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宮。
“天帝,鳧雁上仙歷劫結(jié)束,已經(jīng)歸位。”
是那位踏著祥云的女君。
“溪蕪藥師可還好?”
“會好的?!?p> “哎,本尊費(fèi)勁心思讓兩人下凡歷劫,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修成正果?!?p> “自然是會的?!?p> “去凌云山看看他吧?!?p> 凌云山。
“下凡歷了個劫,就是結(jié)局不太好?!?p> 鳧雁悠悠地拎著一壺酒,坐在凌云亭,看著云霧騰騰的山外。
“鳧雁,回來了?”
“咳咳..”
鳧雁剛把酒倒在嘴里,聽見天帝的聲音嚇了一跳。
“瞧你,本尊有這么嚇人?
天帝坐到鳧雁對面。
“誰知道你突然出現(xiàn)?”
鳧雁白了天帝一眼。
“你小子下凡歷了一劫膽子倒是變大了。”
“你故意的,絕對故意的??颖鞠扇ンw會了人間疾苦?!?p> “你怎知本尊是故意的?”
“咳,那人..和溪蕪如此相像,所以你是故意的,”,“而且..什么天賜良緣,就你和芊凝女君商量好的!”
鳧雁明顯底氣不足,尤其在提到溪蕪的時候,兩頰微微發(fā)紅。
“這你就誤會了,本尊可沒有參與?!?p> 天帝揚(yáng)起嘴角,故意的又如何,你覺的本尊會承認(rèn)嗎?
“所以你是知道的是吧?”
鳧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揚(yáng)眉嘲笑自己的男子。
早就聽聞天帝極其無賴,如今可算是見識到了!
鳧雁只能呵呵呵的笑著。
“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果然年紀(jì)大了,記憶就衰退了。”
天帝一臉平靜地摸了摸桌子,說的好像還很無奈。
“桌子不錯。”
天帝朝著鳧雁笑了一下。
鳧雁悶悶地灌下一壺酒。
“你就不想知道你人間的相好之后過的如何?”
天帝起身,看向霧氣繚繞的山外。
“咳...有什么好知道的...能吃能喝不殘不廢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說不定早就成家了?!?p> “為何這么認(rèn)為?”
“難道不是嗎?”
鳧雁沒好氣的沖著天帝的背影白了一眼。
“你以為溪蕪和你一樣的?”
天帝的話語里盡是不屑。
“什么意思?!什么叫...”
鳧雁騰的站起來,忽然又閉口不語。
“你明白了?”
天帝笑吟吟轉(zhuǎn)身。
鳧雁別過頭去。
“他要陪你歷劫,我又有什么辦法?”
天帝走到鳧雁面前,將一個火紅的同心結(jié)交給鳧雁。
“和他的,是情侶款?!?p> 凌云亭里只剩下鳧雁一人。
“誰要和他情侶款了...”
哎,嘴上這么說,還不是把它系在腰帶那了?
“咳...既然..他陪我下凡歷劫了...我就去看看他吧...”
人間齊國僚巫山。
許祁央走了大概有十四五日了。
“你真的要走嗎?”
姜巧默默看著收拾包袱的周錄。
“巧姐,這段時間謝謝你了?!?p> “周錄周錄,山腳下有人找你!”
陶清氣喘吁吁闖進(jìn)屋里。
“找我?”
“聽說是京城那里來的!”
“京城?京城的人為何會找我?”
周錄疑惑,他從小就在這里長大,為去過京城。京城的人為何會找到自己?
“我也不清楚,現(xiàn)在就在知府的府中!梁轅派人讓我來叫你過去!”
“梁轅?難道是搶親的事?”
姜巧一聽心下慌張。
“八九不離十,許家人也在趕過去。”
陶清面色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無妨。我隨你去?!?p> 周錄拿著那把系著同心結(jié)的折扇,面色平靜。
“我也去?!?p> 姜巧根本放心不下,京城里都來人了,周錄此去兇多吉少啊。
梁府前停著兩輛華貴的車轎。車轎兩旁站著帶刀的侍衛(wèi),直挺挺地站著,面容嚴(yán)肅。
“這..陣仗..”
姜巧的一雙美目瞪的賊大。
“走吧?!?p> 門口侍衛(wèi)攔下三人。
陶清對那侍衛(wèi)說:“我是奉梁公子之命,把周錄帶來了。”
那侍衛(wèi)俊容一驚連忙拱手:“是屬下眼拙?!?p> 然后連忙把三人讓進(jìn)去了。
“我怎么覺得周錄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xiǎn)?”
姜巧拍拍自己的心口,剛剛是緊張的快窒息了。
“我也這么覺得?!?p> “既來之,則安之。何懼?”
周錄輕輕扇著那把折扇。
“周錄啊,你這扇子是熱也扇,冷也扇。它當(dāng)成要成神物了。”
姜巧無奈地調(diào)侃了一下優(yōu)哉游哉的周錄。
“我看你是羨慕,”陶清好巧不巧地插了一句,“那是人家心愛之人的心愛之物,你也找個心喜的,把他愛不釋手的物件帶著,不也一樣么?”
“呸!要你講什么!你怎的不去找一個?費(fèi)這個唾沫子跟我說什么道理?”
“你!好心教與你,你竟還埋怨上我?”
“埋怨你怎樣了?我還賴上了你了,你敢要么?”
“要鬼也不要你!”
“呵,笑死人了。鬼要看上你了早就賴著了,何苦等我要賴的時候再來?”
姜巧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半邊臉羞的紅了。
周錄用折扇擋住自己揚(yáng)起的嘴唇,眼里的笑意卻是擋不住了。
陶清也意識到了。
突然的安靜,詭異的氣氛,被府里的一聲笑給打破了。
“這是誰?”
“沒有印象?!?p> 周錄一言不發(fā),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來到了客廳。
“周兄來了?!?p> 梁轅看到翩翩來者,恭敬相迎。
周錄點(diǎn)頭回應(yīng)。
“不知何人找周某?”
“是這位?!?p> 梁轅側(cè)了一下身,讓出一女子。
女子梳著拋家髻,插著一支蝶戲鎏金銀簪。額頭上點(diǎn)著玫紅色的花鈿,纖細(xì)的手腕處戴著一只晶瑩的翡翠鐲子。
女子看到周錄,狹長的美眸閃過一絲欣喜?;蚴堑K于自己的身份,故作冷靜。
“本宮前日聽聞貴地傳出一奇事,甚是好奇,今日特來拜訪?!?p> 女子起身。
“陛下也是極其重視,若非是政務(wù)繁忙,他也必定與本宮同來?!?p> 周錄也是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不知是何奇事與草民有關(guān)?!?p> “龍陽之好,天賜良緣。”
女子淺淺一笑。
“想我大齊屹立百年不倒,暗中竟是有神仙相助。好個天賜良緣,為我大齊生輝。陛下龍悅,特地讓本宮前來請閑。不知周公子意下如何?”
“皇上謬贊,皇后謬贊。草民得此殊榮自然是滿心歡喜,”周錄頓了頓,“但草民并無真才實(shí)學(xué),所知皆是浮于表面??峙率且尰噬虾突屎笫恕!?p> 陶清和姜巧一愣一愣的,什么情況?面前的是齊國的皇后?母儀天下的齊皇后?
兩人感覺自己的腿在抖,顫抖!
女子又笑著坐下。
“不要這么快就拒絕。本宮給你三天時間,仔細(xì)想想。正好明日是梁公子的納妾之日,本宮就厚著臉來討要喜酒喝了?!?p> 女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草民遵命?!?p> “在這三日之內(nèi),你就安心住在梁府里。本宮看著才放心,萬一你跑了,陛下那,本宮就算是有一萬張巧言巧語的嘴都是說不清了。”
“娘娘安排就是?!?p> 女子輕然一笑。
“無事了,周公子退下吧?!?p> “草民告退?!?p> 從進(jìn)梁府到見皇后,再到和皇后交鋒,周錄都是輕松自在,另外兩個人踉踉蹌蹌。
“怎么了你們?”
“沒..沒事啊..”
周錄啞然失笑。
兩人突然覺得自己上不了臺面。
鳧雁托著下巴,坐在云端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梁府內(nèi)。
“本宮這三日就住在梁府了,你去安排吧?!?p> “是,臣告退?!?p> 梁知府帶著梁轅去整理房間了。
“娘娘,門外還有一列侍衛(wèi)呢...梁府只怕是不夠住啊。”
一直低頭站在皇后身邊的丫鬟說話了。
“隨他們住哪,管老娘屁事!都怪那個齊然!非要這些人跟來!煩都煩死了!”
“娘娘...您怎么又開始說這種話了?陛下也是為了您安全著想?。 ?p> 那個丫鬟也是習(xí)慣了。
自家娘娘雖然占著個皇后位子,卻是不受寵的。一個星期前不知怎地落水了,醒來了性子也變了。知道爭寵了!才用了三四日就把皇上牢牢握住。
“早干嗎去了那個死人?”
丫鬟嚇得連忙捂住皇后的嘴。
“娘娘!這話不能說!您平時蹧踐陛下的話奴婢可以不攔,但這咒死的奴婢不得不攔?。 ?p> 皇后看著丫鬟急得快哭的模樣,突然笑了。
“瞧你,本宮知錯了,以后不說就是了?!?p> 丫鬟舒了一口氣。
遠(yuǎn)在京城的某皇響亮亮的打了一個噴嚏。
“莫非是皇后想朕了?”
然后又晃晃頭,不行,批閱奏折不能分心。
幾分鐘后,
“咳,那個,小猴子,你說,剛才那個噴嚏...是不是意味著皇后想朕了?”
突然被點(diǎn)名的小猴子嚇得一哆嗦,聽到皇上問的問題只想笑笑。
小猴子在心里想,得了吧,肯定趕著趟罵您呢!風(fēng)儀殿的那位祖宗哪天不把你罵的跟頭豬一樣?
想是這么想,咱也不能這么說不是?
于是小猴子咧著牙笑。
“那是自然,都說皇上皇后是恩愛夫妻,皇上想著娘娘,娘娘自然也是想著您的?!?p> 皇上樂了,笑著怪道。
“朕何時想她了!她每天把朕罵成那樣,朕氣她還來不及!”
小猴子兩眼一翻,合著您知道啊。
還是笑著說:“有語云,打是親罵是愛。皇后罵的越兇,就是越愛您?!?p> “這話不錯,朕也這么覺得?!?p> 小猴子沒好氣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