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澤宇睜開眼睛,昨晚的酒精太過上頭,今天的身體都在向他控訴著昨天大醉的罪狀。
他揉了揉眉頭,另一只手伸向床的另一側(cè)。
空空如也。
猛地起身,就在開門的時候撞上了端著醒酒湯的秦叔。
“歐呦~我的少爺呀,你可慢著點(diǎn)~還好這湯沒有灑,趁熱喝啊少爺?!?p> 秦叔大驚小怪了半天才把湯遞給殷澤宇。
殷澤宇端過湯,眼睛卻向外飄著。
“舒舒呢?”殷澤宇被燙的不輕,慢慢的呼著碗里的湯。
“啊,代小姐出去了,讓我告訴您一聲。”
秦叔笑瞇瞇的說,站在他面前等著他喝完。
說白了就是監(jiān)督他喝湯。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代舒舒安排的。
“她去哪了?”殷澤宇有些急,用力的吹著湯,可是湯還是那么燙,讓他沒辦法快速喝完。
“代小姐說她去公司談事情了,具體什么事情也沒有跟我說?!?p> “恩知道了?!?p> 殷澤宇放下喝到一半的湯準(zhǔn)備去浴室,卻被秦叔擋了下來。
???
秦叔笑吟吟的說:“代小姐說了,要您把湯全部喝完才可以干別的事情?!?p> ???他只是出去了幾天,怎么他現(xiàn)在像個外人?
“上廁所也不行?“他試探。
“不行,所以少爺還是抓緊喝吧,不然憋著怪難受的?!?p> 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
當(dāng)初把秦叔從老宅帶來就是因?yàn)榍厥宀粍勇暽膹?qiáng)勢,他很欣賞這樣的人。
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被秦叔這樣對待。
真的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總,您找我?”代舒舒走進(jìn)辦公室,忐忑的坐到老板對面。
“舒舒啊,是這樣。”王總從抽屜里拿出了文件,放到代舒舒面前。
“現(xiàn)在這風(fēng)頭也過了,公司合作也穩(wěn)定了,可是他們提出的最后一個要求,是讓你離職。”
王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xù)說道:“這個文件呢,是總結(jié)了你這幾年來為公司做過的大大小小的貢獻(xiàn),所以這最后的工資啊,給你三倍?!?p> “你去財(cái)務(wù)部領(lǐng)了錢收拾東西離開就行了,人事部那邊我會替你打招呼的?!?p> 竟是趕她走。
饒是代舒舒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此時也還是有一些接受不了。
原來這社會,真的是權(quán)力至上金錢至上啊。
代舒舒對王總鞠了一躬算是感謝幾年來公司對她的照顧,轉(zhuǎn)身消失在了王總的視線里。
夏風(fēng)微微煩躁,這個夏天好像總是那么的不盡人意,也就是從這個夏天開始,s市不為人知的暗潮涌動著。
......
溫玨覺得自己要瘋掉了,拜托殷澤江插手的事,殷澤江不但甩手不干了,還告訴她殷澤宇的女朋友是代舒舒,讓她自己想辦法。
這種男人,不干就不干,還找什么去接手公司這樣的爛借口來敷衍自己。
過分至極!
還有那個代舒舒!她居然是澤宇哥哥的女朋友!
憑什么?她也配?
怒火中燒,她簡直要壓抑不住自己的行為想現(xiàn)在就去教訓(xùn)一頓代舒舒。
樓梯拐角處衣角一閃,是溫然。
他的出現(xiàn)讓溫玨迅速的冷靜下來,回想之前她幾度想要把代舒舒擠走都失敗了,可見她的計(jì)劃需要慢慢施行。
這回從代舒舒身上下手!
溫玨露出某種神秘的微笑,正好被下樓的溫然看到,不知所以然。
那邊的代舒舒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從風(fēng)口浪尖上下去轉(zhuǎn)身就被另外的詭計(jì)給盯上了。
她還在與眼前的男人對峙著,絞盡腦汁要說服殷澤宇放她回家。
殷澤宇的手按在代舒舒的行李箱上,絲毫不讓。
“那邊的房子我已經(jīng)幫你退掉了,搬家公司大約還要兩個小時就能把你的東西全部送來,你是要回哪去?”
不同她剛回來被得知失業(yè)的溫柔安慰語氣,此刻殷澤宇的聲音簡直要低到冰點(diǎn)。
“什么?你退掉了?憑什么?”
“憑我是你男朋友!”
殷澤宇眼神凌厲,“代舒舒!我是你男朋友!”
是她男朋友就能這么理直氣壯替她退掉房子了嗎?
這是什么鬼才邏輯???
“所以呢?”代舒舒氣不打一處來,這男人怎么說風(fēng)就是雨的?
“我不止是你的男朋友,我還是澤江集團(tuán)的總裁!”殷澤宇想要提醒一下她自己的身價(jià),可是那女人總是缺根筋一樣,讓他的淡定在面對她時總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了!
代舒舒開始懷疑殷澤宇的酒還沒有醒,怎么凈說些她知道的事呢?還這么大張旗鼓的提醒她!
殷澤宇看著代舒舒一臉懵逼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蠢女人肯定沒有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有錢有勢,你可以依靠我,畢竟你是我的女人。”語氣夾雜著幾分無奈。
“我自己長手長腳的,為什么要靠著你來過生活?”代舒舒反駁。
現(xiàn)在的男人都是些什么毛病,找個女朋友非得讓人圖他點(diǎn)什么嗎?
殷澤宇抿嘴,很顯然代舒舒這樣一番話讓他有氣無處發(fā)。
代舒舒也有些生氣了,這些人一個個都把她當(dāng)什么了?
拜金女嗎?
薛冉也是溫然也是殷澤宇更是!
她在他們眼中,和那些只崇拜權(quán)勢沒有良心的嚶嚶怪一樣嗎!
想到這代舒舒的小宇宙算是徹底爆發(fā)了,饒是殷澤宇也沒想到代舒舒自己愣是給自己想出這么一通罪名來。
“手拿開!別煩人!”代舒舒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行李箱奪過來,不管身后一臉陰沉的殷澤宇狠狠的關(guān)上了門。
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怎么一個個這么能惹人煩心!
......
不到半個小時,殷澤宇的房門又被大力拍響,殷澤宇胸有成足的開門,果真是代舒舒那張陰郁的小臉。
就知道她肯定會回來,殷澤宇得意。
其實(shí)代舒舒根本就沒走遠(yuǎn),自己的家被人退了,自己的東西還在路上,工作什么的也都沒了,她就剩行李箱和他相依為命了
至于為什么她沒走遠(yuǎn)呢?因?yàn)樗齽傋叱鰶]兩步就被門口的黑衣人攔下,對方傻呵呵的對著她咧了嘴笑著,任憑她說什么做什么也不讓走。
她就說殷澤宇怎么那么輕易的放她走,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倔強(qiáng)的代舒舒被攔著不讓走,又不甘心立馬回去,于是她大剌剌的坐在箱子上,像個流浪客。
又是夏天,代舒舒坐的離公寓不遠(yuǎn),一半的光被房檐遮擋住,另一半光打在代舒舒仰天閉眼的臉上。
那張白皙的臉被光和影分割出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楚楚動人。
細(xì)小的絨毛都被光鍍上了一層淡金色。
臉是極美的一幅畫,可往下看去,就是慘不忍睹。
代舒舒圖方便穿著短褲下的腿分別向兩個方向岔開,在膝蓋處拐彎相向著走,在腳腕處匯合。
仔細(xì)看,她的左腳還在微微抖動。
那不遠(yuǎn)處站崗的黑衣人不禁搖頭,可惜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就不矜持呢?
廢話,她代舒舒又不是什么大家閨秀,這么熱的天她又煩躁的很。在這屋外可別想她會坐的像小學(xué)生那么端正。
她完全覺得,優(yōu)雅和隨意互不干擾,自成一體。
......
好吧,畢竟黑衣人也不敢說主子女朋友的不是,只默默的移開眼神,進(jìn)入入定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