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兄長,這個宋養(yǎng)浩交給我!”如今確實不適合敘舊,陳瑜都來不及問王安平為什么要改名,就聽他咬牙道:“李佶憋了十好幾天才有機會施展的惑心術(shù),結(jié)果被這混蛋破去,更累得兄長陷入險境,我要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陳瑜愕然,見王安平就要上前,趕緊一把拉住其瘦弱的手臂道:“你看清楚,宋養(yǎng)浩是筑基境!”
“我也是筑基,而且我是筑基后期,他才筑基中期!”王安平道。不過他如此輕易的被陳瑜抓住手臂,這一點令陳瑜很是感動。
“你用什么法寶?”陳瑜有些羞愧,王安平才八歲就已經(jīng)筑基后期,而自己至今才凝氣十一層。見王安平赤手空拳,只好掩飾地道:“我這里有不少筑基法寶,結(jié)丹法寶也有好幾件,你選幾樣以壯聲色吧?!?p> “兄長無需擔心,我一雙拳頭足夠讓他屁滾尿流?!蓖醢财秸f著,突然又來了興致,向陳瑜道:“待我們殺了所有人,兄長送我一件法寶可好?”
“行,除了幾件法寶于我意義非凡,其他的你隨便挑就是?!标愯ご蠓降?。
“李兄,照顧好我兄長,我去去就來!”說著,王安平一步邁出,身形瞬間拔高丈許。再一步,已經(jīng)升高至三丈。
“平安、哦安平你小心點,筑基境界施展大天羅手威力非常巨大!”陳瑜不放心叮囑道。
“陳兄放心,王安平這一年來很有歷練,遇上的方夜宗弟子也不在少數(shù)。”李佶解釋一句,看著鄭克誠等包圍著他們的修士,道:“我的惑心術(shù)不好施展,這八十多人似乎有些為難?!?p> “李兄忘了,我這里有臭丹?”李佶渾身一哆嗦,陳瑜終于確定,此人確實是李佶,盡管不知為何渾身妖氣。
“鄭兄、各位同道,你們?nèi)舸藭r散去……”陳瑜勸道。
“擒下陳瑜,殺了這個妖孽!”鄭克誠身邊只剩三人,而且全都是西北修士。剛才一番混亂,跟他出來的族人全都死了。如今看向李佶的眼神,那種仇恨簡直令人心里發(fā)毛。
眾修士大喝一聲,各持法寶向陳瑜和李佶沖來。
不過,陳瑜卻仍有閑心,暗道,這才是鄭克誠。即使暴怒,鄭克誠并沒有失態(tài)地對陳瑜喊打喊殺,而且說的是“擒”陳瑜,“殺”李佶!
此時再沒了單打獨斗,眾人殺李佶心切,八十多人不顧自身傷口滴血,沖二人一涌而上。
陳瑜一邊避著敵人攻來的劍芒和術(shù)法,耳聽得李佶冷哼一聲??慈r,只見李佶袍袖輕揮,一根根黝黑藤蔓破土而出,只是瞬間,就阻擋了十多修士,更是將其中三人緊縛。
李佶的藤蔓虬勁黝黑,破土而出時,竟帶著濃濃的妖氣。如今呈圓形將自己包圍,更多的藤蔓向陳瑜這里延伸。很快,陳瑜腳下所踩,盡是李佶的妖藤。
“這,這次,不是幻藤,這些藤蔓是真實存在的!”身處李佶布下的藤蔓屏障,外面的攻擊令藤蔓出現(xiàn)破損,但很快有新的藤蔓補上。陳瑜終于可以放心仔細感受,可腳下傳來的真實觸覺,令他很確信,這些藤蔓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去年一別之后,我一路趕去虢國山中,尋了一處洞府潛心參悟那顆種子?!彪絿靥庎崌浇靥幩麄?nèi)缃袼诘牟虈狈?。李佶一邊維持著術(shù)法,道:“只是兩個月之后,不但一無所獲,我自己心中反而幻覺叢生?!?p> 李佶當即大驚,他是散修,沒有師父指點,一直靠自己摸索著進行修煉。因此他不知道心生幻覺乃自己參悟種子的成果,反而認為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是自己執(zhí)念成癡而走火入魔。
那一日的正午,李佶第一次走出洞府。當時外面已經(jīng)到了隆冬時節(jié),陳瑜即將自如意宗出來。李佶看著眼前大雪紛飛,聽著遠處雪斷枝椏的脆響,心中莫名被孤獨占領(lǐng)。
他當時竟生起一個想法,他看著握在手中已經(jīng)出油的種子,想要待來年春暖花開,將其種下。就種在他當時的洞府前,終此一生和這株被種出的東西為伴。
這個想法或許早在存在于他的心里,只是在那天那個瞬間被他發(fā)現(xiàn)。
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當他終于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兩個月來,一直被他握于手中的種子,突然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從未在這世上出現(xiàn)過!
李佶當然心里不舒服,不大的洞府被他翻了個底兒掉。但其實他很清楚,那顆種子,一直被他握在手中,兩個月來從無片刻離開。如今不見了,只能說明,是那顆種子自己消失。
此事之詭異,別說他沒有師父,即便拜入紫陽宗,即便是玄牝,也絕不可能給出合理解釋!
因為,李佶的幻藤術(shù)只是術(shù)法,他施展了幻藤術(shù)之后,根本無從解釋的,就結(jié)出了一顆種子。虛幻之物結(jié)出可以被人握在手中的種子,遍閱修仙秘典,誰能找出第二例出來?
如今種子消失,就像它被長出來一樣突兀。李佶在洞府一陣翻找,他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恨不能將剛才握著種子的手砍掉!
一番折騰直到夜幕降臨,李佶拖著疲憊之軀躺在雪地里,他再是不甘,也只能無奈的接受現(xiàn)實。
“我當時甚至沒有意識到,只是一顆種子而已,便是今后不可能再出現(xiàn),我也用不著魔怔了一樣那么在意?!崩钯サ?。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虹光疾馳而來。人數(shù)更多,足有兩百。
再說回李佶,雪地的冰冷,以及落在身上的雪花,終于令他稍有些清醒。他終于想起,自己還可以拜入紫陽宗。那時,他的消息太閉塞,還不知道元州大軍強勢駕臨西北。他還在想著,如意宗應(yīng)該很快就要關(guān)閉,他要盡快找機會和陳瑜取得聯(lián)系。
如此安慰了自己,李佶起身回到洞府盤膝打坐。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一天李佶經(jīng)歷了無數(shù)不可思議,但是,他當日跟陳瑜告別時才凝氣八層境界。兩個月來,他潛心參悟種子,以神識探入其中想要知道種子的秘密,他并沒有好好修煉。
但此時,李佶非常清楚,他正午出洞府時仍然是凝氣八層境界,然而半天時間而已,他此時已經(jīng)是凝氣十二層!
沒有經(jīng)歷晉階時的壁障,甚至沒有經(jīng)歷過丹海開辟時的艱難。
一團綠色火焰,在自己無邊無際的丹海中沉浮。李佶渾身法力之充沛,絲毫沒有境界驟然提升而根基不穩(wěn)的隱患。似乎,此時的境界,當真是他千辛萬苦修煉而來。
這種大好事,李佶根本不敢高興。
因為他盡管是散修,卻知道修士的真火,絕不可能是綠色火焰。所有修士,不論是什么靈根,其丹海中的真火都應(yīng)該是正常的火紅色!
那么他的真火,為什么如此特別?或者說,那顆突然消失的種子,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帶著如此疑問,李佶潛下心神仔細內(nèi)視。
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丹海最底部,那顆消失的種子,在他的丹?!?。
“什么?”陳瑜大驚,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者他不知道該如何表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甚至于,連小花都被嚇地渾身炸毛吱吱亂叫。
修士的丹田是一個穴位,并不是真的“田”。那顆種子他也拿在手中把玩過,誰能想到它竟如此詭異,竟會以修士丹海為田,當真令自己扎根?
“是真的!”李佶繼續(xù)施展術(shù)法,藤蔓屏障將他們保護。敵人的術(shù)法劍芒將屏障擊傷,立刻有新的藤蔓補上,陳瑜至今沒有出手,最初被李佶緊縛的那三個修士,此時令陳瑜熟悉的,將自己化成了三灘膿水。
不過,隨著第五撥二百修士的到來,李佶要承受的攻擊越來越多,陳瑜已經(jīng)準備好隨時出手了。
“正如陳兄所見,自那日之后,我的術(shù)法不再是幻覺,這些藤蔓是真實存在的。”李佶道:“而且剛才陳兄問我,是不是被誰奪舍?”
李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奪舍,那顆種子如今在我丹海生根,而我不懂如何將其拔除。再有一點”
看小花一眼,李佶道:“小花明明是妖獸,身上卻沒有妖氣??晌颐髅魇侨?,身上的妖氣之盛,似乎比經(jīng)年老妖還要嚴重!”
李佶到底算不算被奪舍,而且是被一顆,被他們拿在手中把玩好長時間的種子奪舍?此事,想想讓人想哭又想笑。
“那么到現(xiàn)在,過了大半年”陳瑜小心著措辭,問道:“這么長時間里,李兄的行事,是自己作主還是受、受影響?”
“我不知道!”李佶的藤蔓,再次緊縛了十幾個敵人,苦笑道:“我在洞府中渾渾噩噩直至過年,想著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了如意宗,就打算來紫陽宗向幾位前輩請教?!?p> 李佶苦笑道:“陳兄知道的,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我自己沒有注意,走出洞府身上的妖氣卻被人發(fā)現(xiàn)。陳兄,我當時出手很重!”
這、自己有沒有被影響,這確實無法判斷。就像如今隨著紫陽宗覆沒,關(guān)于此役的消息開始傳遍西北修仙界。
此役,紫陽宗除了聚煞五行大陣和八卦陣,予敵人最大殺傷的,不是境界高深的德永、玄牝,更不是其他師兄師長,而是陳瑜自己!
陳瑜殺的人足夠多,但不能因此斷定,陳瑜已經(jīng)入魔是個胡亂殺人的大魔頭。
“不過?!崩钯タ搓愯ひ谎郏溃骸皠偛抨愋终f,我是你的生死兄弟時,我心中的歡喜,是真的!”
“你別這么肉麻,你的情況一定能夠解釋。”陳瑜突然眼睛一亮,道:“李兄知道陸臨風,我在如意宗還認識幾位朋友。中洲有一個妖仙宗,還有一個妖神宗。待去了中洲,請陸臨風還有那幾位朋友的師長寫封推薦書,我陪你去妖仙宗和妖神宗看一看。”
“嗯,陳兄說的是。”李佶輕哼一聲,道:“不過,這些還是等我們活下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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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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