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房間里一名身著小廝模樣的人正在忙碌的一邊搗藥一邊查看床上人兒的情況,這個人正是西西。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這個房間里面,而且旁邊還有個昏睡過去的丫鬟。
那位白衣女子已經(jīng)被安放在了床上休息,看來那個人直接將我們送回了房間。這個黑衣人的本事真大,在毒門來去自如還一心一意默默地保護這個女人,看來只有醫(yī)好這個女人,才能暫時免除來自黑衣人的威脅。
西西經(jīng)過仔細把脈后,卻發(fā)現(xiàn)她的體內(nèi)不僅有媚毒,還有一種很奇怪的脈象。
“咳咳……咳咳……”我感覺喉嚨有些難受,便漸漸地蘇醒了。睜開眼,發(fā)現(xiàn)竟回到了房間。
我剛想要坐起來,便看見西西立馬放下了端了一碗藥過來。
我有些疑惑的望著她。“你不是走了么?是你救了我?”
“恩,我剛好路過,看見你倒在花園路旁,便背你回房間了?!蔽魑骱鼗卮鹞?,她并不打算告訴殷梓汐那個男人的存在,那個男人也不想她知道,萬一惹惱了他后果不知如何。
我見她的樣子一定有所隱瞞,西西怎么會為了一面之緣的人放棄逃出毒門的機會?
“這是解藥,你喝了吧。我把過脈了,你的脈象很奇怪?!?p> 西西將藥遞給了我,我接過了藥,”是嗎?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不自覺收緊了手,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剛好卻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她的手腕處有血漬。
“你受傷了?”我想要拉住她的手,卻被她急忙攔住了,道:“沒什么,只是小傷而已,你沒事我就先離開了?!?p> 西西理了理下人的帽子,匆匆轉(zhuǎn)身離開了。
望著她有些慌張的背影,我看著手上的藥湯,藥湯映出我的倒影。
我靜靜地喝完了藥,將藥碗放在了一旁。
平兒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了進來,見我沒事就放心了。
“殷小姐,我睡著了,不知道你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給你準備洗漱去?!逼絻河忠魂囷L風火火的離開了。
我看著這丫頭做事毛毛躁躁急急匆匆的,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這樣的丫頭也是東方黎的眼線,真是可惜了。
“圣……梓汐,你在嗎?”
門外敲門聲響起,君豫灃的聲音傳了進來。
想起了昨晚的迷離一吻,我不禁有些躊躇。
他見我并未回答,便直接推門而入,我抬頭便看見他一臉著急的模樣,疑惑道:“你怎么不等我開門就進來了,出什么事了?”
“我以為昨天你……你受傷了,著急就直接進來了。圣女請見諒。”君豫灃低下了頭,看見了桌上的藥湯,眼中浮上了擔憂之色。
我見他眉頭緊皺心里不舒服,便道:“那是解毒的藥,不是東方黎的補藥。”
君豫灃便將它倒在了窗邊盆栽里,見到植物沒有事便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圣女,無論誰的藥都不能再喝,昨日一事之后他不會再善待你我,我們應該找機會離開了?!?p> “我知道?!睎|方黎這里的線索斷在了消失的妖力和小亭,近日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妖力氣息,也沒有再看見過妖力隱藏的小亭,應該是東方黎有所察覺對我們有所防范了。
“我找到了西西,我們帶上她一起離開。”
君豫灃望著我,道:“東方黎本來就要我們找到西西送回樂醫(yī)館,如果我們帶走了西西,不是間接順了他的意,何必要趟這趟渾水?!?p> “難保他不會在路上殺了西西嫁禍我們??墒牵绻覀儼踩珜⑽魑魉突厝ゲ⑶易屗靼孜覀冎皇潜Wo她并未與任何人交易,這樣一來我們就是樂醫(yī)館的恩人。想要調(diào)查樂醫(yī)館就容易多了。”我將我的打算告訴了他。
他點了點頭,道:“你怎知她會相信我們?”我笑了笑,道:“因為我相信她。昨晚,我遇見了她,她逃出來了。給了我解藥,后來又救了我。她會相信我的,不然她不會幾次幫我?!?p> 君豫灃沉默了一會,我見他還是有些顧慮,也明白他擔心帶上西西會增大暴露我們身份的可能性?!白蛲砦一杳灾翱吹搅艘幻谝旅擅婺凶?。”
我還是決定告訴他我昨晚看見的男人,希望他能留意一下。會不會是暗部的人現(xiàn)身了?
君豫灃有些意外,道:“不知是敵是友,對我們來說現(xiàn)在我們的處境很不利,我們要盡快抽身離去。”
我很贊同他的話,現(xiàn)在帶在毒門越久,不僅是浪費時間,而且給了東方黎摸清我們身份的機會,若是他查不出我們的來歷,一旦讓他與前不久暗殺楚大哥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想要脫身就更難了。
“殷姑娘,殷姑娘,不好啦!”平兒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卻在看見君豫灃的時候呆住了。她指著君豫灃氣喘吁吁十分激動道:“你……你……”
君豫灃看著平兒上氣不接下氣一副憋屈的模樣,頗有趣味的問道:“我什么我,小丫頭不認識我了?”平兒順了一口氣,對君豫灃翻了白眼道:“哼,誰稀罕知道你,你這個大壞蛋,你欺負了百里香姐姐又辜負了殷姑娘,我才不要跟你講話!”
我看平兒一臉藥吃了君豫灃的表情,聽完她的話便感覺事情有些蹊蹺?!捌絻?,怎么回事?別著急,慢慢說?!蔽移鹕韺⑵絻豪揭慌宰?,讓等待她將呼吸順勻了。
“都怪我膽小昨天沒有攔住你們喝下荊大爺那杯酒,那杯酒有毒,而且是荊大爺獨門媚藥?!逼絻簼M臉愧疚道:“那杯酒被君公子喝了后,百里香姐姐昨晚送他回去的時候,就……你居然還不承認,這件事情被百里笑。哥哥知道了,已經(jīng)鬧到了門主那里,現(xiàn)在門主正在派人找你。”
君豫灃聽完了整件事情,眉頭緊鎖,看來這么快就要找借口出手了。我沒有想到百里香會做出損毀自己清譽的事情,昨晚她不是完好的被君豫灃“請”出去了么?
我望向了他,他一副“你知道”的表情,外加無奈。唉,誰說紅顏禍水,這男人要是有才有貌也是招惹麻煩的。
這時,一道劍氣射入房內(nèi),君豫灃立馬拉著我一閃躲過了這道劍氣。只見百里笑站在門外手持長劍,身上怒意滾滾。“君豫灃,你給我出來!”
百里笑一聲長吼,足以見他此刻心里有多氣憤,自己心愛的妹妹被人欺負了,這個男人居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今早,他本打算找君豫灃再商勸他答應門主的請求,可是一進門卻看見自己的妹妹躺在他的床上,身上一片狼藉,天知道當時他當時有多氣憤。
他一氣之下一耳光打了自己的妹妹,這個傻妹妹居然說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他百里笑的妹妹怎么能隨意讓別的男人欺負了就算了。
我特意走在了君豫灃的前面,我在他的前面,至少百里笑會顧及我不會出手。我見他一臉殺氣,剛想開口卻被他打斷:“哼,原來你是上殷姑娘這里尋求庇護了。要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p> 聽著他的話心里卻是不舒服,怎么說的君豫灃像個縮頭烏龜似的。君豫灃只是冷冷的盯著百里笑,剛才出手根本就沒有顧及房間里的其他人。“我跟令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的心里清楚。”君豫灃并不想多做解釋,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百里笑怒笑道:“你是不想讓殷姑娘知道你干的事情吧?”我有些無語了,這怎么又扯上了我……百里笑舉起了手中長劍直接刺向了君豫灃,君豫灃側(cè)身一躍便躲過了他的攻擊。
“百里笑,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說過了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是嗎?沒有關(guān)系香兒怎么會衣衫不整的睡在你的床上!”百里笑說道,手上的劍法越發(fā)凌厲,招招都直逼君豫灃的要害。
君豫灃一直避讓著百里笑,見百里笑如此執(zhí)著下手陰狠,便抽出了腰間軟劍。我知道,君豫灃劍法舉世無雙,君家“十一劍法”是家傳絕學,世上能夠在劍法上勝過他的人寥寥無幾。他抽出了劍,說明他動真格了。
我并不想君豫灃就這樣傷了百里笑的面子,這樣只會加深他們之間的誤會。
“住手——”
“住手——”我和一道女聲同時響起,只見一身白衣的百里香飛身過來擋在了君豫灃的面前,而百里笑的劍只差一分便可刺入她的喉嚨,百里笑急忙收了劍鋒。
“哥,不要傷害他啊。”百里笑懇求道,她臉色蒼白與平時凌厲的女子判若兩人。今日她一襲白衣,更是顯得楚楚可憐。百里笑看著自己的妹妹一心護著眼前的男人,只得收了手中長劍。
這時,一名小斯過來傳話,東方黎有請我們?nèi)ゴ髲d,有重要事情商議。
百里笑不得不守住自己的怒氣,瞪了一眼君豫灃便先離開了。百里笑看著君豫灃,神色有些凄慘,道:“我以為你接受我了,你為什么不告而別?”
君豫灃搖了搖頭,腦海里回想起了今早那一幕,他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居然躺了一個女人,他以為是……定睛一看,卻是百里香!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毒已經(jīng)被梓汐解了,所以這樣一定是有人安排。
他本想直接離去息事寧人,怎料百里笑誤闖了進來還將事情鬧大了?!拔覜]有做,你心里清楚?!本栒f完后便退到了我身旁。
我總算是明白了,百里香這是來質(zhì)問君豫灃,順便讓我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這個女人……可惜真相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不想君豫灃一直被動,我便開口道:“百里姑娘,可能當中有誤會。我們還是先去見東方門主吧。”百里香眼中一閃而過的嫉恨,點了點頭,隨我們一同去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