兄應該知道吧?”見陳瑜點頭,羅嘉昕道:“玄都觀赤陽子前輩新添了一位夫人,也算是蕊兒的小師娘。只是她這位師娘雖有姿色太修為有些瑕疵,所結金丹只是三色雜丹?!?p>  懂了,陳瑜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論中洲亦或西北,三色雜丹鮮有能夠順利晉階元嬰的先例。因此修士對所結金丹不滿意,比如他的師父陳三思,比如樟木礦監(jiān)葛前輩,于結丹初期仍然有機會,以洗丹水化去三色雜丹而后重新修煉。

  甚至陳瑜猜測,景蕊的那位小師娘,愿意委身赤陽子,其中未嘗沒有乞求洗丹水的目的。畢竟這風臨城長公子羅嘉輝,以及身邊這位二公子羅嘉昕的府中,各自養(yǎng)了不同數(shù)量的女修。這些女修為他們生兒育女,他們?yōu)檫@些女修提供修仙資源,至于感情?

  如此想著,陳瑜不由向羅嘉昕打量一眼。相識已經(jīng)四天,這四天來陳瑜要么乘坐樓船,要么走在羅嘉昕前面開路,直到現(xiàn)在陳瑜才卻發(fā)現(xiàn),這位二公子走路沒個正形,一步三搖的樣子,活像他小時候在夕落鎮(zhèn)看到的那些街溜子。

  陳瑜的主簿府位于東市一處清幽之在,是一座帶小花園的三進小院子。這里靠近城主府,日夜有城衛(wèi)軍巡邏,不論靈氣還是安全都非常有保障。

  而且東西兩市的土地寸土寸金,住在這里的修士在風臨城非富即貴。羅嘉昕安排陳瑜住在這里,可以說確實很花了心思。

  以玉簡打開大門進入洞府,大街上的喧鬧立刻被隔絕在外,一道門戶似分割了兩個世界。一陣熟悉的幽香撲面而來,陳瑜精神一振,他不看院中精美的亭臺樓閣,四處打量一番,終于在墻角找到了一株丈許高的小樹。

  深秋時節(jié),這株手臂粗的小樹郁郁蔥蔥,茂盛的枝葉間,遍開米粒大的淡黃色小花,令陳瑜精神一振的幽香,就是這些小花的功勞。這是一株桂花樹。

  “陳瑜,多謝二公子用心!”陳瑜眼睛有些濕潤,向羅嘉昕深深一禮。見其有些錯愕,陳瑜努力穩(wěn)定了情緒,道:“讓二公子見笑了,我在紫陽宗的洞府,就有一株桂花樹。白鹿殿地處云層之上,那株桂花樹從不結籽,但一年到頭不分時節(jié),桂花始終盛開!”

  “原本還想問陳兄對這座府邸是否滿意,如今看來卻是不用問了。”羅嘉昕悠然道。這座洞府他確實花了心思,但府中花草早在之前就有,而且如今已是深秋,這里也不是紫陽宗,能夠裝點庭院的,無外乎桂和菊。

  “但還是要感謝二公子用心?!标愯だ^續(xù)道謝。此時他們已經(jīng)繞過前院,沿著曲徑回廊進入小花園,園中其他花卉已經(jīng)凋零,唯五顏六色的菊花開地喜人。園中引育水建有小池塘,荷花同樣已經(jīng)凋零,因此塘中小亭顯得有些孤單。

  穿過小花園,沿著合抱粗的巨柱修建的回廊往前,就是陳瑜自己的居所。這里的布局更顯匠心,雕梁畫棟每一處細節(jié)都帶著精細。說實在的,就居所而言,這個洞府比陳瑜的澤藪院還要豪奢。

  “這是陳兄府邸的玉簡,這是出入城主府的令牌?!迸呐年愯さ募绨蛞允居H熱,羅嘉昕道:“凡人仆役還需過些時日,因此這些天的一日三餐,還請陳兄來城主府和我一起用膳?!?p>  “如此,當真多有打擾了?!标愯ご蠓降慕酉铝_嘉昕的好意。

  這個洞府陳瑜其實不怎么滿意,盡管院中有桂,但這里太豪奢。陳瑜常年生活在白鹿殿,他喜歡澤藪院的簡單,喜歡師父的守一堂和掌教師伯守靜堂的典雅。而這個院子每一處細節(jié),合抱廓柱的每一處雕梁畫棟,在他看來都透露著暴發(fā)戶的炫耀。

  (未完待續(xù))

  

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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