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一覺睡醒是頭疼欲裂。
隨著“誒喲”一聲,童謠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
守在一旁的繡娘聽聞聲響,趕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計來到床頭?!靶∠矁耗憧煽偹闶切蚜耍^可還疼嗎?”繡娘紅著雙眼看著童謠。
“誒喲,我去!”這熟悉而又俗套的情節(jié),似曾相識!這不是穿越劇里,常用的場景開頭嗎???童謠內(nèi)心一陣惡寒,嚇得又趕忙閉上了雙眼。
繡娘看著胡言亂語后,又閉上了雙眼的童謠,嚇得也是不行。趕忙跑去叫前院的佟孝?!昂⑺?,小喜兒醒了。你快去叫程醫(yī)師來看看??欤】?!”
“誒、誒,好、好、好!”佟孝放下手里的鋤頭,奪門而出。急??!
一旁的童謠,雙眼是閉了又睜、睜了又閉的。雙眼無數(shù)次的開合,仍是改變不了已經(jīng)穿越的事實。
這時,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的童謠又坐起了身,呆若木雞地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
嘖嘖!這不大的房間,居然橫著、豎著放了兩張床。自己躺著的是單人床,還有一張雙人床。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兩開門的柜子,和一張雙人桌,顯舊得不行。房內(nèi)剩下能下腳的地,小得可憐。
四周黃泥巴壘起的墻壁,與繡娘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全都在強烈的刺激著童謠的神經(jīng)。以至于繡娘在一旁地問話,童謠愣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不一會兒,從房外面走進了倆中年漢子,身上的衣著沒有意外——都打著補丁。童謠看著眼前的倆人,不用猜想,一個應該是他爹,一個應該是醫(yī)生。
果然,下一句繡娘與佟孝的對話,就證實了童謠的猜想。
“程醫(yī)師,您快來給看看!小喜兒從醒來以后只說了一句胡話,就再也不說話了。其余的我問她啥,她都沒反應!”繡娘在一旁抹著眼淚說道。
“孩她娘,別擔心。王道士之前不是說過,咱家小喜兒是富貴長壽命嗎!沒事的!沒事的!”佟孝連說兩個沒事的安慰妻子,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嘔,俗、俗、俗!真俗!俗不可耐!’童謠看著這種老套的穿越劇情竟然套在自己身上,真是令人想不停地作嘔!‘還富貴長壽命呢?呸、呸、呸!哪里來的半吊子道士,原主要是富貴長壽命,還能輪得到自己穿過來嗎?’童謠一邊接受著程生魔爪瘋狂擺動后腦勺的洗禮,一邊在胡思亂想著。
“小喜兒,頭有哪兒不舒服的地方嗎?你現(xiàn)在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嗎?”程醫(yī)師擔憂地問道。畢竟隔壁村就有先例,一小男孩摔一跤,直接摔成了傻子。
“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能聽懂大家說的話?!蓖{不好再繼續(xù)裝聾作啞被人當傻子看?!熬褪沁@腦袋啊,不記得任何人和事了。”俗套的開頭,俗套的劇情,童謠也只能俗套地回答。
程生忙活了好一會兒,都沒得出什么有效的結(jié)論。只得說,“這外傷基本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這內(nèi)傷不太好判斷。你們最好還是帶去鎮(zhèn)上的醫(yī)館,再仔細瞧瞧吧!”
等領了問診錢,程生轉(zhuǎn)身也出了大門。
童謠實在不想再多余的瞎折騰了。這都魂穿了,即便是華佗在世,他也沒轍呀!“娘,我這頭也是不疼了,渾身上下都利索著呢!啥事也沒有昂,別擔心!”
“那咋行?你這不記事,可不行吶!聽娘的,還是得看!”繡娘想著家里本就人丁單薄,只有小喜兒和小元兩個孩子。為了懷上孩子,她和佟孝可是吃了不少的藥。好不容易養(yǎng)到這么大,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喲!“明兒就讓你爹帶著你,坐你武爺爺?shù)呐\嚾ユ?zhèn)上好好看看。你現(xiàn)在好好躺著休息吧!”
……童謠有些無奈,或許這也是俗套劇情的標配吧!
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實在躺不下去的童謠,決定起身逛逛這俗套之家。
隨意逛了一圈下來,整個家看起來呈現(xiàn)是長方形。一進門是前院,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屋子。左邊屋子是廚房,右邊屋子是放糧食的。進來院子里面,左邊空地上有口水井,旁邊還有兩顆枇杷樹,最里面搭了個小棚子,里面放著農(nóng)業(yè)用具。院子右邊有塊菜地,菜地旁邊還圍著幾只雞鴨。進到堂屋里面,就簡單得多了。中間是個小廳,左右兩邊各一間臥室。堂屋后面就是后院了。左邊是一大塊兒空地。右邊就是農(nóng)村的土茅坑了。
‘唉!看來看去,整個屋子都寫著一個字,窮!這都叫什么事?。 {心煩意亂地想著。
因著童謠生病還沒好全,繡娘什么都不要她干。除了追雞逗鴨,實在無趣。索性她搬了張凳子,坐在枇杷樹底下,與繡娘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童謠穿越原主名叫佟喜,現(xiàn)年未滿十歲。名字聽著還算喜氣,只要不叫什么佟村花一類的,她都能接受。一家六口人,她還有個弟弟名叫佟元,不到兩歲。爸爸佟孝,媽媽劉繡繡?,F(xiàn)和外公劉力,外婆李會織住在一起。
聊著聊著,天漸漸黑了下來。簡單地吃了頓晚飯,土豆蒸米飯配香蔥煎雞蛋,外加一盤小白菜。味道可不咋滴,少油寡鹽的。
吃過晚飯以后,沒有任何的娛樂項目。佟喜估摸著也就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就到了就寢的時間。佟喜一個人睡在靠窗的單人床上。佟孝和繡娘還有佟元,睡在靠門邊的雙人床上。
‘一家四口睡在一間房內(nèi),還真是略微有些尷尬啊!’佟喜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著。想著自己該如何再穿回現(xiàn)代去。
其實,要真說還有什么二十一世紀的人是值得佟喜念想的,那沒有。她從小三歲喪父,五歲母親改嫁。一直都是奶奶帶著她,帶到十八歲也去世了。之前的日子,一直都是和大伯一家住在一起的。但她在家的時候,也總是被大伯娘嘲諷是不詳之人。因此,對于現(xiàn)代生活,佟喜還真是了無牽掛、毫無念想。
——當然,除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