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再看一會兒
第194章
距離湖邊還有十丈,小花突然吱吱叫著示警。除了曾新瑤,其他人立刻止步。
“怎么了?”曾新瑤不解道。她和小花只在如意宗外見過一面,尚不知道小花的強大靈覺。但她畢竟是修士,如今又身處如意宗,很快就想到什么,驚奇地看著小花,道:“前面有修士或者妖獸?”
吱,小花叫了一聲,說明前方有修士。
待知道陳瑜和小花的約定之后,曾新瑤大為贊嘆。紫陽宗并不禁止弟子收靈寵,但正如陳瑜遇到的情況一般,紫陽宗并沒有專供靈獸修煉的功法,因此自建派三千年來竟從未有過靈獸。今日見小花竟有如此強大的靈覺,令曾新瑤很是驚奇。
沒錯,曾新瑤只是驚奇于小花的天賦,對于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險連陳瑜都不怎么在意。不過出于謹慎,陳瑜將紫蘇交給曾新瑤,獨自一人戒備著向前走去。
昨天他們就是撿容易落腳之處通行,陳瑜輕車熟路,不多時就穿過密林來到了湖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昨日景蕊和劉叉一番斗法之后的狼藉。沒了雜草樹根阻擋視線,陳瑜很輕易地看到了堆在湖岸邊的一堆衣物,有人在這里洗澡?
陳瑜看看眼前樹葉草尖上的雨水,耳聽著密林中傳出殘留雨水被風(fēng)吹落的聲音,對眼前這位在湖中洗澡之人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什么人,會在秋日清晨的湖水里洗澡,或者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陳瑜循聲望去,先是看到了一頭烏黑的秀發(fā),以及秀發(fā)下光潔的小麥色的香肩和秀背。
“什么人?”湖中女子的聲音里帶著寒意,恐怕她也沒想到,入水還沒多久,竟遇上了這種事。
“姑娘繼續(xù),我再看一會?!标愯ば闹幸呀?jīng)有了成見,說話立刻變地輕佻。
“你放肆!”湖中女子大怒。
“陳瑜你干什么?”卻是緊隨于后的曾新瑤,終于有了向陳瑜發(fā)泄怒意的機會,攙著紫蘇幾步來到陳瑜身邊,順勢要將紫蘇還給他。
陳瑜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下意識的剛扶著紫蘇,突然感到耳朵一陣劇痛。卻是紫蘇如今有傷,當然不可能似往常那樣擰他耳朵。而曾新瑤太了解紫蘇,看到陳瑜的輕佻她不信紫蘇心中不怒。至于沒能親手教訓(xùn)陳瑜,只要他吃了苦頭,其他都是小事。
耳朵被擰又擔(dān)心摔著紫蘇而不敢跑開,陳瑜吱哩哇啦叫痛又連連道:“師姐聽我解釋!”
這時,背對著眾人的湖中女子,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先是其身邊升起濃濃水霧,接著整個湖面都被霧氣籠罩令人不能視物。
紫蘇終于放開陳瑜耳朵,她確實惱怒陳瑜的輕佻,但湖中女子若借此對陳瑜不利她卻不能允許,因此由著他與曾新瑤小心戒備。
湖中霧氣來地快去地也快,當霧氣徹底消散,那女子也上了岸。陳瑜看去時,卻是一個明眸皓齒五官精致很是動人的碧衣女子,然而美中不足,這碧衣女子是小麥膚色。盡管如此,這碧衣女子的相貌仍然可以和紫蘇一較高下。
“啊,在下曾新瑤,見過黛姝姑娘?!标愯ば闹姓趯@碧衣女子品頭論足,而曾新瑤和紫蘇看了此人相貌卻立刻抱拳一禮,道:“在下這位師弟往日被師長寵壞了,剛才對姑娘多有得罪,還請黛姝姑娘多多見諒!”
湖中女子,正是紫蘇和曾新瑤看不出修為深淺的黛姝。
狠狠瞪陳瑜一眼,黛姝再看看陸臨風(fēng),問曾新瑤道:“他們二人也紫陽宗弟子嗎?”
指了批陳瑜,曾新瑤道:“這位陳瑜,是紫陽宗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庇种钢戈懪R風(fēng),道:“這位陸公子乃中洲丹鼎派丹癡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p> “你們認識?”陳瑜看著黛姝大為吃驚,立刻想到,她是不是昨晚跟著紫蘇和曾新瑤一起來的。
“丹鼎派?”黛姝眼中慍色瞬間消散,理都不理陳瑜,向陸臨風(fēng)一禮,看陳瑜一眼道:“常聽家?guī)熖崞鸬ざε纱竺?,一直想要前去拜會,沒想到竟在如意宗遇到陸公子。此行便是人皇令牌被陸公子所得,在下卻也可以接受?!?p> 這黛姝,竟以言語擠兌陸臨風(fēng),同時也是在打聽陸臨風(fēng)是不是也在打人皇令牌的念頭。
“黛姑娘卻是誤會了,在下來如意宗只為完成師命采一株靈藥回去?!标懪R風(fēng)一派云淡風(fēng)清的超然姿態(tài),微微一笑指著陳瑜,道:“如果黛姑娘想要人皇令牌,至少無須太意我等,因為這位陳公子早已立下道誓,只幫我采到靈藥,其他一概不理?!?p> 這時,紫蘇已經(jīng)向陳瑜介紹了和黛姝認識的經(jīng)過,并重點點明,她看不透黛姝的修為。而黛姝聽陳瑜不插手人皇令牌之事,竟出人意料地似松了口氣。
“既然有陸公子在此,此去如意宮我們同行可好?”黛姝明顯的一副中洲修士口吻,這里明明有三個紫陽宗弟子,她卻理所當然認為,這里作主的應(yīng)該是陸臨風(fēng)。
“同行之事稍后我們再議”陳瑜打斷黛姝和陸臨風(fēng),試探道:“昨晚新瑤姐和我?guī)熃氵B夜趕路,在下這里先謝過姑娘暗中護送之情?!?p> “我并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昨晚連夜趕路之事?!摈戽K于看向陳瑜,但一開口就否定,道:“我昨晚在離此不遠一處洞府歇腳,早上剛來到這里?!?p> “黛姑娘認為我會信嗎?”陳瑜嗤笑一聲。害得紫蘇和曾新瑤連連喝斥讓他不可無理,陳瑜卻看看黛姝又看看湖水,道:“姑娘修為如此深厚,在下不認為你有必要跟我們同行!”
冷哼一聲,黛姝神色里帶著譏諷看陸臨風(fēng)一眼,道:“不想這里主事之人,竟不是陸公子”。說著就要離去。只是才走出兩步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紫蘇頗顯憔悴的嬌容,道:“這位紫蘇姑娘一直有傷在身,是因為要壓制境界嗎?”
陳瑜心中一凜,橫身擋在紫蘇面前戒備地看著黛姝,道:“在下境界低微,但這一路上也殺過不少凝氣十層修士,我?guī)熃惚M管有傷在身,但紫陽宗弟子不會受人威脅!”
黛姝輕笑一聲,輕拍儲物袋取出一副白金護腕,好整以暇地道:“我是說,這對護腕擁有隱藏境界之能,戴上它之后結(jié)丹修士或許難說,但可以任筑基修士在如意宗暢通無阻!”
“當真?”陳瑜大喜過望。不止紫蘇和曾新瑤,他也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楊冬兒身上,但楊冬兒的不辭而別,令陳瑜見到紫蘇時深感自責(zé)。特別是早上看到為了維持著傷勢曾新瑤打傷紫蘇的那一幕,已經(jīng)令陳瑜心中對楊冬兒產(chǎn)生了惱恨。
如果眼前黛姝所言不虛,或者這對護腕只要擁有掩飾境界的功效,那么紫蘇無需再拖著傷體每日受折磨,他也可以稍減對紫蘇的愧疚之情。
黛姝似笑非笑地看陳瑜一眼,并不回答反問道:“我很好奇,你我素未謀面,剛才更是你無禮在先,為何對我竟有如此敵意?紫蘇姑娘應(yīng)該告訴過你,我與一般的中洲修士不一樣,為何你連與我同行都如此戒備?”
“黛姑娘見諒?!标愯は仁窍蚱浔欢Y,道:“黛姑娘于清晨出現(xiàn)在湖中,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不妥嗎?”
見紫蘇、陸臨風(fēng)、曾新瑤以及黛姝都疑惑地看著自己,陳瑜清了清嗓子,道:“這里是如意宗,昨晚暴雨如注山洪恣意橫流?!敝噶酥秆矍安⒉淮蟮暮?,道:“此湖至今渾濁不堪,便是我一男子也不可能在此時下水洗澡,而姑娘身為女子身處如此濁水之中,因此在下懷疑,姑娘是有意在這里等我們,甚至有意讓我看你洗澡!”
“你無恥!我那不是洗澡!”黛姝大怒,還好小麥膚色的臉上便是紅了別人也很難發(fā)現(xiàn)。但陳瑜這話太不是人了,什么叫有意讓你看她洗澡?
更令黛姝沒想到的是,紫蘇和曾新瑤看看至今渾濁的湖水,再看看自己,她們的眼中竟有了戒備!
“咳,咳咳,陳瑜啊,你可能誤會了?!标懪R風(fēng)聽陳瑜有理有據(jù)的一番分析,再看看紫蘇和曾新瑤的神情,先向黛姝道:“黛姑娘有所不知,紫陽宗有規(guī)定,門下弟子禁止以丹藥、靈石或者妖丹提升修為?!?p> 又向陳瑜、紫蘇和曾新瑤解釋道:“黛姑娘身上隱有妖氣傳來,若我所料沒錯,不久前她應(yīng)該剛吞噬了一顆火系妖丹。至于下了湖水,確實不是為了洗澡,而是為了化解妖丹的火性?!?p> 紫蘇和曾新瑤恍然大悟,她們修煉至今,和陳瑜一樣都在恪守門規(guī)。而且他們至今才凝氣境界,并不知道筑基修士吞噬了妖丹之后,還有化解這回事。
“在下、咳,在下陳瑜,請、哦不,求黛姑娘和我們同行!”陳瑜羞惱異常,但為了紫蘇,即便黛姝的白金護腕只有丁點功效他也要拼一下。但是同時,他心里對中洲修士有了更深的認識。
如意宗在西北存在了無數(shù)歲月,三大宗門至今只有楊冬兒的玉佩才有掩飾境界的功效。而眼前修為深不可測的黛姝,不止自己大搖大罷的出現(xiàn)在如意宗,還有富余的法寶可借出,她的宗門該是何等強大?
“要我同行也可以,不過你們要給我一個身份,一個真實身份。”黛姝一笑,突然來到陳瑜面前,令其神色猛地一僵,便是紫蘇和曾新瑤都臉色難看。只聽她道:“只是我有不得已的原因,到達如意宮之前我不能出手。也就是說,這一路上若有危險,須你自行解決?!?p> “身份好說,我有一師姐名喚步婷。只是,姑娘以護腕雇我當打手?”陳瑜猶自驚訝著黛姝的修為,剛才他根本沒看清她是怎么來到自己面前的。有心等陸臨風(fēng)煉制丹藥,但如此一來紫蘇定要多受一些折磨,只好壓著心中不爽一咬牙,道:“可以!”
“不過姑娘也知道,我們一行到了龍背嶺會停留很久,而且我已立下道誓,絕不爭奪人皇令牌!”陳瑜看著黛姝,道:“姑娘若因人皇令牌要與人斗法,在下只能袖手!”
“不想你小小年紀還挺懂事,就到龍背嶺,后面的路我自己走?!摈戽恍?,因了膚色映襯,露出比別人更白的兩排貝齒,將手中白金護腕交給紫蘇,道:“戴上它,你可以放心晉升境界?!?p> 說著右手輕輕一招,一直趴在陸臨風(fēng)肩上的小白,立刻身不由己一路吱吱亂叫著到了她的懷里。黛姝不顧小白已經(jīng)渾身炸毛,也不顧小花站在陳臨風(fēng)肩上揮舞著小拳頭,強行將小白的毛發(fā)撫平。
見紫蘇已經(jīng)戴好護腕,黛妖道:“你現(xiàn)在就晉階吧,依著以往經(jīng)驗,到了月芽湖肯定會有一場惡戰(zhàn),那時你將是我們一行的最強戰(zhà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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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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