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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81章 王旦的墳塋

癡念滿星河 風割馬牛 3416 2020-04-06 23:26:00

  第81章

  眾追隨者一陣忙亂,剛才救治于姓修士的幾人,又展開身法迅速扶起黑木。仍然留在方一可身邊的幾人,雖狠狠盯著陳瑜,但明顯大部分心思仍然放在黑木那里。

  這方一可雖只是內門弟子,但可以看得出他手段很是不凡,能夠令手下如此和睦,據(jù)陳瑜看來,劉可城都做不到。

  急速地喘一陣,陳瑜一邊戒備著一邊借機恢復修為。

  記得和風明澄一戰(zhàn),他使出了碎星劍法之時,紫蘇為了給風明澄壓力,說了一句讓風明澄見識真正碎星劍法的話。

  碎星拳和碎星劍乃是同一門絕學,紫陽宗只要是金、火、土靈根的親傳弟子都可以修煉。但事情就是這么吊詭,陳瑜可以輕易掌握碎星拳,卻將碎星劍練地似是而非。

  盡管已經(jīng)掌握了碎星拳,但這不是術法而是戰(zhàn)技,以陳瑜如今的修為,只一道拳印于他仍然是巨大的負荷。

  “他們在那兒!”突然,自丘陵后有數(shù)道光華疾馳而來,為首一個灰衣粗豪大漢大聲道:“這些人狡猾狡猾的,騙了我們進山拼地你死我活,他們在這里摘桃子,太也可惡!”

  其身后跟著服色各異的五個修士,也是一路罵罵咧咧向這里直沖而來。

  陳瑜已經(jīng)不知道叫了多少遍苦了,也不知道多少次告訴自己,今日之事絕難善了。但更多修士的到來,總有將他壓垮的時候,而且很明顯這次來的六個修士都是散修,他陳瑜在方一可面前還可以賣個面子,讓其同意自己單打獨斗,但是在散修面前,他真沒這個面子!

  “各位道友且住!”陳瑜正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著有什么利益可以引開這些散修,冷不防,方一可看著已經(jīng)臨近的六個散修,道:“這個魔修已經(jīng)歸我方夜宗了!”

  這里除了王柳氏,明明王平安才是最大的魔頭,而方一可卻說“這個魔頭”。他是見獵心喜,不原暴露天生魔種的信息,他要獨攬斬殺天生魔種的功勞!

  此種想法王柳氏瞬間就想明白,但心中除了凄苦卻只能依靠眼前的陳瑜。仙凡結合之所以不被修仙界接受,除了有紅顏白發(fā)的顧慮,最嚴重的就是夫妻間于凡人一方太過不利。王柳氏是通過自損根基,甚至生了孩子之后到了要進補的地步,才沒有讓丈夫死在自己手上。如今她雖然擁有凝氣十五層的境界,卻根本沒有相應的實力。

  “格老子的,什么好事都讓你們宗門弟子占了?”那灰衣粗豪漢子也是凝氣九層,因此對上方一可自問還有些底氣。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凝氣九層修士,實因想要修煉到凝氣十層,這中間有一道非常難以越過的壁障。

  本就長的臉霎那拉地更長,臉上怒氣一閃而逝,方一可側頭對自己追隨者道:“溫兄弟,你帶五個兄弟殺了他們!”見粗豪漢子那里盡是凝氣八層修士,深吸口氣,換了語氣道:“便是不能殺了,也幫我抵擋一二。”

  溫兄弟是一個凝氣八層的青衣修士,向方一可鄭重一禮,道:“公子放心,他們不會打擾到這里!”說著點出幾個兄弟,也不廢話直接與粗豪漢子轟轟烈烈地激戰(zhàn)在一起。

  “嚴師妹,這里有兩個魔修?!倍贩曇繇懫?,方一可又向嚴若真輕聲道:“為兄托大,想要那魔種!”

  “這是應該的?!眹廊粽鎷傻蔚蔚穆曇?,令陳瑜一陣膩歪,只聽她道:“只是小妹不敢殺紫陽宗親傳弟子,因此這位陳師弟還請方師兄勞神?!?p>  重新看向正一臉戒備之色的陳瑜,看著其清秀的面容,特別是其一身淡紫暗紋服飾,方一可道:“陳師兄見諒,在下不想再有意外,不能再跟你單打獨斗了!”

  深吸一口氣……

  “瑜公子,你退開吧!”王柳氏依然一身粗布農(nóng)家婦人打扮,一塊普通的藍色粗布挽著發(fā)髻。王平安仍然把大拇指塞進嘴里吸溜,長長和涎水拉成絲,又一次將他身上的粗布衣衫濡濕。

  見陳瑜轉身不解地看著她們母子,王柳氏凄然道:“在下自修煉之日起,遇到的所有修士都在全力殺我,可我最初修煉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修竟是魔功!”

  王柳氏臉上的刀疤早已消失,光潔的臉上一雙眸子里噙著淚水,其身上成熟婦人特有的韻味,令從沒有過母親的陳瑜心中一顫。

  “瑜公子,今日我們母子注定難逃一死?!蓖趿峡粗愯ぃp手環(huán)在王平安雙肩將其抱在懷里,道:“我的夫君憨厚善良,但是自平安出生到他去世,沒聽過平安叫他一聲爹!這些年來,我一直教平安喊‘爹,娘’。還請公子再幫我一次,只這一次就好。求公子請他們,容我?guī)桨踩シ蚓龎炃?,讓平安叫他一聲爹!?p>  陳瑜渾身一震,心里突如其來的酸楚,令他瞬間有些呼吸不暢!陳氏祖地距離漆郡只五十多里而已,他的父母就葬在那里。但是來到漆郡已經(jīng)足足二十天,他借口著忙,借口著要養(yǎng)傷,明明已經(jīng)連出漆郡四座城門去散心,至今卻不曾去父母墳前作一祭拜!

  不遠處,方一可的追隨者,和粗豪漢子帶來的人激戰(zhàn)正酣。不斷有勁風向這里吹來,撥動了他的發(fā)絲、王柳氏的發(fā)絲以及,王平安嘴角的涎絲。

  抬手摸摸王平安的腦袋,又伸手幫其擦去嘴角涎水。也許是錯覺,陳瑜在王平安的目中,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清明。

  只是錯覺而已,而且無須攬鏡自窺,陳瑜知道自己如今定也紅了眼眶。慢慢轉過身來,從方一可和嚴若真的錯愕中,陳瑜知道自己此時,確實已經(jīng)紅了眼眶。

  “方師兄,嚴師姐!”陳瑜再不說話,只抱拳深深一拜!

  “這就對了,陳師弟!”方一可也松了口氣,陳瑜可是白鹿殿弟子,他自忖有魔種這個理由,便是將陳瑜殺了想來也沒什么。但畢竟是紫陽宗的親傳弟子,萬一他某一天外出,遇上紫陽宗弟子要殺他報仇可如何是好?

  留下兩人照顧于姓修士和黑木,方一可帶著三個追隨著,與嚴若真一起送著陳瑜和王柳氏母子,向前面五里處的墓地走去。

  路過里長孤零零的棺木,陳瑜想了想,袍袖輕揮將其收進儲物袋。之前已經(jīng)拜祭過,今日幫他入土為安,也算是全了一段緣份。

  小王村的墓地應該請專門的風水師看過。

  后面低矮的丘陵是山,前面是一條蜿蜒而過的小河,墓地處于中間,也算得上背山面水了。從村子到墓地這十里方圓,也確實不適合耕種,雖長滿了野花雜草,但草下全是咯腳的石塊,陳瑜是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知道要將這些石塊清理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過了小河上幾根原木搭建的小橋,匆匆將里長下葬,再以風刃術平推著土方,形成一座新的墳包之后,方一可和嚴若真等人,看著陳瑜和王柳氏向著王旦的墓地走去。

  “小王村的人死去之后先不忙立碑,他們會在墳堆旁留下一個位置?!蓖趿仙斐鲇冶劬o緊抱著王平安的肩膀,對她左邊的陳瑜道:“等丈夫或妻子也去世,會將他們合葬在一起,然后才立碑?!?p>  “我不知道親生父母的墳塋在哪里,我父親去世后,遺體被山賊一把火燒了?!标愯は肓讼?,道:“我卻從沒見過生則同衾,死則同穴?!?p>  “也不算同穴,只是同一個墳堆?!蓖趿峡纯醋约簝鹤?,神色里滿是悲傷,再看看眼前墓地里種植的松柏,在盛夏里張揚著繁榮,目中滿是不舍。便是已經(jīng)確定了赴死,又有誰能夠坦然?

  “我和平安的頭顱,想來要被他們帶走了?!蓖趿瞎鉂嵉哪樕嫌袦I水簌簌而下,道:“有勞公子,將我們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好!”

  “到了。”王柳氏道。

  這座孤零零的墳塋果然沒有墓碑。

  王旦于六年前去世,但墳上卻不似周圍墳堆那樣長滿荒草,想來定是王柳氏時時前來為墳堆除草。是什么樣目不識丁的農(nóng)夫,以什么樣的憨厚善良,令一個魔修如此死心踏地?

  “世間男兒要么以女子為財貨,要么認為我等女子想要的太多?!蓖趿侠跗桨补虻乖趬炃埃膊恢朗菍φl說的,道:“他們或許是對的,女子就是財貨,想要地確實很多。但于我而言,我只想要一個真心對我之人,便是一生都過著清淡貧苦的日子我也情愿?!?p>  陳瑜還沒開竅,他聽著這話沒什么感覺。但方一可和嚴若真卻心中一動,一直以來,他們在意的是王柳氏魔修的身份,其實從根子上講,王柳氏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平安。”王柳氏看著兒子,將其拇指自嘴里取出,道:“快按照娘教你的,叫爹!”

  “娘――”王平安看看面前墳堆,又看看王柳氏,叫出的卻不是“爹”。

  “乖,平安乖,你昨晚還叫了,快叫爹!”或是知道掙扎已然無用,王柳氏引導著王平安之時,臉上再無凄苦。她臉上帶著笑,對王平安進行著循循誘導。

  “娘親”但王平安很不配合,在王柳氏的多次誘導下,叫出來的仍然是娘親二字。

  看看天色,已經(jīng)是未末申初。陳瑜除了最初時向王旦的墳堆行了一禮,然后就一直沉默。嚴若真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濃濃的不耐煩,不斷起伏的胸膛,可以證明她此時已經(jīng)到了暴發(fā)的邊緣。

  方一可不斷告訴自己,左右只是等王平安叫一聲“爹”而已,便是教鸚鵡,也絕花不了多少工夫,耐心等待便是。

  “爹――”

  嚴若真心中的怒火迅速熄滅,而方一可大喜,似王平安在喚他一樣的大喜。

  王柳氏也是喜極而泣,再想想兒子沖著王旦的墳塋喊爹之后,即將面對的命運,一把抱著王平安痛哭出聲。

  “方師兄!”方一可正要躍躍欲試,陳瑜突然轉身面對著他,道:“紫陽宗有炎冰獄,我已經(jīng)通知了壽縣的兩位筑基師兄,他們會過來,帶王柳氏母子進炎冰獄!”

  “你敢騙我!”方一可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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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割馬牛

在工廠里上班,每天下班之后就晚上九點了。盡量多更一些字,但每天只有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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