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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438章 七殿被付之一炬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379 2021-03-28 21:00:00

  第438章

  元寬之死,令沖出陣法的屈突昧,以及方夜宗中年男子措手不及。他們的眼力當(dāng)然非常人所及,因此陳瑜剛才施展的術(shù)法他們看地很清楚。如今各自距陳瑜三丈止住身形,看著仍然手扶雙膝呼呼喘著粗氣的陳瑜。

  實(shí)在僥幸!陳瑜知道自己還能留在這里喘著粗氣,實(shí)在是元寬大意所致。

  小花重新回到他的肩上,它提著的馬燈就在自己耳際。只憑此時馬燈上仍然傳出的,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陳瑜就知道元寬剛才并沒有發(fā)揮馬燈的最大威力。

  盡管如此,身陷馬燈赤芒才三兩息,陳瑜一身修為卻已經(jīng)耗損近半!或許是元寬身處紫陽宗,面前朦朧的紫陽峰擁有極致的威懾力,元寬不敢奮力一戰(zhàn)因此才有所保留。

  “不曾想,我們宗門弟子竟以如此歹毒的心思,修煉了如此歹毒的功法!”黑底紅邊的方夜宗男子,看著正掙扎而起的陳瑜指責(zé)道。

  面前中年男子白面無須,相貌非常儒雅,盡管在指責(zé)自己,聲音仍然溫和。若無元州之事,若非此人今日出現(xiàn)在紫陽宗,易地而處他的風(fēng)彩氣度定會令陳瑜為之折服。

  直起身形,陳瑜看著中年男子向后退去。

  “安啟東!”屈突昧冷冷道:“你好像忘了,方夜宗已經(jīng)覆滅,因此閣下不是宗門弟子,而是散修!”

  原來此人就是方夜宗刑殿長老安啟東?率領(lǐng)近五百方夜宗弟子混入魏洛,與元州修士里應(yīng)外合,一舉破魏洛、殺玄誠祖師,令紫陽宗實(shí)力大損的方夜宗刑殿長老安啟東?

  陳瑜退回屈突昧身邊,同時緊隨安啟東的三百多方夜宗弟子,以及其他亂哄哄的無數(shù)修士,一起在安啟東身后降落,正嗡嗡著對紫陽峰指指點(diǎn)點(diǎn)。

  “原來是安師叔。”屈突昧話音剛落,陳瑜冷然道:“不敢跟安師叔相比,至少弟子的心思再歹毒,不敢對同門下毒手!”

  “小子無禮!”安啟東大怒!

  背叛師門,這種事放在中洲都是令人不齒的行徑,如果安啟東實(shí)力足夠強(qiáng)大,或許威懾間令別人敢怒不敢言。但他只是結(jié)丹境界,實(shí)力比之屈突昧尚有不如,因此雖然氣地臉色跟陳瑜一樣白,此時卻只能胸膛起伏而無可奈何。

  屈突昧冷峻的神色稍稍舒緩,輕拍陳瑜肩膀贊道:“說得好!”目光轉(zhuǎn)向安啟東,冷笑道:“陳瑜從小頑劣,本座不喜他的性子。但是說起心性,陳瑜是我紫陽宗的優(yōu)秀弟子!”

  安啟東心中怒意更盛,護(hù)宗大陣被毀至今已經(jīng)數(shù)個時辰,他建議余臣等元嬰暫緩對紫陽峰的攻勢,因?yàn)樗牒谋M紫陽宗修士的耐心,以方便他鼓起如簧巧舌對紫陽宗勸降。

  人若黑了,就希望整個世界隨自己一起黑。安啟東背叛師門,他希望勸降紫陽宗幾個長老一起背叛,如此不但可分擔(dān)他身上的罵名,隨余臣等人去了元洲還可以抱團(tuán)取暖。

  只是他的消息不夠準(zhǔn)確,他沒想到駐守紫陽峰第一層陣法的,竟然是屈突昧。就像陳瑜和李思遠(yuǎn)一樣,安啟東跟屈突昧算不得莫逆,但同為本門刑殿長老,方夜宗還在時他跟屈突昧很是相熟。因此見屈突昧出現(xiàn)在這里,安啟東對于勸降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你就是陳瑜?”見陳瑜一邊運(yùn)功恢復(fù)法力一邊點(diǎn)頭,安啟東道:“陳駿之公子、司馬昂公子對你很是看重……”

  “不敢勞駕安師叔帶話,陳駿之、司馬昂還有鄭維新等人親自邀請過我。”陳瑜繼續(xù)運(yùn)功恢復(fù)法力,譏諷地看安啟東一眼,道:“只是弟子愚鈍,不如師叔會鉆營因此已經(jīng)拒絕了?!?p>  陳瑜的奚落,令安啟東身后的無數(shù)修士哄堂大笑,令他身后的三百多方夜宗弟子無地自容,更令安啟東差點(diǎn)氣炸了肺!

  什么就“帶話”,當(dāng)我安某人是跑腿的嗎?什么叫“會鉆營”,真當(dāng)我安某人貪生怕死嗎?而且你還拒絕,真當(dāng)我安某人是為了元州的功法丹藥嗎?

  “本座想說的是,由為陳駿之、司馬昂等公子的原因,這里有很多人想取你頭顱,以證明他們比你強(qiáng)!”安啟東看著屈突昧,指著陳瑜道:“不如你我給后輩一個機(jī)會,讓陳瑜與人斗法。若陳瑜贏了,本座立即率部攻打你的陣法;若陳瑜輸了,本座將率部于紫陽峰下休整!”

  “這方夜宗的長老,人品果然卑劣!”安啟東身后,一眾中洲修士無視安啟東以及方夜守往日威嚴(yán),肆無忌憚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是啊,有本事陳瑜贏了之后,讓安啟東自裁?!庇兄兄扌奘课痔煜虏粊y。

  屈突昧懶得搭理安啟東,拍拍陳瑜肩膀轉(zhuǎn)身向陣法走去。

  “師叔,弟子尚有一戰(zhàn)之力?!标愯じD(zhuǎn)身,但沒有邁開腳步,而是看著屈突昧寬厚的背影,道:“不止如此,弟子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不同于中洲修士,陳瑜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而且他更是感同身受,若自己當(dāng)真能沉得住氣,就不會從山腰跑來山下了。

  因此誘安啟東盡快率部攻陣,是他的意愿,同時應(yīng)該也是紫陽宗其他師兄師姐的意愿。

  “剛才一戰(zhàn)你已經(jīng)力竭,為師不會拿你的安全當(dāng)兒戲?!鼻幻敛焕頃愯ぃ^續(xù)向前道:“而且這里作主的不是安啟東。”

  陳瑜默然,想了想跟上屈突昧。

  正如屈突昧所說,這里作主的不是安啟東,而是不懂戰(zhàn)陣之道的余臣等元州修士。不論安啟東多么有道理,不論陳瑜是輸是贏,攻打紫陽峰的時機(jī)只能由余臣等元嬰決定。

  “屈突,你幫陳瑜壓陣,讓他再戰(zhàn)一場!”已經(jīng)靠近了紫陽峰朦朧的陣法,頭頂突然傳來墨焯的聲音。

  “老夫胡薺,誰能殺了陳瑜,老夫可收其作為記名弟子!”墨焯話音剛落,一道陌生的聲音隨即傳來。

  盡管只是記名弟子,隨安啟東前來的無數(shù)修士仍然沸騰。陳瑜七年前懵懂拜師之后立即身份尊貴,因此至今無法理解一位名師對修士擁有何等意義。

  但這不防礙他心中有氣,聽著身后修士的轟鳴,轉(zhuǎn)身看著他們臉上的激動,陳瑜仰起頭大聲道:“胡前輩好不地道,殺了我即可成為你的弟子,若死在我手里,我能得到什么?”

  “小娃娃好大的膽子!”胡薺的聲音里并沒有多少怒意,反而微帶著戲謔道:“若是你贏了,老夫收你為親傳弟子可好?”

  “晚輩不敢高攀,若晚輩贏了,前輩將奪舍之術(shù)贈給我?guī)熥婵珊??”陳瑜道。他至今仍然對此術(shù)耿耿于懷,之前鄭維新說過,原本已經(jīng)殞落的宇文憫,竟借了此術(shù)至今仍然活著。此術(shù)在陳瑜看來,簡直就是令修士擁有了好幾條命!

  呵呵一笑,胡薺道:“好貪心的娃兒?!?p>  陳瑜只是凝氣十一層境界,而且剛才和元寬一戰(zhàn),被其馬燈的赤芒消耗了近半修為。因此胡薺、安啟東等再是不要臉,也不能出動筑基修士跟他斗法。

  為了看起來公平,為了自己其實(shí)早已蕩然無存的名聲,安啟東沒有選方夜宗弟子,而是在眾修士中,選了一個凝氣十三層的黑衣青年。

  “在下劉晃,中洲一介散修,愿和陳公子一戰(zhàn)!”黑衣青年劉晃,生得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聲音宏亮,身形高大魁梧。向陳瑜遙遙一禮,道一聲請。右手自儲物袋拂過取法寶在手。

  這是一條妖獸脊骨祭煉而成的脊鞭,長約丈許,手臂粗細(xì),鞭尾光銳如槍。一節(jié)一節(jié)的椎骨散發(fā)著濃濃的妖氣,白森森的鞭體在陽光下仍然給人陰冷之感。

  陳瑜還仰著頭希望胡薺應(yīng)允,清晨的陽光灑在他清秀的臉上,有少許天真,但更多的是令人發(fā)笑的天真。

  胡薺道:“你若贏了,老夫可以答應(yīng),不與其他道兄聯(lián)手殺你的師長!”

  屈突昧身形微震,本就冷峻的臉色更加難看。他遙遙望著對面安啟東,這個時候他心中有一個沖動,若非身負(fù)指揮聚煞五行大陣之重任,他想替換陳瑜,由自己跟安啟東生死一戰(zhàn)!

  之前陳瑜陷入險境,墨焯正要出手援救卻被胡薺和逢子機(jī)聯(lián)手鎖定。如今紫陽宗覆滅在即,胡薺劃不來跟墨焯拼命,因此開出了令陳瑜與人斗法的賭約。

  鼻子有些癢,陳瑜打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拭去眼角逼出的濕潤。看向黑衣青年劉晃,陳瑜的眼里已經(jīng)有了堅定。

  輕拍儲物袋取直刀在手,此刀光澤黯淡光芒不顯,單開刃,只在刀尖略有孤度。元寬已死,馬燈正在被小花把玩,直刀雖然損傷但稍加祭煉即可恢復(fù)如初。

  和劉晃相隔十多丈,陳瑜遙遙一禮,道:“劉兄要?dú)易陂T,要取我腦袋以作晉身之階,但我只想活命。你我雖然無怨無仇,但接下來,在下不會留手!”

  “昨晚紫陽宗其他七殿具被付之一炬,有同道要焚毀白鹿殿為陳駿之和鄭維新兩位公子所阻?!眲⒒挝⑽⒋邉又Γ稍S長的骨鞭似活了一般如蛇蜿蜒。只聽他道:“只因白鹿殿是你的居所,就被幾位公子保留。眾同道聽聞之后,都想取陳公子首級,好進(jìn)入幾位公子眼界成為他們的供奉!”

  “在下和陳公子確實(shí)無怨無仇,但我想要你的性命?!眲⒒呜澙返哪抗饴湓陉愯げ鳖i,正如他所說,紫陽宗三千年的積累確實(shí)誘人,但陳瑜的首級,于他們這些中洲散修而言更有價值!

  陳瑜身上瞬間蕩起淡淡的紫霞,功法全力運(yùn)轉(zhuǎn)間,展開身法立即向劉晃沖去。

  紫陽宗正在覆滅,一夜之后其余八殿將會盡毀,也是早已預(yù)料之事。都天陰火大陣地處紫陽峰的山腰處,那里剛好在云層之下。陳瑜的目力看不穿云層,因此他可以麻痹自己,紫陽宗的精美建筑仍然無恙,紫陽各殿的景致仍然獨(dú)特。

  可一夜之后,竟有足足七殿被付之一炬!陳瑜早知道宗門已經(jīng)放棄了其余七殿,但他仍然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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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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