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傳送失誤
第495章
“還好,幽光劍果然是我的法寶,它不敢傷害……”礦洞里,陳瑜大大的松了口氣。然而剛想到這里,一記微微的刺痛自指肚傳出。
陳瑜臉上的輕松瞬間凝固,他呆了一呆,并不痛,沒有想象中的痛入骨髓。但是旋即大驚,低頭看去時,指肚上果然有一抹殷紅。而幽光劍的劍尖上,果然沾了自己的鮮血!
“我……”陳瑜心里那個氣啊,剛才是哪根筋給搭錯了,手怎么那么賤呢?幽光劍造成的傷口極難愈合,據(jù)陳瑜所知,小花移植靈根時被割傷,還是用了陸臨風(fēng)的金瘡藥才止了血。如今陸臨風(fēng)不在……
“咦,已經(jīng)凝血了?”陳瑜頗為意外,低頭仔細(xì)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不止是已經(jīng)開始凝血,他的指肚上的傷口,似乎也在愈合!
“難道,還是因?yàn)槟穷w紅提?”陳瑜如此猜測。
確實(shí)是因?yàn)槟穷w紅提,他的所有外傷,恢復(fù)起來比尋常修士更快。要知道,玄牝當(dāng)時的說法是,陳瑜的肉身之強(qiáng)悍,甚至超過同階妖獸。
因?yàn)樽阅穷w紅提之后,陳瑜的肉身就變地強(qiáng)韌,而且這種變化至今未曾停止,隨著沉淀于他丹海中紅提殘漿被徹底煉化,他的肉身還會變得更強(qiáng)。
但是陳瑜沒有感覺到錐骨之痛,鮮血也沒有流出太多,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乃幽光劍的主人!
修仙界,除了一些魔兵邪器,還從未聽說過敢于反噬主人的法寶。幽光劍再是不凡,它可以是仙器是神器,但它不是魔兵不是邪器。
最明顯的一點(diǎn),只要幽光劍帶血,即可攫取傷者的記憶。遠(yuǎn)的風(fēng)靈獸和景生就不說了,幽光劍最近一次展示如此特點(diǎn),是梁家莊谷場那只大青狼。
陳瑜通過幽光劍得知,那只大青狼可以通過震蕩自己的妖丹,從而令真火熊熊以逃脫他的擒龍手。如今他手中緊握幽光劍,但心中并沒有浮現(xiàn)自己的記憶,這是因?yàn)橛墓鈩χ幌胍坏窝皇且獋λ?p> 既然鮮血已經(jīng)在凝固,傷口已經(jīng)在愈合,陳瑜放下心來,終于正色看向幽光劍。
一抹殷紅,沾在幽光劍的劍尖,并沒有滴落。
這滴鮮血正在逆勢而上,令幽光劍的兩邊刃口盡數(shù)染血。在陳瑜的注視下,染滿劍刃的鮮血,正在繼續(xù)向劍體內(nèi)滲透!
整個過程稍有些慢,一盞茶的工夫,殷紅徹底消失,劍刃重新恢復(fù),已經(jīng)看不出絲毫血跡。
而吸收了他鮮血的幽光劍,幽光流轉(zhuǎn)的那種靈動,那種非常特殊的感覺已經(jīng)不再是錯覺。似乎,他手中握著的不是一把短劍,而是一個生命!
盡數(shù)吸收了這滴鮮血,幽光劍再次震動。
陳瑜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將左手藏于身后。然而幽光劍這次明顯不是繼續(xù)要血,而是,隨著震動,慢慢的,自陳瑜手中掙脫,并且正要飛走!
“個沒良心的,剛吃了我的血就想將我拋棄?”陳瑜大感不滿,最主要的,他重新變成了沒有法力沒有神識的凡人,此時幽光劍就是他所有希望的寄托。因此見其從手中掙脫,陳瑜立即厲喝一聲:“回來!”
嗤地輕響,已經(jīng)離開陳瑜一米的幽光劍,果然能聽懂一般停止了飛行,并且,似極不情愿一般晃晃悠悠地回到身邊。
“難道?”陳瑜看看周圍灰暗的巖石,自語道:“這里是靈石礦,難道幽光劍看中了這里的靈石?”
神識被禁,他無法得到幽光劍的反饋。但剛才幽光劍應(yīng)聲而回,卻令他放心了不少。既然可以召回,何不索性由著它?
“去吧?!标愯ぴ囍?,向幽光劍傳出命令。
嗖地一聲帶著銳嘯,幽光劍瞬間沒入附近巖壁。陳瑜上前看去,巖壁上只留下一道細(xì)縫,剛好可容幽光劍通過。
“今天,意外之喜還真是接踵而至啊?!标愯ぶ鼗匦≯?,撿起羊角鎬提起竹簍,繼續(xù)開始他作為礦奴的采礦事業(yè)。
只是心境不同,逃離這里的希望又多了一分,有了底氣,陳瑜終看看身上用來遮羞的兜襠布,心中對風(fēng)臨城,對這個羅氏的恨意再次洶涌。而且他知道,這次的恨意與之前一同,這次,他真有有資格憤恨!
中午仍然是水煮帶殼高粱,但午飯還好,煮熟的高粱堆上,頂了三片肉和幾片大白菜。陳瑜盡了自己的努力,以牙尖咬著肉和青菜,總算送走了大半水煮高粱。
“在下陳公瑾,和大哥是鄰居?!钡V場的管理很松,當(dāng)然只限于這里。陳瑜托著木盤來到一個不修邊副的中年男子身邊,將自己剩下的高粱遞給他,道:“在下還吃不慣,勞大哥受累幫我解決可好?”
呵,中年身上滿是油汗,接過陳瑜的木盤似乎想笑,然而長期的麻木,令他已經(jīng)忘了怎么笑。只聽他以難聽的聲音道:“我叫董會,之前凝氣十二層境界,來了這里已經(jīng)十多年。陳兄弟今日給我飯吃,但愿十年后,還能給我飯吃。”
董會剛開始說話還不夠利索,越到后來,盡管口中有飯?jiān)捳Z有些含混,但聲音正常而且口齒已經(jīng)便捷。
“已經(jīng)這么久?”陳瑜吃了一驚,看董會一眼問道:“董大哥不是宗門弟子?”
“他是宗門弟子,而且他的宗門還算強(qiáng)大?!绷硪粋€同樣不修邊幅的青年漢子趕來,看陳瑜一眼道:“我叫孟元璋,陳兄弟終于愿意跟我們?yōu)槲榱?。?p> 陳瑜知道他的意思,這里人人身著兜襠布而不已為恥,早上只有陳瑜“衣著”整潔。身為礦奴卻沒有一點(diǎn)自覺,難怪他向人請教如何挖礦無人搭理。
孟元璋之前也是凝氣十三層境界,而且跟董會一樣,被賣進(jìn)礦場已經(jīng)十?dāng)?shù)年之久。
“董大哥和孟大哥既然都是宗門弟子,失陷這么久為何不見同門前來相救?”陳瑜大為不解,如果在西北,若自己遇上眼前之事,師父、師姐絕對不惜掘地三尺!
“宗門弟子也有身份差別?!绷硪粋€渾身油汗的中年,捧著木盤踱步而來,向陳瑜道:“我叫陶昆,之前是凝氣十四層境界,來了也有十多年了?!?p> “任何宗門,都將弟子分了親傳,內(nèi)門和記名三個等級?!碧绽サ溃骸岸覀兒懿恍遥际怯浢茏?,宗門高層不可能知道我們的存在,更不可能為了救我們勞師動眾!”
其實(shí)還有一個原因,他們沒死。而且剛才陶昆還算陋了一樣,各宗門弟子除了這三個等級之外,還有仆役這一級。
他們既然是記名弟子,那么于宗門里,必然留了魂玉或者魂燈。若他們身死,魂玉碎、魂燈滅,并且在碎滅之際會顯化出敵人的模樣以供宗門尋仇。
但他們沒死,盡管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其宗門負(fù)責(zé)之人只會認(rèn)為,他們外出歷練了。
“陳兄弟你呢,看你細(xì)皮嫩肉的,身份應(yīng)該很不凡吧?”孟元璋殷切問道,董會、陶昆看向陳瑜,神色里也滿是期待。
礦奴最想要的是希望,盡管他們?nèi)酥溃絷愯ぎ?dāng)真身份不凡,身陷此地將很快死去。因?yàn)橘I賣修士令其成為礦奴實(shí)在天理難容,任何要點(diǎn)臉面的宗門,都不會容許此事發(fā)生。而為了避免麻煩,樟木礦場只能盡快讓陳瑜死。
“我?”陳瑜苦笑道:“我雖然是親傳弟子,但我的宗門紫陽宗已經(jīng)覆滅,我是逃難至此的。”旋即想起他最關(guān)切之事,因此不顧三人的失望,問道:“但是有一點(diǎn),我進(jìn)入傳送陣是想要去櫟陽,然后轉(zhuǎn)道前去丹鼎派訪友,不知為何竟出現(xiàn)在風(fēng)臨城?”
“丹鼎派我聽說過,好像很了不起?!倍瓡K于吃完高粱飯,思索一陣看著陳瑜,卻問出一句令他崩潰的話:“只是,櫟陽在什么地方?”
“櫟陽地處中洲西北,最靠近的一座城池,名喚元州。我的宗門,就是被元州城主楊啟功派人所滅。”陳瑜無奈,只好解釋一番。
果然,孟元璋、董會和陶昆一陣失神,陳瑜也終于知道,中洲之大遠(yuǎn)勝西北。至少,有能力一舉覆滅西北三大宗的元州,這些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陳瑜的這一番解釋,其實(shí)為他免去了一場殺身之禍。
劉貴平雖不在意陳瑜的死活,但是出于對新人的關(guān)注,他對這四人的對話非常留意。當(dāng)他聽說陳瑜的紫陽宗在中洲西北的櫟陽附近,終于松了口氣。
他沒聽說過紫陽宗,同樣的,除了丹鼎派之外,他也沒聽說過什么元州、櫟陽。但是在他想來,能被元州區(qū)區(qū)一座城池覆滅的宗門,紫陽宗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有限的緊。
至于陳瑜想去櫟陽轉(zhuǎn)道丹鼎派,卻最終來到風(fēng)臨城的原因……
“早就聽聞,通過傳送陣時并不平靜,便是緊鄰的兩座城池之間相互傳送,偶爾也會出現(xiàn)失誤?!倍瓡粗愯ぃ谶@枯躁疲憊煩懣的礦場,竟可以聽到如此奇事實(shí)在令人想笑。
董會道:“之前這些我只是聽說,沒想到有生之年,竟可以看到因傳送失誤而橫跨整個中洲的奇人!陳兄弟可能還不知道,風(fēng)臨城地處巽風(fēng)半島,三面被東海環(huán)繞。這里是中洲的最東部,這里最大的宗門,是正在發(fā)生內(nèi)亂的妖仙宗!”
董會的解釋,正是劉貴平心中所想。也正是因?yàn)檫@樣,才令他打消了除掉陳瑜的想法。
開玩笑,即使陳瑜的宗門仍然存在,從不知多少遙遠(yuǎn)的中洲西北,橫跨整個中洲來到東海附近?陳瑜的身份再貴重,他的宗門再要臉面,也不敢進(jìn)行如此喪心病狂之舉!
畢竟,劉貴平從來只是聽說,陳瑜之前,他從未見過因傳送失誤而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修士!
“走吧,去洗把臉清涼一下,繼續(xù)開工吧?!泵显芭呐年愯ぜ?xì)皮嫩肉的肩膀道。
?。ㄎ赐甏m(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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