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大吼,讓巷內(nèi)四人都不由的一頓。
施晨抬頭一看,只見巷口走來一個粗布麻衫的少年,少年臉頰瘦削,衣帶補丁,一看就是貧苦人家出身。
在此微微愣神之際,被壓在單車之下的三個乞丐開始了反撲,三人一齊用力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單車。
位于側(cè)面緊挨墻壁的一個乞丐更是眼疾手快的爬起身來,撿起巷口一塊碎磚頭就向施晨頭部砸去,顯然是下了狠手!
“小心”
巷口的麻衣少年再一次的驚呼出聲,施晨立馬回過神來,怎么說施晨也是個心思靈敏之人,再加上《初級堅固》對身體的強化,都給了施晨應(yīng)對的底氣。
只見施晨一把松開了手中的自行車,一個后蹬,同時側(cè)身閃躲,間不容發(fā)之間就讓乞丐的攻擊撲了個空,并且因為慣性的原因,摔了一個狗啃屎。
而后,施晨立馬飛身一腳踩在乞丐的后腰上。
拿磚乞丐發(fā)出一聲悶哼,便無力起身了!
就當施晨收腳回防的時候,另外兩個乞丐見到同伴吃虧,立馬一個飛撲抱住施晨,另一個揮拳向施晨臉上打去。
施晨的下身被牢牢抱死,如陷泥沼,寸步難移。
施晨暗道一聲不好!
就在此時,危急之間,巷口那麻衣少年已跑到跟前,瘦小身軀帶著一股堅定的氣勢向著揮拳乞丐撞去,乞丐被狠狠撞在墻邊,手中的拳頭自然揮空了。
施晨抓住機會用力跺向抱住他的乞丐的。
緊接著施晨一個肘擊,順勢身軀下沉,擊向那乞丐的面門,乞丐再挨了如此一擊,門牙都打斷了半截,滿口鮮血支支吾吾,凄慘不已!
這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了!
“光天化日你們?nèi)齻€居然敢當街行兇,不怕我去找來巡捕隊嗎?”
麻衣少年見施晨麻溜的收拾了乞丐,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這平安鎮(zhèn)的丐幫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用巡捕隊的名頭壓一壓,指不定這三個家伙回去以后會不會叫來救兵進行報復。
此時巷子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到經(jīng)過此處人的注意,已有四五人向此處圍觀走來。
施晨和麻衣少年很默契的對視一眼便達成了某種共識。
“大哥隨我來。”
麻衣少年湊在施晨旁邊小聲說道,而后快步走進了巷子中。
“巷子里可是…”
施晨有些奇怪麻衣少年為何進到了巷子之中,巷子里可是死胡同呀。
巷口的動靜越來越大,施晨不再猶豫,選擇了相信麻衣少年。
提起自行車,快步跟著少年重新鉆回了深巷之中。
“大哥快來?!?p> 少年趴在了巷子盡頭的墻邊,朝著身后揮了揮手,示意施晨趕快過來。
施晨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上去,只見麻衣少年很熟練的撥開了墻邊半人高的雜草,露出了一個兩人寬大小的狗洞,就直接鉆了進去。
好家伙,果然有一套。
施晨也連忙跟著麻衣少年鉆了進去,同時將自行車也拉了過來。
見施晨通過,麻衣少年再次趴下,將外邊的雜草恢復原狀,這時對面也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應(yīng)當是巡捕隊到了。
刺激!
兩人屏吸,靜待巡捕隊離去后才松懈了下來。
“此次多謝小兄弟幫忙了,還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施晨拱拱手,向著麻衣少年誠心感謝道。
麻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齒,大大方方的回道。
“我叫沈海偉,大哥你喊我海偉就是了,大哥你沒受傷吧?”
施晨一聽,嘿,看來這小兄弟也是個自來熟。
“沒事,我再怎么說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家?guī)熌耸蔷攀?,我是他的徒弟之一,我叫文才?p> 跟隨師傅多年,降妖除魔不在話下,對付區(qū)區(qū)幾個臭乞丐還是沒問題的?!?p> 施晨借此順便搬出了九叔的名號。
“原來是九叔的高徒!這兩年世道亂了,有些人因為好吃懶做,有些人因為遭遇變故,就此都淪落為了乞丐,在平安鎮(zhèn)經(jīng)常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他們拉幫結(jié)伙,老弱病殘沆瀣一氣,巡捕兵隊也拿他們沒什么好法?!?p> 麻衣少年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些乞丐的來歷。
看他的回答,九叔在這一片地界里還是很有名氣的。
施晨并不追問,而是淡定的點點頭,對麻衣少年的話表示贊同,他畢竟是穿越而來,不能表現(xiàn)的像第一次進鎮(zhèn)一般,這樣不符合常理。
“大哥怎么會誤入小道里來?
麻衣少年有些疑惑,接著又補充道。
“這幫雜碎大白天的是根本不敢在大路上下手。”
施晨將地下的自行車扶起,故作淡定的回道。
“本想來小解一下,卻沒想到遇到這三個憨輩?!?p> “不過,海偉小兄弟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個巷子有可供出入的狗洞的呢?”
麻衣少年有些猶豫,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了一番然后才說道。
“我的父親在我小時候就失蹤了,母親體弱多病,我很小就開始在鎮(zhèn)上討生活,這鎮(zhèn)上的草草木木我都熟絡(luò)的很,這次本是到鎮(zhèn)上打些零工,掙些錢為母親取藥的…”
“嗚…母親…再沒有錢取藥,母親可能要撐不住了…”
說著說著,沈海偉便帶了哭腔,這個看似淡定的少年,其實也只是個孩子而已。
見麻衣少年言語真誠,那股悲傷不像是作假。
施晨微微一嘆。
伸手取下了錢囊,從囊中摸出兩枚帶著些許污濁的銀元,塞進了沈海偉的手中。
世人皆苦,就算眼前這個少年說謊了也無所謂,就當報他俠義相助之恩吧。
一枚銀元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下,足夠買幾十斤大米或者七尺棉布,兩枚銀元應(yīng)當是夠他去取藥了。
麻衣少年止住了哽咽,拿著銀元的手有些顫抖。
“大哥,這使不得呀…”
施晨淡然一笑。
“收下吧,我可是九叔的徒弟,不差這點銀元。”
再次借用了九叔的名號,麻衣少年這才點點頭,深深的對著施晨鞠了一躬,將銀元揣進懷里,拉著施晨的衣袖說道。
“今日時辰還早,等我取完藥后,大哥去我家做做客吧?!?p> 施晨有些猶豫,白僵的殘軀還等著火化呢,又看到沈海偉一臉的期待,不忍心拂了這個少年的好意,只得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沈海偉開心的跳了跳,隨后就主動在前為施晨帶路,回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