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疑慮初現(xiàn)
第35章
“你是說,和李思遠(yuǎn)一起殺雍都供奉,是為了那株五百年份的人參?”演武場的族考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進行了,陳瑜也不想再住陳氏府邸,來到天然居二樓雅間等李思遠(yuǎn)的間隙,陳瑜向紫蘇和四方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就見紫蘇俏臉生寒地道:“李思遠(yuǎn)可以為自己師妹煉制駐顏丹奔波,你就沒想過為我也煉制駐顏丹嗎?”
“師姐冤枉陳師兄了?!崩钏歼h(yuǎn)的聲音自門外適時響起,在雍都這種地方,而且并沒有什么秘密之事,陳瑜和李思遠(yuǎn)一直沒有動用隔音符。推門進入雅間,李思遠(yuǎn)一邊向紫蘇和四方見禮,一邊道:“駐顏丹每一爐可得十枚丹藥,待我?guī)熋脽挸龅に?,在下親自送一枚給師姐?!?p> 松了一口氣,陳瑜立即起身為幾人作介紹,他是連四方這個仆役也向李思遠(yuǎn)作了介紹。也直到此時,陳瑜才知道那天推開人群護李思遠(yuǎn)出現(xiàn)的凝氣三層散修名叫劉子興,另一個一直不作聲的修士名叫胡滿,也是凝氣三層的散修。
“雍都供奉風(fēng)明澄,凝氣八層修為。出身某一小宗門,只是此宗門早在數(shù)百年前就被滅門?!贝蠹抑匦侣渥钏歼h(yuǎn)忍著心疼,再次取出已經(jīng)為數(shù)不多的碎茶,然后添加了各種亂七八遭的東西供眾人品嘗。
“二位也知道,但凡宗門都有鎮(zhèn)壓底蘊的重寶。風(fēng)明澄曾經(jīng)的宗門被滅,重寶失落于外,幸存的弟子散于四處各自尋找宗門重寶。”李思遠(yuǎn)喝一口茶,道:“風(fēng)明澄也不知得了什么線索,一路找到雍國境內(nèi),被雍王尊為供奉之后還曾動用過朝野力量去尋找,但始終沒能找到?!?p> “他要找的是什么重寶,而且他的宗門被誰給滅了,還有他既然是曾經(jīng)的宗門修士,可有什么歷害的功法?”不論風(fēng)明澄是不是自己的仇人,爭奪人參的時候總是要起沖突的,這可能是陳瑜出了宗門的第一戰(zhàn),由不得他不重視。
搖搖頭,李思遠(yuǎn)道:“據(jù)我打聽,風(fēng)明澄要找的似乎是一把劍。至于被誰給滅了宗門沒打聽出來,而且他很少出手,便是出手也沒動用過其他術(shù)法,陳師兄見諒,這些都沒打聽出來。”
雖有些失望,但陳瑜也知道此事還真不能怪李思遠(yuǎn)沒有打聽清楚。因為只有動用了朝野力量尋找一把劍是有跡可尋的,而身為修士,便是陳瑜自己,輕易也不會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碎星拳法,更何況風(fēng)明澄身處凡俗界,確實沒有多少出手的機會。
至于其曾經(jīng)的宗門為誰所滅,這一點就更不好打聽了。這世間每天都有宗門或家族被創(chuàng)立,同時每天都有毀宗滅門之事,而且世間可不止紫陽、掩月和方夜三大宗門,就算風(fēng)明澄的宗門是被方夜宗所滅,可被方夜宗所滅的宗門太多了,李思遠(yuǎn)就是再閑,也沒必要留心早已被滅的宗門。
“陳師兄,如果可以的話,在下希望早點前往大散關(guān)。”今天人多,一壺茶除了陳瑜三人,連他的兩個追隨者都分了幾杯,李思遠(yuǎn)有些肉痛了,道:“當(dāng)日匆匆一觀,在下雖然已經(jīng)確定了那株人參的成熟時間,但風(fēng)明澄提前去了大散關(guān),在下這里總是放心不下。”
“陳瑜啊,風(fēng)明澄既然只是凝氣八層修為,那么我和四方叔就不參與了?!弊咸K抿一口茶,感覺還是陳瑜新制的茶更好喝,道:“而且風(fēng)明澄有可能是你的仇人,我和四方叔為你壓陣,報仇之事你自己來吧?!?p> 雅間里陳瑜和李思遠(yuǎn)面面相覷一陣,還是陳瑜觍著臉道:“師姐,聽聞風(fēng)明澄最近很是收了幾個追隨者,到時候師姐能不能幫我將他們攔下?”
并不是紫蘇突然使起了小性子,而是此次外出,師父陳三思早就叮囑過,如果雍都供奉的修為在十層以下,則一切由陳瑜處理。盡管是出了宗門之后第一次進行生死之戰(zhàn),但師父仍然將此事當(dāng)成對陳瑜的考核。
重新回到陳府,演武場上被中斷的族考重新開始,陳氏子弟的刀來劍往,并不能引起陳瑜三人的興趣。一路跨過重重院落,來到陳端的拙政堂,陳瑜揮退仆役之后,取出一只玉瓶交給陳端,道:“當(dāng)年陳氏幫助了一位受傷的仙人,得了那枚狼牙吊墜。在下已經(jīng)盤桓多日,見陳家主氣血枯竭臟腑衰敗,如今將要離去,就送家主兩顆丹藥吧?!?p> “這是兩顆小還丹,家主每次只能以指甲刮下少許以清水化開服用,切不可直接吞下!”陳瑜向陳端再行一禮,道:“這小還丹只能存放于玉瓶,而且一百年后將徹底失效,還請家主注意。再有,要不要將我從族譜除名,一切由家主做主,叨擾多日,就此告辭!”
“瑜兒!”陳端緊握著手中玉瓶,雪白的胡須有些顫抖,面帶悲戚地道:“我們是血脈至親啊,就算將你從族譜除名,還能斬斷我們的血脈不成!”
“看來家主尚不知道,我家?guī)煹艽舜蝸碛憾?,就是為了斬斷和陳氏的?lián)系?!弊咸K看著陳端,道:“至于血親之類,于我修仙之士而言其實是累贅!”
“瑜兒,我、我以陳氏家主的身份下令,將來由瑜兒接掌陳氏可好?”活了一輩子的經(jīng)歷告訴陳端,沒有家族的扶持,再有才華的人在這世上也是寸步難行。因此他認(rèn)為紫蘇說得是反話,希望以巨大的好處,讓陳瑜接掌陳氏為家族效力。
見陳瑜根本不為所動,陳端閉著眼睛好一會兒,神色里有了愈發(fā)濃重的痛苦。良久,似拿定了主意,睜開眼睛看著陳瑜,道:“只要瑜兒愿意接掌陳氏,祖父我,立刻殺了陳唐為你父親報仇!”
“家主說笑了?!标愯な钦娴母械胶眯Γ纯此姆胶妥咸K,重新看回陳端,正色道:“陳康是你的兒子,要不要為他報仇是你的事。至于陳氏,哈,我?guī)熃阕屛覍斫诱瓢茁沟睿⌒£愂衔沂钦娴目床簧狭?。?p> 再次一禮,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卻聽身后陳端突然道:“瑜兒,你還沒見過你母親!”
“瑜公子的母親,十六年前不是就已經(jīng)被殺了嗎?”陳瑜和紫蘇已經(jīng)走了幾步,四方因為身份關(guān)系有些落后,如今只他和陳端離地最近,因此問道:“陳家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見陳瑜終于轉(zhuǎn)身,陳端看著他,道:“我陳氏子弟眾多,瑜哥兒可否挑選幾個帶去修仙?”
四方大怒,道:“你敢威脅瑜公子!”
“不,不是威脅。”陳端連連搖手,道:“是交換,瑜兒帶幾個子弟去修仙,你母親的畫像,和你外祖父外祖母的遺物我全都交給你。”
到底是一族之長啊,陳瑜開始還以為自己母親真的沒死,原來陳端這個一族之長,為了家族利益當(dāng)真是什么都愿意拿來利用。甚至是,已經(jīng)下作到拿死人遺物為家族謀好處的地步了。
其實想想,他明知道陳唐弒兄,為了家族利益還不是立了陳唐為下一任家主。陳瑜此時看著陳端,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幾日前初見自己時作出的激動,是不是也是刻意為之。
“四方叔,幫我找出我母親的畫像遺物。”陳瑜看著陳端,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我們是仙人,難道就不想想,若我們想要什么東西,還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不成?”
“陳家主有所不知?!弊咸K見四方得了令已經(jīng)走出拙政堂,而陳端一張老臉成了豬肝色,開解道:“任何人想要修仙,前提是必須身具仙根。剛才在演武場已經(jīng)看過了,你陳氏子弟,無一人身具仙根?!?p> “不可能!”陳端大吼,想起什么道:“陳理,陳理是陳唐的兒子,陳唐和陳康乃一母同胞。陳瑜有仙根,那陳理一定也有!”
要說對于陳瑜的歸來,陳氏一族不擔(dān)心那是騙人的。在陳理這件事上,陳端表現(xiàn)地更像一個祖父,他早早叫人送了陳理去城外莊園里暫避,因此已經(jīng)這么多天,陳瑜愣是不知道,他竟還有一個堂弟。
“陳氏子弟都沒有仙根,瑜公子能夠修仙,是他的母親身具仙根?!敝贿@么一會兒工夫,四方已經(jīng)手捧著一副卷軸一只小小的金紋黑漆木匣重回拙政堂,向陳瑜一禮,道:“瑜公子,你母親可能真的,是伴天雷而生?!闭f著,將手中黑漆木匣交給陳瑜。
“有靈氣波動?”陳瑜心中詫異,接過黑漆木匣,打開盒蓋看去立刻動容,驚道:“雷靈珠,而且被封印了!”
“怎么可能?”紫蘇探頭過來,只見匣中以綢緞小心包裹著一顆湛藍(lán)色的珠子,以修士的眼睛看去,在珠子里竟有細(xì)微雷弧在幻明幻滅,不由吃驚道:“雷靈珠不算貴重,但是整個雍都,誰有能力將其封印?”
“風(fēng)明澄!”陳瑜和紫蘇異口同聲。
“不對,雷靈珠比之其他五行靈珠太過暴烈,便是如今的風(fēng)明澄要想將它封印也很吃力!”紫蘇看著陳瑜,后者稍一尋思立刻明白,十六年前的風(fēng)明澄只有凝氣三層修為,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將雷靈珠封印。
“陳家主,這顆珠子可有其他人動過?”陳瑜伸手取出木匣內(nèi)湛藍(lán)色雞蛋大小的珠子,隔著封印,仍然可以感受到珠子里傳來的狂暴。陳瑜看向陳端,問道:“這顆珠子,可是當(dāng)年我母親出生時,伴著天雷而出現(xiàn)的?”
“強盜,你們都是強盜!”自四方捧著東西出現(xiàn)在拙政堂,陳端就一直處于失神狀態(tài),不過他始終緊握著玉瓶。見陳瑜終于看向自己,仍然不死心地道:“你們拿了這么多東西,就不能帶我陳氏子弟去修仙嗎?你們仙人,都是這么無情無義的嗎!”
(未完待續(xù))
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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