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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十章 原來是你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317 2020-02-21 22:19:00

  第10章

  已經(jīng)禁錮了柳樹,陳三思雙手仍然不斷捏著法訣。陳瑜猜測這些法訣要么是控制那三尺寶劍,要么在控制如倒扣之碗的樊籠,或者兩樣都在被控制。

  而不論陳三思還是柳樹,都是身在半空如覆平地,甚至陳三思于半空中身形圍繞著柳樹,一道道符紋沒入火焰樊籠之中,修補(bǔ)著被柳樹撞擊出的樊籠缺口。

  “妖孽,你降是不降!”陳三思雙手法訣不斷變幻,樊籠不斷凝實(shí),同時懸于柳樹頭頂?shù)膶殑獠粩嗝髁?。陳三思不斷加持著樊籠,同時出言勸降著柳樹。

  “老子潛修上千年,你個虛偽小輩有何資格勸降于我?”柳樹身處樊籠,四處沖撞間渾身已經(jīng)滿布了燒痕,但依然不肯就范,道:“去你紫陽宗,生死皆由爾等掌控,吾寧去死!”

  陳瑜的小腹又開始炙熱,渾身又開始滾燙,又一次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受此炙熱折磨,他又開始腦中嗡然視線模糊。

  “本座乃紫陽宗大長老,只要你束手投降隨本座回去,三百年后本座定可還你自由?!标惾家呀?jīng)數(shù)次勸降柳樹,陳瑜此時腦中如一團(tuán)糨糊,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其實(shí)是陳三思在瓦解柳樹的信念,防止柳樹作垂死掙扎。但是看著被禁錮之后非常狼狽的柳樹,有這幾日的經(jīng)歷,換作他是這柳樹,陳瑜想來自己會選擇活著。

  并不是活著將來可以從軍掙功勞,也不為活著就有希望回陳氏獲得身份,陳瑜還太小心里還沒這么多想法,他只是單純地不想死。

  回答陳三思的,是柳樹于樊籠里更劇烈的沖撞。柳樹在仗著自己的樹身,一次次地撞擊在火焰樊籠上,令數(shù)丈樊籠在半空不斷搖晃,甚至一些地方受到撞擊太過猛烈而破損。陳三思雙手不斷變幻著法訣,身形快若閃電地出現(xiàn)在樊籠的每一處破損,然后以玄奧的符紋修補(bǔ)著所有漏洞。

  柳樹可以自己奔跑,如今無口卻可以說話,與陳三思的戰(zhàn)場還是在數(shù)丈高空。這一切都說明,不論柳樹還是陳三思,都是傳說中的仙人。陳瑜不知道仙人于生死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想法,為什么陳三思已經(jīng)數(shù)次勸降柳樹,如今更是點(diǎn)出自己身份,為勸降增添力度。

  腦袋轟鳴視線模糊,最要命的是小腹的炙熱越發(fā)強(qiáng)烈,渾身似要燃燒起來。陳瑜只好從斜柳后走出,跌跌撞撞地重新向著小河走去。過程中,陳瑜已經(jīng)茫然的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傳說中仙人無所不能,我誤食草根中了毒,這位陳三思仙人,能不能幫我解毒呢?

  直到站在小河里,滾燙的小腿立刻令冰涼的河水騰起蒸氣,正在空中不斷修補(bǔ)著樊籠漏洞的陳三思,看到這一幕也是頗感詫異。從小在紫陽宗修煉,辛苦引靈入體然后融散全身成為修士,陳三思的修煉遵循著循序漸進(jìn)的原則,他竟是從未見過有誤食靈藥而成修士之人。

  同時陳三思卻也松了口氣,他剛才匆匆一瞥看了陳瑜一眼,當(dāng)時就判斷陳瑜并不會術(shù)法戰(zhàn)技。但是直到此時他才終于確定,陳瑜確實(shí)不會影響他斬殺柳樹。

  陳三思的放心,卻令樊籠里的柳樹瞬間絕望。盡管已經(jīng)潛修上千年,然而人乃萬物靈長,于修仙一途得天獨(dú)厚。就像眼前這個陳三思,修煉才百多年,背靠著紫陽宗這個大宗門,不論法寶法術(shù)還是修為,都能高它一線。

  如今雖然將禁錮著它的火焰樊籠撞地?fù)u搖晃晃,似乎再加把勁就可以脫困而出。眼見著那破爛小兒慢慢將身子平躲在淺淺的河里,水中立刻有大量蒸氣升起,似修煉出了什么問題。但柳樹知道,確認(rèn)了那破爛小兒并沒有威脅之后,陳三思將動用一切修為斬殺自己。并且,陳三思將不再對自己勸降,盡管它絕不會去紫陽宗任人宰割。

  “妖孽受死吧!”果然,有了把握之后,陳三省再無顧忌,不再以法訣維持樊籠,而是輕拍腰間小口袋,取出一塊八卦鏡祭出。同時伸手虛握,懸于柳樹頭頂?shù)娜邔殑θ缤`般回到其手中。

  火焰樊籠里的柳樹見狀,其樹冠上的青翠枝葉詭異地盡數(shù)收縮,重新變成了陳瑜見過的狼狽模樣。丈許高一人合抱粗細(xì),頭頂只有五根枝杈,樹根如蛛腿般分散。還不算完,只見柳樹頭頂?shù)囊桓﹁就蝗换黠w灰,其樹身上剛才撞擊火焰樊籠時造成的傷勢,也在瞬間恢復(fù),就連渾身的綠意,也重新變地濃郁。

  說時遲,那時快。

  陳瑜再次涉水,冰涼的感覺立刻令小腿一陣舒爽,但是小腿以外那真真是冰火兩重天。渾身仍然似要燃燒,小腹依然炙熱,耳中嗡鳴視線模糊,只好慢慢摸索著將自己浸入初冬的冰水中。不知是不是錯覺,第一次入水時沒來得及感受,這一次隨著腦袋也沉入水中,陳瑜的耳邊傳來燒紅的鐵塊入水的滋滋聲。

  再次入水,情況比第一次已經(jīng)好了很多,至少他沒有立刻昏睡過去,但也因此他無法像第一次那樣閉氣。幾乎在陳三思喊出“妖孽受死”并且手中寶劍暴發(fā)出璀璨劍芒攻向柳樹,而樊籠里的柳樹又一次以壽遠(yuǎn)換傷勢的同時,陳瑜因無法呼吸而不得不將頭抬起。

  也就是這時,陳三思祭出的銅鏡飛臨火焰樊籠上空,黃燦燦的光芒大盛之際,一道道卦文揮灑而下,于樊籠之外又形成了另一道牢籠,穩(wěn)固火焰樊籠的同時,終于令陳三思可以全力攻擊柳樹。

  就見劍芒進(jìn)入樊籠直逼柳樹而去,此時柳樹僅剩的四個枝杈成了拳頭的樣子,一拳將臨身的劍芒擊地粉碎。

  “陳三思,你筑基顛峰而我筑基圓滿,你更是被余道人所傷,如今你有什么資格殺我?又有什么資格擒我!”一道劍芒被粉碎,陳三思第二道、第三道劍芒連珠而至。樊籠內(nèi)的柳樹哈哈大笑著,以枝條形成的拳頭一拳拳將劍芒粉碎,一時間似真的與陳三思形成了對峙之局。

  “哼,縱然受傷,殺你足夠?!标惾颊f著,其腰間小荷包里自行飛出一只玉瓶,再送一道劍芒進(jìn)入樊籠,于柳樹大罵“卑鄙”之際一把握住,啟開瓶塞仰首服下一粒丹藥。

  “他服下的是什么,仙丹么,能不能為我解毒?”陳瑜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奈何腦袋探出水面時間有些長,眼前又開始發(fā)黑,只好重新將頭沒入水中。

  “卑鄙?”陳三思冷哼道:“妖孽就是妖孽?!蓖瑫r手中并不閑著,對丹藥稍加煉化,蒼白的臉色立刻好轉(zhuǎn)。揚(yáng)手一道紅芒沒入銅鏡,令銅鏡大放光明,垂落下來的卦文開始圍著火焰樊籠慢慢旋轉(zhuǎn)。

  “本座再問你一遍,你降是不降?”隨著卦文旋轉(zhuǎn),火焰樊籠再次凝實(shí),并且慢慢收縮。陳三思又是一邊數(shù)道劍芒攻向柳樹,被其以四只拳頭擊碎,卻無力改變火焰樊籠收縮的事實(shí)。

  陳瑜再次探出頭看去,就見陳三思又一次服下一顆丹藥,趁著樊籠收縮而柳樹無暇他顧之時,將丹藥稍加煉化,然后又是揚(yáng)手一道紅芒沒入銅鏡。

  樊籠還在縮小,柳樹仗著皮糙肉厚,不斷地撞向漸次縮小的樊籠。奈何有銅鏡卦文于外圍旋轉(zhuǎn)加持,火焰樊籠縱有缺損,卻不足以令它逃脫,而且還是在逐漸縮小。陳三思站在半空,腳下踩著玄奧的步法,身形快若閃電一般繞著樊籠,不斷以劍芒攻擊著柳樹,令其匆忙之下撞向樊籠時還要盡量躲避。

  “那位小友,陳三思已經(jīng)不行了,如今只是最低階的法術(shù),也足以令他重傷?!绷鴺溆忠淮巫屪约旱囊粭l枝杈化作飛灰,繚繞于其身周的綠芒更加濃郁。但即便是頭腦昏然的陳瑜,也看得出它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是什么樣的絕望,才可以讓其向自己乞援?

  “小家伙不可自誤!”陳三思又服下一粒丹藥,借著煉化之機(jī)道:“本座是受了重傷,但是還不至于受不起你一介凝氣修士的攻擊!”

  陳三思聲音渾厚,也直到此時陳瑜才看地清楚,此人一臉方正,配著上唇八字髭須和下頷短須,濃眉挺鼻闊口,令人一眼看去就心生信任。

  “這位咳,這位柳樹先生,你可記得七天前的傍晚?”陳瑜開口先嚇了自己一跳,實(shí)是他渾身滾燙竟是連嗓子都燒啞了,清了清才道:“你從溝里跑出來,那晚我父親死了!”

  陳良九年前被某位仙人所傷,至今未能痊愈,全憑著精湛的內(nèi)力強(qiáng)壓著傷勢。那日見了柳樹勾起了陳年往事,一時心神失守再也無法壓制舊傷??梢哉f陳良之死與柳樹并無直接關(guān)系,如果此生再也不會見到柳樹,陳瑜定會像陳良叮囑的那樣,不敢對仙人有絲毫不敬。但是這七天的風(fēng)餐露宿忍饑挨餓,再加上柳樹頹勢明顯,陳瑜卻是將這幾天的怒氣、怨氣盡數(shù)轉(zhuǎn)到了柳樹身上。

  “原來是你?”柳樹一邊將陳三思的劍芒擊碎,一邊合身向樊籠撞擊,同時心中又有新的疑惑產(chǎn)生。

  當(dāng)日它急于逃命,陳良父子都是凡人,它只看了一眼不愿節(jié)外生枝而調(diào)轉(zhuǎn)了逃跑方向。再見陳瑜雖覺得眼熟,卻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見過,實(shí)在是作為修士,柳樹沒必要記住一介凡人。它可真是沒想到,只七日不見,那個小凡人已經(jīng)成了修士,而且那小凡人的父親似乎是因自己而死。

  “陳三思,你要?dú)⑽易约阂脖仨毟冻龃鷥r!”柳樹倒也干脆,見此間唯一能為它贏得喘息的那破爛小兒,竟與自己有如此恩怨,也就不再浪費(fèi)口舌。心中有了計(jì)較,大喝道:“我乃天地異種,生機(jī)壽元無盡。但有一條根須一道枝杈逃走,千年后定要你紫陽宗煙消云散!”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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