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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仙侶記

第五十章 洛國京城

東洲仙侶記 宅男文白 3165 2020-03-01 09:00:00

  陳平離開隱龍山之后,踩著飛劍直朝正北方向飛去。

  此時風雨微毫,雨絲水霧霧的撲在臉上很是舒服。

  陳平見腳下景象不住倒掠,都是些荒山野嶺之處,更無半個人家,索性降低了身形,邊趕路邊欣賞沿途風景。

  入目處盡是巍巍峻嶺,灣環(huán)深澗,都是些好山好水。

  有時看到平緩處聚了些黑壓壓的獸群,還落下去看上兩眼,驚得野牛、野馬、野鹿、野獐到處亂竄,卻是拿出了少年時在太吾山頑皮的手段,不過太吾山中走獸日常被他騷擾,早都習以為常。

  正趕路間,忽覺背上一陣翻騰,卻是阿呆不知何故,正在四肢亂伸的掙扎不休。

  狗鼻子狂抽急嗅,壓在陳平肩頭之上,奮力直拱。

  陳平還以為是久未帶它飛行,它有些不太舒服,干脆將這老狗抱在胸前,怕勒得它難受,還將手松了松,讓它自個翻身。

  果然手剛一松,阿呆撲騰了幾下后便老實了下來,只是拱得他軟肋癢癢。

  陳平見它不再動彈,也不管它,見前方正有一座高山擋住去路,將腳下飛劍一踩,要往旁邊繞路。

  哪知堪堪轉(zhuǎn)了方向,便聽到懷中“喀嘣”幾聲脆響,隨后還有咀嚼聲傳來。

  忙低頭一看,見阿呆正將頭從他衣懷里轉(zhuǎn)出,狗嘴里仍是沙沙作響的大嚼不止,還有些五顏六色粉末從嘴角掉出。

  阿呆望見阿平看它,忙狂嚼猛咽數(shù)下,將嘴里東西吞了個干凈,也知道自己犯錯,耷拉著耳朵扮出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回看。

  陳平這下吃驚非小,罵道:“你這呆狗,一會沒看著你,卻是把什么吃了!”

  罵完后趕緊轉(zhuǎn)過身形,落在半山腰的一處山石上,左手抓著阿呆后頸,把這呆狗按在石上不讓它跑。

  右手往懷里急摸,內(nèi)兜里到處都被狗舔得濕漉漉的,果然不見了剛撿的那顆七彩丹丸。

  氣得陳平往狗頭上連扇數(shù)下,順便在狗臉上擦去手上沾的口水。

  又罵道:“真?zhèn)€是狗改不了吃屎,聞著些臭就給找到吃了,也不管是什么東西,有毒沒毒,能吃還是不能吃,我還沒仔細看上幾眼,若是你吃不得可怎么辦!”

  陳平罵了幾句,又打了幾下,氣得把手一撒,坐在旁邊看它。見它毛枯皮松,混身老態(tài)的模樣,正趴在石上半垂著眼皮看他,動也不動的任由他打罵,也不像以前揍它時吠叫掙扎。

  心里一軟,嘆氣道:“罷了罷了,你自兩三月大時便跟我進山,我修道幾載,你便有幾載年歲,算來已是條二十多歲的老狗,尋常狗活到這個時候早已老死。你吃便吃吧,我再不打你罵你了?!?p>  想到愛犬沒多少時候好活,現(xiàn)在更不知是吃了什么東西下肚,怕是等會便要毒發(fā)身亡,不知還能挨得多久。

  一念至此,心里只覺一陣陣的酸楚上涌,坐在它旁邊不住撫摸。

  阿呆被摸了幾下,知道主人不再怪它,此時肚里藥力發(fā)作,有些犯困。伸了幾下腳便把頭一歪,喘出許多濁氣,直接睡了。

  陳平見它不住往外出氣,知道人畜將死時都要泄氣,這幾口氣出完就沒治了。見它這就要死,眼淚都垂了許多出來,心疼得不往摸它。

  哪知過了許久都不見它斷氣,狗肚子還在起伏呼吸,只是間隔時間越來越長,有如修士服氣一般。

  陳平察覺有異,一時間不知高低,卻見阿呆四肢一伸,翻了個身,狗嘴里還長長哼了一聲,好似頗為舒服的模樣。陳平一驚,抹了把眼淚,抓住狗毛晃了幾下,輕喚道:“阿呆?阿呆?”

  阿呆正自好夢,被晃得醒了,便將眼睛睜開了條縫,耐不住肚子里溫熱熱的好生舒服,燙得混身軟綿綿的只想睡覺,勉強看了半眼,腦袋一歪,又睡了過去。

  陳平看它睡得自在,宛如無事一般,知它應該沒事,大大松了口氣,見腳下這塊山石里側(cè)靠近山壁處淋不到雨,便輕輕將阿呆抱去,自己也盤膝坐定,且看它要睡到何時。

  哪知等了兩日,阿呆呼吸愈見綿長,卻仍在呼呼大睡,半點睡醒的意思也沒。

  陳平雖然犯愁,但看它皮毛比前日潤澤不少,體形也好似壯了一些,終于確定它沒事,只是不知那顆丹丸到底是何靈藥,居然有這般效力。

  此時哪有頭緒可想,便決定不在此處逗留,仍將阿呆抱在懷里,御劍繼續(xù)前行。

  又過得四、五日,早已出了山區(qū),一路上經(jīng)過七、八座大小城池,終于遠遠望見一座大城矗立天際,這城規(guī)模之大遠超路上所見,八條寬闊大路連通著八座城門,俱是人來車往、川流不息。

  陳平算了下路途,知道此城必是洛國京城無疑。便遁到近處,尋了個僻靜地方落下遁光,夾起仍在睡著的阿呆,轉(zhuǎn)上大路,跟在別人車馬后面,往最近的城門行去。

  洛國沒有兵戈戰(zhàn)事,就連京城也是守備不嚴,陳平隨便搪塞了幾句便進了城來。

  只見一國之都果然氣勢恢弘,這一路上所見城池沒有一座能與之相比,不光占地極大,有近百里方圓,城中更是高樓華夏無數(shù)、商鋪成排、小販沿街、行人擁擠,端得是熱鬧非凡。

  陳平逛了片刻,大有眼花繚亂之感,看到路邊有個老道在那擺攤算命,攤前掛著兩面旗子,一面寫的是‘神仙指路’,一面寫的是‘鐵口直斷’。

  別人攤前都有不少人駐足看貨,就他跟前半個人影沒有,陳平看他空閑,便走過去問路道:“這位道長有禮,晚生初到貴地,可否向您問個路?!?p>  老道穿著一件破舊的八卦道袍,蓄著三縷半白長須,臉型眉眼倒還生得不錯,就是鼻子好塌,低低的趴在胡須上。

  因為沒有生意,正在那閉目養(yǎng)神,聽到跟前有人說話,半睜著眼睛懶洋洋的說道:“你這后生不來算命,瞎問個什么路?要想問路,須得先算個命再說。”說完伸指往面前桌角一敲。

  陳平順他手指望去,見他面前方桌上鋪了張五宮八卦圖,一角空白處著行字:十文一算。

  看清之后卻有些忍俊不禁,心想:“我乃修道之士,又非凡夫俗子,合格早與常人不同,他怎能算出我的命運來?也罷,向來沒算過命,便讓他胡亂算算,權(quán)當問路資費,又當照顧他生意。”

  低頭見桌下有張木凳,便抽出坐下,道:“即是如此,便請老神仙指點迷津,不知是怎么個算法?”

  老道聽他要算,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正身端坐,睜眼正要說話,口中卻先咦了一聲。

  看清自己面前坐定的這個青年,面相好生不凡。

  只見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皮膚瑩潤如玉隱帶光芒,滿頭長發(fā)柔順黑亮,正彎著雙俊眼看向自己。

  就是脅下還夾著只狗,看來大煞風景。那狗的舌頭半伸歪垂一旁,正自好睡,被人用胳膊胡亂夾著走路,也不見醒。

  老道上下打量了陳平數(shù)眼,又瞅了幾眼昏睡老狗,眼神大是古怪。

  還未等他說話,就聽旁邊攤鋪的老板笑道:“你這后生也不找個好人問路,這條街滿當當?shù)亩际侨耍銋s非得找他,這不就被誆得算命了么。這胡老道是有名的怪卦,他要算迎親嫁娶、升官發(fā)財這些好事是一概不中,他要說你幾時亡父、哪日亡母,摔跌扭傷,破財蹲牢,那是準得離奇,時辰都不帶錯的。我看你趕緊給他十文錢,也莫要他算,問清路途趕緊上路。”

  “你這蔡潑,當真是個潑皮,你不做自個生意,何故來閑話于我?看你魚尾帶綠,夫妻宮有損,趕緊把買賣拾當拾當,早點回家看看,也不知你家那枝紅杏,現(xiàn)下翻到誰家墻頭去了?!?p>  胡老道無端被人糟賤,哪肯相讓,便將自己算歪卦的本事使了出來,給這蔡潑算了一卦。

  蔡潑聞言一驚,忙伸手往眉尾一摸,果然摸得一手鮮綠。

  原來他是個賣染料的,不小心沾了些顏料在指尖,剛才伸手撓癢,臉上便沾了綠色。

  這蔡潑長得雖是有些猥瑣,新娶了個媳婦卻是身材豐腴,相貌俊俏,早惹得幾個光棍懶漢時常上他家門口打望。

  他白日上街出攤,心里總是惴惴難安,這回被胡老道說出憂心之事,一下子是神不思倦不屬,連攤也不收。對鄰攤說要出恭,托其照看攤位,自己則轉(zhuǎn)到后街,急急往家去了。

  陳平哪里見過市井小販斗嘴,一時間看呆了眼。

  “這潑皮走得倒急,回家也不知要打到何時,且不管他。這位小哥你是要算姻緣,還是算富貴,或是要算仕途,你說出一樣,本仙幫你好生推算推算?!焙系罌_著陳平說道。

  “隨便算算罷,你看出什么,便說什么?!标惼揭娝斦嬉悖坏脽o奈道。

  “你伸出左手,讓我看看掌紋。”卻是個看手相的。

  陳平依言伸出左手,把掌心攤到他面前,由他去看。

  胡老道低頭細看,只見陳平手掌白凈,五指勻稱細長,掌肉豐厚軟嫩,掌紋清晰深長,半點雜紋也無。忍不住贊道:“好命相!好命相!你這后生福厚!福厚!真是個長命大福之人。老道算了半輩子命,也沒見過似你這樣的命相。

  咦?看你水丘潤紅,近來應是好事將近。嗯!好姻緣!好姻緣!就是波折甚多,不過仍能善始善終,是個夫妻和睦之相。”

宅男文白

還是要慢些更新,暫定每天9點和15點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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