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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錄之離火風(fēng)臨

第二十一章?? 茶樓

須彌錄之離火風(fēng)臨 陸小六就是我 4124 2020-04-07 22:01:43

  “說什么?”阿離側(cè)頭看向那冷冰冰的武夫,一分輕蔑道:“我?guī)煶薪鸹?,乃玄門密宗后人,爾等宵小還敢張狂。”

  林浩懷縮在一旁看了阿離的氣勢,臉卻耷了下來,心中只喊慘了,今日怕是要丟胳膊少腿的。只怪他平日沒同她提起過,在風(fēng)臨城里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提這端仁太子。

  阿離還在暗自得意,卻不知誰識破了她的須彌法咒,將她一掃在地。那一記狠狠的撞擊硬生生似要斷了她的肋骨。她素來囂張慣了,被十八也是寵得有些無法無天了,哪里吃過這樣的虧。一時,痛得她淚眼迷離,卻強忍著爬了起來。林浩懷更是擔(dān)心的撲了過來,不住的問:“如何?還能挺住不?”

  阿離搖了搖頭,站起來罵道:“誰?誰在背后動手?”

  阿離哪里是肯認慫的,哪怕一定打不過,她也要把氣勢拿住,沖著昏暗的角落里開口。這時武夫又點了燈,昏暗的室內(nèi)又亮了幾分。阿離這才看清,原來角落里還站著一個人,卻戴著半塊面具。

  “大人!”武夫十分恭順的對著角落里的那人道:“這兩小子該如何處置?”

  那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慢慢的走到阿離跟前,一抬手照著燈細細的瞅著阿離,幽幽的道:“你叫阿離?”

  武夫并未察覺這名字有何不妥,但這戴著面具的男子卻格外在意,直勾勾的等著她的回答。

  阿離知道此人是個高手,眼下被她擒住只怕輕易不得逃脫,便乖乖的點頭。道:“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然離?!?p>  “呵呵,這姓可不多?!贝髦婢叩哪凶铀闪耸?,回身踱步,又看向一旁的林浩懷。問道:“她是你什么人?”

  “兄弟啊!”林浩懷特意高抬著下巴,想讓氣勢看起來更強些,但話一出口便破了功。

  戴著面具的男子卻不在意,招手示意一旁的小二過來,附在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小二便出去了。

  “你姑姑是誰?你可知?”男子尋了個木凳坐下,語氣平靜,聽起來卻讓人只覺驚悚。

  “嗯!嗯、、、、、”阿離方才便想了一陣,卻是沒能想出,如今又少不得有一絲緊張,哪里是一刻便能想起的。

  “哼,大人,這小子就是來打探的,哪里是尋什么姑姑的。”武夫冷面一橫,殺心已動,只等著戴面具的男子發(fā)話。

  男子手一按,示意他不急。一時,木門又被推開了,卻進來一個婆子。小二一手指著阿離,道:“喏,就他!”

  林浩懷不知何事,一把擋在阿離面前,道:“作甚?”

  “起開!”小二何其粗暴,一把推了林浩懷,將阿離一押,拖到了旁邊的暗室里去,那婆子也跟著進去。

  阿離慌的嚷道:“慢,慢!”

  “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我姑姑是誰了!”阿離清透的眸子里裝滿了求生的欲望,如此這般的慫只怕是她生平頭一次了。一貫囂張的她都是硬扛的,此刻卻是怕了。主要不是怕了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撐不起場面,實在是這三人個個都比她還不要命。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好歹才剛剛當(dāng)上個什么郡主,可不能就這樣隕了命。

  “秋,秋婉卿!”阿離這可是想破了腦袋才想起這個名字,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時,卻見那人嘴角一動,就連一旁的武夫也睜大了眼。阿離這樣看來,心中便有了譜,又接著道:“早些年我就該來尋她的,只因有事耽擱了,才拖到如今!也不知我那姑姑如今可還好!”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也不說話,只朝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便拉了她進了旁邊暗室。阿離也不知她要作甚,但一想到就這一個婆子也不足畏懼,便跟著進去了。

  誰料,剛進去,門便關(guān)上了。那婆子極尋常的道:“把衣服拉開!”

  阿離長這么大,可是第一次見這么豪放的婆子。遂將手一捂,道:“干嘛?”

  那婆子見她還矯情起來,極不待見的譏笑道:“你個黃毛小子,還防著我!你這身子骨啊,可不是我的菜!”

  ‘咳,咳,咳!’

  阿離哪里還有膽子回她,只又驚又嚇,咳得臉都血紅起來。那婆子沒了耐心,哪里多話?上來就是一把,拽了衣領(lǐng)便扯了開來。

  ‘嘶’的一聲脆響,阿離這身粗布衣裳被撕得稀巴碎。那婆子看了一眼胸前白花花的肉,臉上生了一絲驚訝。

  阿離慌的欲擋,臉上已是醬紫色,羞愧難當(dāng)。

  卻料這婆子還不罷休,又將那里頭的單衣往下拉了拉,伸著腦袋往里看。

  一道駭人的血疤映在了婆子生猛的眼里,只一眼卻還是將那婆子嚇住了。那血疤上根莖錯節(jié),青色的血筋纏繞,恰似老樹的老根。

  “看仔細了?”阿離的聲音冷得駭人,好似換了一個人。

  那婆子只當(dāng)她一個姑娘家的被這一折騰,怕了!也不多說什么,松了手便往室外去。

  阿離也不急不緩的理好了衣裳,極為平靜的走了出來。剛到門邊,便見林浩懷沖了上來,一把攬過她,扯了自己的袍子替她披上。嘴里狠狠的罵道:“你們這群畜生!”

  阿離卻是冷淡得很,只死死的盯著那婆子。

  卻見那婆子低聲說了幾句,戴著面具的男子臉上露出了笑,點了點頭示意她退下。武夫和小二見了那男子的表情,心中也不知究竟,正待他說話,卻聽得一聲悶響,一個沉重的身體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再看時,卻是那婆子倒在了地上,腦后的血漿嘩嘩的淌了出來。

  “該死!”

  一個輕柔的女聲飄了出來,坐在木凳上的男子明顯沒有料到眼前的姑娘會這般狠毒。本來帶著笑的臉瞬間被凍住了,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你、、”

  “哼!”阿離美眸一轉(zhuǎn),面上無情,鼻息里冒出一絲冷笑,道:“如何?你也想死!”

  “阿離?!绷趾茟焉掳㈦x又吃了虧,一手拉住她,低聲喚著她。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卻不回應(yīng),只看了小二一眼,嘴里幽幽的道:“我可以帶你找到你姑姑?!?p>  “哼,縱然如此,你也免不了一死?!卑㈦x眼眸里泛著金光,言語冷冽。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淡然一笑,道:“行,等你有那本事了再說這話,我定等著你?!?p>  “猖狂!”

  阿離一聲冷語,不待面具男再多言,便已是飛身出去。掌間生風(fēng),陰邪無比,掃著那濃郁的血腥氣鋪天蓋地的壓在了面具男胸前。

  面具男也是個極機警的,見了那婆子的死,又瞧著眼前的阿離有些詭異,早就生了防備。一瞬間便憑空移動了七寸,剛好躲過了那致命一掌。

  這丫頭的功力增長得太過詭異!

  面具男心中暗念,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敢挪開,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阿離。

  一旁看著的武夫眼瞧著不對勁,忙喊道:“大人小心,這人身上有魔氣。”

  林浩懷卻是不懂這些的,但看著阿離行為怪異,心中也生了疑惑,又并著擔(dān)憂,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在旁喊道:“你們別打了?!?p>  這暗室本就不大,如此鬧騰下來,自是顯得拘謹。小二利索的開了門跑了出去,這邊武夫也跟著出去。林浩懷一路喊著阿離,一路道:“快出來。快!”

  眼下的阿離卻是有些魔怔了,哪里管得了這許多,只追著那面具男。

  面具男抽身往外撤,阿離也緊跟著出來,歇在院子里的石墩上。那雙眼愈發(fā)透亮,冒著寒光。

  “快,快打暈了她。”面具男已是被她糾纏得有些乏力,忙喚了那武夫出手。一時,林浩懷見敵眾我寡,也不知如何幫襯,便急的在一旁喊道:“別傷了她。別傷了她!”

  那武夫哪里顧及這羸弱少爺,只一個凌波閃現(xiàn)至阿離身后,趁其不備,狠狠一掌將她劈暈了過去。

  林浩懷鮮少見到這般兇險的場面,哪里受得住?只當(dāng)是阿離已經(jīng)命喪當(dāng)場,又急又痛,七尺男兒竟軟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這院中三人觀其舉止,不禁唏噓,暗道:如今的風(fēng)臨兒郎倒還有幾分情誼。

  也不知何時,阿離強撐著眼皮醒來時,周遭卻是一片陌生。一間簡陋的木屋,中間放著一張破舊的方桌,瓷碗里裝著幾個已經(jīng)冷掉的饅頭。

  “這是哪兒?”阿離想要坐起,剛一動手,卻覺渾身酸疼。一時只又躺了下來,轉(zhuǎn)著腦袋四下里細看。

  屋子外是一陣窸窣聲,隱約有個婦人在哼唱著什么,聽起來極為安逸,卻不知是什么曲子。

  一陣冷風(fēng)卷了砂紙鉆進來,驚得阿離忍不住咳嗽起來。院子里響起了一陣慌促的腳步聲,眨眼便進來了一個人。

  阿離抬眼看去,卻是一個一身素裝的婦人。面上掛著溫和的笑,眉眼間卻有些發(fā)紅,像是什么酸澀了雙眼。

  “你醒了!”

  “你是誰?”兩人四目相接,竟一同開了口。阿離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道:“我怎么在這兒?你又是誰?”

  那婦人眼角的細紋抖了抖,嘴唇緩緩的開了。道:“我是你姑姑!秋婉卿!”

  “姑姑???”阿離一覺醒來,乍然見到的這個和顏悅色的婦人,竟是自己的姑姑?

  阿離有些難以相信,又因承受著這慈愛的目光,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搖了搖頭,道:“我竟忘了,姑姑是這樣的?!?p>  那婦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倒了杯溫水過來,站在床邊淡淡一笑,道:“傻孩子,忘了也無妨。我可是記得你的,找到你便好了?!?p>  “呵呵!”阿離接過那溫?zé)岬乃?,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傻笑起來?p>  “方才那曲子是哪里聽來的?聽著覺得好安逸?!卑㈦x生怕這氣氛尷尬起來,忙想了一個話題。

  婦人起身往窗邊去貼著砂紙,笑道:“這是你從小最愛聽的藍山小調(diào)。從前我可是靠這個哄著你睡覺的?!?p>  在阿離的記憶里,極少有人知道她的從前,陡然聽眼前的姑姑提了一嘴,卻覺得新鮮。忍不住問道:“那我從前是個什么樣的、、”

  秋婉清回眸一笑,手中還沾著漿糊,便指著她道:“你從前就調(diào)皮,腦袋里主意多。”

  “呵呵?!卑㈦x聽著不覺又傻笑起來。

  “若不是那一次、、、”秋婉清說得正起興,心底不禁一酸,又惱道:“姜羽毅!我遲早要殺了他?!?p>  秋婉清溫婉的臉上漸漸凝起了恨來,眼眸里的淚珠不住的打轉(zhuǎn)。阿離看著不禁有些心疼,試探著問道:“怎么了?”

  秋婉清收了傷楚,又笑道:“前塵往事!你不知道也好?!?p>  阿離知她這是在寬慰自己,便拍著胸脯道:“我如今都是大人了,你若有什么委屈,我定替你討回來?!?p>  秋婉清見她這一派大人模樣十分好笑,轉(zhuǎn)而道:“你可厲害了,如今拜了哪里的師父?學(xué)了些玄術(shù)倒四處去打打殺殺了?!?p>  秋婉清言語里三分戲謔七分擔(dān)憂,瞅了她一眼,又道:“這些年,你也苦了些!所幸啊,倒是平安長大了。我也算對得起你父親了?!?p>  這話若放在心里倒好,一說出來,秋婉清卻是再也止不住淚來。想她曾經(jīng)也是個俠肝義膽的女兒家,情這一字她是看得極為理智的,眼下卻因這一瞬間而潸然淚下。

  “父親?”

  阿離長到這么大,從來沒有人提過她父親母親,此刻被突然提及,也不覺觸動。

  “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他一生仁德,又睿智多謀,是九州稱贊的賢主!”

  阿離聽著這一番評價,不禁心中震驚,她的父親竟是個如此光芒萬丈的人!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心底幻想過自己的父母,但她從未敢將他們想的這般好。她只以為是個普通又貧乏的農(nóng)戶,大概因為生計,或是死了,或是將她遺棄了。

  如今知道了這些,心底竟莫名生了許多光環(huán)來,只覺整個人底氣十足。忙追問道:“那,那我父親姓甚名誰?”

  秋婉清見她這般急切,笑道:“你父親叫姜羽桓!”

  “姜羽桓?”阿離打死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名字。

  姜羽桓,她如何不知?這是她那從未謀面的師父,老頭的得意弟子,是十八的哥哥,風(fēng)臨國的端仁太子!

  這簡直就是當(dāng)頭一棒,敲得阿離暈頭轉(zhuǎn)向,久久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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