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發(fā)現(xiàn)舍友都安然入睡了。我就悄悄地簡單地洗漱一下,輕輕地上床入睡了。
可是,我卻心亂如麻……長夜無眠……在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的狀態(tài)下,我的第六感覺似乎異常發(fā)達……
我甚至能恍恍惚惚地聽到月光穿過窗戶,發(fā)出“絲絲的”聲音,如水銀一般沉重的傾瀉在我的思緒之河中,濺起一串串漣漪。那乳白色的仿若凝脂一般的月光,占據(jù)了我記憶深處最美的畫面,想必是在剪裁之后搬到寬大的電影銀幕上公之于眾……在腦海里剩下的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卻成了我內心深處兩個人無意識的對白。還有在思緒之河的河底沉積著無數(shù)無人賞識的色彩斑斕的鵝卵石……在等待有情人一一拾起作為曾經(jīng)愛過的人最后留在世間的定情遺物。
一陣微風拂過……窗外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仿佛又有無數(shù)的精靈在用月光或者是用風聲傳遞自己的內心倍受煎熬的愛戀。
這是多么美妙的,又有點寂寥,轉而又愜意的秋夜?。?p> 我恍恍惚惚地看見窗外的月亮……
明月和著歡快的舞步在彩云中穿梭,蟋蟀在此時突兀的開啟了個人音樂會。那顫抖的音符撥亂了月亮姑娘的劉海兒,不能看清楚在這寂靜的月色下,還有誰在夢中偷偷地流眼淚。
突然,琴音乍起,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我仔細傾聽……好像是古曲“瀟湘云水”。
我的心兒“呼”的一聲飛了起來,高高的懸在天空與那明月彩云齊飛,去窺探遠方的那雙明眸。我卻忘記了回家的路,還有那雙眼睛變得陌生了起來。
季陽長長的嘆了口氣,笑著說:“張晨,你快睡覺吧!你怎么一個勁地翻身?是不是看上咱們班上某位女同學?”
我小聲說:“季陽,你不是也沒有睡!”
袁濤怪笑一聲,大聲說:“大家都別睡了!”
劉濤生氣地嘟囔道:“都是怪獸!我剛睡著……”
袁濤笑著問:“劉濤,你的那個她來信了嗎?”
劉濤驕傲地笑著說:“來沒來管你什么事!張晨,我聽說,你被追逐了!”
季陽插話道:“劉濤,你如果想腳踩兩只船,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怎么樣?”
我的好心情都被他們攪亂了。我生氣地說:“你們太無聊了!”
季陽馬上反駁道:“那又怎么了!誰管得著……這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寂寞的想找一個人解悶!不犯法,不犯罪,就是兩個人說說話!你也情我也愿,不給社會添麻煩!”
季陽的話引起大家的哄笑。
劉濤笑著問:“季陽,我怎么看見今天晚自習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在教學樓下推開你跑了?”
我沒有等季陽回答劉濤的話,就小聲問:“季陽,你不去上網(wǎng)了嗎?”
季陽遲疑了一下,說:“我倆原本是想一起去,可是在校門口我遇見了……女朋友,就和吳軍分開了!”
劉濤勝利似的笑著說:“季陽,你還是承認了!我怎么問,你都吱吱唔唔……怎么張晨問你……噢!我知道了!因為你們兩個人臭味相投……中醫(yī)雙哲人!”
我都無語了。這又是誰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袁濤此時才慢悠悠地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不是,是單身……是單身……”
季陽下床,開燈,和袁濤打鬧起來了。
他倆好似饑餓的熊瞎子,撕扯扭打到一起。隨著他倆身子的搖晃,撞得桌子上的飯盒掉在地上,發(fā)出“當啷”的聲響;碰到洗臉盆在地板上滑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椅子被蹬倒了,發(fā)出“啪嚓”的噪音;沉重的鐵床腿在兩個人的撕扯作用力下,與地板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音符……
樓下的同學大聲喊:“樓上,你們在作死!大晚上的不睡覺!”
兩個人喘著粗氣,面對面坐在床上,只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