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一口氣,喘都不帶喘的跑到姜府。一路上橫沖直撞。
姜府大門是開著的,也沒有奴仆看著。
陶清在姜府內(nèi)看到的是少數(shù)仆人低頭快步地做事。
陶清做了一個深呼吸。穩(wěn)步走進大廳。
大廳里的氣氛沒有很壓抑,反而愉悅輕松地很。
屋里的人察覺到有人來了,轉(zhuǎn)頭看向門外。
他們不是沒想過會重逢,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重逢。
“好久不見啊,陶哥?!?p> 周錄率先打破了這難言的氣氛。
陶清也反應過來。
“你從京城來的?”
“剛到不久?!?p> 周錄看了一眼姜巧,又看了一眼陶清。
姜巧和周錄敘舊的時候,把自己輕生和陶清發(fā)火的事情都給周錄說了一遍。
周錄極有眼力見的找了個借口出去了,留下陶清和姜巧臉對臉。
“...你..什么時候回到姜府的...?”
這句話問話,沒有責備的語氣。
“你失態(tài)的第二天。”
姜巧其實心里也是有點愧疚的,畢竟瞞著他回來,沒打聲招呼。
姜巧給陶清倒了一杯茶,讓陶清坐下說話。
“你說的對。是我太死腦筋了。被你突然的給拽回來了,的確是比以前輕松了。”
陶清嗯了一聲,喝掉茶。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倒是姜巧雀躍了。
“聽說梁少升級了?繼承他爹的碗?”
“就幾天前吧。他爹身體不行了,也就這兩年的事。”
“生老病死的,沒數(shù)?!?p> 陶清抬眼,和姜巧的目光相遇。奇跡般的,兩人都沒躲。
“今晚來府上吃飯吧。正好周老弟回來了,把你主子也叫過來,聚個會行不行?”
陶清樂了。
“你喊我吃飯我能不來還是怎么的?”
姜巧用手托了托發(fā)髻。
“今晚還有個新客人。說是新也不算新吧,低頭不見抬頭見?啊...”
姜巧的語氣有點無奈有點搞笑。
陶清心里是沒上沒下的緊張。
“...難不成姜巧喜歡他??”
梁府里這幾天算是雞飛狗跳的。
梁轅他爹身體不行,辭了官學起了隱居。隱在僚巫山半山腰和山腳中間,兩耳不問山外事。
沒了威嚴的前知府,梁府的仆人心松了不少。梁轅雖是個面冷的,其實戳著他的心窩說他就是個純活寶。
那天把那個名叫清幼的丫鬟從郁纖纖的瘋爪下救出來后,梁轅大方地把自己的臥房讓給丫鬟養(yǎng)傷,并且毫不吝嗇地三天兩頭地去照顧丫鬟,異常殷勤。原本就唯唯諾諾的丫鬟更不自在了。
下人們是一眼了然,捂著嘴竊竊地笑。
可清幼這丫頭明顯涉世不深,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也是一竅不通。面對梁轅可以稱得上是騷擾的追求,清幼根本不明白,甚至有些惶恐。整天提心吊膽的。
梁轅追求十天得不到一點點滿意,開始自省,開始自說自話。是他不夠明顯嗎?還是她覺得他不夠認真真誠?嘖..這就麻煩了啊..
所以在這個舊友新朋相聚的晚上,梁轅控制不住把酒往嘴里灌。
環(huán)視一圈,其實都是熟面孔。原來那個新朋就是胭脂鋪子對面的那個茶樓的茶樓老板。
一桌人都在熱熱鬧鬧地這些年的變化感受,只有梁轅瞇著眼不停地和酒交心。
陶清留意到梁轅腳邊竟然已經(jīng)橫七豎八地倒了三四個小酒壇。
輕輕問了一句怎么只顧喝酒。
誰知堂堂知府大人瞬間紅了眼睛。
陶清嚇了一跳。
“咋...你這什么情況?”
一桌人注意到梁轅的反常。
梁轅像個孩子一樣委屈。
“追女孩子怎么追???都十天了她都沒給我一點點回應...”
說著還哽咽住了。
一桌人面面相覷。
哎等會!追女孩?!
一桌人兩眼放光,抓著梁轅問東問西。
梁轅怒吼。
一群禽獸!不關(guān)心哥的幸福!竟然興奮八卦!
一桌人的好奇心被填滿后,開始嚴肅地給梁轅提供經(jīng)驗,方法。
梁轅聽后,不停問,能有用嗎?她不會討厭我吧?
梁府里除了郁纖纖的日常發(fā)瘋外,還有幾個人在做圣母雅典娜。梁轅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感激不盡。
“清幼,你還看不出來嗎?老爺這是明晃晃的喜歡上你了!”
“云團姐,你別開玩笑..少...老爺他不可能對我這種丑丫鬟動心的..”
清幼沒在謙讓,她是真的不相信,并且不奢望。
“清幼,這緣分說來就來了。你不要這么武斷。再說了,你這么水靈清秀,丑什么?”
云團很喜歡清幼,從梁轅的行為猜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意。她很高興,但也不是不擔心。梁轅萬一只是三分鐘熱度怎么辦?
還有一個叫綠枝的,也很喜歡清幼,平時很護著她。
“雖然不知道老爺在想什么,只是..但從最近來看,他的確是喜歡上你了?!?p> 綠枝認真地回憶了這些天梁轅的所作所為,右手捏住下巴尖,目光灼灼地看著清幼。
清幼暗咳一聲。臉有點燒。
聽著面前兩人給自己描述梁轅對自己如何如何的貼心。
清幼的心里,好像有種奇妙的感覺四處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