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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100章 術(shù)法的來歷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357 2020-04-25 23:20:00

  第100章

  下方密林中,以陣法將他們迫降的是十個散修,他們在兩個凝氣八層的灰衣修士的帶領(lǐng)下,正聚于一處神色惶恐地看著已經(jīng)降落于地的四方等人。

  “冬兒師妹,你怎么樣?”李思遠只看了對面一眼,立刻關(guān)心起楊冬兒。對面除了兩個凝氣八層的灰衣修士,其他人最高才凝氣六層,沒了樓船這件笨重巨大的目標,李思遠對眼前敵人根本看不上眼。

  楊冬兒輕輕搖了搖頭,鑲了紅邊的黑衣襯得本就白皙的臉龐有些驚魂初定,第一次外出歷練就遇上這種事,楊冬兒確實受了驚嚇。

  “你這什么破船,連殘缺陣盤的攻擊都承受不住?”見陸臨風(fēng)手里托著巴掌大的樓船正滿眼心疼,陳瑜沒好氣道。

  樓船的底部被剛才的風(fēng)刃擊出了一指寬的細紋,船體上刻畫的陣法紋絡(luò)已經(jīng)遭到了破壞,陸臨風(fēng)只是丹師而不是陣師,他沒辦法對樓船進行修補。

  而正在和四方、紫蘇等人對峙的十二個修士,面前矗立著一輛滿是銹跡的雙輪銅車,車廂里架著同樣滿是銅銹的一道圓盤,圓盤上篆刻了復(fù)雜繁奧的紋絡(luò)。但是正如陳瑜所說,這些紋絡(luò)殘缺不全,是一座殘缺的陣盤。

  五行大通陣最常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便是在底蘊深厚的三大宗門也屬于重器。完整的陣盤可發(fā)動各種攻擊,也只有殘缺的陣法,才勉強以風(fēng)刃術(shù)迫降了陳瑜等人的樓船。

  “在下廣源宗陳靖偉、馮慕塵,適才不知是儲位公子、小姐駕臨,因此多有得罪,還請各位公子、小姐多多恕罪!”只是看到四方和紫蘇,這十多個修士立刻就一片慌亂。修仙界有言,若修為境界有用,這世間當(dāng)可以少了無數(shù)沖突。

  實是修士的境界并不代表實際戰(zhàn)力,別的不說,陸臨風(fēng)明明凝氣九層修為,卻決不是只凝氣六層的陳瑜的對手。一些只埋頭于提升境界的修士,其戰(zhàn)力確實很難令人恭維。更何況世間越境而戰(zhàn)者鳳毛鱗解,但越階而戰(zhàn)且戰(zhàn)而勝之的傳聞隨處可見。

  但四方乃凝氣十三層修為,這是當(dāng)真只須亮出修為就可平息沖突的境界,更何況落后四方一個身位的紫蘇,身上也波動著凝氣十一層的氣息。這樣的兩人,絕不是對面區(qū)區(qū)兩個凝氣八層修士可以怠慢的。

  “聽到?jīng)]有?要我們性命的人是你的本家!”陸臨風(fēng)忍著心疼收起樓船,聽對方一人竟姓“陳”,立刻挖苦道。

  陳瑜為之一滯,陳姓乃大姓,若是某一天遇上另一個姓陳名瑜之人,陳瑜也決不會太驚訝。但此時被陸臨風(fēng)挖苦,他仍然止不住地感到惡心。

  “李師兄,廣源宗是你方夜宗勢力,你認為該當(dāng)如何?”要惡心大家一起惡心,陳瑜立刻將不滿往李思遠身上引。三大宗門之中,紫陽宗立派時間最短,麾下依附的小宗門最少,而眼前這廣源宗,正好依附于方夜宗。

  “還能怎樣?”李思遠臉色猛地一黑,紫蘇殺了同門方一可他都不在乎,更何況只是依附于方夜宗的小宗門?因此沉聲道:“今日若沒有四方先生和紫蘇姑娘,他們會如此低聲下氣嗎?”

  最主要的,楊冬兒至今俏臉煞白,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躲在他身后。對于李思遠來說,這些人傷了他,為了大局為了各種利益,他或許可以一筆揭過。然而累得楊冬兒擔(dān)驚受怕,那就提前送這些人去輪回好了。

  “方夜宗的公子,在下陳靖偉乃廣源宗掌門弟子,曾經(jīng)隨師尊去方夜宗拜訪過,還請公子饒恕在下剛才失禮!”陳靖偉向李思遠連連告饒,他和馮慕塵剛才也有過交流,認為如今三大宗門在原陽劍撥弩張,修為高深的弟子應(yīng)該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因此才放心地以陣盤向樓船發(fā)起攻擊,誰能想到樓船上竟有四方和紫蘇這樣的人物?

  “四方前輩?!币娎钏歼h已經(jīng)扭過頭,對陳靖偉的哀求不作理會,李佶上前來到四方身邊道:“只要將他們分開,晚輩可單獨對付兩個凝氣八層,或者對付剩下的十個修士!”

  陳靖偉和馮慕塵等人面前,仍然矗立著銅車陣盤,但這等大殺器適合出現(xiàn)于戰(zhàn)場而不是修士斗法。

  首先便是完整的陣盤,其每一次催動都會有片刻的延時。若是在混亂的戰(zhàn)場,有同門其他陣盤彌補,這片刻工夫確實無礙戰(zhàn)局。但是在如今的小規(guī)模斗法中,這片刻的工夫足夠決定他們的生死。

  這也正是察覺到遭遇陣法攻擊,陳瑜請四方降落的原因所在。只要展開身法,陣盤的攻擊威力再大,其靈活性卻是致命的缺陷。

  “李兄想要哪個?”陳瑜心里也是充滿憤恨。他今年才十六歲,一直生活在強勢的師姐的陰影下,令他至今還沒開竅。今初見溫婉可人的楊冬兒,心中剛有了朦朧的悸動。這種美好才剛剛升起,竟被眼前這些不長眼地給強行打斷,陳瑜當(dāng)真是滿心郁悶難忍。

  “剛才陸公子有言:修仙就是修心。”李佶向陳瑜點點頭,又向四方一禮,道:“還請四方前輩,將這陳靖偉、馮慕塵交給晚輩!”

  深深地看李佶一眼,四方感慨道:“有如此心智,他日無須瑜公子出面,李少兄也有很大可能直接成為內(nèi)門弟子!”

  李佶連呼“不敢”,四方袍袖揮動間,一道巨大的如墻風(fēng)刃,垂直插在陳靖偉和馮慕塵身后。接著,此風(fēng)墻突然彭脹,推動著陳、馮二人與身后的修士不斷拉開距離。

  “多謝四方前輩!”李佶身形展動間,已經(jīng)直沖向陳靖偉和馮慕塵,一場激烈的斗法傾刻而起。

  “獨自對戰(zhàn)兩個和他同境的修士,而且還是宗門弟子,這位李兄弟會不會有些托大?”見李佶已經(jīng)與對方戰(zhàn)在一起,五顏六色的光芒瞬間激烈涌動,李思遠有些好奇地問道。

  “李師兄無須為他擔(dān)心,若真有不測四方叔不會坐視?!标愯さ溃骸袄顜熜忠灰顒右幌陆罟牵O逻@十個散修就由你我解決如何?”

  李思遠豪爽地大笑一陣,也不答話,身形展動間直向那十個修士沖去。陳瑜也是一笑,追云靴寶光閃動間,身形已經(jīng)越過李思遠,同時盾牌閃爍,瓠號術(shù)瞬間催動,林間頓時響起凄厲的慘叫聲。

  楊冬兒向前幾步靠近紫蘇,看看陳瑜那里的戰(zhàn)況,又看看李佶正在催動著的幻藤術(shù)。見紫蘇不關(guān)心陳瑜,反而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李佶的身上,向靠近她的陸臨風(fēng)問道:“陸公子,這位李師兄是什么身份,似乎很得四方先生和紫蘇小姐看重呢?!?p>  陸臨風(fēng)心中一動,修仙界的稱呼不太講究但同時很講究。似“公子”、“小姐”向來只能用來稱呼陳瑜、紫蘇這樣的宗門親傳弟子。剛才陸臨風(fēng)明明說自己出身小宗門,楊冬兒竟稱自己“公子”,此事,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冬兒小姐有所不知,這位李佶兄弟已經(jīng)是內(nèi)定的紫陽宗弟子了。”陸臨風(fēng)道:“等原陽的問題解決之后,陳瑜和紫蘇姑娘會親自推薦他進入紫陽宗?!?p>  楊冬兒大感興趣,她也不去看陳瑜和李思遠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李佶的身上。

  而此時,李佶的戰(zhàn)場上,林地間隙里生出無數(shù)細藤,正在迅速向陳、馮二人漫延。陳、馮二人出于修士的本能,不斷以風(fēng)刃、火球、甚至冰封術(shù)遲滯著漫延而來的細藤,一時斷藤在林間飛舞,隨著其上附著的修為散去而化作流光消散。但細藤的生機很是強韌,任二人如何斬斷燒毀或冰封,仍無法阻止這些藤蔓迅速鋪滿這一方小戰(zhàn)場。

  頓時,鋪滿戰(zhàn)場的無數(shù)條藤蔓迅速變得粗壯。而且在楊冬兒驚異的目光里,這些藤蔓竟如蛇或者觸須一般,或一頭扎進臨進的古木樹身里,或纏繞其上吸汲取養(yǎng)份。不斷粗壯的藤蔓迅速將這一片戰(zhàn)場籠罩成了囚籠,身處辦籠中的馮、陳二人,明明不斷有術(shù)法擊中藤蔓,卻再難損藤蔓分毫!

  然而緊接著,令楊冬兒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些被扎進或纏繞的古木,于此時正在迅速枯萎!其葉開始泛黃,其溫潤的樹干迅速干癟,直至,第一片黃葉開始掉落。與此同時,那些粗壯的藤蔓上,竟迅速有花苞在鼓起,似在這夏末時節(jié)正醞釀著開化。

  “瑜公子、紫蘇小姐。”四方看著眼前一幕重新上演,向已經(jīng)回到這里的陳瑜和紫蘇傳音道:“老奴從前游歷之時,曾聽凡俗界一些刑訊高手說起過一些奇事?!?p>  聽說,蒙上犯人眼睛,取一銅盆,上置一滴漏。于犯人手腕輕劃一刀,任血滴落入銅盆。輕劃一刀的傷口不再出血時,打開滴漏任水滴落下。屆時,犯人會出現(xiàn)因失血過多而死的癥狀。

  再有,同樣蒙上人的眼睛。取一油燈輕燒其指,迅速移開油燈同時告訴他,其手指仍在炙烤。不多時,其手指當(dāng)真會出現(xiàn)燒傷的癥狀,甚至手指碳化!

  此時,便是李思遠都有些驚駭?shù)乜粗钯ツ抢?,藤蔓上開出了艷麗的七色花朵。這些花朵于綻放之時,有七色輕霧縈繞而起,籠中的陳靖偉和馮慕塵頓時臉色大變,更加瘋狂地催動術(shù)法,想要破籠而去。

  “李佶這幻藤術(shù)很是神奇?!北M管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四方第三次見識此術(shù),然而心中仍然滿是贊尚,道:“依老奴看來,此術(shù)和凡俗界的歹毒刑訊手段是一脈相承!”

  藤蔓囚籠里,陳靖偉、馮慕塵已經(jīng)不再攻擊李佶,更不再攻擊那些藤蔓。他們正躺在地上不斷打滾,有血水自衣服上泅出。當(dāng)翻滾中面向李思遠和楊冬兒之時,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陳靖偉和馮慕塵的臉上黑氣彌漫而且黑筋爆起。

  他們非常篤定,此二人中了劇毒,剛才李佶的藤蔓開花時,釋放的七色輕霧,就是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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