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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神魔相

第六章 混沌境隨想

西游神魔相 六點無眠 2673 2020-02-17 17:00:00

    再次接了夏沐,老頭可是再沒有和這百世善人拉好關(guān)系的念頭了,只想著趕緊把他帶到師尊面前復(fù)命,于是這一路也不和夏沐閑扯了,拉著夏沐只是埋頭趕路。

  夏沐也早被這半天來遇到的這些匪夷所思毀人三觀的事給折騰的神經(jīng)麻木了,任由老頭拉著晃蕩。

  快到南天門的時候,老頭為了不被南天門的那些天王元帥拉住啰嗦,干脆就捏了個‘隱’字訣兒,隱去了二人的身形,穿天門、過三十六天,直往天外虛空而來。

  遠遠地望見那虛空中小巧的宮殿,老頭就覺得自己的后槽牙發(fā)疼——宮殿前,烏泱泱跪著一大片大羅金仙,就連向來隱世不出的鴻鈞、女蝸、伏羲、神農(nóng)、軒轅、共工刑天這些大神都在,還有就是鎮(zhèn)元子之流的天地人鬼、草木精怪、翎蟲甲節(jié)各仙之祖,玉皇昊天等道門七圣反而不在其中,估計是級別不夠。

  看到這陣勢,老頭一臉懵逼的停下腳步——到底發(fā)生的什么事,居然弄出這么大陣仗?

  老頭正在這兒琢磨呢,耳中師尊的聲音就像悶雷樣炸開了:“孽徒,還不快吧那百世善人帶過來?!边@是太上老君等不及了,惱火的傳音過來。

  太白老頭聽了腿肚子都哆嗦著想朝前轉(zhuǎn),心里暗罵自己:“這當(dāng)口發(fā)呆,我今天是真真地在作死啊!”急忙帶秦沐過去,當(dāng)著這么多隱世大神的面,老頭弓著腰都快把腦袋夾褲襠里挪過去,一只手還不忘拉著夏沐。

  夏沐可不管這些,雖然猜測這一片神仙來頭大概很嚇人,不過對夏沐這種九零后的當(dāng)代青年,還是個不到一天就莫名其妙死了兩回的人來說,實在是不能讓他有半點惶恐。

  當(dāng)下跟著做蝦的太白金星,不卑不亢地走到這些大神前面,面沖著宮殿站定。

  太白老頭到了師尊身側(cè),就趕緊跪了下來,還拉了拉夏沐,想讓他也跟著跪下,九零后的當(dāng)代小年輕哪管你這個,夏沐覺得自己現(xiàn)在沒被折騰成神經(jīng)病就夠可以了,還跪個屁啊,里面又不是把自己當(dāng)親生兒子拉扯大的福利院老院長。

  太白老頭拉了一把夏沐,看他沒跪,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動作,雙手扶地,額頭也磕到地上,心里也是一橫——我還是裝鴕鳥吧,事已至此,愛咋咋地!

  其實老頭在這事上也確實挺憋屈,自己招誰惹誰了,怎么偏偏是自己命數(shù)天定,端端地受了這場無妄之災(zāi)。

  在場的一大幫子都跪著,就夏沐一個立著杵在那兒,他實在是不好去打量這些神仙,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前面的宮殿。這一注意,就發(fā)現(xiàn)這宮殿的不凡來了。

  不說宮殿是懸空而建,天界的建筑都是這般浮在空中,夏沐從三十六天一路上來,早是見怪不怪。

  夏沐第一眼注視這宮殿,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法判斷距離,這宮殿,看著好像就在眼前不遠,可稍一注意,卻又極為縹緲,好像遠在虛空盡頭。

  這只是其一,再看下去,就連宮殿的大小也沒法判斷,乍一看很是小巧,再細一打量,居然好像是占滿了虛空。這種極為矛盾的視覺沖擊帶給人的,不是別扭,而是讓人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

  最讓夏沐驚嘆的是,宮殿牌匾上的那三個字,只要用心去看,就感覺那字不是在匾額上,而是由億萬星辰組成,充滿黑色無際的虛空,眼里再不見宮殿和別的其他,就只剩下那奪人觀感的三個大字,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夏沐震撼之余,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當(dāng)下就不由自主地向?qū)m殿走去,想到近前看個究竟。

  剛想著邁步,也不知是誰輕輕地在自己背上一推,推的很輕,自己卻在那一推之下,就向著宮殿跌了過去,速度居然極快,超過了自己在下界乘坐過的任何一種交通工具,仿佛進入了時光隧道,無數(shù)星辰從身邊劃過,留下一道道幻彩的光影,而那宮殿,卻依舊和自己保持著剛才的距離,仿佛也以和他一樣的速度在虛空中極速后退。

  夏沐沒懂得害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不知過了多久,恍若一刻、恍若一年、又恍若過去了無盡的歲月,宮殿那兩扇大門驀然洞開,電光火石間,他分不清是自己撞進了門里,還是那宮殿過來把自己裝了進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兩扇古拙厚重的大門從自己身邊擦過,然后就跌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原來這宮殿里居然是上古傳說中的“混沌之地”。

  夏沐對于“混沌”一詞的理解一直很模糊,在看了很多解釋之后就更模糊了,感覺就像是為了解釋這個詞而發(fā)明的這個詞,于是夏沐對“混沌”給了自己的理解——灰幔幔的那么一團、說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東西。

  當(dāng)夏沐穿過宮殿門后,就非常地肯定以及確定自己的理解實在是差的離譜了。

  夏沐覺得靠自己那點可憐的語言駕馭和表達能力,根本無法描繪身處的場景,卻又堅信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就是東西方神話傳說中那極其神秘縹緲的“混沌之地”。

  無天無地,卻又不是虛空,觸目所及的只有一片片、一團團單調(diào)而又說不出色彩、似霧非霧、似云非云的東西在身邊奔騰翻滾,不帶一絲聲音卻偏偏給人一種萬馬奔騰的氣勢。

  沒有光,卻偏偏看得清周圍的一切,卻又覺得什么都看不到,沒有聲音,卻偏偏感到四周的喧囂嘈雜。

  剎那間,夏沐恍然覺得自己在這里已度過無窮歲月,如沙如土,無感無識……

  恍惚中,竟不知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一粒種子在眼前發(fā)芽、生長、開花、結(jié)果、枯萎、腐朽、化作塵土;一個蝌蚪在宮腔羊水中游動,在眼前孕育、分娩、到嬰孩嗷嗷待哺、到蹣跚學(xué)步、到長大、到老去、到死掉、到埋入地下,直至也化作了塵土。

  眼前的畫面不停變換,靜寂無聲地演示著不同物種的綻放與枯萎、繁盛與毀滅,與生與死……

  但無論是綻放或枯萎、繁盛或毀滅,或生或死,俱都無聲無息……

  看著看著,夏沐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曾幾何時,夏沐也好幾次在午夜夢回后想過人生的意義,想的很雜也想的很亂。

  在夏沐看來,人生就特么是一場滿是無奈的悲劇,自己還有絕大多數(shù)人,都在無奈與掙扎中迷失了——

  看看作為自稱是萬物之靈的人類,這幾千年來里都做了什么?

  在解決了生存和繁衍這兩大任何生物都放在首要的問題之后,同類之間的奴役、殘殺就始終貫穿著這所謂萬物之靈的發(fā)展史。

  于是原本用于狩獵和抵御猛獸侵襲的武器,以超越任何一種科技發(fā)展的速度,而發(fā)展成為人類文明中用于自相殘殺的、最最先進的工具,沒有之一。

  于是規(guī)則與律法也隨著人類文明的發(fā)展而無奈地產(chǎn)生、和艱難的不斷完善,而規(guī)則與律法的產(chǎn)生,卻是為了限制隨著人類文明發(fā)展而不可避免產(chǎn)生的貪婪、欲望、嫉妒、以及莫名其妙的相互仇恨。

  也于是、為了維護規(guī)則與律法,又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了軍隊。

  再于是,隨著軍隊的出現(xiàn),人類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狂熱姿態(tài)來大規(guī)模的殘殺同類,借口極其華麗,可再怎么華麗,能掩蓋了人性中丑惡嗎?

  由小及大,由微見著,萬物之靈們打著為了血脈、宗族、民族、宗教、地域、國家等等利益的大旗,從還在樹上為了爭奪一顆無花果樹的果實就開始自相殘殺,直到現(xiàn)在……

  看著眼前一幕幕變幻的、短暫的枯榮與生死,夏沐憤憤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罵道:“媽的,成仙也好,做鬼也罷,人生一世短如白駒過隙,何不恣意一場,活出個真我來?”說完,又很是忿忿地啐了一口吐沫,這口吐沫——好死不死地正好啐在一只草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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