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后轉(zhuǎn)身有些失態(tài)道:“陛下不要聽信讒言,本宮只是想替陛下分憂,絕無此意啊。”
惠帝嘆了口氣。
這個皇后,這般不識大體,目光短淺,實在不該。
“青兒?!被莸墼俅慰聪虺?。
楚青福禮:“兒臣在?!?p> 惠帝:“懲罰依舊作數(shù),如果到時候你完不成朕的要求,那便還是去嘉御園繼續(xù)呆著吧。”
楚青心里一咯噔。
要不嫁給秦牧也要不冷宮被整死,只有這兩條路選嗎?
楚瑤癟癟嘴:“父皇?!?p> 皇后長長緩了口氣,朝楚瑤壓了壓手腕,讓她穩(wěn)住。
今日是她太心急了。
既然陛下如此說,如果到時候楚青失敗,那便是楚青那個賤丫頭永無出頭之日。
不急在一時。
鬧出這么一出,場子有點冷。
惠帝指了指皇后:“聽說不是排了場曲子,讓她們奏來。”
下面坐的都是些混跡官場的老油子。
舉杯推盞。
席間嘻嘻哈哈,瞬間又熱鬧起來。
秋蟬把二胡遞給楚青。
楚青退到席后,歐陽熙熱情的給她打氣:“妹妹加油?!?p> 楚青點頭,繞過歐陽熙來到場中,老老實實的坐在最邊上的位子坐好。
對面男賓席上,疑似大學士府二公子的那家伙又沖她擠眉弄眼,還比了個大拇指。
楚青回以一笑。
心想,這人八成有病吧。
恍然間,她覺得還有道視線投過來。
楚青望過去時,秦牧也已經(jīng)收回視線,跟親王們寒暄。
他應(yīng)該恨死自己了吧。
本可以輕輕松松只娶自己的知心大姐姐歐陽熙,卻被她半路截胡。
可她實在無法。
她做不到大義凜然置自己生死不顧去講什么道義。
她很自私。
“妹妹,加油哦?!背嗝腿换厣?,楚棉正沖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這個楚棉,還在裝。
惠帝今日在眾人面前言明,如果她箭術(shù)不達標,便會再次被打入冷宮。
那么,期間最按耐不住的,就是這個楚棉。
她得先發(fā)制人。
楚青熱絡(luò)道:“姐姐也是呢,你琴技了得,可不要被別人帶節(jié)奏哦?!?p> “謝妹妹提醒?!背奕粲兴?,專心調(diào)整琴弦。
她讓樂師改的曲子,特意突出了古琴的優(yōu)勢,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豎琴二胡琵琶之類的,只能淪為伴奏而已。
今日出彩的只能是她。
楚瑤則哼了一聲,嫌棄的看了一眼楚青:“別拖后腿”。
月上樹梢頭,寬敞的大殿內(nèi)燃起數(shù)盞大紅燈籠,亮堂堂恍若白晝。
楚青靜靜的等待開始。
皇后點頭示意。
楚棉輕輕撥動古琴,一串流暢的音符流動指間。
琴聲綿綿,如鳴佩環(huán)。
這楚棉的琴技確實了得。
人群里頓時傳來議論聲。
“六公主琴技果然不同凡響?!?p> 合樂郡主,穗芩郡主等幾位則隨樂而舞,舞姿優(yōu)美,如虹如蝶。
只有楚青自然拿著二胡,未拉一音。
“你看,七公主是不是沒動?”
“好像是誒?!?p> “該不會是混水摸魚,濫竽充數(shù)呢吧?!笨礋狒[的王妃娘娘皆掩口嗤笑。
楚青聽在耳中,依然未動。
曲子漸入佳境,所有樂器都加入進來,除了楚青的二胡。
眾人開始指指點點。
“怎么回事?”
“不是真不會拉吧,那還是七公主呢?!?p> “是呀,這種女子怎么能夠嫁給大將軍?!?p> 皇后一臉輕蔑,故意裝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對秦牧也道:“將軍不要在意,青兒跟旁的公主不同,從小沒學過這些琴棋書畫,不會演奏二胡也是情有可原,她能有勇氣參加這個表演,已經(jīng)實屬難得?!?p> 秦牧也撣了撣衣袖,沉聲道:“殿下會不會演奏,微臣并不關(guān)心,倒是皇后娘娘看上去倒是更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