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修仙界太大,,修士趕路時即便是借助了法寶,或者筑基以上修士擁有凌空虛渡之能,要去往目的地仍然會出現(xiàn)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的迷路尷尬,因此修士外出時向來要準備地圖。
也有修士以制作靈符所需要的紙張手繪地圖,但這種地圖怎么說呢?不太直觀、易損毀、攜帶不便,不過這些都難不倒修仙之士。
比如陸臨風準備了如意宗地圖,就是將地圖以修為之力祭煉進特制玉簡之中。若需察看,只需分出一縷神識進入玉簡,地圖中的山川河流、千山萬壑宛如真實的存在一般,令沉入神識的修士有身臨其境之感。
當知道陳瑜和紫蘇也要進入如意宗,擁有玉簡的陸臨風也無須辛苦取出地圖逐河逐山的描紅,他只需取出地圖玉簡與另一塊空白玉簡相扣,然后以修為之力將之拓印,當真只是轉眼間,一模一樣的另一幅地圖即告完成。
陳瑜等人人手一塊地圖玉簡,然后在對方的玉簡中留下自己的神識烙印,只要同在如意宗,只需分出一縷神識進入玉簡找到散發(fā)著對方氣息的紅點,即可知道對方身處何地。
代表了對方的這只紅點,與所有有條件的宗門,在長老堂為弟子留下的魂玉有相通之處。紅點只要還存在,則代表對方還活著,反之,則對方已死。因為修士損落之時,他的神識會同時一起消散。
“陳瑜,我餓了?!焙攘藘蓧夭?,陳瑜和陸臨風仍然會冷不丁渾身一哆嗦,但他們總算能夠活動自如。最可喜的,他們不自覺的嘴角流涎的間隔已經(jīng)越來越久。當陸臨風終于勉強恢復了他的風度翩翩,向陳瑜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喊餓。
“黛姝姐離我們已經(jīng)一拃長了。”陳瑜收起傳音玉鑒,看看仍然渾身氤氳著紫意的紫蘇和曾新瑤,又取出一枚地圖玉簡沉入神識,旋即看向陸臨風,道:“韋姑娘怎么看,都已經(jīng)到了我們附近了啊,我們剛才那么大動靜,她怎么沒跑來看看?”
說著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顆凝氣五層的妖丹給小白,取出一顆螳螂卵給小花,這才取出家園食盒給陸臨風。
地圖玉簡非常方便,但是沒有比例尺,修士察看其他人位置之時,最常用的距離單位是一寸、一拃、半尺或一尺。和正常地圖一樣,玉簡中一寸、一拃往往就代表了十里、百里或者更多。陳瑜剛才察看黛姝的方位,發(fā)現(xiàn)她距離這里已經(jīng)有一拃長,而且還在不斷向北而去。
反倒是代表韋靈兒的紅色光點,與他們四人看著似已經(jīng)重合,卻不知如今她身在何處。
陸臨風當時準備不足,他只有地圖玉簡而沒準備更高級的傳音玉鑒。這令他們進入如意宗之后,竟是只有紫陽宗三人可進行傳音,等于陸臨風和韋靈兒即便知道自己有同伴,卻不得不在如意宗弧獨的擔驚受怕。
待陳瑜斬殺了棗樹妖之后得了兩百多儲物袋,里面的物資之多種類之豐富足以抵得上一個小宗門或者小家族了。再有經(jīng)歷了楊冬兒的不辭而別,陳瑜心中憤懣凄苦復雜難言之余,終于找出數(shù)枚傳音玉鑒分給大家。
剛才陳瑜想著先去尋找洞府,順便找一下韋靈兒,打算向黛姝傳音時,發(fā)現(xiàn)代表她的紅點還在向北移動。想想她很可能正在和洛洛激戰(zhàn),陳瑜不敢打擾這才作罷。
“前面就是月芽湖,過了月芽湖就是如意宗弟子當年活動的區(qū)域,那里沒有這么茂密的樹林,我們可以直達躍馬原?!标愯た粗缘恼愕囊蝗艘皇螅行┖闷嫘“讓⒀げ卦谀睦?,但小白也是修士他不好打探,只好打消念頭問陸臨風道:“你準備的毒丹夠不夠,能不能保證我們安全到達南山門下?”
“你盡管放心好了?!标懪R風占著嘴,有些含糊不清地道:“我連香丹都準備了十三顆,其他各種劇毒、千日醉、軟酥散等等功效的丹藥數(shù)不勝數(shù),足夠將整個如意宗的修士挨個毒一遍!”
“你別胡吹大氣,今時不同往日,如意宗的妖修都被集結起來了……”陳瑜正要再次提醒一番,不料突然的,小花放開正在吮吸的螳螂卵向陳瑜尖叫著示警。
“什么人!”陳瑜心中一凜當即站起,取了幽光劍渾身僅剩的修為全力運轉,與同樣警覺的陸臨風一人一個方位,看著林蔭妖道兩邊的空曠凝神戒備。
“小花,是修士還是妖獸?”陸臨風不自覺的又是一哆嗦,只是問了小花之后他立即想到,如今在這林蔭妖道上遇到妖獸的概率已經(jīng)很小,他們遇上的多半是修士。
想到這里不止陸臨風,就連陳瑜心里都開始發(fā)毛。萬六郎到底向多少人陷害過自己,若來者之中有鄭維新這樣的筑基修士要給他搜魂,而此時沒了黛姝壓陣,他們可如何是好?
林蔭妖道兩頭仍然空曠,等了數(shù)十息也不見修士蹤影。陳瑜和陸臨風都不懷疑小花的靈覺,他們?nèi)匀辉谀窠鋫洹?p> 有沙沙聲,從林蔭妖道兩邊的樹林里傳出。似風吹林動,又似修士的腳步聲。
“之前就聽六郎說起,陳師兄靈覺異于常人?!币坏朗煜さ穆曇糇粤质a妖道左邊密林里傳出。陳瑜和陸臨風一起看去,只見樹枝被大力推折分開之后,走出了鷹勾鼻的司馬鈞、厚嘴唇的司馬錯、楚楚動人的韋靈兒以及萬氏五兄弟。
“司馬鈞、司馬錯?”陳瑜看著這二人,戒備更甚地在他們一行人中搜尋著萬六郎的身影,但是沒找到,他不在這里。
“我們一行人已經(jīng)很小心的在潛蹤匿跡了,竟還是被陳師兄提前發(fā)現(xiàn)?!彼抉R鈞也是熟讀典藉,知道世間修士是最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一群人。有些天生資質驚人,有些人天生長了一副狗鼻子,當然也有一些人天生靈覺強大。他卻是將小花的靈覺,算在陳瑜的身上了。
陳瑜看著自己面前正光華流轉的防護陣法,此陣法可令里面的人清晰地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去只能看到一團白霧。司馬鈞一行人走出密林,當即就點明了陣法之內(nèi)是陳瑜等人,這一點不得不令陳瑜和陸臨風為之戒備。
“那個黑眼仁跟瞳孔一樣大小的壯漢,就是萬四郎吧?”陳瑜和陸臨風相視一眼,盡管有防護陣法,但他們已經(jīng)確定,萬四郎的眼睛,可以透過陣法光幕看清自己這里的情形!
陳瑜看看一身湖綠色戎服的韋靈兒,雖然奇怪她為什么會跟司馬鈞一行人結伴,但司馬鈞至今有如此誤會,看來韋靈兒并沒有將自己這邊的事情泄露。
才二十多天不見,韋靈兒是獨自一人在如意宗求生而心力交瘁才變得如此消瘦的嗎?陸臨風心中疑惑,不明白她為什么看起來愁空滿面而且原本明媚的雙眸竟充滿了憂郁。
“好巧啊,在這里竟和兩位司馬師兄相遇。”一番見禮之后,陳瑜仍然站在陣法光幕之中,將聲音傳了出去,道:“已經(jīng)快到月芽湖了,兩位司馬師兄如果不介意,我們同行可好?”
“不是巧合,我們遠遠看到陳師兄與人斗法,因此跋涉十多里地前來為陳師兄助陣?!彼抉R鈞一行人距離陣法光幕五丈時停下腳步,道:“如何,陳師兄不想出來見我一見嗎,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p> 這一刻,司馬鈞有些理解鄭維新和刑國公主了。西北這地面兒上,散修可以殺陳瑜但他不敢,就像當日萬三郎明明有機會殺陳瑜卻只能將其逼入風靈獸的戰(zhàn)圈里。常言道,有恒產(chǎn)者有恒心,只要身后有家有業(yè),就不敢肆意胡為。
“我們要出去嗎?”陸臨風很矛盾,出身中洲的他雖然要求自己重信守諾,但他從不敢試探人性,沒了防護陣法被司馬兄弟突然攻擊該怎么辦?不過他又很想出去,韋靈兒的消瘦眼睛里的憂郁令他心中很受觸動。陸臨風告訴自己,他想出去只是想接韋靈兒一起進入防護陣法。
“臨風可還記得,我們追蹤風靈獸的一個清晨被人設伏?”陳瑜心中苦笑,道:“當時清理戰(zhàn)場之時,有一件破禁梭!”
陸臨風默然,曾新瑤和紫蘇都受了重傷正在恢復傷勢,而他和陳瑜在剛才一番斗法中修為也是耗損嚴重。如今又身處以兇險著稱的如意宗,若是可以,他們此時不想見任何人。
防護陣盤畢竟只是陣盤而不是陣法,修士為了攜帶方便不得不犧牲陣法的威力。因此司馬鈞等人就算沒有破禁梭,直接大力轟擊也足以摧毀他們的防護。
“兩位司馬師兄大駕光臨,卻是我招呼不周了。”陳瑜爽朗的哈哈一笑,道“二位還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出來?!?p> 陳瑜絕口不提紫蘇和曾新瑤受傷,乃是因為萬六郎陷害所致。正如陸臨風所擔憂的,紫蘇和曾新瑤有傷在身,而他此時修為只恢復了一半,此時還不能跟司馬鈞等人撕破臉。
聽到陳瑜終于準備走出防護陣法,司馬錯立刻向粗豪的萬應龍和萬應虎瘋狂使眼色。韋靈兒終于可以見到陸臨風了,因此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眼前霧氣,她不愿放過陸臨風走出后的任何細節(jié)。
“那魔師宮的洛洛可真會挑時間,偏偏在這會跑來跟黛姝斗法!”陳瑜自修仙以來一直受紫蘇和師父庇護,他還沒有獨自應對復雜事態(tài)的能力。遇到眼前的棘手之事,他首先想的不是如何應對,而是抱怨自己最有力的靠山都出了問題。
收起妖木茶幾和茶具,陳瑜想著既然要見司馬鈞和司馬錯,理當以好茶好好招待他們一番。和陸臨風以眼神相互打氣,一起向眼前陣法光幕跨出一步。
天上的太陽依然晃眼,兩邊的林木已經(jīng)盡染金黃,眼前的林蔭妖道仍然狼藉。陳瑜暗自吸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很是歡喜的樣子,急走幾步來到司馬鈞兩丈處停下抱拳一禮,道:“兩位司馬師兄古道熱腸,見在下被宵小欺負前來助陣,我先謝過二位師兄好意……”
“陸公子小心!”韋靈兒突然尖叫一聲。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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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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