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李師兄也在追蹤這風靈獸,不如你我聯(lián)手?”司馬鈞如今異常狼狽。他一邊發(fā)動著攻擊,一邊還要警惕被其他修士傷到,剛才與那白衣修士打地莫名其妙,他不想這種經歷再來一次。只是如今不得不再次分心,他還要與李思遠周旋。
“以李師兄的大天羅術,只要可令風靈獸稍作遲滯,在下定可瞬間將其斬殺!”司馬鈞分心之下,頓時陷入險境,有數(shù)道攻擊向來而來。幸好他的三個追隨者及時趕來,這才不至于太狼狽。只聽他道:“待殺了風靈獸,在下發(fā)誓,定與李師兄一起參詳它的妖丹!”
一個人性格的形成,其成長環(huán)境至關重要。
比如紫蘇從小在紫陽殿修煉,被那里的師兄弟嘲笑地狠了,令她如今只在白鹿殿可以縱情歡笑哭鬧。也是因為他太想為白鹿殿長臉,才十歲上陳瑜第一次參加宗門考核,她就本能地為陳瑜制定著戰(zhàn)術。
再比如陳瑜,拜入白鹿殿之時師父大長老的位子已經穩(wěn)固,而且有師姐幫師父爭光,同時幫他遮風擋雨。這幾年下來,除了修煉要受到紫蘇教訓之外,他過得很是順風順水。
因此陳瑜的性格很是溫和,他習慣了凡事由師姐去爭,也習慣了凡事由師姐作主,以至于日后在紫陽宗九殿爭得一席之地的雄心壯志,仍然是師姐幫他制定。
但一個人的格局,你不得不感嘆這玩意當真是天生的。
就比如現(xiàn)在,司馬鈞想要和李思遠聯(lián)手,同時也是離間他和陳瑜,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竟拋出了可能令他自己心頭滴血的誘惑。
格局??!李思遠聽到司馬鈞的建議,對下一任掩月宗掌門瞬間沒了應有的恭敬。與此同時,他對于初見陳瑜就刻意與之結交感到慶幸。如果司馬鈞成了下一任掩月宗掌門,那絕對是其宗門的災難。與之相反,只要陳瑜將來能成為紫陽宗一殿之主,則必然是其宗門之福!
司馬鈞想要與自己聯(lián)手,拋出的卻是區(qū)區(qū)與他一起參悟妖丹。而陳瑜早已證明,有臭丹為助他有能力獨自斬殺風靈獸。在不需要他的情況下,還可以大方地將妖丹整個地相送,與陳瑜相比,司馬鈞未免太小家子氣!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司馬鈞,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被整個宗門捧著、供著。陳瑜一直以靜室為家,至今沒有在澤藪院的房間里住過一次。而司馬鈞同樣以靜室為家,他的靜室被布置地比房間還舒適,并且還隨時有丫鬟仆役伺候。
司馬鈞的性格太獨,只要是他的東西,任何其他人都休想染指,包括司馬錯!因此他能夠說出與李思遠共同參悟妖丹,于他而言乃破天荒頭一遭。
“好教司馬師兄知道”李思遠帶著對掩月宗未來掌門的嘲笑,道:“就在剛才,嗯一個時辰之前吧,陳師兄已經作主,要將此妖丹給我了!”
李思遠將給字咬地很重,同時他語氣里的嘲諷揶揄,任何能聽到他話的修士都能清楚地感知到。
可惡!司馬鈞大怒。他大怒的原因不是陳瑜比他更有格局,他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他是心里不爽陳瑜的狂妄。一個時辰前,風靈獸還沒影呢,陳瑜竟敢給別人分了好處!
“萬三郎,你還要敷衍到什么時候!”司馬鈞對李思遠無可奈何,只能將怒氣出在萬三郎身上。而此時,萬三郎還在跟陳瑜你來我往,毫無煙火氣的互有攻守。
“鈞師兄見諒,此人畢竟是紫陽宗親傳弟子?!苯浰抉R鈞催促,萬三郎出手稍重了一點,但攻守之間仍然以敷衍為主。
好在司馬鈞只是性子太獨而并不愚蠢。司馬錯正在回應著李思遠接連不斷的挑釁,風靈獸兇性大發(fā),其他修士的攻擊更加猛烈。他知道這些修士,是想要在紫陽宗加入進來之前,率先將風靈獸斬殺,也好在分解了風靈獸之后分得一點好處。
如今形勢所迫,司馬鈞不得不忍著惡心,做著他往日所不屑的,猜測萬三郎這等小人物的心思。
剛才他提議萬氏兄弟挑戰(zhàn)陳瑜,萬三郎是主動請纓,那就說明他很愿意為自己效力。如今與陳瑜你來我往的敷衍了事,他是挾陳瑜這個大敵,要在自己心中增添份量!
想明白這一點,司馬鈞深感虎落平陽被存犬欺的憤怒。陳瑜的身份實力值得自己認真對待,李思遠也有足夠的底氣,可以不在乎自己這個掩月宗掌門的獨子,可萬三郎呢,他怎么敢?
萬獸山莊,乃依附掩月宗存在的一個小家族而已,往日便是他們的父親前來拜山,他司馬鈞想不想見還要看心情。沒想到今日,小小萬獸山莊的子弟,竟敢挾陳瑜以自重。
而且看萬氏其他人的樣子,目光雖然不時瞟向自己,卻明顯地是在等著自己的回應!
盡管不斷地深呼吸好讓自己不要亂了方寸,他還要攻擊風靈獸。剛才為萬三郎這等小人物傷神之時,又有不知從哪里來的術法攻向自己,被他的追隨者幫忙擋下。司馬鈞提醒自己喜怒不可被人察覺,但他攻向風靈獸的術法,卻不自決地下手更重了些。
“萬兄弟無須擔憂,只要你殺了陳瑜,本公子作主讓你們兄弟進掩月宗修煉十年!”司馬鈞平復著語氣,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地風輕云淡。他果然并不蠢,只轉眼間就有了如此惡毒的主意。
只要萬三郎真敢殺了陳瑜,那進入掩月宗的萬氏兄弟,甚至整個萬獸山莊將任他拿捏。殺紫陽宗親傳弟子,這等事情也就散修會非常熱衷,稍有點家業(yè)者,誰敢冒如此大不韙?
“司馬鈞你大爺!我明知道你可能是下一任掩月宗掌門,卻從未想過早點將你擊殺。今日為了區(qū)區(qū)妖丹,你竟敢讓別人來殺我?”陳瑜大怒并且破口大罵,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他跟萬三郎斗法很是舒心,他只想就這樣,玩到紫蘇給他指示。他的任務只是斬殺風靈獸,根本沒必要與人斗地你死我活。
“誰敢傷了瑜公子,老夫保證他以及他的家族雞犬不留!”關鍵時候還是四方給力。
“萬兄弟,你將陳瑜逼進這個圈子!”見不止萬三郎,萬氏其他兄弟一樣無動于衷,司馬鈞只好退而求其次。因為自陳瑜從嶺上下來之后,風靈獸明顯兇性大發(fā)。他相信只要進入這個戰(zhàn)圈,便是沒有風靈獸,其他修士的攻擊,也會令陳瑜粉身碎骨。
畢竟陳瑜所倚仗的,乃是不受那臭丹的影響而已,其本身修為只有凝氣七層。在這混亂的戰(zhàn)圈里,陳瑜很可能甫一進入就死地渣都不剩。
“鈞公子請看好吧!”萬三郎頓時大喜,粗豪大漢那邊其他萬氏兄弟,也是一陣眉開眼笑。司馬鈞卻是心中怒意更甚,這些人果然是拿陳瑜來要挾他。
不管司馬鈞心里如何,萬三郎向陳瑜發(fā)起的攻勢果然霎那強了許多。盡管已經有所準備,陳瑜一時仍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此時山嶺上,眾修士看著風靈獸那個戰(zhàn)團的激烈斗法,聽著李思遠不斷以言語挑釁著司馬兄弟。沒能參與進去固然遺憾,但也免了被修士術法攻擊,被風靈獸肋骨橫切而死的危險。
陸臨風一直回味著紫蘇踢向陳瑜的那一記黑腳,此時終于回過神來,看看明顯已經很是吃力,但仍然可以勉力維持的陳瑜,向紫蘇問道:“紫蘇姑娘,我們站在這里等待時機就是了,為何非要將陳瑜給踢下去?”
看看南面深山里,橫亙了數(shù)千里接天連地的漆黑霧氣。那里已經開始頻繁亮起的閃電,證明著如意宗開啟在即。
“風靈獸對你恨之入骨,但你不擅斗法,下去沒什么用;我于它與有斷尾之恨,但我的修為令它有所顧忌,見到我它可能會努力逃跑?!弊咸K收回目光,看著嶺下陳瑜和萬三郎的身影,緊張之情溢于言表,道:“只有陳瑜,修為太低不會令風靈獸感到威脅。真遇到危險,他有追云靴,可以盡快逃離,而且我和四方叔有把握第一時間將他救下!”
“紫蘇姑娘當真令在下佩服!”陸臨風看著紫蘇剛才踹陳瑜的那只右腳,很是犯賤地想著,他能不能也被紫蘇給踢一回。當然,他嘴上仍然一本正經,道:“你看,自打陳瑜去了嶺下,風靈獸果然開始拼命。這樣下去,它很快就會修為耗損嚴重,我們對付起來也更容易!”
不論紫蘇還是陸臨風,他們看到了風靈獸的兇相畢露,卻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兩個加起來,還不足風靈獸對陳瑜之恨的一半。被幽光劍所傷,創(chuàng)口很難愈合這一點,便是陳瑜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們也下去吧,隨時準備擊殺風靈獸?!弊咸K道。雖是這么說,但真正令她想要立即走下山嶺的,乃是陳瑜此時已經險象環(huán)生。如果只是對付凝氣八層修士,憑著一身紫陽宗上乘術法,他或許可以多堅持一會兒。但是對上凝氣九層修士,于陳瑜而言還真有些吃力。
“萬兄弟,你何必如此賣力?”陳瑜再次避開一道風刃,于間隙中急切道:“你想修煉高深功法以,可以來我紫陽宗啊?!?p> “我萬獸山莊,乃依附掩月宗而生!”萬三郎不為所動,冷冷一句之后,繼續(xù)向陳瑜發(fā)起攻勢。
“這里有沒有我紫陽宗麾下?”以追云靴展開身法,迅速躲避著萬三郎的攻擊,同時將這句話連問數(shù)遍。見沒有回應,陳瑜當即大怒,道:“平日沒事的時候老是來紫陽宗打秋風,真到了要出力之時,竟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在西北這地界,紫陽宗靠東,方夜宗居中,掩月宗位于正南。有大量小宗門小家族,依附于三大宗門求生存。
一直以來,雍國以及更北方這幾國,因靈氣太過稀薄,往往數(shù)年也不見一個修士的蹤影。也就是前幾年開始,三大宗門都想占了韋氏靈礦,這才有大量修士聚集原陽。這些修士要么純粹是來看熱鬧,也有一些想要有所表現(xiàn),將來好順利拜入三大宗門,雍國境內才開始有修士的身影。
三大宗門的麾下勢力何其眾多,陳瑜外出數(shù)月,所見修士以散修為主,如今又哪會那么湊巧,有紫陽宗麾下宗門跑來為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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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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