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桐最終還是收下了棋盤,暗地里偷偷觀察的十個仙人也紛紛離去,邊走還邊互相感慨,“你說她要是知道我們都成了仙人會有什么反應(yīng)?!?p> “我覺得會把我們都按住,狠狠地揍一頓?!睘槭椎囊粋€聲音稍微有些哆嗦。
“應(yīng)該……不至于這樣吧?”
“怎么不至于,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你說長大后要當(dāng)個超級厲害的修行人,被狠狠地說了一頓?!?p> ……
一夜無話。
經(jīng)過一夜的研究,許桐也終于對手上的這個棋盤法寶有了大概的認(rèn)識。
嗯……
特別硬,還可以隨著使用者的心意變換大小,是個適合打架的好法寶。
只不過就是提著一個棋盤上去拍人,好像比用拳頭打架更不美觀?
在仙庭的司夋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一個遠(yuǎn)程控制類的法寶,許桐卻硬生生給它開發(fā)出了近戰(zhàn)的功能。直到被許桐抄著棋盤狠狠地拍在身上的時候,司夋想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當(dāng)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方弘和后凰因為許桐的緣故,終于睡了一個久違的安穩(wěn)覺,但同樣的一個晚上,對身在帝京的后乾來說就不是那么好過了。
……
后乾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自從自己最倚重的大臣方弘帶著自己的女兒當(dāng)朝小公主后凰從帝京逃離后,后乾就沒日沒夜的擔(dān)心著這兩個人,生怕他們也被自己那個野心勃勃的二哥抓回來要挾自己,讓自己交出大離王朝的人皇印。
幸運的是連著三天都沒有傳來這樣的消息,讓后乾緊繃著的神經(jīng)稍稍地放松了些。
可是就在后乾覺得自己的小女兒沒事了,感覺到自己疲憊的精神在催促自己去休息的時候,一個消息又讓他剛升起的休息的念頭消失的一干二凈。
“什么?!”這是后乾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yīng)。
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擔(dān)憂。
那個野心勃勃的二哥說他們碰到了一個修行人,然后就不跑了,準(zhǔn)備返回帝京?
后乾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寄予了厚望的大臣蠢哭了。
現(xiàn)在出世的修行人一般都是結(jié)丹境,而且都是初入結(jié)丹境,準(zhǔn)備要突破紫府境的修行人就不會太多的牽扯到世俗,尤其是世俗王權(quán)的爭奪了,一場世俗王權(quán)的爭奪就意味著無數(shù)的因果,因果越多,心魔劫就越難度過,三百多年前驚才艷艷的劍少主不也因為因果纏身被心魔劫攔了好多年才突破到紫府境嗎?
再想想自己二哥那天過來說的話。
“孫先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結(jié)丹境修行人了,就算是直面紫府境強者孫先生也有一站之力。最重要的是,孫先生并不在乎因果的問題?!?p> 孫先生并不在乎因果的問題!
最重要的就是這句話。
能說明什么?
能說明這個孫先生要么是個邪修,要么就是個魔修,無論如何都是一般的同境界修行人惹不起的。
“這個孫先生,到底是誰?”后乾還抱有有一點希望,只要不是那個滅了一個修行家族的狠人,說不定方弘他們遇到的修行人就還有一戰(zhàn)的能力。
“孫厚光?!焙笳f出了后乾最不愿意聽到的三個字。
后乾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希望,只恨自己不是會千里傳音術(shù)的修行人,不然一定要傳音告訴方弘,讓他帶著后凰快跑,跑的越遠(yuǎn)越好。
孫厚光是個什么樣的人,后乾其實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個鼎鼎有名的邪修。
六十三年前,大澤王朝出了一起滅門慘案,其境內(nèi)傳承了上百年的修行家族被滅門,坐鎮(zhèn)的結(jié)丹境修行人被殺,家族內(nèi)上上下下二百余口人無一活口,統(tǒng)統(tǒng)被吸干了精血,負(fù)責(zé)查辦此案的官員最后也慘招滅口,化作了一具皮包骨頭的尸體,和被滅門的修行家族成員的死法一模一樣。
但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曾經(jīng)在這個修行家族里做工的孫厚光,一個小小的仆人。
大澤王朝請動了修行人出手,但凡是出手的修行人無一例外的都隕落在他的手上,最后大澤王朝也只能發(fā)布一張懸賞,希望有強大的修行人能格殺或者抓捕孫厚光。
在懸賞發(fā)布后,孫厚光少有的沉寂了幾年,但很快便又重出江湖,令人絕望的是,這一次出現(xiàn)的孫厚光已經(jīng)是結(jié)丹境修為,并在出現(xiàn)的第一天就擊殺了一個紫府境的大修行人,一時間人人自危。
但好在這一次孫厚光出現(xiàn)的時間也不長,很快就又消失不見,人們都傳說他已經(jīng)被靈海境的大修士打得神魂俱滅,再也不能禍害人間了。
但是作為大離王朝的人皇,后乾知道靈海境的大修士是不會主動去沾染這份因果的,畢竟只有斬斷了因果才能功參造化,然后度過仙人劫成為真正的仙人。也就是說,孫厚光其實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作惡了。
但是后乾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二哥竟然和這個惡名昭著的邪修搞在了一起,來圖謀自己的人皇之位。
孫厚光啊……
后乾無力地躺倒,甚至都有交出人皇印,保自己的女兒一條命的想法。
“我可真是有個好二哥?。 焙笄穆曇粲行嵟?。
……
先不說后乾現(xiàn)在的憂心忡忡,許桐這邊倒已經(jīng)是躍躍欲試,磨刀嚯嚯,摩拳擦掌了。
自從搞清楚了司夋送過來的棋盤的用途后,許桐就期待著和越王那邊的修行人見面,然后一言不合狠狠地打起來了。
“不行不行?!闭驹谌サ劬┑穆飞?,許桐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不好,作為一個好看的修行人,怎么能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呢?
“一定是司夋在這個棋盤上動了什么手腳!”許桐又一次將鍋甩給了司夋。
仙庭,無辜躺槍的司夋
“???”
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許桐一把抱起了后凰,和方弘一起向著帝京走去。
“許桐姐姐,謝謝你?!痹谠S桐懷里的后凰忽然認(rèn)真地看著許桐的眼睛,道了聲謝。
“沒事的?!痹S桐騰出手來捏了捏后凰的小臉,笑道:“姐姐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俠仗義,嗯……還有……還有……”
“見義勇為!”后凰看著許桐姐姐為難的樣子,好心的補充道。
“對!見義勇為!”
方弘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見義勇為”的俠女,感覺心上的一塊大石也漸漸的落了地。