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蕩山逢子機
第382章
第二天就是被稱作龍?zhí)ь^的二月初二。
早早的,陳三思率領(lǐng)元靖、陳瑜盛裝的上百弟子,出紫陽宗東門三十里,安靜地等待蕩山逢子機一行人的到來。
春天來了,才短短數(shù)日未出宗門,如今放眼望去,除了山陰偶有殘雪在負(fù)隅頑抗,漫山遍野盡顯春意。甚至向陽處的楊柳,遠(yuǎn)遠(yuǎn)望去山經(jīng)泛起鵝黃。
太陽慢慢爬高,照地陳瑜的側(cè)臉暖洋洋的。若沒有眼前太多事,搬一躺椅于春日暖陽下小寐片刻,應(yīng)該是人生一大享受。
迎接隊伍一側(cè),停放著一艘長十丈寬三丈的戰(zhàn)船。此船古樸大氣結(jié)實異常,乃紫陽宗傳承三千年的掌教座駕。不論速度、防御抑或攻擊,在整個西北都赫赫有名。此船名曰鯤鵬,在紫陽宗經(jīng)歷數(shù)次滅頂之災(zāi)時,只要鯤鵬現(xiàn)身定可扭轉(zhuǎn)乾坤,如今已經(jīng)是紫陽宗的底蘊之一!
“元靖師兄,這位逢子機來紫陽宗的目的至今不明確嗎?”陳瑜向身邊元靖輕聲問道。
黛姝等人還沒走,由紫蘇和曾新瑤陪伴著再游紫陽。早在他們到來之前,早已確定了元靖為館伴使,陳瑜、步婷為副使,將帶領(lǐng)其他紫陽宗弟子全程陪著逢子機一行人,直到他們離去。
“仍然不確定,但是沒關(guān)系,我們以禮相待即可?!饼垖W(xué)疆以及其他幾位親傳弟子在魏洛駐防,元靖呆在紫陽宗感到壓抑,這次逢子機離開后,他也會前往魏洛備戰(zhàn)。
“都安靜點,來了!”陳三思目視著前方,低聲喝止身后的竊竊低語。
陳瑜等眾弟子功聚雙目抬頭看去,不一時,前方果然有一黑點在迅速靠近。
這是一個黑衣中年男子,陳瑜看不出他是什么境界,但此人身上的威壓比元靖更純粹,和師父陳三思非常相象,應(yīng)該也是結(jié)丹修士。
此人相貌周正稍顯普通,唯眼睛明亮有神,讓人一眼看去就印象深刻。待他靠近并且放緩速度之際,陳三思上前幾步,朗聲道:“本座紫陽宗大長老陳三思,來者可是逢前輩子機高足?”
黑衣中年迅速落地,向陳三思一禮:“在下范延秋,家?guī)熤M上子下機。勞大長老親自迎接,在下替家?guī)煻嘀x紫陽宗盛情!”
接著就是些沒營養(yǎng)的話,元靖和陳瑜等弟子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先跟范延秋等逢子機一行混個臉熟,讓他們知道在紫陽宗作客的日子里,將由元靖和陳瑜等人全程陪同。
而范延秋率先趕來,是告訴紫陽宗自己一行共八人。除了逢子機之外,還有他的師弟黎遠(yuǎn),筑基弟子麻貴、李恪、梵玉蘭,凝氣弟子周不疑、楚曉晴。
在陳三思的示意下,元靖、陳瑜和步婷次第上前,自報姓名向范延秋見禮。對方雖只來了八人,但紫陽宗仍然以最高規(guī)格接待,館伴人員足足五十,并且迎賓館那里還有上百雜役。沒辦法,誰讓這位逢子機乃元嬰大能呢?
雙方很是融洽,說說天氣真好,說說春天已經(jīng)到了,指著腳下開始泛青的野草,說一些萬物勃發(fā),新的希望已經(jīng)在發(fā)芽之類,似意有所指又似別有他意的廢話。
未等多久,艘樓船自天際飛速而來。
待臨近時,樓船上突然有人影晃動。包括陳三思在內(nèi)的所有人紛紛詫異,向范延秋看去,見他臉上似有尷尬之色。此時心中縱有疑惑卻不便詢問,陳瑜偷眼向元靖看去,卻見他也疑惑著向自己看來。
“紫陽宗陳三思,率門下弟子百人,恭迎逢子機前輩大駕!”待樓船停穩(wěn),陳三思率領(lǐng)元靖和陳瑜等一眾弟子,向樓船恭敬施禮。
舷梯口出現(xiàn)一人,白須白衣白發(fā),他的頭發(fā)很有喜感,整個腦袋光禿禿一片,唯有后腦勺一小綹??梢钥闯霭装l(fā)老人對這縷頭發(fā)很是看重,盡管這一小綹不堪不握,仍然被他想辦法結(jié)成發(fā)髻,令陳瑜看去很不舒服。
不過老人高形高大健碩,面色紅潤健康,似乎一時不會死。向這邊看來,陳瑜發(fā)現(xiàn)他有墨焯祖師一樣清澈深遂的眼睛,只一眼似可以直接將自己看透。這位老人,就是蕩山元嬰修士逢子機。
范延秋迎上前去,恭敬一禮然后向逢子機介紹陳三思,然后由陳三思向逢子機的徒子徒孫介紹元靖、陳瑜和步婷等館伴使。
當(dāng)介紹到陳瑜之時,逢子機和范延秋、黎遠(yuǎn)尚能保持淡定,但隨他而來的麻貴和周不疑卻對陳瑜很是好奇。但是,李恪、梵玉蘭和楚曉晴三人,看向陳瑜的目光里滿是警惕。
逢子機的聲音溫和而淡然,以他的修為境界,確實有足夠的實力淡然面對任何場面。
“紫陽宗好大的架子,都這會兒了,前來迎接師祖的竟只是區(qū)區(qū)結(jié)丹修士!”隨逢子機一起來的幾個小輩,深灰衣衫的周不疑,凝氣十一層境界,二十來歲年紀(jì),待介紹到元靖這些館伴使之時陰陽怪氣道。
咳了一聲清了嗓子,同時壓下陳瑜將動未動的腳步。而且此時元靖也傳音提醒陳瑜,道:“陳師弟看周不疑的目光?!?p> 陳瑜聞言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周不疑看著很是規(guī)距,其實作賊一樣目光老是瞟向梵玉蘭。這種目光陳瑜太熟悉了,因為這些日子他就不時以同樣的目光瞟向紫蘇。心中對周不疑的怒意瞬間消散,陳瑜頗有些感慨,看梵玉蘭對周不疑愛搭不理的樣子,真為他心酸。
盡管有元州修士來勢洶洶,但是紫陽宗一日不倒,陳三思仍然是整個西北最有權(quán)勢的數(shù)人之一。因此,他有足夠的涵養(yǎng),對小輩的這種冷嘲熱諷視而不見。
向怒意洶洶的范延秋微笑表示無妨,陳三思向逢子機恭敬一禮,道:“敝宗掌教在紫陽殿前早已等候多時了。”說著伸手延請,道:“掌教師兄特命晚輩,以鯤鵬迎接逢前輩大駕,請!”
紫陽宗規(guī)距,自己麾下掌門或者家主前來拜山,可以館伴使帶領(lǐng)下直接入內(nèi)。而身份貴重的外來修士,則以普通戰(zhàn)船招待。三千年來請出鯤鵬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對于逢子機,紫陽宗確實已經(jīng)足夠尊重。
“早就聽說過鯤鵬的大名,大長老有心了?!狈曜訖C看宛如洪荒巨獸的鯤鵬一眼,向陳三思道:“大長老,請!”
眾人紛紛登船,當(dāng)紫陽宗五十位凝氣境弟子,各自就位駕駛鯤鵬,紫陽宗其他人不以為意。但是逢子機一行人的神色,確很令人尋味。
周不疑、麻貴神色興奮,趴在船舷上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激動。而李恪、梵玉蘭和另一女子楚曉晴,和黎遠(yuǎn)、范延秋卻神色大變。就是逢子機,見此光景也忍不住輕咦一聲,向陳三思道:“不想,紫陽宗威名赫赫的鯤鵬,竟可由凝氣境弟子駕御!”
鯤鵬是戰(zhàn)船而非樓船,況且如今春風(fēng)暖陽令人愜意,逢子機不愿進(jìn)入船艙,陳三思主隨客便,吩咐陳瑜搬了妖木矮幾來甲板,幫眾人生火煮茶。
如今的紫陽宗,很多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陳瑜的鳳眼茶。但是待客用的靈茶仍然是茶碎,一邊煮茶同時還要往里面添加各種香料零碎,那種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但繁復(fù)的步驟動作,可以令客人感到被尊重,因此鳳眼茶至今還上不得臺面。
聽逢子機如此感嘆,陳三思神色驕傲的謙虛一笑,道:“讓前輩見笑了,兩千年前紫陽宗初創(chuàng),那時創(chuàng)派祖師升仙,而我們這些后輩少有元嬰,紫陽宗因此數(shù)次遭遇滅頂之災(zāi)。還好創(chuàng)派祖師留下的鯤鵬實為異寶,如前輩所見,只需凝氣境弟子即可完全掌握。紫陽宗也是因此,才數(shù)次死里逃生而至今日!”
這時鯤鵬已經(jīng)升空,只要午時之前回到紫陽殿,時間尚算充裕,鯤鵬的速度并不快,給人很是悠閑的感覺。
逢子機看看正在安靜煮茶的陳瑜,捻著頷下并不多的白須,向陳三思道:“先輩創(chuàng)業(yè)之艱難,紫陽宗走到今日之苦難,只是想想就令人唏噓?!?p> 很快就精神一振,清澈的目光專注地看著陳三思,道:“還好你們這些后輩爭氣,紫陽宗經(jīng)你們多年努力,終于和方夜、掩月二宗鼎足于西北?!?p> “前輩謬贊,晚輩愧不也當(dāng)?!标惾稼s緊謙虛,從陳瑜手中接過煮好的茶恭敬的奉給逢子機。
溫暖的陽光在逢子機的光頭上跳躍,白云悠悠,遠(yuǎn)處青黛山色從身邊一晃而過。逢子機接過茶輕抿一口細(xì)細(xì)品咂,隨即眼睛一亮看向陳三思,道:“貴徒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聲名顯赫,不想煮茶也是一絕。”
說著招乎自己兩個弟子也嘗嘗陳瑜的靈茶,也不知道他們嘗出什么味,一起附和著對陳瑜的手藝贊不絕口、
陳三思笑容燦爛連連謙遜,道一句:“劣徒頑劣,整日惹禍,晚輩也頗為頭疼。前輩可別夸他,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又給我闖下禍?zhǔn)?!?p> “老夫聽聞陳小哥一怒連斬七個筑基,并且在紫陽宗以南制造了一處深淵?”逢子機不理會陳三思的謙遜,溫和地向陳瑜道:“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成就,后生可畏啊!”
“晚輩多謝前輩夸贊!”陳瑜跪坐于案幾一側(cè),拱手道:“其實還好前輩蒞臨,晚輩才有機會出宗門放風(fēng)。還請前輩在紫陽宗多盤桓幾日,實在是,只要前輩離開紫陽宗,晚輩就要去炎冰獄受罰。眼下的春和景明,也不知能享受幾日?”
逢子機前來拜山的目的至今不明,陳三思外出三十里親自相迎,就是想要進(jìn)行打探。陳瑜希望逢子機給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也好讓紫陽真人等師長有所準(zhǔn)備。
只是逢子機雖然一直在閉關(guān)不見客,然而他活地夠長久,輕巧的將話題引向元靖、步婷等弟子身上,絕口不談此行目的。因此一直到紫陽殿,陳三思仍然沒能打聽到有用信息。
?。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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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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