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的領域
“隔離？”
“嗯，接觸過未知生物的人員，按照安國防疫條例，需要隔離48星時。”舒冉遞給舒束一副刀叉。
舒束看看舒冉帶的炒面，又瞅瞅手上的刀叉，忽然無比懷念起筷子來。
“那你怎么出來了？”
“……都已經過去三天了?！笔嫒綗o奈道。
……自己睡了三天這么久么。
舒束摸了摸自己健碩的腹肌，嗯，沒有傷口，大腰子還在，“吃飯前，能不能給我件衣服穿穿？”
噗——
舒冉把頭埋在碟子里抽搐。
“你害羞了？”舒冉抬起頭，鼻尖上沾了點肉醬，“你難道沒有想過這半年來，身體怎么保持潔凈的？”
“靠愛嗎？”
“還是靠老爹在天跳大神？”
“靠我啊……整整給你洗了半年的澡！你這個愚蠢的土撥鼠！”舒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摸到了沾染的肉醬，惡狠狠的嘬了嘬指頭。
“這里就我和芩姐姐，芩姐姐還是醫(yī)生，穿不穿有什么關系?！?p> 感受到舒冉的滿滿不爽，舒束決定報以哥哥的關懷，“那......我也給你洗半年澡好了。”
啪。
金屬餐刀應聲而斷，舒冉默默的看著掌心的殘柄，“唔，好像上次保養(yǎng)做的不夠好，有點失靈?！?p> 失靈……我信你個鬼。
“……畫室的裸模非工作時間還有衣服穿呢，你這是侵犯人權好不好。”舒束拿叉子卷起一坨面往嘴里送，嗯，味道還不錯，想不到小妮子手藝挺好。
忽然一疊衣褲落到了頭上，舒束默默撿起來，朝兩人看了看。
劉芩拍拍手轉過身，在床尾的終端上劃撥。
舒冉嘴里塞滿了面，腮幫子鼓鼓的，輕哼一聲，端著盤子也轉了過去。
純黑的T恤和運動短褲，衣服著體，舒束覺得自在許多。
“吃完飯我就能出去了嗎？”舒束問道。
“你還有幾個測試要做?！眲④它c了下終端，一道光子屏投射出來。
“測試？也是隔離的例行程序？”
“不，是單獨的，一方面是為了更深入的了解你的身體狀況，有些測試需要試驗對象配合，在你神智不清醒的時候無法完成。”
“另一方面是為了你入學做準備?！?p> “入學？”舒束努力咽下嘴里的炒面，“我能重新上學？”
“當然，只要你能通過心理狀態(tài)評估?！?p> 劉芩在終端上操作，一條纖細的機械臂從床邊升起，懸停在舒束前面。
機械臂前端擴開，一根圓柱體從打開后的孔洞中緩緩伸出來。
“把手舉到它下面?！眲④耸疽狻?p> “這樣？”舒束攤開手掌照做。
滋。
疼痛伴著焦臭味襲來。
圓柱體上射出一截細細的綠色激光，洞穿了舒束的手掌后，立時消散。
??？？？
舒束滿臉問號，這什么惡趣味？
還沒等他發(fā)問，手上細小的傷口開始愈合，不過一會兒，徹底消失不見，連點點結痂都脫落下來。
舒束視角里的血氣數值下降了一點點，現(xiàn)在是‘1877’。
“是自愈?！眲④丝吹绞媸e愕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在前兩天給你檢查的過程中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p> ......什么樣的檢查會注意到傷口愈合……舒束滿腦子是劉芩操作機械臂，對著他激光掃射的畫面。
“所以我的天賦是自愈？”舒束在雙臂上來回撫摸，確認里面是不是埋著金剛狼的骨刺。
“自愈是你的天賦造成的影響，但你的天賦遠不僅于此。”劉芩的聲音忽然興奮起來，“我剛才說過，你不知道你的身體有多有趣。”
光子屏被推到舒束面前來，距離近到讓他眼睛失焦，于是身體往床頭靠了靠。
屏幕中正播放著視頻。
劉芩出現(xiàn)在畫面中，用戴著膠套的手，將一個盛放有暗紅色液體的燒杯靜置在桌面上。
液體表面蒸騰出淡淡的白色煙氣，燒杯壁上凝結了一層水珠，顯然杯中的液體溫度極低。
一支滴管被劉芩捏在手中，懸置在燒杯上方，滴管中亦有一管暗紅色液體。
手指輕捏，滴管中液體悉數擠出，落入燒杯之中。
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
仿佛是紅墨水滴入水中的過程倒放。
燒杯中的液體從邊緣開始變得清澈，紅色的范圍不斷縮小，向中間集聚。最后只留下幾粒顏色鮮紅的水珠，沉置到燒杯底部，攤成扁扁的幾個小圓。
“滴管中是你的血液，剩下來沉到底部的也是你的血液?！眲④说恼嫒伺园走m時響起，精準的點在舒束的疑惑上，“燒杯中的，是一種叫做‘霜狼’的異獸血液?！?p> “我之前的實驗發(fā)現(xiàn)，你的血液能夠吸收其他物種的血液精華，而且吸收完畢之后，你的血液細胞活性變得比原先要高一些。具體活躍多少，要看吸收血液的層級和數量。”
“意思是說我是……吸血鬼？”舒束頓了一下，在斟酌這個世界的人是否理解‘吸血鬼’這個名詞。
“你居然知道吸血鬼？我在北輝聯(lián)邦有看過一些古老的民間故事集，里面就有幾篇吸血鬼的故事傳說，不過大部分北輝人都沒聽聞過，安國知道的人就更少了?！?p> 劉芩對舒束的知識面產生了一些興趣，但顯然舒束的血液更吸引她，“不過吸血鬼只是吸取血液維持生命，與你的身體特性遠遠無法相提并論?！?p> “你看。”
舒束看著手指的方向，依舊是沉于杯底的幾滴血液，不同的是血液的周圍彌漫開了一絲絲的冰晶。
血液周圍結冰了！
“霜狼有著冰系的血脈天賦，而你的血液在吸收霜狼的血液后，一定時間內能夠繼承它的血脈天賦?！?p> “并且，只要單位內吸收的血液越多，天賦之力就越強，甚至超越它們本體?！眲④搜壑猩⑸渲?，看著舒束恍若觀賞一件美玉。
血脈天賦……依照前身的記憶中來看，人類或者異獸都有一定可能覺醒某種天賦，比如有的人與火相近，有的人同水相合，衍生出種種變化，頗為強大。
既是戰(zhàn)斗的一大助力，也可拓寬人類改造世界的想象力。
但是覺醒的幾率相當低，人類中只有少數人覺醒了血脈天賦。
至今人類尚未掌控覺醒天賦的方法，更遑論控制覺醒的方向，目前僅僅確定了靈能能夠一定程度上促進天賦的覺醒。
如果能吸收并繼承天賦的話……
不過，舒束發(fā)現(xiàn)了劉芩話中的盲點，“一定時間內的意思是？”
劉芩推了下眼鏡，開口道：“一定時間后，繼承的血脈天賦通常會消失?！?p> “也有例外，比如這次的事件，怪物的自愈能力被你繼承，并沒有消失?！?p> “但是從這幾個月的實驗結果來看，能否長期繼承天賦是隨機的，并且……概率偏低?！?p> 果然，有限制啊……不過即便這樣，這個融合的特性也相當逆天了。
這個特性給與了舒束某種程度上定向‘覺醒’天賦的能力。
舒束：“如果我繼承了新的天賦，那原來的天賦會？”
劉芩：“如果只是短暫繼承的天賦，那新的天賦會取而代之，如果是長期繼承的天賦，那會……并存?！?p> 聽到‘并存’，舒束終于明白劉芩為什么興奮了。
無他，但BUG爾。
“還有幾個負面信息?！眲④祟D了下，等到聽眾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她身上的時候，繼續(xù)說道：
“你的細胞分裂間隔極短，代謝速度遠快于常人，通俗點說，你的壽命比普通人要短。尤其，是在你左臂完全異變的狀態(tài)下?！?p> 舒束了然，下意識看了看腕表上的數值，大致知道自己短命的原因了。
“不過這方面倒不用太擔心?！眲④私又溃熬拖袂懊嬲f的，吸收了別的生物的血液后，細胞活性會大大加強，這有兩個層面意思?！?p> “一是靈能含量比之前要高，如果吸收的對象也蘊含靈能的話，二是壽命會得到延長。所以這并不是無解的問題?！?p> “但是注定了一點，你以后的人生要么得有錢，要不得有實力捕獵血液供體。”
異獸的血液精華或者血肉自然是有售的，只不過在加上了檢疫費、運輸費、人工、稅等形形色色的成本后，售價極高。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類似黑市的渠道，畢竟舒束這副身體看起來很耐操，沒有檢疫的也無大礙吧……
“這也是我希望你重點關注的方面，關于你的身體特性，一定要對外界保密。”
“你的這些實驗都是我獨立操作的，實驗數據也由我秘密保存?！?p> “為什么？”看到劉芩忽然變得極其嚴肅，舒束不禁問道。
劉芩俯下身來，肩膀穿過光子屏，將屏幕一角擾動成一片亂碼。
“因為你的身體特性，很有可能涉及到了神的禁忌領域……”
“……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