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一聲驚疑!
只見防御力極強(qiáng)的胎封結(jié)界,瞬間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就算是非牛頓流體,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只要刺入的角度正確,一樣可以瞬間穿透!
“什么!你居然、你居然破了我的胎封?怎么可能?”賀安易驚得無以復(fù)加,周身的風(fēng)也似他心情一般,瞬間紊亂了起來,吹落了他的斗篷帽子,露出他精致但卻邪惡的臉來:“不可能!這胎封何其強(qiáng)大,就算是十五品的高手來了也休想就這樣刺破,怎么可能被你破壞?你動了什么手腳?”
我懶得搭理咆哮的賀安易,看著被我刺出來的口子直皺眉,那個口子極其細(xì)小,只有兩指寬,這在這偌大的整個結(jié)界里看起來幾乎微不足道。不僅如此,那結(jié)界還在以相當(dāng)可觀的速度在愈合。
“不能叫它愈合!”我心中明白,當(dāng)下二話不說,招來了之前我射出去的鴻蒙紫氣,再度回轉(zhuǎn),與萬萬靈氣凝聚,與自身元?dú)馊诤?,再成一道螢火飛殺射了出去。
賀安易顯然不會讓我再這樣順利,這可是耗費(fèi)了他多少年的心血,哪怕只是破這么一個小口子,也要用長久的時間來孕養(yǎng),要是再開一個口子,他不得肉疼死?
當(dāng)即,他一邊祭練黑旗,一邊掏出一把一擴(kuò)長的飛刀來,飛刀瞬間朝著我的背心射殺而來,速度之快,簡直如同瞬移,那紅纓所過之處,便是連周邊靈氣也要退散。
我直覺察覺到巨大的危機(jī)感,那飛刀的速度簡直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而我這個時候也難以一下子抽出手來,全力施展螢火飛殺想要突破胎封結(jié)界,周圍的靈氣雖然紛紛臣服,但是臣服的前一刻的阻礙的力量依舊不容小覷。
蘇樓眼見飛刀向我射來,當(dāng)下也是大急,圣侖劍一揮,頓時砍出一道金光,想要阻礙那飛刀。但是可惜,那飛刀的速度簡直太快,快到根本難以精確打到。
眼看那飛刀就要沒入我的背心,我肩膀上的美人眼神一冷,金色的左眼頓時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來,瞬間,那飛刀在她的目光中停滯,速度緩慢地宛若蝸牛。
“還愣著干什么?”美人淡淡對蘇樓道。
也不等美人說完,蘇樓已經(jīng)又是一劍刺來,直接將飛刀拍打出去,直接沒入了地底之下。
“咔咔!”
幾乎同時,我的螢火飛殺已經(jīng)再次攻擊在了胎封結(jié)界之上,隨著不斷開裂的聲音,胎封結(jié)界頓時破開了碩大一個窟窿,外面的靈氣瞬間涌入進(jìn)來,將這和結(jié)界的封鎖打破。
“可惡啊!我的胎封!”賀安易終于變了臉色,滿眼的怒火,手中一樣,地底之下的飛刀瞬間握在他的手中,黑色光芒一閃,已經(jīng)變成了一把三尺長刀!
“毒氣?!”
我在蘇樓的守護(hù)下,連忙喂了自己一把回元丹,宛若吃豆子一般吃了下去,但是我消耗的元?dú)鈱?shí)在不少,回元丹的元?dú)馀c我的元?dú)獠⒉幌嗤?,我需得同化,所以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完全恢復(fù),怎么樣也得三五分鐘的時間。
但在我吃回元丹的時候,我的眼睛一直緊密注視著賀安易,此時瞧見那把長刀,頓時皺了眉。
那把長刀并沒有尋常刀劍那般銀光锃亮,反而是黑乎乎一把,翻滾的墨綠色毒氣,我感受到了非常熟悉的氣息,與趙平安身上的極為類似。
是了,少女的一血有血魔幡,可源源不斷滋生魔氣,凝聚成魔將。孕婦的紫河車被煉制成了胎封結(jié)界。那么那些毒人所煉制出來的,又是什么?十有八九就是這把刀了。
我本能得感受到,這把刀上面的毒霧比起趙平安身上的毒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是啊,想想就知道,那么多的毒人,被提煉出來的毒素,是何等的純粹,恐怕都不用沾染,就會身死吧?
蘇樓和美人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這把刀上面的惡毒氣息,一時間眉頭緊鎖:“這把刀上的毒好生厲害,切勿沾染?!?p> 美人也陷入了擔(dān)憂:“恐怕沒那么容易,血魔幡凝聚的魔將雖然對我們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但是勝在難纏,胎封雖然被破,也依然有相當(dāng)?shù)淖璧K威力,如今再加上這沾之即死的毒刀,怕是真的難以收場了?!?p> 我心里也是寒氣直冒,對付魔將時已經(jīng)狼狽不堪,若是三者齊來,恐怕正如賀安易所言,就算是十五品的高手也要飲恨,何況是我們連化神境都沒出的人?
但是逃也是不可能的,賀安易擺明了今日就是要來捉拿我、殺我,逃也會一直追來,又有什么人能救?
可是打,也是勝率極小,希望渺茫。
這簡直就是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打也不行,退也不行。
“老娘就不信了,天道昭彰,老天爺會不站在我們這一邊!”我暗罵一聲,對蘇樓說:“把幫你的劍拿過來!”
蘇樓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遞給了我,我的手中頓時一沉,這把劍的重量有些超乎我的想象,起碼有兩百斤了。
我提起圣侖,左手往它劍刃上一抹,頓時鮮血淋漓,血跡沾染的圣侖光芒更勝。
蘇樓正要說話,有些心疼,我已經(jīng)道:“我的血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功效,能幫一把是一把?!?p> 說著,趁著我手上血液正流,我又在蘇樓的臉上和喉頭抹了一把,原本帥氣十足的小伙子,這一下頓時如戰(zhàn)場上走來似的。
我又用功逼出了一些血液來,在美人身上擼了幾把,潔白如雪的毛發(fā),頓時粉紅一片。尤其是她的眼睛處,我刻意逼出了更多的血,幾乎糊住了她的整雙眼睛。
仿佛覺得這些還不夠,我又在他們口中一人丟了一滴血。
做完這一切,我才將手上的殘血抹在自己的臉上和脖子上,之后才用回血丹捏碎治療傷口。一股毅然決然的氣息,在我們?nèi)酥g彌漫,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
賀安易見我如此行徑,冷笑連連:“看來你的血的確是有天大的好處,這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心,我一定要將你活捉住,把你變成我的禁臠!”
“那你就試試!”
我寒聲喝道??墒俏倚牡讌s也是畏懼與害怕,若是成為那些被害者一樣,我一定會自盡、自爆、自焚,也絕不能讓他留有半點(diǎn)利用我的可能性。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滿地黃沙滾荒草,一片肅殺遮白日。
倏然,賀安易掌心一催,手中長刀頓時化作三丈黑芒,只輕輕一轉(zhuǎn),便是濃稠如痰液的毒氣彌漫開來,周圍的靈氣瞬間如潮水一般涌去,再退散之時,已經(jīng)沾染了毒液,整個胎封之內(nèi),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水杯,被滴入了一滴墨汁,正在慢慢浸染變黑。
“靈氣嗎?好,我也正想試一試,我的元?dú)獾降啄茏鹳F到幾許!”
我咬著后槽牙,一切憤恨、怨毒、敵意,此刻已經(jīng)全部化為這一戰(zhàn)的不可不為、不得不為的一往無前!
我雙手張開,天心因?yàn)榈奈乙饽疃咚龠\(yùn)轉(zhuǎn),一道道的鴻蒙紫氣加成在周圍縈繞的紫色元?dú)庵希谖译p手之中成了一枚明珠。
明珠落在虬龍鞭之上,霎時,鞭身化作重重紫色,一聲震天撼地的龍吟,仿佛要將天地撼動。一條紫色的龍影在鞭中升騰而出,紫色的鱗甲圣潔而高貴,宛若帝王的降世,巍峨無雙。
無角為虬,有角為龍。這一刻,龍影頭上的龍角,宛若水晶雕刻,又似帝王之冠,睥睨天下。
“嗤!”
我輕喝一聲,龍影頓時咆哮一聲,在半空中翻滾飛舞,強(qiáng)大的氣息彌漫下來,讓人心中忍不住想要臣服。
賀安易緊緊看著龍影,又是一份吃驚:“居然是龍影?”
“是啊,龍乃眾生之尊,萬獸之王,區(qū)區(qū)靈氣,自然也要臣服!”我冷聲道。
果然,龍影翻滾之處,那些靈氣已經(jīng)完全被震懾,半點(diǎn)不敢妄動,紛紛被吸入龍影的口中,成為強(qiáng)大自身的補(bǔ)品。
這個時候,整個胎封之內(nèi),龍影和毒刀形成了爭奪靈氣的局面。
“如此,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蘇樓大喝一聲圣侖再出,此時已經(jīng)與之前不同,而是直接在血液籠罩的金光之中,飛出一只三足金烏來。
金烏,傳聞便是太陽的化身。此番一出,天地大白,灼熱又圣潔,仿佛能夠驅(qū)散世間一切邪惡。
“好啊,好好好!”賀安易驚怒反笑,神色冷酷陰險:“接下來我就讓你們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無敵!”話音未落,血魔幡內(nèi)的魔將就像是不要命似的涌了出來,沾染上毒刀上的毒液之后,就率先圍住了那只金烏,不打不斗,直接自爆開來。
“唳——”
金烏頓時一聲慘叫,原本圣潔的身軀之上,居然沾染了點(diǎn)點(diǎn)毒液,毒液瞬間擴(kuò)充開來,那光芒雖然可以驅(qū)散魔氣,但這毒液卻無論如何也甩不掉,就像是黏在身上的濃痰,越是掙扎,沾染的地方就越多,最后變得一塌糊涂。
“可惡!”
蘇樓頓時大驚,連忙將金烏召回,此時的圣侖劍已經(jīng)光芒暗淡,顯然遭到了極大的損傷。
我一見如此,再催龍影,那些魔將似對龍影有所畏懼,又或者說是對我的鴻蒙紫氣有所忌憚,居然一時半會兒只敢在周圍三丈出徘徊。
“給我爆!”
卻哪知,賀安易感受到壓力,瞬間一咬舌尖,猛催修為,生生將那些魔將催動得更加靠近龍影,直接爆炸開來,濃郁的魔氣,夾雜著有如附骨之疽的毒液,瞬間落在龍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